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节(1 / 1)
箱底的“堕•三生”浅吟轻唱,呜呜低鸣了一夜。天破晓时,滴缠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瓷枕丢过衣箱,“嘭”的碎瓷满地,“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整整鬼叫了一个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
“那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呢?”月色还未退尽,日却早已升起,窗外的景色被这种奇妙的混合搅的模糊,而此时,滴缠却无比清晰的看到一张清丽绝伦的脸,蔚蓝衣衫散发着淡淡的光华,邪魅诡异。
“那些冤魂一定是来找我报仇了,不然我怎么会一睁眼就看到你这张‘鬼见愁’的脸。说吧,又有什么事?”滴缠蒙着被子,咿咿呀呀的嘀咕。
“当然是有新任务了。”那人曼步踱入房中,当真是千娇百媚。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滴缠刚想丢枕头,却摸了半天也不见踪影。她好象忘记自己已经丢过一次了,真是失误啊,要知道那么重要的武器不在身边是很危险的。
“你非要每次都把你们全家吵醒才罢休啊。”那家伙每次来布置任务几乎都要落得个狼狈鼠窜的下场。“对我这样的美女,你也真下得了手啊。”清丽的面容沉浸在自恋的状态中不能自拔。
“夜,是谁?”滴缠骤然敛色问道。
“尸门门主。”叫做夜的美貌女子也正色回道。
“尸门?那个如今统领魔教的门派?”滴缠惊怔,“不是吧,我们的组织到底是哪边的,怎么黑白通吃啊!”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组织是钱这边的。”夜厌恶的瞪了滴缠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你真白痴。
惊天巨响随之而来,锅碗瓢盆齐上阵,完全就是一次毁灭性的大地震。
“你这疯丫头。”夜满目嗔怪却并不生气,似乎见惯了滴缠发脾气,只冷冷抛下一句话便飞身离去,她的轻功极其玄妙,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所以几年来才能在廖府中来去自如。
让我对付魔教至尊,开什么玩笑!虽然我视财如命,但还不至于为了钱真的不要命啊。滴缠暗忖着任务的轻重,一副某某人欠了她几百两银子的模样。
“喂,你死了没有啊?”滴缠“嘭”的踢开房门大吼道。自上次一别,她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了,所以问候语显得有些匪夷所思。
“托您的洪福我现在还能喘气。”男子坐在桌前优雅的品着杯中香茗,淡定的回道。
“没想到你的生命力还蛮顽强的嘛。”
“遇上你这种‘救命恩人’我还能活到现在,足以见得我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比起前几日奄奄一息的柔弱模样,如今男子倒是多了两分潇洒一分英气,不过更多的却是让滴缠自从见到他起就百思不得其解的妩媚。
“奇怪的男人。” 滴缠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他的外表上,对他的话可谓充耳不闻,这反而激怒了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要跟她讨个说法。
“你竟敢无视我的存在,可恶。”
“切,我就无视你了,你能怎样?”滴缠一脸无赖相,男子被气的簌簌发抖却找不到反击的理由,只能眼冒金星的怒视着滴缠。
“说不出话来了吧?傻瓜。”滴缠洋洋得意,探手拂弄男子齐膝的青丝,馥郁的幽香传来,沁人心脾。滴缠被香气吸引,仿佛对它有说不出的痴迷,竟渐渐拢进男子的怀抱,将头深埋入那一袭白衣之中,臂膀虽不宽厚却也软儒的温柔。
“咦?你怎么会对它的气味感兴趣?”男子不解的自问。
“我是在想……你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还有,你的皮肤好好喔。”滴缠自顾自的陶醉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子的面色已经铁青。
“难不成你又要对我……”话到这里,滴缠明显感觉到男子的身体正在难以自抑的瑟瑟发抖。
“怎么会?!”滴缠突然想起什么,骤而加大了手上的气力。
“你明明伤的很重,为什么没有刀痕?即使痊愈也应该留下痕迹的,不是吗?”
“你问这个啊。”男子温润的浅笑着拿出一只药瓶,道:“这叫做‘消痕膏’,它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消除身上的伤痕,使皮肤仿佛新生一样白嫩。你刚刚闻到的香气就是它散发出来的,这可是由我独家配制的哦。”
“你会配药?”
“我不仅会配药而且精通医术和毒术,是千百年难遇的医药奇才啊!”男子夸张的神情和恬不知耻的解说词让滴缠的头顶顿时生出几缕青烟。
“够了!你还真是个千百年难遇的奇才——厚脸皮奇才!”
滴缠漆黑的瞳仁滴溜溜转个不停,她仿佛在思考什么,很是入神的样子。这小子如果真如他自己吹嘘的那般厉害倒也是个宝贝,让他给汀启治病也未尝不可。
汀启……
不经意间她竟仍如往常一般唤了他的名字,可是随之而来的疼痛却是当头一棒,让她清楚的知道,已经不再是从前了……
但她不想放弃,如果能让他脱离苦海,即使怎样的苦痛与代价她也愿意承担,哪怕这只是她单方面的付出,哪怕她的付出永远也得不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