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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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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载着我的梦想远去

穿过熙攘的人群

来到繁华的都市

这多雨的城市是否有我的梦想

忧伤如雨丝般在心头缭绕

心早已被雨水洗得发白

太多的梦需要实现

我张开双手希望苍天借点时间

却看见雨滴从指间划过

当他第一次在临云的日记本看见这首诗时,感到心在颤抖,眼泪夺眶而出。日记本是临云去世后在她的箱子里找到的,现在他又想起了这首诗,《相聚》已化为灰烬,不知临云现在是否生活在幽幽城。

时间对临云是那么的宝贵,可大一时他却让时间就那么荒废了,如果能将自己的时间给妹妹多好。

上大学前,临风以为大学的生活会很丰富多采,进了大学后,他却感到很空虚,感觉心就像一个黑漆漆的房间,什么也看不见,里面好象有很多东西,好象又什么也没有。他一直在心里摸索,仿佛在探寻一个未知的领域,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什么,有时候好象摸到了,准备去抓时,却什么也没抓住。徒劳地探索令他的心情烦躁,什么也不想干,甚至懒得开口说话。

为了让心灵不再空虚,让心情不再烦躁,他到书店买了一本《圣经》,想在耶酥身上找到寄托,驱除心里的烦躁和不安。结果当他看到那些复杂难记的西方人名时,心情反而更加烦躁。烦躁占满了他心里所有的空间,就连主的力量也无济于事。

一天他无所事事地翻着《圣经》,无意中在《约伯记》里看见一行字:你因有指望,就必稳固,也必四围巡查,坦然安歇息。

“指望”是什么意思?他想,是指希望吗?我的希望又是什么?指梦想或理想吗?还是指耶酥?

应该是指梦想吧!想到梦想,他想起自己在文学社参加过的一次演讲。刚进学校时他准备在大学试着再追寻一下文学梦,于是就和宇明加入了文学社。刚加入不久,文学社就为社员们举办一次演讲比赛,他和宇明都报名参加了。他们俩开始忙着写演讲稿。宇明为了写好演讲稿,整天往图书馆和网吧里跑。临风不像宇明那么有精神,懒得去查资料,直到演讲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才开始写,而宇明早就将演讲稿被得瓜滚烂熟。演讲比赛的那天别人都胸有成竹,只有临风还忙着边背边修改演讲稿。

他和宇明被分在了同一个小组,先是宇明上台做演讲,宇明演讲的题目是《在云中放飞青春》,很精彩,博得阵阵掌声,尤其是最后一句:青春就如行云一样飘渺,同学们,为什么我们不在云中放飞自己的青春,让她享受腾云驾雾般的激情?

轮到临风时,他漫不经心地走上台,说,各位评委、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人生梦》。

“著名作家成星华说过,一个人只要有梦想,就算他是个疯子,他也永远是清醒的,因为一个人只有有了梦想,他就能清楚这辈子到底为什么而活。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梦想,都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过,拼搏过,是否每个人到最后都能梦想成真,我认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到这一生不要后悔。

我喜欢做梦,因为梦想很美,它能满足心灵,让我忘记疲惫,能使我微笑入睡。进入大学后,我常想:在大学里我应该做什么样的梦?是让梦像流星一样光辉灿烂,还是让梦平平淡淡?不知在座的同学是否有过同样的想法。也许有人会说,我们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大学生面对的将是社会。是的,我们面对的将是社会,将是残酷的现实,但现实其实不过是梦的装饰品,不过是让梦变得更有味道,让梦充满酸甜苦辣。

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梦,只是每个人的梦的内容不一样而已。

在大学里我们应该做个什么样的梦?每个人的心中可能早已有了答案。做什么梦都可以,千万不要不做梦。

明确了自己该做什么样的梦,就应当勇往直前,不要有所牵挂。可能你的梦会被别人嘲笑,会被亲人反对,会困难重重,此时希望你不要退缩。《我有一个梦想》的作者马丁.路德金的梦想是希望这世上不要有种族歧视,希望有天黑人可以和白人一样地生活,他一直为这个梦想奋斗,甚至为它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的生命因为他的梦想而消失了,但他的梦想却在全世界人民心中永存。路也许会走完,但路上的泥泞险阻与如画的风景,却会在旅行者心中长存;生命或许会消失,但生命的光辉永远都不会消失。生命的光辉是什么?就是你心中为之奋斗的那个梦。这就是人生梦,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的梦。面对你生命中的梦,你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梦的途中肯定会遇到挫折,可能梦想到最后都不能成真,迎接你的会是失败。当你面临失败的时候,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只要愿意,任何时候你都能重新开始,因为我们所说的‘失败’不是失意,而是失去信念、灰心丧气。只要你坚持心中的信念,保持激昂的心情,你心中的梦想永远都不会消失。因为人间处处尽是峰回路转,到最后失败总会风吹云散。

在大学里放心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梦吧!无论什么时候,坚持你生命中的梦,让你的人生梦永放光彩!

