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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白衣男子的气焰甚是嚣张,景言不恼,反而扬起了嘴角,“就凭你们?”
这番火药味十足的对话后,两方立刻开战。
景言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人,为保万一,这次送葬队伍里安排了不少精锐侍卫,因此,开战后人数略多的复仇会并没有占到丝毫优势,双方交战激烈,整个山谷都充斥着兵器碰撞和侍卫的砍杀声。
擒贼先擒王,景言在凌耿的掩护下突出重围,向白衣男子发出猛攻。白衣男子也不弱,与身边的两人配合默契,以三对二的状态与景言两人不相上下,几轮较量下来,两边都占不了优势。
久战绝非上计!景言迅速向凌耿递了一个眼神,凌耿点头回应,一个快剑招式打出,顺利的把白衣男子和其身旁的两人分开。他们两人见与白衣男子的距离渐远,赶紧转身想回去,可惜,此时凌耿已挡在他们面前。
“你们的对手是我!”
凌耿再出快招,两人差点来不及躲闪,迅速后退,其中一人肩负轻伤死死护住另外一人。见自己身前的人受伤,被保护者激动万分,迅速的冲过来与凌耿打斗,此时的招式明显比之前凌乱了些,凌耿轻易拆解了他的招式,眼看快被打败,另一人也加入了战斗,三人激烈的对抗。
另一边,白衣男子与景言单独对决。白衣男子凭借着自身身材比景言瘦小些的优势,灵活的躲过了景言的所有攻击,可惜也因为这个特点,显得手上力量不足,出剑时狠劲儿不够,伤不了景言。
因为不断的快速闪躲和出剑,白衣男子体力有些不支,景言又一个出剑,脚下急忙躲闪,没注意脚下的石子竟跌进景言怀里。
也许是因为没想到敌人会突然向自己投怀送抱,景言一时愣住,白衣男子乘着这个机会,抽出藏在怀里的短刀狠狠的朝景言的腰腹刺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景言只觉腰腹异常疼痛,低头看时已染红大片,双腿一时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短刀抽出的刹那,一股鲜血喷出,染红了白衣男子雪白的衣衫,面具上也沾上了一点,显得格外的狰狞。
景言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还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嘴里不断的念叨:“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白衣男子没有片刻的停留,拿着那把还在滴血的短刀再次朝景言刺过来。
旁边战斗的凌耿看见此幕,赶紧大声提醒,“殿下小心!”一时分了神,大腿上立刻负伤,凌耿再出一剑挡退对手,立刻向景言扑去,可惜大腿的剧烈疼痛让他的动作迟缓了很多。
眼看着白衣人双手握刀,用力出击,就要刺中景言的胸膛,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挡在前面。
“不要!二殿下!”
被外面的激烈打斗声吵醒的冬离,一撩开帘子便看见了这样一幕------一个戴面具的男子用短刀直戳景泽的胸膛。
短刀几乎全部没入身体,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白衣男子的面具,白衣男子完全愣住了。
“噗通!”景泽向后直直倒下。
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嘴角,堵的景泽几乎说不出话,腹部的剧痛已渐渐模糊,意识也快消失。景泽艰难地爬到景言身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说:“对不起…我…我恨了你那么久,你却一直在保护我…可惜…我…我终于能去见羽儿了…你…你一定…要…要平…”
握住景言的手滑下,景泽带着满意的笑容闭上了双眼。
羽儿,对不起不能帮你报仇,都是我的错,自己有这么好一位兄长却不自知,现在我没有办法杀他,你会怪我吗。
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就来给你赔罪了。这次,无论你怎么和我闹脾气,我都由着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总之,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了,我来的有点晚了,所以请你一定要等等我。
景泽死了,一直在观战的景泽的侍卫不知所措,景言抱着景泽的尸体,含泪怒吼,“你们的主子已死,若现在归顺,本王免你们叛乱死罪!”
主子已死,若不归顺,如此大罪只有死路一条。侍卫们没有过多的犹豫,立刻加入了战场,此时景言和复仇会的人都死伤大半,有了他们的帮助,复仇会很快便败下阵来,白衣男子等人被生擒。
回到宫里,景言唯独留下白衣男子一人在大殿之上,所有人被清退。
白衣男子身上和面具上的血已经干了,一身的血腥味,偌大的殿堂只有他一人痴痴地站在中间。
他死了…他死了…怎么会这样,我是想与景言同归于尽的,想把帝位留给你,名誉留给你,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要帮景言挡刀,为什么要我亲手杀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懂不懂,心里好乱好乱…
不一会儿,包扎好的景言回来了。
景言一手扶着伤口一边靠近男子,直到站在他面前一臂的距离才停下脚步,景言抬手,摘去了男子的面具。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白清!”
“……”
景言捏住白清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你身上的独特味道是我精心挑选的,世上独一无二!你倒在我怀里的一瞬间,我就认出了你。只是,我不愿意去相信,那个柔弱乖巧的男宠和眼前武艺高强的复仇会领头是同一个人。你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特别吗!”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大了些,捏的白清俊美的脸庞都变了形,“你的眼神温暖而熟悉,在这利欲熏心的宫廷,没有人的眼神如你清明,没有人的心性如你善良,待在你身边,我不要提防什么,你总能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我为你如此着迷,为你做了那么多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景言手臂一挥便把白清摔倒在地。
“咳咳咳……”
景言愤怒,更痛心,“你让我变得如此奇怪,我说过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我绝不允许你死,我要让你活着,留在我的身边,直到我厌倦为止!”
“扑!”一大口鲜血从白清口中吐出。
“你怎么了?”景言下意识的扶住白清。
“我早已服下剧毒,无论我们的行动是否成功,我都会死,所以…”白清嘴角含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伸手抚上景言棱角分明而此时却因愤怒而涨红的英俊脸庞,白清眼神迷离,完全失了焦距,眼角泛着泪光,自言自语,“错就错在,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爱上你,我对不起上官家的所有人…”
“传御医!”
景言的怒吼声响彻全殿。
经过数月的医治,白清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却永远只能处于沉睡的状态,再也醒不过来。
“回禀平成王,公子的这个状态是古籍上记载的假死症,患此症的人一般都是在逃避现实,不愿醒来,一直在梦境之中寻求安慰与平静。若强行让他醒来,必定会因为现实的冲击而刺激心脏,造成心脏的停止,也就是死亡。所以,若想保住公子的性命,只能让他像这样一直沉睡。”
景言坐在床边,一挥手,御医连同所以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景言轻轻的握起白清的手,语气甚是温柔而宠溺,“看来你的复仇真是成功,既伤了我的身,又带走了我的心。而我对现在的你却无可奈何。”
在梦里,他不是上官羽,也没有背负任何东西,他是没有记忆的白清,在青山绿水间游戏。梦里的他身边总有个人始终陪伴在旁,那人看不清面貌,白清却感受的到来自那人的温柔目光,感受的到来自心灵的无比幸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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