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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团团圆圆人与月,悲悲切切离与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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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圆圆人与月,悲悲切切离与分

这个年过得却是极快活。

季诚、青娘两个整日里成双捉对形影不离。

吟诗调曲填词斗茶,临窗闲坐对镜簪花,至于书房小坐、灯下对饮更是寻常。

深闺女子平日里抛头露面的时候并不多,上元节这日却是不管男女,不论老少,随意出入。

季诚与青娘两个便撒了欢儿。

一时去逛相国寺,一时去赏灯,一时又去猜谜。

也曾听张廷叟讲孟子,也曾看任小三搬演杖头傀儡。

至于霍四究说的“三分”(三国)、尹常卖说的“五代史”、文八娘叫的果子、浑身眼的筋骨上索杂手伎、孙十五踢弄的球杖、张真奴的散乐,更是多不可数。

月下看灯,自然看得人眼花缭乱。

灯下看人,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青娘细看季诚,只见他今日穿了一件宝蓝的道袍,又以鹅黄云纹织锦为腹围,着丝履,佩鱼佩,头上还斜插了一只闹蛾。行动举止间,自有种士子的风流、洒脱气度,真个是玉树临风了。

季诚又从头到脚看了许多回青娘。

只见她梳云尖巧额,发撑金凤,遍簪灯球、闹蛾,身穿灰地遍绣梅花的不制衿窄袖褙子、下着红罗裙,脚上穿得一双红绿二色合成的错到底。

那一又玉足藏在罗裙之中,倒像戏于红莲下的两尾鱼,随着水波摇曳时隐时现,让人有要一把抓住的冲动。

眼波流转、巧笑顾盼间,那眼眸竟比满街的灯火要明亮万分。

季诚不由挨近了青娘,便闻到她周身笼了一股淡淡香气,却是返魂梅的味道。

季诚望着青娘,轻声道:“细君,但愿人心如月,长久相伴。”

此时人声嘈杂,这低声的情话青娘却是听得不甚清楚。青娘歪了头,大声问道:“三郎,如何?”

季诚向四下望了望,只见人流如织,红男绿女的数不胜数,也便学了青娘那样大的声:“愿此心如月,与君长相伴。”

这一声,青娘却是听清了,她先是愣了片刻,随后便笑了,季诚疑心自己看错了,只觉青娘眼中似有一层雾气,倒比适才更是迷朦。青娘笑道:“君心我心,不敢移矣。”

此情此景,真的是人好月圆,再得意不过了。

因此,当青娘得知钰姐夫晁公汝离世的消息,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想得是,若是真的,正值双十年华的钰表姐可如何是好?若是真的,钰表姐今后可该所依何人?

可任是她再不信,事情也是无所转移的,消息是季诚从子卿处得来的,怎会有假?

到了四月,又传来了钰娘回京的消息。

原来去澶州吊唁的人回来后禀与王府太夫人,说钰娘睹物思人,整日啼哭,悲苦非常,若再如此,人怕是受不住。

太夫人心疼孙婿更心疼孙女,便派人将钰娘母子们接了回来。

青娘得了这个信,便同郭氏说了。

郭氏听了也是感慨万千,叮嘱青娘要好好开导。

青娘领了命,便去了王府。

待到见到钰娘时,青娘不由大骇。

眼前这个悲苦瘦弱的妇人哪里是曾经那个开朗明艳的钰表姐?

只见她面色灰暗,头发毛燥,原本圆润的脸颊上竟露出了高高的颧骨。

到是她身旁的两个孩子,不谙世事,只瞪了一双眼睛看人,却并不认生。

青娘看着心酸,紧走两步叫了声“钰姐姐”,别的话还未说,眼泪先掉了下来。

钰娘见青娘如此便道:“我才好些,你莫又来招我。”

青娘赶紧擦了眼泪,强笑道:“两年前一别,不想今日才见姐姐。那时祐姐儿还小,如今却是这么大了。”

钰娘道:“可是,亏了有他们两个,不然真不知这日子要怎么过。”