谢谢大家!”

他愿本打算讲到“永放光彩”时,准备边讲边挥起右手,做一个播洒光辉的手势,可在台上由于太想快点讲完,快点下去,一激动就给忘了,讲完后他才想起来,想补上,只好边做那个手势边说谢谢,那样子不伦不类,滑稽的很,把在座所有人都逗笑了。

演讲比赛的结果,宇明小组第二名,临风小组第四名。小组前三名的才有资格参加决赛,他只是第四名,就免谈了。.

比赛结束后,宇明问,临风,中国有个著名作家叫成星华吗?

他大笑,说,有啊!就是我呀!我的网名就叫成星华。

宇明也笑道,真是个臭屁的家伙!把大家当白痴耍!

宇明又接着说,说实话,你的演讲稿写的内容真不错,演讲时的音调也很抑扬顿挫,可惜就是少了必要的肢体语言,不然你肯定能进入前三名,你小子,都没看见你准备,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了。

他参加演讲比赛是因为觉得生活太无聊了,想找点事做一下,并不在乎能否进入决赛。

《人生梦》,演讲时说得好听,我的梦早在高中就消失了,哪还有什么梦想,什么指望?这世上有很多人就是这样,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真正要他做的时候就做不到。

宇明说,“指望”是一种心灵的寄托。信仰宗教的人他会将自己寄托给神,认为自己有神保佑,什么都不怕;不信仰宗教的人,他的指望就是梦想,他会朝着自己的梦想不断拼搏、奋斗,无怨无悔。将自己寄托给神的人是愚蠢的,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那些朝着自己的梦想奋斗的人才是聪明的,才是真正的强者,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就是神。

他有次和宇明讨论“指望”时,宇明说了这番话。

宇明的“指望”是自己的梦想,他要在文学上取得成功,他要罗兰真心地爱他。所以他干什么都目标明确,坚韧不拔。

我没有什么指望,临风想,既不信仰什么宗教,又没有梦想,我有的只是无法言表的空虚。

你只是因为空虚才追我,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柯梦琴有次给他发短信说。

我真的是因为空虚才喜欢梦琴吗?有段时间他总是在心里问这个问题。如果是因为空虚,为什么我会经常梦见她?好几个晚上总是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和她手牵着手走在一条寂静的路上,四周很黑,很静,我转过头看着她恬静的笑脸,她的头发突然开始变白,慢慢变得花白,脸上渐渐呈现出皱纹,那一刻我好难过,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老去,我紧紧抓住她的手,心里却有种幸福的感觉,至少在她老去的时候我能陪在她身边。

如果真的是因为空虚,为什么当我看见她和秦超在一起的时候会那么不开心?尽管秦超一再地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喜欢她,我也知道秦超不会喜欢她,但那段时间还是和秦超闹得很不愉快。

想起那段不愉快的时光,临风觉得很对不起秦超。秦超一直把他当无话不谈的朋友,甚至在自杀的那天晚上找他说了很多话,还将自己好看的衣服、鞋子全给了他。

那是在大一下学期六月的一个晚上,秦超把他约到宿舍楼的天台上,天台上一个人也没有,夜空有很多星星,有一点风。

秦超说,我知道现在你为了柯梦琴内心很痛苦,但我比你更痛苦。如果你真心喜欢柯梦琴,只要你坚持,她总有一天会被你感动。可我喜欢的人,就算我再怎么坚持,不管为他付出多少,也不会有结果。我感到好绝望!

他劝秦超,你为什么不试着去喜欢那些对你有好感的女生?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我做不到,如果让你将对柯梦琴的感情转移到另一个女生身上,你能做到吗?我知道你做不到,因为你和我一样,陷得太深了。

临风看着秦超,觉得他好可怜。秦超的追求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他为什么会喜欢宇明?也许他是身不由己。他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得这么深?

