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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翌日。
院落桃花晏晏,花瓣纷落,点在奶白色甜糕上簇一点红。
茶香袅袅,月瑢一身烟粉色衣裙显得娇嫩清丽,宛如二八少女,此时她坐在茶几对面托腮盯住我,目光诡异,简直要把我盯穿。
男宠在她身后轻轻巧巧捏背。
“深藏不漏,段数真不是盖的。”
“……哈?”
“帝君才见你几次面,你就把他推了?”她瞧着自个儿手指甲,“甭解释,今早侍女瞧见他从你房里头出来的。”
我脸上发烫,低下头,是我勾引他没错,魔族女人勾引男性连哽都不打,我这是头回,可月瑢这么一说,我忽而觉我这般过火点。
“天庭爱慕他的神女们都白忙活了,”月瑢扶额哀叹一声,“你俩恩恩爱爱我没意见,好歹注意一点,做过分了孩子掉掉别跑我这儿来哭诉。”
我窘迫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讷讷道:“他、他有注意……”
“哦,”月瑢翻了个白眼,“昨晚我家床摇了大半夜,咯吱咯吱吵得人睡不着觉,你确定你俩有注意?”
我哑口无言,念想起昨夜种种。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指望泊幽真会陪我。
我想要他,就这么直白说出来,那个时候也的确有点把持不住,他把我推开我也不会太意外。
可他只是顿了一顿,然后低下头,含住我的嘴唇。
是他在碰我,我扛不住在他手指上泄了一次,抓着他的手臂哭一样地喘气儿。
后来意识旖旎而恍惚,视野蒙上一层淡淡的烟粉,化不开的麻腻。
………………
慢慢地碾深,我感觉到他脊背绷紧压忍着。
忽而他大手摁住我的腰,“不可。”他声音沙哑,我这才发现自个儿贪婪了些,险忘掉身孕,一时间羞愧,嘴巴张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因、因为太胀了。”
细致而霸道的滚烫亲密使我眼前泛出尖锐的白光,周身跌落积累,最后垒到高峰。又酸又麻,后头的记得很是模糊,好像是唤他夫君,又好像是唤他泊幽。
正想到这儿,月瑢将茶水饮毕,眼眸流转地白过来,“现在可好,他开荤了,你等着受罢。”
到了晚上我算是明白月瑢这话的意思,正喝完药,便见阿宴走进屋子,一身深紫短装,银白的长发扎在脑后显得精气神十足,桃花眼水嫩又招摇。
“姐姐~~”
我看他乖巧的样子揉揉他的银发,阿宴眨眨眼睛说:“阿宴这回来接姐姐去天上哦。”
我愣了一愣,阿宴歪歪头说:“最近战事不多,也轮不到主上出马,下头三界天瑶仙池五伏地也已善后,所以天上神君……”
我打住他,“这不是重点。”还没反应过来,“我去天上作甚?”
阿宴正准备回答,我余光见一抹白衣,月瑢站在一边,正噼里啪啦对泊幽说上些什么,颇有气势。
“总之,药方和帖子我都开这儿了,这儿有三日的份,你且叫她喝着。”
泊幽将月瑢递来的收入袖中,然后抬眸望向我。
我哽了一哽,勇敢地瞪回去。
“走了。”
“去哪?”
“紫宸宫。”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差点一个趔足摔下去,三十三天紫宸宫,昨夜我才把他勾搭上床,今晚他就叫我搬去紫宸宫,北朔帝君这行动力妥妥的。我有些好笑地说:“我是魔族,去不了。”言下之意即是三十三天那神息仙气我受不住。
“你不会有事。”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手顺势向下握住我的,我晓得他肯定东用术法护我,依旧不依不挠说:“我不太喜欢天上,我觉得这儿挺好,我不想去。”
阿宴在一旁睁大眼睛,月瑢的目光恨不得掐死我,满脸嫌弃。
泊幽面色平静,我想了想,又摆出为你着想的模样说:“你看,我住你宫里其他仙神瞧见了也不大好,你又是个帝君,我住在宫里头也不习惯,估计你的那些侍女仙娥也不喜欢我。”
他上下将我一扫,我这么说着他也没不快,道:“你倒是什么都晓得。”
我悻悻笑两下,旁边月瑢插话,“行了你别住我这,赶紧跟你男人去天上,他都这意思了你还不明白?”
