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Autumn Besieged八月围城(5)(1 / 1)
巴希达·巴沙特著的《魔法史》中对著名的历史事件“八月围城”作了学术而客观的描述:
“从8月24日晚到8月25日黄昏,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激烈交战,英法两国魔法部的傲罗们已经成功包围并且封锁了整个伯纳德山谷,把汤姆·里德尔为首的黑巫师集团围困在山头高地。8月25日至8月29日,魔法部又对山头发动了四次突袭,均已失败告终。黑巫师发起了五次突围,也失败。在民众普遍认为战争还将继续僵持下去的时候,8月30日深夜十点,英法两国魔法部部长突然宣布无条件投降,撤离了所有傲罗,汤姆·里德尔及其手下安全撤离了伯纳德山谷。八月围城时间到此结束。”
“各国历史学家都对‘八月围城’提出过不同的理论,但是从未达成过任何共识。‘八月围城’终究会成为魔法史上一起悬而未决的疑案。虽然原因至今不明,但是有一点是毫无争议的:‘八月围城’事件决定了汤姆·里德尔(即伏地魔)极其黑暗势力在英国的崛起,是黑巫师势力在与傲罗的战役中反败为胜的转折点,标志了英国魔法界从1955至1981期间二十年黑暗时期的开端。”
“‘八月围城’事件结束后,英国魔法部遭受了数十年来最大的信任危机。应民众的呼声,时任魔法部部长的本杰明·里弗斯先生下台,前法律执行司司长理查德·希金斯先生出任新一届部长。受到牵连并且引咎辞职的高级官员还包括傲罗办公室主任乔治·哈特先生,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弗朗西斯·斯图亚特先生。乔治·哈特于1965年重新回到法律执行司工作,而弗朗西斯·斯图亚特再也没有回归政坛。很多人都认为,如果没有‘八月围城’事件,斯图亚特先生将毫无争议地成为下一任魔法部部长。他们对此表达了深刻的惋惜之情,但同时也毫不留情地抨击了斯图亚特先生在‘八月围城’事件中采取的错误举措。”
随着时间的甬道,让我们一起倒退回1955年8月30日清晨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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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斯图亚特走在一条荒凉的山路上,晨曦照耀着她瘦弱的身影,一阵凉爽的风吹过她额前的头发。放眼望去,山谷里满是焦黑的树木和垮塌的房屋,曾经的度假胜地成为了黑魔法的地狱。
她身上的那条绿裙子已经脏得不像话了,她的脸和胳膊上划了好多条血痕,一张苍白的脸蛋看上去像个孩子一样。她穿着的那双黑色皮鞋的鞋跟已经脱落了,她的脚底磨出了泡,每走一步都会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山头的那座原本属于马尔福家族的一座白色的度假别墅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兜帽的食死徒。锻铁大门的后面是铺着石板的院落。尽管这只是一个很少有人常住的度假别墅,可是院子里仍然充满了马尔福的家族特色——装饰着一个豪华的大理石喷泉,一只孔雀在喷泉旁昂首挺胸地踱着步。
食死徒看到远远走来的女人,纷纷举起魔杖来,凶狠地吼道:“是谁!”
伊丽莎白似乎并没有感到害怕,她在原地停下脚步,举起了双手,平静的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我是伊丽莎白·斯图亚特,是西尔维娅·布莱克的朋友。麻烦帮我通报一下,谢谢。”
她知道,西尔维娅一定关照过这些看门的食死徒,如果听到她的名字就放她进去。
两名食死徒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像了锻铁大门,举起手,像穿过烟雾一样走进了院子,消失在房子罗马宫廷风格的门廊里面。
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个魁梧粗壮的男人跟着他走了出来,粗声粗气地说:“跟我们进来。”
伊丽莎白走进了院子,进了大门,走进了一个用石膏和实木吊顶的高大门厅。一条幽暗的走廊通往一个黑色的狭窄木门,两侧挂着色彩幽暗的肖像和深绿色的帷幔,烛台上装饰着蛇的图案。一阵嘶嘶的声音传来,一条有胳膊粗的黑色蟒蛇游到了伊丽莎白的脚踝边上,危险地吐出黑色的信子。
伊丽莎白并没有感到害怕,她知道这条蛇一定记得自己。
食死徒伸手扣了扣门上的铁环,门便像雾气一样融化了,门里是一道冰冷狭窄的石梯通往地下室,潮湿的石壁上燃烧着熊熊的火把。
他们往下走去,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冷。伊丽莎白把双臂抱在了胸前,石梯旋转着往地下延伸,大约走了五分多钟,经过了七八道装饰着蛇头的黄铜铁门,他们才到了底部的一个圆形的房间。一扇黑色的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执——
“我说,老大,我们已经完蛋了,你提出的那些突围方式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如果在耗下去,我们就会被饿死在这里!”
