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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衣女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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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寒冷而萧瑟。而快过年的这段日子,正是冬天里最冷的时候。凛冽的北风裹着鹅毛大雪不歇气的下了两天,终于在腊月二十五的这天夜里收住了阵势。风小了,雪也停了,寒冷却丝毫没有减弱,天与地就像是被冻结成了一个巨大而僵硬的冰块。

刚刚打过四更,卖豆腐的老于头便半睁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开了屋门。刚欠开一条缝,一阵凉风立时憋足了劲硬生生挤了进来,老于头从头到脚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立刻就从朦胧中精神过来了。

天还没亮,但院子里的积雪灼灼的反着光,四周的景物清晰可见。踏着尺把深的雪,老于头一步步向院东侧的豆腐房挪了过去。鞋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妈的。”他忍不住啐了口唾沫,雪地里立刻陷下了一个湿乎乎的小洞。“大冷的天,这么早就得起来做豆腐,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这样的话,他差不多每天都得说上一遍。他的豆腐房正处在十字路口,地理位置优越,再加上操的是祖传的老手艺,豆腐做的又嫩又香,在镇上颇有些名气。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生意好钱自然赚的多,但起的也更早,干的活也更多了。这样一个快六十的人,撑不住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牢骚归牢骚,要说少做些豆腐,少赚些钱,老于头也是万万不干的。于是,钱照赚,豆腐照做,牢骚照发。

就在老于头的手指刚碰到豆腐房的木门的时候,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阵声响。侧耳细听,竟然像是一匹马由远及近向他的小院跑过来。因为积雪的缘故所以马蹄声并不清脆,显得有些沉闷。

“这么个大冷天,又这么早,骑马的人会是谁呢?”老于头心里揣度着,好奇心油然而生。几步跨到了院门口,熟练的下栓,咣啷的一声,院门开了。几乎是同时,一团白影在门前一闪而过,又向南一折,转瞬间便没了踪影。

老于头眨巴眨巴眼睛,又下意识的向门外探头看了看。外面,连个鬼影儿也没有,但一道清晰的马蹄印从东面一直延伸过来。

这一突发事件,转眼就被老于头抛在了脑后。他很忙,没时间想这些没用的事儿。折腾了两个来时辰,一板板豆腐终于新鲜出炉了。而太阳也终于从厚厚的云层中漫不经心的渐渐露出小半张脸,这是几天来,它的第一次亮相。阳光唤醒了沉睡的人们,这个北方边陲的小镇终于从死寂中恢复了生机。

微弱的阳光,并没有给这块被寒冷冻结的土地补充多少热量。但此刻,老于头的额头上却涌出了汗珠,头顶乎乎的冒着热气。或许是天晴了的缘故,今天的豆腐卖的分外火。买豆腐的人在门外排起了长队,老于头的豆腐铲挥舞的一刻不停。

“于大叔,今天生意不错嘛!”一个十八九岁、面色黝黑的小伙子,托着一个大海碗,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啊,是小三子啊,今天打几块?”“来四块吧,俺娘等着做冻豆腐呢?”

“好嘞!”老于头操起铲子正要动手,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像是被风刮过来似的,突然就横在了老于头和小三子的中间。

“喂,买豆腐上后边排队去。”小三子不满的嘟囔着,伸手拍了一下来人的肩头,手被震的生疼,仿佛拍在了石头上硬楞楞的。那人也转回头看了小三子一眼,只一眼,小三子的后脊梁就像被人塞进了一团雪,飕飕的冒着凉风,刚才还十分麻利的舌头都好象冻住了。

老于头仗着胆子打量了两眼,见来人年纪在四十上下,白净净的一张脸从左眼角到右嘴角被一道伤疤硬生生分成了两半,显得分外狰狞。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站在雪地里很是扎眼。

“喂,今天早上天没亮的时候,你是否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骑着一匹白马过去了?”这黑衣人不但身子骨硬,说话的声音都硬的很。

老于头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和自己说话,但说的什么却没怎么听清。干咳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黑衣人眉毛一立,喝道:“我问你可曾在天没亮时看到一个骑白马的白衣女子?”