娘亲这是赶我走,我不禁郁郁。
“总之,我不去。”
他理理我的衣襟,我睡得困倦,昨夜被他折腾得有些狠,现今腿心还是酸的,我看着他的手指拂过我肩头的长发,“莫闹脾气。”
“我好端端的有什么脾气,我没闹脾气,我说正经的。”
泊幽看了看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抬抬手指,哗啦啦,仿佛一阵风吹过,他的身形一下子在我眼前高大了。
眨眼的功夫,我竟躺在他掌心,他用修长的手指将我捻起,轻轻巧巧挂在腰间白龙纹玉佩上头。
我竟被他变成一支流苏,还是一支鲜红鲜红的玉佩流苏。
“泊幽!”我发不出声音,在心里气的大叫。
阿宴目瞪口呆,白衣神仙掸掸衣袖,折身御云。
穿过云层仙障,云隙间播洒出漫漫金光,飞身而过仙娥仙童见了便行礼拜会,我被风吹得摇来晃去。
等缓过神来,已至一座宫阙前,周身仙云盘绕,玉清浅辉宛如月色笼罩在白玉银殿外,通体清澈,宫侧一池仙湖泛出渺渺烟波,庭院开满菩提白花。
夜色寂凉,宫灯仿佛覆上一层极浅的白,我被他带着踏过重重白玉石台阶,正巧见一位神仙,一身金银铠甲,坐在殿里头苍玉桌前自个儿倒酒,似是恭候多时。
“奶奶的熊你这儿又没人伺候,干坐在这儿真真不舒坦。”这神仙抬起脸,面容英气浩然,生得高大,显然是个打仗的,“老子觉得啊,帝君应该弄几个漂漂亮亮小仙娥,在家里头伺候着多酸爽!”
泊幽没理他,这神仙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家常里外的事儿,摇摇白瓷酒壶,阿宴上前抱走添酒,泊幽这才说:“千阙神君前来可是有事?”
“没啥事儿,无非是协议。”千阙神君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魔族那头魔尊似有休战的意思,”他从胸前铠甲里摸出一纸折好的书,“天帝那头拿不准,你晓得他来人家岁数大了,我们这些打仗的说不管用,看完了你去跟陛下说说。”
泊幽道:“千阙神君的意思是?”
千阙神君嗤笑一声,此时眼中才有了些杀意的影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天下是我们的,为何要分给那些伦理不分善恶不分的狂傲魔神?三千年前凶魔神邪魔神他们不就是融于天庭之间,暗中挑拨离间,内乱死了多少洪荒上神,将他们杀尽了老子才睡的上一回好觉,哼。”
我听得心里头有点肉跳,他依旧漫不经心的口吻,把玩着洁白洁白的瓷杯在玉桌上转圈圈,忽而眼睛一亮,“哎,帝君今儿腰间怎配鲜艳如此的玉穗流苏……”
我看他手就要抓来,泊幽不动声色侧过,“时候不早。”
千阙大笑两声,“你这小白脸就知道赶老子,老子才不稀罕你这儿。”
等千阙神君一身铠甲呛琅呛琅走后,泊幽才将我放出来。
我刚变回原样就一脚朝泊幽踹过去,泊幽又是一闪,脸上很是淡定。
“你把我变成玉穗?”我狠狠瞪他冲他叫,“你凭什么把我变成玉穗?”说着又是一脚踹去,踢出去的太狠差点摔倒。
他伸手扶住朝后倾的我,手稳住我的肩,我一把打开他的手,“你知道我有宝宝你还把我变成玉穗!”
我朝他啪啦啪啦发一顿脾气,泊幽等我发完了气喘吁吁时,道:“可是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