秦超蹲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脸。临风听到他抽泣的声音,很想安慰他,却不知怎么安慰,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秦超抓住他的手,站起来,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默默地哭。

秦超哭了好半天,然后抬起头,说,好了,回宿舍吧!一切总会解决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临风听了他的话,很高兴,以为他真的想通了,高兴地陪他回宿舍,还对他说,这就对了,这才像个男人,拿得起放得下。

秦超当时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秦超回宿舍后将自己好点的衣服、鞋子都给了临风,说要重新做人,以后全都买新的。

临风知道秦超家很有钱,以为他真的会去买新的,收到他的名牌衣服和鞋子还开心地说,那就不客气了!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上学时,他们发现秦超由于服用过量的安眠药再也起不来了。

临风很伤心,朝宇明脸上狠狠打了一拳。宇明没有还手,也没有生气,对着秦超冰冷的尸体说,对不起!

秦超死后,临风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自责中。秦超和宿舍人的关系一直搞不好,除了临风和宇明。后来不知为什么,宇明总是和他保持距离,甚至很少和他说话,秦超就只有临风一个朋友了。

现在他想起秦超依然很难过,也许秦超此时正在幽幽城。想到这里,他将《追梦》撕下,点燃……

郁鸶鸟追梦

回到幽幽城已是傍晚,王正在和文丞相在日照宫议事。在幽幽城,丞相分文武,文丞相管理幽幽城的内部事务,武丞相负责将士们的物资补给和军械制造。

侍卫通传后,我进门时刚好听见文丞相说,王,您不觉得自从一百年前从撒哈手上将武丞相救回后,武丞相好象变了很多吗?您看不出他现在对军械的制造越来越怠慢了吗?

王笑道,丞相,你不要想太多了,每个人年岁一高肯定会有所改变,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像我,刚继承王位的时候雄心万丈,发誓要让魔域在冥界消失,可现在我只是希望幽幽城的城民能在我手上安居乐业,不受到任何外界的伤害。

王见了我,将文丞相撇开一边,问,紫月剑找到了?

我回答,是的。

我先将事情的原委禀告了王,最后将赤峰父亲的话转告给王,王听后,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幽冥之界,魔域蠢动,双星会聚,星赤风华。

双星会聚,星赤风华,王喃喃自语地念着这两句,看着我和赤峰,然后笑了,笑得很灿烂,我从来没见过王笑得如此开心。王问赤峰,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赤峰回答,不知道,我从小就在父亲身边,只知道叫他父亲,根本不知道父亲叫什么名字,他也从来没对我说过。

王又问,你从小在忆梦谷长大?

是的,赤峰回答。

忆梦谷就你和你父亲两个人?王问。

是的。

应该是他了,王说。

我问,是谁?

是幽幽城的神!王说。

神?我不是很相信,但没说出来。

王说,星华,以后赤峰跟着你,和朝阳一样,是你的副将。赤峰,你愿意做星华的副将吗?

能跟着哥,做什么都愿意,赤峰说。

王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会像你哥一样,成为幽幽城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父王,我先回月照宫了。蓝沁儿始终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终于说出一句话。

蓝沁儿没等王说话便转身离去,没看任何人一眼。我望着蓝沁儿瘦削的背影,觉得她是那么的遥远。

王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说,星华,尘世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总有醒的时候,不要对梦太执着。

文丞相一直被冷落在一边,只好说,王,老臣先退下了。

这时我和赤峰也该告退了。

文丞相和我们一起出日照宫,天已黑,一轮明月挂在夜空。月色怡人,我、赤峰,还有丞相三人踏着月色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路上文丞相问,赤峰,你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忆梦谷吗?

赤峰回答,是的。

文丞相又问,你父亲是你的生身父亲吗?

赤峰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我说,丞相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感兴趣?

文丞相看着前方,感慨地说,如果我的松儿还在的话,应该也像赤峰这般大了。

我问,松儿是谁?

文丞相说,他叫云松,是我的孩子。

赤峰忙问,那您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应该死了吧!丞相难过地说。

快到星照宫时,文丞相和我们分手。回到星照宫,星照宫离日照宫不远,建造与日照宫和公主住的月照宫差不多,由大理石和无数粗大的石柱构成。侍从们见我回来都很开心,他们毕竟很多年没见到主人了。

赤峰问,哥,为什么你住的地方可以称作“宫”?称作宫的地方不是只有王室的人才有权住的吗?