老于头吓了一跳,这回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脑海中立时闪现出了那团白影儿,莫非是……

“你看到了是不是?”黑衣人问道。

“太快了,我也没看清楚。”老于头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什么时候?”

“大概四更天刚过,我正打算做豆腐,就听大道上有动静,开门一看,一团白影就过去了…”老于头还想往下说,黑衣人一摆手打断了话头,道:“你只告诉我她往那条道上走了?”

老于头用手一指道:“往南一拐就没影了。”

他这句刚说完,这黑衣人竟嗖的一下也没影了。好半天,老于头和买豆腐的众人才从诧异中回过神来,人群中嗡的一声便炸开了锅。

“于大叔,这人是谁呀?”小三子凑过来问道。

老于头没好气的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生活总得过,生意也总得做。好不容易平息了喧闹,老于头又开始忙活上了。但不知怎地,他心里总象堵着块石头,总觉得还会有事发生似的。

事情往往如此,你越想着什么总是难以实现,你越怕着什么,往往还真的来什么。

如果说,刚才那位就像一阵风,那这一位就只能用山来形容了。老于头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高的人,对门老张家的傻大个子只怕也到不了他的胸口。这人的脸充了气似的圆鼓鼓的泛着亮光,肚子看起来就像是怀了孕的母牛一直垂到腿根。这么冷的天上身却只围了一块虎皮,肩头稳稳的扛着一只硕大的狼牙棒。一张嘴,声音震得豆腐房都仿佛摇晃起来了。

“老头,你看没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子从这里过去了?”

老于头哆嗦着用手指了指南边。

“往南边去了?”

老于头奋力的点了点头。

终于,这座山渐渐走远了。老于头好不容易稳住了呼吸,这才发现刚才买豆腐的长龙竟消失的无影无踪。门前忽然冷清得连麻雀都不愿落下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也怪不了乡亲们,谁看了不怕呢?理是这个理,但一大早辛辛苦苦做的豆腐还剩下一半,要说这就关门了,还真有些不甘心。老于头转动着已有些僵硬的脑筋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再等等,说不定还有买豆腐的呢。

可老于头万万没想到,买豆腐的没等来,却等来个大姑娘。人还没到一股香风就劈头盖脸的刮了过来,熏的老于头头发晕,脚发软。

走近一看,这姑娘一身火红火红的棉绸衣,却故意露着雪白一段酥xiōng。仿佛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走一步摇曳生姿。再往脸上看,乖乖不得了,活脱脱的妲己再生。又弯又细的柳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人的时候还微微的眯着,能活活的把人的魂儿勾走。小巧的鼻子,红润润、圆嘟嘟的小嘴,嘴角上居然还有一颗朱砂红痣,与瓜子形的脸蛋配合的恰倒好处。这女人简直是媚到了骨子里,妓院里的风尘浪女和她一比,就只配回家带孩子了。

老于头几时见过这样的女人,立时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全身的血都仿佛轰的一声涌上了头顶。

或许是看多了老于头这副直眉瞪眼的狼狈相,这女子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道:“你是卖豆腐的?”

“啊?对,我是卖豆腐的。”老于头终于从“梦”中惊醒,一边答一边思量:这女人不但长的好,咋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呢?

这女子又问到:“那起的一定很早吧?”

“那当然,每天四更天就得起来。”老于头不由自主的点头哈腰,陪着笑答道。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礼貌起来了。莫非男人都是贱种,见了漂亮女人就身不由己的想要讨好?

这女子又问道:“那今天早上,你是不是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过去了?”

