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演员(1 / 1)
何苦的房子是一个小小的门面,倒不是想转行做生意,只是要找个地方来摆放那些捡来的垃圾而已。
这门面就在大路边上,左右都是店铺,房东住楼上,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就算满心好奇也可以装出一脸漠然,睁只眼闭只眼的把戏玩得是炉火纯青。
所以说,何苦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惊动左邻右舍,七猜八想就随他们去,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反正没有打算长住,无所谓。
真正让他烦恼的是屋里那个麻烦。
美女是不错,可是个性却令人不敢恭维,这一身的伤,没准儿还有仇家冷不丁的蹦出来……
想想都头大。
干脆,推给雷扁挂算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是你的功德,老夫怎么可以横插一手?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该有始有终,你这样子怎么成?怪不得三十老几还找不着老婆!”
姓雷的不傻啊,一本正经地振振有词,太极推手倒是够级别,何苦只有苦笑的份儿。
天生歹命,认了罢,何苦没没精打采的拖过仍在地上的垃圾袋,把里面的东西慢腾腾地往外拉,得给她找套衣服吧,她那一身还能穿吗?
蕾丝胸罩、缕花内裤、半透明的睡衣,晕,虽然没有保险套,却也没有外衣,全是内衣和睡衣,没一件能穿出门去。
雷扁挂坐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是目瞪口呆:“小子,你哪儿弄来这些娘们的家什?不会是有哪个什么癖吧?”
“老爷子明镜高悬好不好?这是垃圾,捡来的,知道不?我是秋儿,却不是偷儿,总得找点东西给她穿吧?不用捡的还能怎么着?出钱买?我自己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何苦有气无力的辩解,想想又不甘心,道:“要不,你老出钱买一套去?”
“老夫说过,这是你的功德,不过,解囊相助倒是可以考虑……”
雷扁挂当然不傻,看这秋儿屋里是没女人,当然不会有女装替换,让他小子去买吧,看他也不像个慷慨的主儿,自己掏钱无所谓,不过一来晨练时身上没带钱,二来自己怎么可以去给娘们买衣服,三来留他一个照看那小女娃子还真不放心。
他去还差不多,大不了让他跑自己家里去一趟……
“拉倒吧,她丫是我什么人,还值得我去跑腿儿?有得穿就不错了!”
何苦翻翻白眼,起身走到外间,在一个捡来的大锡盆里倒满了冷水,三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你干吗?”
雷扁挂皱眉不已,这小子,太没礼貌了罢?
“洗澡啊,连这都看不懂?得把这一身霉气洗掉,不然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就没着落了,连混都别再想混下去!”
何苦没好气的回答,自顾自的抓起了毛巾,随口补充道:“反正那个什么‘乌龟吸气’的啥玩意儿我也不懂,你看着点就成了。
雷扁挂裂了裂嘴,却啥也没说,这小子不简单呢,碰上这么一连串的事儿居然没有往心里去?
坐回里间那个八成新的皮沙发(也是何苦的战利品来着),雷扁挂若有所思,脸色渐渐的凝重起来。
这个小女娃子受的伤沉重得难以想象,闭息自疗的方式又诡异得无从捉摸,体内生气细如游丝却又绵长柔韧,以自己的阅历竟然看不出是什么路数……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谁又能将她伤成如此这般?
小小一个蟠西市,几何时成了藏龙卧虎之地?
双眉微皱,雷扁挂饶有兴趣的目光投向床上的美人儿,却在一怔之后讶然失色。
“咦——怪事!”
雷扁挂的脱口惊呼着实吓了何苦一跳,这一“跳”就让他从外间跳到了里间,看清楚雷扁挂的目光所注之处后,他的嘴一下子张得如同准备吞象的蛇。
床上的人儿双眼未睁,但睫毛已经开始颤动,而身上的血痕额上的瘀青竟然不翼而飞,不知何时散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那身破碎的红衣提醒,那她先前的重伤几死简直就是一个不曾有过的幻觉。
何苦和雷扁挂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明明白白的惊骇。
略一迟疑,雷扁挂伸手给床上的人儿搭脉,却在转眼间给那纤纤玉手一搭一送,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墙角。
整间房子都给震得晃动了一下,隔壁有人大骂了一声:“搞啥子名堂?要死啊!”
雷扁挂一跃而起,老脸上一阵潮红,喉咙管逆血上涌,却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饶是如此,还是有一阵寒意从心头掠过,象是一条蛇般蜿蜒而去。
伸手搭脉的时候,他不是没有防备,劲达指尖,气贯筋稍,暗藏七种擒拿变式,却还是没有避开人家的一搭一送,给抛出来之后,他在空中变了三种身法,而且强用千斤坠,还是落得个狼狈的着陆,颜面尽失!
何苦的舌头一下子伸了出来。
乖乖,幸亏不是我去揩油来着!
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活该!
小狐狸心中冷笑,她当然不是下意识地自然反击,而是存心要给雷扁挂吃点苦头。
扁挂师了不起啊?敢动手打救她的人?虽然是有她的误导,但是,哼哼,女人不需要讲理!
我高兴就好。
别以为她道行大损就手无缚鸡之力,抛开超自然能力(也就是法力或者灵力啦)不说,她的“千幻偷天手”拿出来肯定是独步武林的绝活儿。
“自愈”和“假死”一样是狐族本能,五个小时的休眠虽然不能改善精神层次的损伤,却足以让她激发体内生机修复肉身,只要身手无碍,嘿嘿,她也是扁挂的干活!
借机摔出雷扁挂之后,小狐狸受到惊吓般猝然睁眼,急坐而起,双掌交错护胸的同时张口咳出了一口红血——
演戏嘛,同样是狐族的天赋,假作真时真亦假!
全身心投入(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那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