我回答,不知道,这座府邸是王赐给我的。

星照宫的任何物件都保持着原样,每一样东西似乎都在等待它们的主人。我命一个侍从为赤峰安排了一个房间,赤峰先休息去了。

我无法入眠,一个人在宫内徘徊,整个宫殿回荡着我孤寂的脚步声。

以前在幽幽城,每当失眠时,我会站在王城的城墙的最高处——寮望台。这座寮望台建在一座连山的城墙上,很高,几乎耸入云霄。在寮望台可以将王城内阡陌纵横的街道、井然有序的楼阁亭宇一览无余,幽幽城的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座防卫城,四城由长长的城墙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四城中间就是王城,正是我现在所在的城。东南西北四城各有一条宽阔的大道通向王城。幽幽城东面是落鹰洋,其它三面是连绵起伏的山峦。

今晚我又来到了寮望台。望着明月,王的话不停地在耳边缭绕:尘世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总有醒的时候,不要对梦太执着。

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为什么这个梦要醒来?为什么醒来后留给我的除了忧伤什么也没有?

站在寮望台上,俯瞰王城内外,明月仿佛为幽幽城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棉絮,整个幽幽城正安静、和谐地沉睡。

天空传来郁鸶鸟鸣叫的声音,天快亮了。

将军,天快亮了,我陪您回家!朝阳站在我身后说。

以前每次在我失眠的时候,朝阳总会不知不觉地站在我身后,默默地陪着我,直到郁鸶鸟鸣叫时,他才会说,星华,天快亮了,我陪你回家!

我转身对朝阳说,朝阳,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星华,不要再对我称“您”。

朝阳开心地说,我以为你从尘世回来后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你一点也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失眠,一样的喜欢别人叫你星华。

其实我变了,只是你还没发现。我说。

月亮快下山了,挂在天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明玉。

星华,你是否还记得小时侯的空灵学校?是否还记得芬兰?是否还记得一百年前的那场战争?

朝阳问了我一连串的“是否”,好象很担心我将这一切都忘记。我怎么会忘记呢?那些都是我在幽幽城最珍贵的记忆。

我从小在空灵学校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王像父亲一样照顾我,只知道朝阳、芬兰是我最好的朋友。空灵学校是幽幽城唯一的一所魔法学校,在这所学校里可以学习至高的魔法,每隔一百年招一百名学生,每一批学生毕业后必须誓死效忠幽幽城。这一百名学生都必须是幽幽城最具天赋的。空灵学校的校长由王担任。

我很怀念在空灵学校的那段时光,那时侯我、朝阳、芬兰总是形影不离,除了睡觉,干什么都在一起,一起上魔法课,修炼至高的魔法;一起坐在蓝嫣树下数凋落的嫣花;一起躺在草坪上看七色的彩虹;下雪的时候,我们三人一起凝聚各自的灵力,让三人的力量合为一体,将冰蓝的雪花再次从地上扬起,让雪花密密地在天空飞扬,令整个学校都看不清路,教室里、寝室内也都飞扬着雪花,为此事,王还惩罚了我们,将我们分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面壁思过了一天。

在空灵学校的最后一年,王让每个学生挑选一件神兵,我选的是千古绝剑——紫月剑,朝阳选的是破冰玉兰笛,芬兰选的是制魔琴。要想拿到自己所选的兵器,都必须经历严酷的考验。想取得紫月剑,必须跳进烈焰炉陪同紫月剑提炼七天,否则就算得到紫月剑也无法操纵它。玉兰笛藏在千年冰窟中,制魔琴藏在魔窟中,有能力找到它们并活着出来,他们就能成为这两样兵器的主人。

朝阳和芬兰劝我放弃紫月剑,他们说,几百年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将紫月剑从烈焰炉中带出来。可我还是固执地跳入烈焰炉——取得紫月剑也是王对我的期望,因为只有获得紫月剑的幽灵才有资格做“护冥将军”,才有资格统帅幽幽城的所有将士。

