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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兵器的碰撞声在山谷间此起彼伏,两人的剑法不相高下,两方的侍卫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只要一方败下,他们将立即冲上前护主。
景泽用剑准、狠,每一招都对准景言的致命之处,凭着一股子的蛮劲儿竟占了上风。
景言也不示弱,每次都能精准躲过,挡下所有招式,虽暂时处于下风,却不慌张,与景泽零乱的招式相比,他显得非常从容。殊不知这样的态度,更是让景泽火大,挥剑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又一个快剑刺来,景言的肩头立刻擦出一道血痕。
“不要!”
谷口处的侍从中一个尖锐而熟悉的女声打断了景泽的进一步攻击。
女子含泪从人群的后方走到了前面来,“不要,求你不要伤害大殿下,我求你了。”
景泽难以置信的望着说话的女子“离芋?你是离芋?”
“好久不见,二殿下。”
景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多年未见,但离芋的样貌并未有太大的改变,眼角标志性的泪痣更是让景泽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还活着?”
因这一时的疏忽,景言一招夺取了景泽的长剑,手中的剑直指景泽的喉咙,很明显胜负已分。
女子赶紧上前,护住景泽,“冬离求大殿下如当年一样放二殿下一条生路!”
“冬离?,放我生路?离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快让开,我今天一定要与他有个了断,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冬离,你看到了,这就是他的回答。”
“少罗嗦!”
景泽一把推开身前的冬离,赤手空拳的继续向景言出招。可惜手无长剑,以血肉之躯与长剑抗衡,不一会儿,景泽已满身血痕,依然执着的与景言对招。
失了长剑的景泽根本毫无胜算,景言不想重伤亲弟,但景泽的纠缠让他不得不下狠手。现在景泽情绪激动,根本听不进劝告,只能先让他冷静下来才行。
于是,景言抬腿用力一畔,景泽脚下失力,长剑直向腰腹刺去,眼看着长剑刺来,两脚离地的景泽根本无法做出反击。
见此情景,冬离一个箭步上前挡在景泽前面,景言见是冬离,连忙收剑,可惜为时已晚,长剑已入体内几寸,大量的鲜血涌出,素色衣服裹住的纤腰瞬间如绽放的红莲般,侵染大片。
“不!”景泽扶住冬离,拦在怀中。“你突然冲过来干嘛,是我执意如此,何苦救我!。”
景言拔出长剑,向后方怒吼,“我记得有御医随行在侧,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是,是!”御医已经吓傻了,连滚带爬的提着随身的药箱上前,颤颤巍巍的查看冬离的伤势,上药包扎。索性剑入不深,只要及时止血就可保命。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心甘情愿的为我死!”
冬离脸色苍白,意识却还清醒,她用力抓住景泽的手,向他请求者原谅,“因...因为你不仅是我珍视的二王子殿下,我...我还擅自把你当作了我的亲弟般疼爱,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应该的。”
冬离虚弱的抬头,望向景言,“殿下...殿下求您原谅二殿下,可以吗?”
听到这儿,景泽怒吼,“不要求他!我...”冬离苍白的手挡住了后面的话语。
“二殿下,你别这么对殿下,殿下当年救了你的命,也救了我的命,我们都该感激他。”
“感激?感激他陷害我?感激他差点要你丧命?感激他把羽儿从我身边抢走吗!”
“二殿下...听我说,当年王后知道了王会在你们俩中选择储君时,便打算杀了你。多亏了殿下提前知道,他便在王后面前求了很久,王后最终答应,只要你被赶出宫,让王只关注他的优点,那你就可以不死。所以,殿下想出了让你破坏宗庙的计谋,只要...只要我和你一起被发现,问罪时,我独自承担下所有罪责,你就可以被轻饶,从而被赶出宫,而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去死。当初的我完全自愿,殿下从来没有逼过我,事情发生后我做好了死的准备,没想到殿下居然救了我,为我改名‘冬离’,继续在宫里活着。这么多年来,你偶尔几次回宫,我都会偷偷的跑去看你,看见你的成长,偶真的很高兴。这些年在殿下身边,我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主子,所以,所以,请你原谅他好吗?”
原来当年的真相是这样的!难怪当初一起玩耍的体贴王兄会突然变得疏远冷漠,当初知书守礼的小侍女会拉着自己在严禁出入的宗庙里疯耍,以致惹下大祸。
一直以来,景泽都以为自己是被背叛,被抛弃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恨了保护自己的王兄这么久。可...如今知道了真相却无法感激,因为羽儿毕竟还是他亲手逼死的,这份恩怨又该如何了结呢...
景泽失神的瘫坐在地,自己到底该战?还是该原谅?
此时,御医刚好处理好了冬离的伤口,“大殿下,这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姑娘暂时无生命危险,只需静养就可康复。”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巨响,封闭的谷口已打出一个大洞,足够三人并肩而过。凌耿第一个骑马通过,后面一大波的侍卫也跟着冲了出来,两方的人数强弱立显。
凌耿立刻冲到景言面前,“属下来迟,请殿下恕罪。”话音落下,抬头便看见了满肚子鲜血的冬离,凌耿心下一惊,动作僵住了。
景言看出了凌耿的不安,“别担心,她虽受伤,却无生命危险。”
凌耿这才大步上前,从失神的景泽怀里缓缓地抱过冬离。此时的冬离面无血色,看见凌耿的刹那,她苍白的双唇勉强的撑起了一个笑容。凌耿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冬离感到无比的安心,意识一松懈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凌耿把她放在马车里,然后立即回到了景言的身边。
“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处置意图谋反的这群...”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大批侍卫的惨叫声,此时正出现一阵箭雨,大部分的侍卫毫无防备,死伤大半,幸亏凌耿反应及时,一听见异动响声,身体行动快于大脑,及时挡下所有落箭,护得景言周全。
箭雨过后,两旁的山谷上出现大片人影,每人手中还有一把弓箭,这箭雨的出处可想而知。领头的人一袭白衣,带着面具,看不清样貌。
景言对这群人到不陌生,因为他们身着衣物的标志就是不久前自己亲手灭的复仇会的标志!
果然还有余党,那么庞大的组织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灭掉。
此时,两边山谷突降数条绳索,所有的人影全部落下,人数果然不容小觑。
景言平静的开口道:“你们才是复仇会的核心成员吧,那晚牺牲的人不过是诱饵,想让我掉以轻心?可笑,我若轻易相信,岂能登上帝位。”
“帝位?”白衣人讽刺道,“我必须提醒大殿下,只有你活着出了这山谷才可称帝。不过,我们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就像你不会给我们机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