“没骨气的软弱爬虫,”伊丽莎白认出这是莱斯特兰奇的声音,“你要是想逃走的话,我可以先送你一道阿瓦达索命咒!”
“等在这里。”给伊丽莎白带路的食死徒粗声粗气地说,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穿着黑袍子的西尔维娅就匆匆走出了门,她上下打量着伊丽莎白,沉默了几秒钟,没有问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她才出现,也没有问她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哪里来的。
她只是轻轻握了握伊丽莎白的手,两个女人的黑眼睛对视了一下,眼底带着同样的坚毅和果决。
“他还不知道。”西尔维娅耳语道,“跟我来。”
伊丽莎白跟着她转身往那间会议室走去,打开门的时候,一阵巨大的争吵声猛地涌了过来。这是一件长方形的房间,潮湿的墙壁上装饰着丑陋的深绿色和银色的帷幔,蛇形的银色烛台漂浮在半空中,照亮了长长的木桌上坐着的十几个穿清一色黑袍的食死徒。桌子上摆着酒杯和带有食物残渣的盘子,地形图、战略图和一堆堆的羊皮纸文件乱七八糟的摊了一桌子。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坐在桌子的顶端,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袍,平静地背靠着椅子,看着桌上激烈的争执,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他的头发长得有点长了,脸上带着几分有些陌生的沧桑和凌厉,漆黑深陷的眼睛比从前更加冷漠阴鸷了。
她已经有将近六年没有看到过他了。她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没法移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被石化了一样。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满屋子的食死徒全部都震惊地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沉默好像洪水一样冲过了成个房间。
她已经把要说的话在心里打了几百遍草稿了,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一个词也说不出来了。注意到房间里异乎寻常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她。
他显然愣住了。过了好几秒,他才用手支撑着桌子,很慢很慢地站了起来,椅子往后退去,在石头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他看了看站在伊丽莎白旁边的西尔维娅,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了一丝嘲讽的淡淡笑容。
“你对我撒谎?”他并没有再看伊丽莎白,而是看着西尔维娅,用一种平静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
西尔维娅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了,可是她的声音依旧是平稳的:“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需要你来救我,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西尔维娅张了张嘴,还没有发出声音,他就扬起了魔杖,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整张桌子劈成了两半,坐在桌子边上的食死徒都不想在他发怒的时候留在屋子里,纷纷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逃去,这种行为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挥起魔杖就劈过去,好几个跑得比较慢的食死徒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西尔维娅两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着。
伊丽莎白似乎并没有受到惊吓,她仰起脸,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声音里带着异乎寻常的平静:“汤姆。”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浑身僵硬了一下,手里的紫杉木魔杖颓然地垂落了下来。他的目光看着前方的虚空,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里。
伊丽莎白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向他走去,在他身边蹲下,非常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用耳语般的声音说:“汤姆,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
汤姆抬起眼睛,脸色无比苍白,眼皮底下带着一种不健康的青色,又长又密的黑色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丝阴影。他的脸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六年的光阴,已经把他打磨成了一个强硬冷漠的男人,他脸上的线条不再像从前那样精致俊美,而是充满了沧桑、忧郁和一种不可一世的孤傲。
他们久久地对视着,伊丽莎白的嘴唇没有什么血色,泛着干裂的唇皮,脸上也带着好几道难看的划痕,她紧紧看着他,用一种神经质的声音说道:“汤姆,你是不会死在这里的,我也不会死在这里。弗朗西斯是不会对我下手的。”
又过了好久好久,汤姆才缓缓站起身,把魔杖放进袍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很慢很慢地往外走去,他没有看伊丽莎白,也没有看西尔维娅,就这样一个人走出了门,消失在了门外的无尽黑暗中。
伊丽莎白浑身发抖地走过去,拉着西尔维娅站起来。
“谢谢。”西尔维娅颤抖着嘴唇说,“我立刻去给傲罗和弗朗西斯送信。我的房间在楼上,你去休息一会儿。洗个澡,换件衣服。”
“还是让我来给他送信吧。”伊丽莎白说。
8月30日的早晨异常闷热,马尔福度假别墅里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空气里古怪,紧张,一触即发的气氛。他们知道,一个奇怪的女人来找到里德尔,今天也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到了午后,黑色的云层从海港的方向涌了过来,随着阵阵惊雷,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整个伯纳德山谷都淹没在了茫茫的雨幕中,空气里的炎热散去了,狂风卷过谷地,把山毛榉和松树都吹到在地。夜幕降临之后,房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凝重起来,看门的食死徒私下里议论道:“有人说里德尔先生今天一下午送出了十几封信,他在和魔法部交涉呢。”