老于头听了这话终于恍然大悟,敢情又是打听那团白影的。不过与前两次不同,这回,老于头可是主动配合。

“可不是吗?今天四更天刚过,我就看见一团白影往南边大道上跑去了。我跟你说,你这可是第三个问我这话的人了。”老于头一口气将知道的情况统统抖了出来。

那女子听完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两个打听消息的人是什么样?”

“一个穿一身黑衣,脸上有道刀疤,另一个壮的好象一面墙,腰上围着虎皮,肩头上扛着个带刺的家伙。”老于头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这女子听完自言自语道:“他们竟跑到前面了,看来我也得快些。”说罢,冲着老于头抛了个媚眼道:“我要是你就赶快关门,过一会儿,说不定会有两个瘟神要来呦。”她咯咯的笑着,扭着细腰向南走了。

老于头被电的麻了半边身子,好一会儿,才想起那女子最后说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炸。看来今天还是关门为妙。

老于头忙三火四的收了剩下的几板豆腐,只差关上院门了。可老天爷似乎打算把玩笑开到底,就在老于头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背后忽然有人一拍。

“谁?”老于头回头一看,却连一个人也没有。正纳闷间,脚下有人说话了。

“老头,往哪看呢?”

老于头顺声音低头一看,便“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门前站着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侏儒,两人都瘦得皮包着骨头,两腮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睛凹在眼眶里,形成了黑黑的阴影,活像两个骷髅。身材如此瘦小,两人却都穿着长及膝盖的宽大上衣,露出两截小短腿,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可老于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因这两个人的脖子上都各缠着一条碧绿的毒蛇。蛇都有茶杯粗细,冲着老于头嘶嘶的向外吐着血红的舌头,好象随时都准备享受一顿美餐。

“老头,我们问你话,你可得老实回答,不然,就让这蛇咬死你。”真不愧是双胞胎,两人说话的速度和内容竟完全一样。

见老于头吓得直勾勾的没有反应,其中一人伸手啪的给了老于头一个耳光,打得他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那人盯着老于头的眼睛问道:“你看没看见一个白衣女子骑马跑了?”

“怎么又是这句啊?”老于头暗暗叫苦,捂着腮帮子答道:“有,往南去了。”

“是吗?你怎么答的这么痛快,该不是骗我们吧?”这侏儒露出一脸阴险的笑容,那蛇也突然伸长了脖子,舌头差点舔到老于头的脸。“妈呀!”老于头拼命的向后缩,哆嗦着嘴唇道:“我那敢骗你呀!是、是往南、往南去、去了。”说完这话,只觉得裤裆里热乎乎的竟然尿了。

两个侏儒望着老于头屁股底下越化越大的积雪,相视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过了好半天,老于头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咣当一下关上了院门,身子一软,又瘫在了地上。

这以后,老于头一连发了三天的高烧,嘴里不住的说着胡话:“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白衣女子……”

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下了几天的大雪,光秃秃的树枝变得白胖了许多。不时有北风穿过缝隙将树枝上的雪再次吹落,飘洒在地上。

地上,积雪很厚,一匹白马用蹄子刨着积雪,悠闲的啃食露出的枯草。旁边一块青石上端坐着一个白衣女子。白色的棉裙、白色的靴子、最外面是白色的风氅。风氅的帽子上镶着一圈白色的绒毛,将她的头发、耳朵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净、细腻的脸。脸上不施脂粉,却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一双黛眉,并未像一般女子那样弯成柳叶的形状,反而微微有些上扬,显示出女子少有的一股豪气。狭长的一对凤眼、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透着智慧和刚毅。就仿佛是风雪中怒放的一株白梅。

此刻,这女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一张略显破旧的羊皮。羊皮上写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号。看了一会儿,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羊皮折好,装入一个精致的蓝缎荷包中,又小心翼翼的藏到自己贴身的衣服里。

豁然站起,呼唤道:“飞雪,我们走了。”

那匹马立刻来到了她的身边。这白衣女子飞身上马,转眼间,变成了一团白影,消失在茫茫的雪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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