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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一团乱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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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岩被静宇扛着一路飞奔,她的脑子里全都是韩璃和人血战的想象画面。后来被静宇又放上马背,一路奔驰,马速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大概天下有如此骑术的人除了静宇再难找出几个,韩璃大概也是深知这一点,因此他才放心地把杨若岩交给他。

静宇把她带到城外,早已有人准备好了入城的马车,在马车上,静宇细细地查看她的情况,她这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脱离了险境,被救出来了。她看静宇打量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瞬间有些尴尬。她是羞愧自己的形象糟糕,而静宇是在心痛她受到的摧残。这个女人原先虽然没有天天打扮得光彩照人,可是一样很讲究自己的穿着,她的衣裙虽然不华丽,但总是非常得体适合她自己的气质,低调中显得人气质清雅如兰。可是如今,头发脏污打着结,右脸还肿着,嘴唇干裂。她白皙颀长的脖颈上,手上,胳膊上,都是污泥,也处处可见被蚊虫叮咬的大包,又红又肿。静宇的手攥成铁拳不知道要捶向哪里,整个心脏都闷闷地疼,难以压制。

看到静宇的表情也不像是厌恶,倒像是几分恼怒,杨若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车内的气氛太压抑,杨若岩认为自己有义务说点儿什么。于是,她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估计她要是照照镜子,看到自己又脏又肿的脸,说啥也是没有勇气对人家笑的。笑完了,她自己把又湿又脏的外衣脱了下来,对静宇说道:“刚才你带着我骑马闻到我身上的味儿了吧,估计你今晚肯定吃不下饭。不过,幸好是马粪,我觉得马粪比猪粪似乎要好一些,我从前见过人家养猪,那才叫臭气熏天!你说是吧?”

杨若岩说完,静宇半天没接话,杨若岩看他似乎没有和自己探讨是马粪臭些,还是猪粪更臭些的意思,于是自己讪讪地住了口。

“我们现在去哪儿?”她试探着问道。“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静宇还是不理她,他本来就口拙,不善说话,加上心里不痛快之极,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杨若岩正想再问,就只见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下,不由分说地把她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张脸,马车此时好正也停下了,静宇先一步跳下来,一把将车帘扯下,杨若岩还没有反应就已经被他扛在了身上。这回杨若岩不干了,她心说自己是个人又不是货,干吗像扛麻包似的被人扛着呀?她低声叫着:“你放我下来,下来!我不要你扛着!”

“你是想让我像他那样抱着你吗?”静宇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杨若岩顿时被噎住了。这人,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她一脸黑线。

“好吧,你愿意扛就扛吧。”杨若岩被打败了,她发现自己做人真失败,怎么觉得对谁都于心有愧似的?其实她也不是不识好歹,她知道静宇对她的好,知道自己应该领情,顺便原谅他不会说话的毛病。于是,从澡盆里新浴而出的杨若岩,洗净一身的马粪味儿,穿了一身白衣裙从房间里屋走到外间,一看到静宇坐在桌旁等自己,就把刚才准备好的灿烂表情送了出去,并且关切地问他:“你没有受伤吧?你的兵呢?都好吗?”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静宇依然一脸不豫。杨若岩也没生气,这人说话就这样,她早习惯了在这种语气中听出他的真实想法。

“别担心,我没事。真的!”杨若岩劝慰他。静宇看着她恢复了清洁的面容和身体,神色稍微好了一些。可随后,杨若岩的一句话又让他黑了脸。杨若岩忧心忡忡地问:“韩璃不会有事吧?你怎么能让他自己在后面拦住那些贼人呢?”

他怎么是自己?明明有好几个暗卫在保护着他。何况自己带着一个毫无功夫、虚弱无力的女人突围,难道不是也很危险吗?

