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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昆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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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纯洁的色彩,纯洁如处子。

雪是什么味道的?

冷冽而苦涩,冷冽如剑锋,苦涩如江湖。

雪地,如同被放逐的童话一般荒远而凄凉。

灰色风衣罩裹全身,青色斗笠边缘压低于眉睫,他俯下身,鞠一捧雪,化在口中,喉结翻动,一股雪水顺着喉咙流入了肠胃。

雪水不仅可以解渴,还能令人清醒。

独孤败的精神为之一振。

背上狐裘皮囊露出一截竹剑剑柄和半只铁弓,腰间很随便地一左一右悬挂着一刀一剑,乌鱼皮鞘,斜斜插入粗布腰带。

整个人就像是雪地中的一只灰色大鸟。

唯一鲜明的色彩,就是胸口处的一枚火红色的龙形印记,手指大小,栩栩如生,颇为传神。

雪花纷扬,刀子般的风吹过,衣袂飘飘,胸口的龙形印记如跳动的明火张牙舞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布面上飞出。

这已是他孤身踏入昆仑的第十天。

飞行了三日之后,可伸可收的那对斩空影翼就完全被风雪冻结。

即便是重阳子所铸就的影翼也难以在众神之地长时间的飞行。

依靠翅膀飞行的生物,修为谈不上高,至少比不上神。

神是可以御风驾云而行的。

恶劣的风雪之中,他的神情并不落寞。

他在微笑,笑容如冰雪中的阳光,是雪地中唯一的一抹温暖。

因为他想起了他的朋友,孽龙敖游。

他问敖游:“神界入口究竟在哪里?我早试了千八百遍,就算飞至九万里以上的高空也根本望不见什么神界的影子!”

敖游瞪大眼,忽然笑得前仰后合,就像是城里人听见傻乎乎的乡下人进城问着傻乎乎的问题一样。

“笑死龙了,哈哈……谁告诉你神界在天上?”

独孤败疑惑,追问:“神界不在天上在哪里?”

敖游回答:“就像妖界在云荒岛上一样,神界在昆仑山!”

思绪又回到极北之地的昆仑,飘渺仙山之处。

敖游已化作了胸口的图腾,一对龙角化作了独孤败腰间的刀剑。

敖游已将自己的气完全屏蔽。

敖游告诉独孤败:“老神棍老淫龙神通广大,龙大爷若是现身昆仑即刻就会被他感知,剩下来的路暂且只能靠你自己了!”

背上的射日弓似乎是一直闹着情绪,笨重的铁弓丝毫无神器的气息,腰间的饮龙剑饮龙刀更是刻意被敖游屏蔽了神气。

独孤败就这样上路。

路上是一望无际的雪原。

孤寂,渺远,恍如一触即破的冷冽梦幻。

怎么看也不像是栖息神灵的地方,反倒像是陨落众神的葬身之所。

残阳如涂丹,将雪地染成一望无际的暗红。

独孤败只在每日黄昏时分赶路。

因为日间经雪原反射的日照不是半分的伤眼,过不了数个时辰就能将人的双目刺瞎。

可是他每日这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所赶之路相当于常人一月甚或数月不眠不休赶路的总和。

他的速度实在是无与伦比!

人影动,夕光闪,控暴虐之速,擒闪电之影,骖风而驷霞。

身形极端轻盈,鼓荡起的微风将飘落的雪花浮动成一串规则的浮影。

他在浮影中,如电弧掠过苍穹。

极速飞掠的时候,有神的眼注目八方,耳听十路,但是思绪却一分为二甚至分为三或更多。

他将自己的思维抽象为几个独立人格的生物,在自己的脑海中演绎着不同的故事与传说,并一面琢磨着剑法的精义,另一面又如哲人一样思考着生命的终极意义。

事实上跟白日做梦完全是一回事,只是他从不把这当白日做梦而已。

他觉得这是自娱自乐的好法子,白日梦中他至少不会寂寞。

因为他拒绝寂寞,那切割灵魂吞噬肝肠的寂寞,难以救赎的苦难包裹之下的寂寞,绝非是未经人事的人而能懂得的寂寞。

他的脚步忽然停下,尽管还有一线夕阳镶于天际,仍未消逝。

因为他再一次望见了昨日留下的记号。

记号是一只雪人,巨大的雪人,足足称得上巨人,有数十人高。

这是他昨晚堆的雪人。

他堆雪人并不用眼睛,而是凭借直觉,因此黑暗并不能阻挡他派遣寂寞的娱乐方式。

这当然也是留作路标的方式。

然而奔袭了数千里之后,他再一次发现了这个标记,意味着他又一次回到了原点。

苍白的原点。

他承认自己对于方向的辨别简直还不如一个白痴,一条极普通的至多四五个分叉的路,他不走过数十遍是绝对记不住的。

但他总自认为很聪明,所以他很惊愕的停下,很惊奇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可是他的样子一点也不懊恼,他甚至还在笑,笑容连半分自嘲的意思都没有,自语:“据说天才都很容易在人生的道路走失,因为他们已超越了时代的步伐。”