不过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了晚上10点半,汤姆和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从地下室里走出来,五六十个人全部聚集到冰冷的大厅里,沉默地看着他。
汤姆·里德尔穿着一件黑色的防水斗篷,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也裹在一件黑斗篷里,深栗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魔法部投降了。”汤姆平静地宣布道,整个大厅里的食死徒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可是汤姆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喜悦,这时,一辆汽车开到了门口,停了下来。
汤姆的眼睛冰冷地扫过整个大厅,说:“伯纳德山谷目前依旧不能使用幻影移形和飞路粉出入。在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你们全部撤离,不要惊扰到附近的麻瓜。”
“我们要继续往北欧撤离吗?”一个食死徒问道。
“不,”汤姆淡淡地说,“是我们回到英国的时候了。”
食死徒又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伊丽莎白看了汤姆一眼,带着苍白惶然的表情。随即,汤姆便带着伊丽莎白坐进了那辆汽车,在滂沱的雨幕中,消失在了蜿蜒的山路上。
山路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废墟,可是这辆汽车并不受到阻碍,它自如地滑过被炸成一个深坑的路面,飞过被树木横摇阻断的路口,一路顺畅地开往了谷地的出口。
车子开到了蒙特卡洛郊区,汤姆便让司机停下了车。
“里德尔先生,我现在该去哪里?”
汤姆淡淡地说:“世界这么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听完这句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话,司机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可是里德尔先生已经和那个女人下车离开了。他们紧紧牵着手,在雨幕里转个圈,啪得一声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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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刚刚从幻影移形带来的窒息感和挤压感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的气息和愉快的音乐迎面而来。
她惊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璀璨明亮的灯光中,协和广场的方尖碑高高矗立在晴朗的夜色里,已经临近午夜时分了,可是路上依旧车水马龙,充满了欢声笑语,一场歌剧刚刚散场,身着盛装的男男女女挽着手臂从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上走出来,欢笑着走到了大街上,拦着出租车。
她转身看向汤姆,问:“我们怎么来巴黎了?”
汤姆脱下身上的斗篷,笑了笑说:“为什么不能?”
伊丽莎白想了想:“你是打算从巴黎回伦敦吗?”
“我不想回伦敦了。”
“可是你让你的手下全部回伦敦去了呀。”
汤姆笑了笑,在路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这时候很多刚从歌剧院出来的人经过他们身边,看到了汤姆和伊丽莎白的怪异装扮,纷纷哈哈大笑着对他们吹口哨,有人还大声说道:“戏服很不错!”
“我让他们回去,可是我不想再回去了。”汤姆耐心地解释道。伊丽莎白在他身边坐下了。他的侧脸看上起成熟而忧郁,带着一丝决然:“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你可以回英国去,也可以和我一起走。”
“你要去哪里?”
汤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还没想好呢,只要不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地方就好。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都可以。我小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巫师的时候,就想过以后可以做一个农场主,不过后来我一直忙着对付斯图亚特,对付兰道尔,对付马尔福,把很多事情都忘到脑后去了。”
伊丽莎白坐在他身边,瞅着他,说:“恩,我们去澳大利亚吧。然后呢?”
“然后……我们换一个名字,安安静静地生活。比如说我可以叫阿诺德,你可以叫贝尔。”
“恩,然后呢?”
“然后……”汤姆的嘴角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然后我们在春天种黑麦,秋天种玉米和棉花,养一群奶牛,在我们的房子周围种一片向日葵。”
伊丽莎白凝视着他,微笑着说:“然后呢?”
“然后……”汤姆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阿诺德和贝尔在他们的农场上,平静地度过了一生。”
“我们找一个麻瓜旅馆住一晚上,然后第二天我们坐麻瓜的船走。”伊丽莎白说,“这样就不会有巫师认出我们来了。”
“好。”
这时正巧一辆出租车经过了他们身边,司机满怀希望地放慢了车速,伊丽莎白握着他的手,说:“走吧,我不想在麻瓜的大街上幻影移形。”
他们坐上了汽车的后座。
“丽兹酒店。”伊丽莎白对司机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第一个跃进她脑子的麻瓜酒店名字。
午夜的巴黎那么温柔,塞纳河畔的灯光倒映在河水里,从黑暗的车窗里一一掠过。她觉得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汤姆说,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半躺在了汤姆的怀里,闭着眼睛,心想,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说不定很多年后的某个阳关灿烂的午后,他们可以在房子外面一边喝茶,一边把这些年的事情全部好好谈一谈。
汽车开进了隧道,司机打开了CD机,一首歌传了出来——
Don't your feet get cold in the wintertime?