和我争夺紫月剑的还有其他几个同学。我们坐在炉底,烈焰将我们团团围住,感觉全身火辣辣的刺痛,像要被熔化般难受。有两个同学只在炉中忍受片刻便撤了出去,到第五天的时候只剩下一人和我争夺紫月剑,他叫断愁。坚持到最后一天时紫月剑居然向我和断愁攻击,它先向断愁刺去,断愁连忙闪开,又转而攻向我,没多少气力的我已无法避开这一击。紫月剑向刺来,我用尽全力躲闪,但依旧被它刺中了肩膀,深蓝色的血液涌出,在烈火中立刻凝固。紫月剑粘上我的鲜血,发出紫色的灵光,停歇在我的面前。我和断愁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我筋疲力尽地乘着紫月剑跃出烈焰炉时,朝阳和芬兰早已拿着各自的兵器在外面等着我。那些没有能力取得紫月剑的幽灵只有再选择其它兵器。

我们毕业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成年的那一年,魔王撒哈便率领他的魔域军团越过落鹰洋,大举侵犯幽幽城。

王率领空灵学校所有的学生和幽幽城最强的勇士在弃魂坡迎战撒哈。

交战的那天,天空是灰蓝色的,空旷而孤寂,天上看不见一只鸟,没有一丝风。那场战争很残酷,战场上到处都是悲凉的呼喊声,到处都是战士临死时凄惨的叫声,到处都是蓝色的血液。撒哈的黑暗力量实在太强大,王凝聚了所有的力量也只能和他打成平手。

在那次战争中,武丞相被撒哈所俘,王命我率一支精英部队营救,那支精英部队是由一批刚从空灵学校毕业的优秀学生组成,一共五十人。记得那支精英部队里有朝阳,芬兰,断愁,飞云,玉魄,情钦等人。

从撒哈的营中偷偷救出武丞相后,在撤退时却被发现。撒哈率领魔域军团一路追击着我们。

在撤退的过程中,我亲眼看见自己的同学洛思被撒哈轻易地一剑斩下头颅,他的身躯在撒哈的脚下抽搐,蓝色的血液流了一地。撒哈踩在洛思的躯体上,用黑色的剑挑起洛思的头颅,蓝色的血液顺着撒哈的剑流下,流到他的手指上,他得意地直笑,整个战场都回荡着撒哈可怕、恶心的笑声。

我悲愤地挥起手中的剑,用尽全力飞身向撒哈斩去,撒哈只是用剑轻轻一挡,我便弹出几丈远。洛思的头颅从撒哈的剑上飞出,滚到我的脚边。洛思的眼睛直瞪瞪地望着我,嘴角含着微笑。

我不得不使出自己最强的奥诀——“紫月灵光”,一道紫色的光剑从我的紫月剑直奔撒哈;朝阳吹响玉兰笛,——“天使之音”的音符化作无数把冰蓝色的小刀向撒哈飞去;芬兰弹奏制魔琴,——“上帝召唤”的旋律化作深蓝色的剑气射向撒哈。撒哈用剑在面前划出一道黑色的屏障,我们三人的攻击也只能将他击退几步。

我们无法抵挡撒哈,眼看我率领的精英部队要全军覆没时,王及时赶到,将魔域军团杀了个措手不及。最后在王与撒哈对决时,我在撒哈背后掷出紫月剑——紫月剑是无坚不摧的,只有它才能击破撒哈的保护屏障——穿透他的身体,王趁机重创他。

在那场战争里,刚从空灵学校毕业的一百名学生,最后只剩下十几个。撒哈也元气大伤,率领残部逃回魔域。

在追击撒哈的途中,朝阳差点被撒哈的剑气所伤,我挡在他的前面,黑色的剑气击中我的右胸膛,从此在我的右胸膛留下一个黑色的烙印。朝阳每次看见这个黑色的烙印都会难过地说,星华,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将撒哈赶过落鹰洋后,我们才发现芬兰不见了,有人说她被撒哈带走了,有人说她战死了,也有人说她当了逃兵。以后再也没人见过芬兰,我曾和朝阳四处寻找,始终没有她的音讯。也许她真的战死了,——我和朝阳相信她是战死了。

那场战争后,幽幽城的上空多了许多郁鸶鸟,它们总是盲目地飞翔,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在幽幽城上空盘旋,叫声哀婉、凄恻,让人听了想落泪。蔚蓝色的天空下,它们亮蓝色的羽毛闪烁如流星。