青娘便挨个看了两个孩子。

祐姐儿是早就见过的,长得却不像钰娘,那双眼睛眯着,越发像她父亲。

小一点的男孩儿叫祈哥儿,已会走路了,话说得也清楚,周周正正的,也看不出像谁,只眼睛无意间的一瞟,似是有些紫笋的影子。

青娘便道:“真是两个好孩子,可要记住你们母亲如何不易,将来大了要好好孝顺才是”。说罢,又拿出见面礼来。

钰娘忙使人接了,又看着人将两个孩子带出去玩。这才回转过来与青娘说话。

公汝是如何得了风寒,如何医治,如何病逝。她又是如何发送、如何伤心、如何打算……

说着说着,那眼泪又像止不住般,扑簌簌地滚落下来。青娘也是一边安慰一边陪着流泪。

两人好容易止了悲声,青娘怕再勾起她的伤心事,有意叉开话头。便道:“姐姐,妹妹怎么看你对祈哥儿比对祐姐还要紧些?难不成比亲生的还要好?”

钰娘擦了擦眼角:“妹妹不知,若是没有祈哥儿,我在澶州是如何艰难。”

青娘问道:“晁氏是望族,姐姐有晁世伯作主,晁大哥哥又是中用的,还有谁敢让姐姐不好过?”

钰娘叹道:“饶是翁舅作主,大伯公正,也有那存心不良的要生事端。说什么祈哥儿是丫头养的,不是嫡出,不足以继承家业,竟与大伯商量要我过继一个。

晁家你是知晓的,翁舅这些年并不得志,日子过得向来简朴,更没什么家业。他们口中的家产,不过是我的那些嫁妆罢了。”

青娘便问:“那大哥哥怎么说?”

钰娘道:“大伯为了堵那些人的嘴,让我将祈哥儿寄到名下,又将紫笋送到了庄子里。如此我有了依靠,祈哥儿有了正经出身,紫笋也有了归处。也算便宜。”

青娘叹道:“怪不得。如此看来,也亏得姐姐当初心善,不然若是发落了她,哪里会有今日的依靠呢?”

钰娘苦笑了一声:“我也曾动了那样的念头,不过是下不了手罢。”

青娘忙道:“是姐姐自已帮了自己,当时一念间的恻隐竟解了今日之困。”

钰娘又是一声长叹:“当日在澶州我终日啼哭,半为你姐夫,半为自己。你姐夫在紫笋这事上确是伤了我的心,可世间男子多是如此,我虽伤心,到也明白。

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未过而立便英年早逝,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如何是好?

想我十八岁嫁到晁家,也不过三四年,一转眼竟成了未亡人,这以后也只能是夜夜青灯黄卷了。”

说罢,又落下泪来。

青娘劝道:“姐姐且不要想那么多。如今安心住在舅舅家,姐妹们做伴也好过些。”

钰娘擦了擦眼睛,低声道:“谁见过三年五载、十年八年常住娘家的?出了阁的人毕竟不同了,纵然祖母疼爱,父母撑腰,兄弟们照看,可嫂嫂们又会如何?不过是面子上好。

在澶州时悲痛万分,到了京都我却想明白了,澶州再不比京都,却也是我的家,我一早晚是要回去的。”

青娘叹道:“姐姐也不要太伤心,逝者已逝,生者还当向前。姐姐正是大好年华,为自己,也要保重些。”

钰娘又是若笑:“如今你姐夫已去,我保重自己又有何用?难道还改嫁不成?不要说世人笑话,夫家、娘家不允,便是他们都允了,我也是不肯的。

如今你姐夫去了,我却还有儿子有地有银钱,外头的事情有翁舅、大伯、有族人帮衬,家里的大小事务全凭我做主,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自在。

难不成我放着受人敬重的当家人不做,反而抛家别子的再去伺候别人?”

青娘听了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只是负了姐姐的大好年华。”

钰娘冷笑一声:“这便是命。原以为嫁了他从此夫妻琴瑟合鸣,不想却有了紫笋那事。原以为如此忍一口气,一家人平安度日也好,不想他又离我们去了。我如今什么也不敢奢望,只盼着孩子们快些长大罢”。

注:1、张廷叟、任小三等皆为宋徽宗时期的著名艺人。

杖头傀儡:木偶戏。

错到底:鞋子的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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