他取出腰间的刀。

朴刀状,饮龙刀。

漆黑的刀身,厚而重。

刀锋甚至已钝,如鼠牙留下的啮痕。

但是他并不怎么在意,随手将刀作铁铲使,挖了一个洞,很深,数十丈,再掘数尺一定就能掘出冰雪下的冻土。

然后用刀背将坑中的雪拍实,最后很舒服的躺在遮蔽风雪的安乐窝般温暖的坑里。

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会尽量使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

星光皎洁而深邃,像极美丽的眼。

梦想着可爱的姑娘如星星般对他眨眼,他进入了梦乡。

当他醒来的时候,似乎盖着厚厚的棉絮,喘不过气。

是雪洞边的积雪塌陷,将他埋住了。

如果换了别人被埋了一夜,就算不冻死,至少也给清算了半条命,但独孤败竟然没事人一样,寒意全无,惺忪的睡眼似乎诉说着还想再睡半个时辰的愿望。

他懒得理身上的积雪,闭眼,整顿,卷土重来,向梦乡进攻。

“哒哒……”啄木鸟般的声音很快将他从梦乡里拉出,身上的覆雪也有些松动蓬松。

积雪如滚水般翻动。

那是因为雪地上面一只巨大的白雕正在觅食。

独孤败看来是它的目标。

眼前天光霍然,白花花一片,跟着衣领和腰部一紧,身子腾云驾雾般飘起,耳畔风呼如潮。

定睛看时,红日如磨盘,看起来不比磨盘小多少的白雕在白雪中高飞。

鸟爪中是独孤败,独孤败看得清白雕乳黄色的爪和腹部雪白的翎羽。

他紧盯着黄色的爪子。

因为他很久没看到除了白色之外的颜色了。

眼角余光瞟见那雪白雕翎如钢似铁,顺滑白亮,高贵雅致,简直是天生的羽箭,独孤败在想,是不是要趁机拔几根羽毛以作射日弓的羽箭。

被巨雕抓了,他一点也不焦急,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他脸上的神情反而很舒服,很高兴。

被载着免费观光,虽然在爪中不如在背上来得舒服,但也聊胜于无。

更重要的是自己反正找不着北,何不让鸟兄带自己一程?

独孤败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一人一雕倒也很和谐地一路飞行。

白雕速度不慢。

北极星光般的雪雕,梦幻般的速度。

日悬中天,已是晌午。

雪原中,孤独屹立的城池扑入视野,只如黄豆大小。

城池的轮廓分外模糊,是因为他们飞得太高。

就如居庙堂之高的人,怎能瞧见江湖之远的疾苦与病痛?

即便在高空也能感觉得到城墙上的守将宿兵皆非等闲,但也并非仙神,见多识广的独孤败断定这些守兵在羽化初境至峰境不等。

这便是神界的城池?

好不容易在雪原中发现一座城池,独孤败想要下去看一看。

可是白雕似乎并没有下去看一看的意思。

独孤败有对付它的办法。

他的手竟然没有被爪子抓住,他伸臂,轻轻奋劲一扯,一大片羽毛从腿上拔落。

“吱——”愤怒的鸟鸣如天鼓捶天,雪雕空中数千度的转体中,独孤败觉得胸腔被爪子压迫得窒息,接着便全身一松,无半点着力之感。

独孤败从天空掉落,姿势一点也不优美。

铅球般坠落。

后来据救他的客栈刘掌柜回忆,他们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费时三个时辰掘地三十尺才将从天而降、坠落地壳之中的独孤败挖出来。

他没有受伤,这点高度对他来说稀松平常。他记得曾经有一次被一个美貌姑娘,七师姐清净散人直直打落入地底百尺。

他很顺其自然的在救命恩人刘掌柜手下当了一个小小的伙计。

管饭管睡,没有工钱。

剩余价值被连续压榨了十天之后,独孤败觉得颇算融入了这座城池,初步了解了神界的格局。

昆仑神界,这是一般的称呼。

独孤败更愿意诗意地称之为雪昆仑。

从雪昆仑之名可想而知,除了雪原中星星点点相隔甚远的城池之外,昆仑似乎就只剩下雪了。

只有雪的神圣才配得上神的身份!

独孤败所在的城池名为鼎寒城。

城池城主是散仙鼎寒,城主是城民的信仰与神。

一座城池,只是一位散仙的领地。

散仙之上的正仙居于云端宫殿,再上位的真神住所非人莫能知。

城墙上的守卫清一色白银战甲,是手持寒铁的羽化境,称为天兵。

天界修者,称为天修。

城中之民,称为天民。

有一位圣人说过:“有事君人者,事是君则为容悦者也;有安社稷者,以安社稷为悦者也;有天民者,达可行于天下而后行之者也;有大人者,正己而物正者也。”

另一位圣人为天民注解:“民者,无位之称,以其全尽天理,乃天之民,故谓之天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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