“你只担心他。”静宇语气里有一丝痛意。杨若岩无奈地苦笑,

“静宇,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杨若岩想说,如果你没有平安回来,我一样会担心害怕,可是这样说似乎更乱了!她也有些恼怒,一双眼睛充满了不被理解不知所措的神情,就那样委屈地看着他,不说话。静宇的心一下子就被她的眼神看得软下来了,他就是真的怒极,也不会忍心看她这种难过的眼神,更何况,他自己也知道杨若岩即便心里只有韩璃,那也不是她的错。

“他不会有事,你放心吧。天黑之前,他一定能回来。”静宇安慰她。“你吃点儿东西吧!”静宇看着她憔悴的脸,“或者,你到床上休息一会儿,说不定你睡一觉,醒了他就回来了。”

静宇竟然还会哄女人,这个情况让杨若岩很是不适应。她忽然绷不住地笑了。静宇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儿,”杨若岩狡黠地笑,“看来你并不是木头,你也会哄女孩子的呀?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总是臭着一张脸说一句话能把人砸一个跟头,那可怎么讨好你未来的老婆呢?”

静宇被她说得脸有些红,他自己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杨若岩看着他更笑得欢了,“你还会脸红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啊,这样就对了么,女孩子就是要哄的!”

“你休息吧,我出去一下。”静宇被她说得落荒而逃,看着他的背影,杨若岩笑不出来了,心里还沉甸甸的。

杨若岩躺在床上,但是根本无法闭上眼睛。一闭上眼,脑子里出现的就是韩璃和人缠斗的幻景,着实让她冷汗直冒。

看着窗外,太阳已西斜,似血的残照落入室内,若是在平日,杨若岩一定深感其诗情画意,可今天,她的心随着余晖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再沉下去。她忽然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将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仿若生命中的一部分将要被剥离,她的心开始抽痛,一点一点,渐渐让她呼吸困难。她的手心都是汗,本来一身干爽的新衣现在也慢慢潮湿,她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个结局,但是越压制自己越是慌乱。

门突然在那一瞬开了,杨若岩从床上弹起,急急地看着门口。门开了,又被人关上,那把门轻轻掩上的背影,正是那个晚上在自己的铺子里出现的背影啊!杨若岩那一刻有些失控,她迅速无比地又躺了回去,把自己的脸藏在枕褥之间,让枕褥把脸上不该出现的液体吸干,之后,脸依旧朝着床的里面,身体僵直地装睡。

半晌,没听见动静。杨若岩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她还是不动也不出声。没想到下一刻,那个男人竟然躺在了床的外侧,躺在了她的身边,她的背后传来了他匀称的呼吸。

“你干什么?”杨若岩猛地坐起来,用力推他。

“杨若岩,你已经是第二次推我了。”韩璃不动,盯着她看。杨若岩愣住了,脸色转红。

“让我躺一会儿不行吗?我很累。”韩璃语气淡淡,确实透着疲惫。

“你,你——没事儿吧?”杨若岩担心起来,重新看着他,他的衣服是换过的,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你担心我了?”韩璃轻笑,笑得有些邪魅的味道。杨若岩顿时脸更红了,愤愤地争辩,“你为了救我而冒险,我自然担心,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是因为我高兴,我喜欢,我喜欢你为我担心。”

杨若岩翻了一个白眼,“你没听懂是不是?”刚说完,她的脸就被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急忙又用手去抓去推,但是他的手只轻轻抚上随即就放下了,杨若岩正待发飙,却又听他轻轻地问:“疼吗?”

杨若岩愣了一愣,很是悲愤地说道:“已经好了呀?怎么你们还是能看出来?有那么肿吗?”

她只觉得自己形象一定很糟糕,这样想着,看着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睛,更加恼火。

“看什么呀?没有人对你说过吗,一个女人狼狈的时候,你不要看她,或者看见了也要装作没有看见,这才是绅士!懂吗?哪有你们这样的呀,人家如今落了难,毁了容,你还又看又——”

她想说“又看又摸”,一时没说出口。气呼呼地扭头,避开他的眼光。

韩璃想笑,但是憋住了。忽然见她脊背上的衣服都是湿的,顿时也坐起来,伸手摸她的额。

杨若岩还想挣扎,但这回却没有挣开,她的手被他按下,于是他的大手就实实在在地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停了一会儿,放下手说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刚才发烧了?你把衣服换下来,不要着凉!”

“不用,没事,这是我刚换的呀!”