难道冬天时,你的双脚不冷吗?
The sky won't snow and the sun won't shine.
天空不会下雪,太阳也不会照耀
It's hard to tell the nighttime from the day.
白天和黑夜无法分清
You're losin' all your highs and lows.
你在失去感到开心和低落的能力
Ain't it funny how the feeling goes away?
你不觉得那种感觉的失去很奇怪吗?
伊丽莎白觉得非常疲惫。她靠在他胸前,头发乱七八糟地散落在脑后,街上的路灯照进出租车后座的窗户,细细碎碎地落在她苍白的面容和乌黑清澈的眼睛里。
这感觉,就好像回家了一样。
很久以前他们在斯特兰德街上坐过一辆红色的麻瓜双层巴士,窗外的温柔夜色也好像是沉默的旧时光。她记得,十年前的斯特兰德街上有一排排整齐的橘黄色路灯,教堂里晚弥撒的钟声和有轨电车的声音在当当地响着,她的脸颊贴在他胸口微凉的布料上,鼻尖围绕着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和木头的气息。
十年后的午夜巴黎,夜色如水,灯火如星海,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忧郁的深海鱼穿行在夜的茫茫海洋里,一切都宁静地好像水下的寂静世界一样,似乎世界上所有的黑暗、争斗、谎言、虚伪都离了她十万八千里,这辆出租车似乎也会一直这样在温柔的夜色中前行,到达一个未知的美好地方,永远也不回头。
她闭着眼睛,觉得昏昏欲睡。她需要好好休息了,她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她真的很累很累了。汤姆也半闭着眼睛,谁都没有注意到自从他们进了隧道开始,两辆漆黑的汽车跟了上来,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距离。
隧道里的灯光在汽车表面反射着,闪闪发亮,隧道的尽头已经出现了,司机看到了隧道出口的明亮灯光,心情愉快地跟着歌曲的旋律哼唱起来。
每一条黑暗隧道在快到尽头的时候,总会看到外面的暖黄色灯光。他喜欢那样的感觉。
他从反光镜里看到一辆汽车从超车道上猛然加速,来到了他的前面,然后猛地踩下了刹车。紧着着一阵刺耳的发动机爆炸和紧急制动的声音,出租车失去了控制,旋转着撞向了马路正中的栏杆,滑到了反方向的车道,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汽车撞到了隧道顶部,消失在熊熊火焰中。
两辆黑色的汽车平静地离开了隧道,一扇车窗悄无声息地关闭,一根魔杖消失在窗户的后面。还没有到隧道口,两辆汽车就突然消失在了空气里,变得无影无踪了。
隧道里,出租车的残骸依旧在燃烧着,一只手表从车窗里飞了出来,石英表面已经焦黑粉碎,指针永远停留在了8月31日凌晨零点零5分。
燃烧的火焰噼啪作响,汽车里的收音机竟然还在播放着——
Desperado, why don't you come to your senses?
亡命之徒啊~你为什么不清醒?
You been out riding fences for so long now.
你已经冷眼旁观好久了。
Oh,you're a hard one,
啊,你真的很难劝动,
but I know that you've got your reasons.
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These things that are pleasing you
can hurt you somehow.
那些令人开心的事情总能伤害到你。
Don't you draw the queen of diamonds, boy!
不要去取悦闪耀的皇后,
She'll beat you, if she's able.
她会打碎你的希望,让你生不如死,
You know the queen of hearts is always your best bet.
你知道红心Queen才是你最好的赌注 。
Now it seems to me some fine things
have been laid upon your table,
你明明就有着很好的选择,
but you only want the ones that you can't get.
可是你非要去追求你得不到的那些东西。
Desperado, ah,you ain't gettin' no younger.
亡命之徒啊,你已经不年轻了,
Your pain and your hunger, they're drivin'you home.
你的痛苦和饥饿,它们在把你赶回原点。
Freedom, oh, freedom. That's just some people talkin'
自由,噢自由,那只是别人口中的字眼,
You're a prisioner walking through this world all alone.
穷其一生你都是感情的囚徒,独自走过了漫漫人生路。
嘶嘶的声音响了起来,啪得一声,收音机陷入了沉寂。就好像一根放在窗口的蜡烛,摇曳了一下,啪得一声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