王说,这些都是为幽幽城牺牲的勇士。

王说完,将满地的嫣花扬起,嫣花在天空飞舞,形成一个巨大的花环,将天空盘旋的郁鸶鸟圈在中央。王望着花环中的郁鸶鸟,眼内闪烁着泪花。

四周都是昏黄的灯光,看不清路灯后面是什么,我沿着昏黄的街道一直往前走,要到哪里?我不知道,只知道向前走,走到街道的尽头,走到灯光的尽头。沉静的街道只有我孤寂的脚步声在回荡。这时,前方有个人朝我走来,脚步轻盈,穿着紫色的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长长的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她走到我的面前,停住,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是子伊。她带着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庞,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手指的温暖。她说,追忆,不要怕,有我在你不会孤独。

然后,我感到她的手指变得冰冷,睁开眼,却看见身着紫色长裙,一头蓝发的蓝沁儿。她冷冷地看着我,转身离去,越走越远,消失在灯光尽头……

每次从梦中醒来,回想起蓝沁儿冰冷的目光,我都会感到难过。直觉告诉我,蓝沁儿肯定就是子伊,可为什么她不愿承认?她是否有自己的苦衷?还是她在恨我?

赤峰和朝阳经常问我在尘世的经历,我说,在尘世,有许多人总是在失去以后才知道曾拥有过,等到他们懂得去珍惜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无法挽回。尘世的人大多喜欢去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他们认为那些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其实自己拥有的才是最珍贵的,当他们明白这个道理时,也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朝阳说,你忘不了尘世,对吗?

我抬头望着天空的郁鸶鸟,说,你知道为什么郁鸶鸟的鸣叫那么凄惨吗?因为它们忘不了生前的那些人和那些事!

朝阳看着我,问,星华,你在尘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地丢不下,忘不了,让你变得如此地多愁善感,不再像以前那样刚毅。铸心本来是让你从悲痛中变得更刚强,可你却越来越脆弱了,难道铸心对你说是错误的?

我摇摇头说,铸心至少让我懂得了什么叫爱,这是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赤峰问,哥,什么叫爱?

看看天空的郁鸶鸟,它们比谁都理解什么叫爱,它们爱着幽幽城,爱着自己的心上人,爱着身边所有关心他的人,爱着这深蓝色的大地和山脉,爱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太多的爱束缚着它,无法割舍,令它无法远飞。

赤峰望着天空的郁鸶鸟似懂非懂地听着。

朝阳说,星华,为什么你一直不肯说在尘世的经历?

我没有回答。

是不是与子伊和公主有关?朝阳问。

我惊讶地望着朝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朝阳低下头没出声。

嫣花开始凋落,快要进入冬天了。我独自在城郊的蓝嫣树林漫步。秋风吹过,嫣花一瓣瓣从枝头飘落,地上铺满了嫣花,我踏着花瓣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为什么,从尘世回来后,每次看见嫣花凋落,我就会感到莫名的忧伤。

树林里传来优美的歌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明知道自己爱你

却对你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装作毫不在意你

而是每天和你在一起

却要对你挖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歌词好熟悉,这是子伊将泰戈尔的原创改写后的诗,在尘世子伊曾对我说,这首诗就像写的是她自己。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首诗,甚至可以将它倒背如流。现在她将这首诗改成了歌,歌曲是那么的哀婉动听。我顺着歌声走去,看见蓝沁儿依在蓝嫣树下,她没有蒙面纱,自从被我看见她的样子后,她就不再蒙面纱。她那蓝色的头发随风飘摆,仰着头,望着凋落的嫣花,伸出双手想接住它们。嫣花一瓣瓣地落在她的头上,肩上,手上,她一动不动仿佛雕像。这一幕就像一幅美丽的画。

子伊,我叫道。

蓝沁儿慌忙扭过头,望着我,好半天才说,我不是子伊!

不要再骗我了,刚才你唱的歌已经出卖了你。

我——

子伊!

蓝沁儿犹豫了半天,低声叫道,追忆!

她冷若冰霜的表情不见了,变得温柔妩媚,仿佛冰雪融化,恬静的脸如水一般清纯。这才是子伊,单纯的子伊,如春风般温暖的子伊。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子伊了,我开心地说。

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走过去,把她拥在怀里,说,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

蓝沁儿将头靠在我的肩上,羞怯地说,我早就说过,我始终愿意做你最后的选择!

为什么现在才承认?

因为父王不允许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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