“你不想换是不是不想我走啊?”韩璃逗她。

“啊!?你真自恋!”杨若岩气结。

“那你换身衣服,好好睡觉。我先走了,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我就是想着先来看看你——”韩璃的眼充满了融融暖意,杨若岩一下子被融化了,但是嘴上还是硬的:“你是来看笑话的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韩璃忽然不笑了,“你真的想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杨若岩被他的目光烧灼般,无法再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的说:“不,我不想知道。”

韩璃从床上下来,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门口,杨若岩躺在被子里,把头蒙住。直到韩璃关上门离去,缩头乌龟才慢慢地把头伸出来,长呼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知道又能怎样?”

天亮了,杨若岩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地去看身边的地上有没有被自己压死的“小强”,可是一睁眼看到的却是锦缎丝被,绣花枕头,真的是天壤之别呀!杨若岩感叹着。

她窸窸窣窣地下了床,在铜镜前坐下,看看自己微微还有些肿的右脸,仿佛确认一下自己被绑并不是一场噩梦,她叹了口气。起身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把头发束在脑后,她开始四处寻找衣服。正想着要不要叫人来帮自己买一套,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是谁?”

杨若岩问道。

没有人回答,门却开了,韩珅的身影闪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杨若岩欣喜地叫道。但随后她的笑容就被韩珅看她时那种嫌弃的眼神给气没了,自己真是交友不慎,怎么都是一个德行?

“行了吧?你看够了没有?”杨若岩嚷嚷着。

韩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真是够蠢的,一个女人落在虎口里,还不服个软儿?非要挨了打才满意?”韩珅一屁股坐下来,继续数落她。

“喂,我说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杨若岩差点儿被他气得背过气去。“你怎么知道我没服软啊?服软就一定好使吗?他们问我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我如实回答的,他们就打我了,你怎么不说他们没有人性!”

“那你一定是态度不好?”韩珅仍然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讨打。

“你胡说!我的态度好得很!我就对他们说,我确实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什么来头,什么背景,我要是知道,立马就交代!”

杨若岩晃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他们是什么人啊?你们又是什么人啊?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你才想起来问吗?”韩珅撇撇嘴,“我以为你对人一向是凉薄冷淡,毫无兴趣呢!”

“你们不说,谁愿意去碰钉子!再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和我有毛关系?但是现在差点儿小命都断送了,好歹也得做个明白鬼吧?”杨若岩明显是抱怨的口气。韩珅看了她一眼,毫不心软,一针见血地戳穿她的心思。

“你别把你自己说得这么清白无辜,你心里有数,你被卷进来也是你自己情愿。”这话委实刻薄,但是杨若岩却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的心思自以为隐藏得深密,但是这些人天天是干什么的,还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韩珅看她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突然开口问她:“你到底喜欢谁?”

“啊?”杨若岩惊讶地瞪大眼睛。

“别装傻,你今天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你让我说什么?”杨若岩头痛了,她打开韩珅拿来的包袱,赶他走,“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回避一下好吧。”

韩珅一把将她手里的裙子夺下,仍在桌子上,怒道:“杨若岩,我告诉你,你今天一定得给我说清楚,你不要把爷当傻子!”

杨若岩还从来没有见过韩珅犯浑,虽然她知道这人本非谦谦君子,但是在自己面前他从没有真正发过火,更没有自称“爷”,这说明什么,这这这!杨若岩头更疼了,这是怎么了,自己做错了什么了?她又愤怒又委屈地瞪着韩珅,没有说话。韩珅的怒气依然很大,他拿起茶壶,哗啦啦地往杨若岩刚才用过的茶杯中倒满水,一饮而尽,茶杯被他重重地放在桌上,摇晃着差点儿跌落。杨若岩手疾眼快,一把按住茶杯,舒了一口气。

“你干嘛呀?小心点儿!这杯子至少值一两银子!”杨若岩昨天在房间里转悠的时候,早已将人家房间里的物品鉴了鉴宝,估了估价,最终断定这绝不是一间一般的客房,绝对五星级!杨若岩的话听到韩珅的耳朵里,他更是气急,一把抓起那个茶杯,用力向窗口掷去,砰地一声,碎了一地。

“你——”杨若岩脸都气红了,还没见过驴脾气这么大的小孩!他弟弟杨若宇小时候脾气也倔,可也没有这么过分!

