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1 / 1)
把戏做足,小狐狸才自然而然的望向一边的何苦,下一刻尖叫响起,警戒防备什么的全都撤掉,一个枕头横空出世,狠狠的砸向舌头长伸口水嘀嗒的何苦。
小狐狸将醒雷扁挂惊呼之时,何苦正在洗澡,没有人会在洗澡时还穿着衣服,所以他跳进里间的时候,身上是一丝不挂,光溜溜的象是初生的婴儿。
只是光溜溜倒也罢了,偏偏小狐狸坐了起来,破碎的红衣下春光欲隐还现,何苦胯下那活儿顿时礼仪十足的起立致敬——
啧啧,丑大了!
一枕飞来惊醒梦中人,何苦那胡子拉渣的脸顿时红了个透,将就枕头来遮丑,慌乱中没想到后退,却上前一步想要解释个清楚。
“误会误会,你听我说……”
“臭流氓,走开!你……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我……我……我……呜……”
手足无措的拉起薄被遮在面前,一脸惶急的小狐狸小嘴一扁就哭了起来,杏花带雨,人见人怜。
这时候的她,活脱脱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哪里像什么身怀绝技的女扁挂?
已经拉开架势严阵以待的雷扁挂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撤去戒备,明明是生平仅见的绝世高手嘛,怎么眨眼间就成了天下最无辜的弱女子?
何苦不是什么高手,也不曾身历其险,自然就没那么深的感受,最初的慌张一过,他倒是最先恢复了常态。
靠,丫头就是丫头,脱光光没见过嘛,迟早都要见的,不过,瞧她的反应……
不会还是只能在小学幼儿园找到的那个,咳咳,女人中的珍稀品种吧?
处女?不像不像,就那种娇媚,值得考虑。
顺手丢开枕头,在床边拉过一条长裤往脚上一套,自然得很,根本就没发现小狐狸快要翻白眼的冲动。
——天,他竟然不穿内伙(就是内裤)啦!
“小姐,我们可没有把你怎么着,要是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妥,那也是别人干的好事……”
小狐狸又往后缩了缩,呜咽道:“我——”
话音突然停顿,然后她的眼神浮起一片迷茫,转瞬化成无边惊惶。
“我,我——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家在哪儿?我要去哪儿?我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我……”
何苦先是愕然,随后恍然,无力感顿时蔓延全身,弄得他说话都懒洋洋的。
“我说,你不会这么倒霉吧?魂儿丢了?我晕,居然还有比我还倒霉的人,看来我没有自卑堕落是明智的选择,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
雷扁挂迟疑着撤去了那个自以为很帅其实看起来好傻的防备式,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她好像……是失魂症?”
“失魂症?哪个朝代的称呼了?老人家别那么古董,应该跟着潮流走才对,这应该叫作失忆,懂啵?”
何苦也压低了声音,说的话一点儿也不好听,噎得雷扁挂白眼乱翻。
“还想问她的来历和证明你小子有没有撒谎呢,看来是不行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她的来历关我屁事,我有没有撒谎也不用你管,又不是我的老丈人!”
何苦没什么好气的回答,偏偏小狐狸又呜呜咽咽的哭个没完,弄得他心烦意乱,蓦然回首间,金刚怒目,舌绽春雷:“你有完没完?格老子闭嘴!”
哭声嘎然而止,小狐狸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着。
不客气地说,何苦这一吼没有内力,也谈不上“摄魂”之类的魔力,却凭空的生出那么一股子威势,仿佛他本来就该是高高在上的人,被呵斥的一方除了乖乖听话之外别无选择。
那一刹那,小狐狸还以为向自己发威的是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混蛋老爸。
更吃惊的是雷扁挂,在他看来,女人的眼泪是比子弹还要恐怖的东西,哭泣的女人比发威的机关枪还要具有威胁力,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没放在眼里还一下子就搞定?
“没什么了不起,在老家我是老大,亲手带大了十一个弟弟妹妹还外加九个侄儿侄女,对付哭哭啼啼的小丫头是小菜一碟。”
何苦如此这般的解决了雷扁挂的疑惑。
雷扁挂知道,所谓老大,不是指黑道老大,是指一个家庭里的长子,勉强算是一个昵称,而在一些边远山区计划生育实行得没那么顺利,再加上“多子多福”的思想作祟,兄弟姐妹一大群的情况并不稀奇。
不过,这么一说,雷扁挂对何苦的观感有点改变——小子应该满有责任感的嘛,不然哪能带大那么多孩子?
——人家说啥都信,真是少根筋。
发觉自己乖乖听话闭嘴的时候,小狐狸简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回事?鬼上身了吗?竟然被一个秋儿给吓呆呆?让臭老鹰知道还不得给笑死?
“你……你谁呀?凭什么对老娘……”
“打住!什么王八蛋老娘?你多老?七十岁还是八十高龄?或者是生了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一大堆孩子?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张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吃苞谷长大的?”
估计是吼人吼上了瘾,何苦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而且是呵斥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似乎小狐狸只不过是他一个小妹或者侄女,受他管教是天经地义。
“咳咳,这个,他是你老公。”
雷扁挂突然插了进来,一本正经地表情里隐藏了一抹老奸巨猾兼幸灾乐祸的笑。
小狐狸和何苦一僵,然后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