杨若岩跑到窗下,想捡起那茶杯的碎片,刚一碰到就手指一颤,她疼得缩手,手指上已经有血珠冒了出来。

“手怎么啦?”韩珅见状几步过来查看,见她手指滴着血,脸色很难看的样子,顿时有些气萎。伸手想拉过她的手查看,被她一把推开,她气呼呼地走开,在屋子里找到一块帕子,胡乱把手缠上,跑到房子的里间,关上门,韩珅怎么叫她也不出来。

杨若岩平静了半天,好歹算是理清了一点儿头绪,这些日子她也发现韩珅看着不太对头,只不过她只当他是个孩子,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本来嘛,自己比韩珅至少大四岁,韩珅比她弟弟若宇还小两岁呢,她只是把他当弟弟看,却不知道这竟是自己一厢情愿。韩璃和静宇两个已经让她心烦意乱了,再加上一个韩珅,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什么时候自己魅力这样广大无边了?应对这种状况还真是麻烦!

她想了半日,总算有了一点儿思路。既然自己是决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的,那定然不能和任何人有感情纠葛,这样岂不是损人不利己?不管是谁,她决定都一视同仁好了,这样他们心里就平衡了。本来嘛?自己姿色平平,也才华有限,这几个人多半是拿自己斗气儿,他们个个都自恋得不得了,怕是接受不了被人拒绝或者败给别的男人。如果自己一概拒绝,时间长了他们就自然没趣了。

想了这么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杨若岩忽然有些紧张,她小心地打开门,刚想踏出去找找看,结果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她吓了一跳,是韩珅坐靠在门边的地毯上,神色黯然,杨若岩看到他的神情,不由得心也有点儿疼了,他平时在她面前总是嘻嘻哈哈,阳光男孩般,虽然有时也惹她生气,但是大部分时间总是给她带来快乐的,让她忘记孤单。可是他现在孤零零地坐在那儿,一副受伤的样子,这形象怎么和平时的重合起来呀?

杨若岩小心地绕过他的腿,转到他的身侧,也轻轻地坐下来靠在墙上,扭头看着他笑了笑说:“你倒会找地方,这里坐着舒服吗?”

韩珅往一边挪动了一下,不理她。她又笑了笑。用手臂撞了他一下,“小孩儿脾气!”

“我不是小孩儿!”韩珅这回有了反应,声音很大。

“行行行!我说错了。大孩儿,行了吧?”杨若岩笑道。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孩子!我已经二十了!我父皇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韩珅很是郁闷!

“好好好!你不小了,我承认。”杨若岩不笑了,“可是,我太老了,韩珅,我比你大四岁,我告诉过你的。”

“你不老,谁敢说你老!我不在乎年龄大小,我——”韩珅没有想好怎么说下去,顿在那儿。

杨若岩又笑了,“韩珅,你是蜀国的皇子,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韩珅这回愣住了,他半天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你说过的,我心里其实有数。”杨若岩笑得更灿烂了,“我早就猜到你们一定是蜀国人,而且很可能出身显赫,不过真正的身份是你刚才告诉我的,你说你‘父皇’,你忘了?”

韩珅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想瞒着你,只是我在等你开口问我,但是你从来不关心我是谁,从来没有。”

“韩珅,不是这样的。每个人对别人的隐瞒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原本‘倾诉’才是人的本能。我不问,是因为尊重,因为理解。”

韩珅脸色好了些,大概是能接受这种解释。

“韩珅,我觉得你从小在皇宫里可能很少接触民间的女孩子,更没有人敢和你交朋友,和你说说笑笑,所以你觉得很新鲜,但是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在你的皇宫里或者皇子府里生活的,那对我来说,就是囚牢。”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韩珅语气中带着希冀,杨若岩却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希冀。

“我想要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我想和一个平平常常的男子生生世世一双人,我不愿被关在高墙大院,和若干女人勾心斗角,栖栖遑遑。你懂吗,对我来说,那种生活一天也过不下去!”

不等韩珅说话,杨若岩继续说道:“我想回我自己的家,我的家乡,我不会在这个地方一直待着,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过客,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一样。”

韩珅眼神中有从前从未见过的痛意,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像是极力忍耐着某种情绪,看着杨若岩一字一句地说道:“杨若岩,我相信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走了,那我一定不会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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