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不过凡事有南崇公子在,即便是天塌下来也压不死她,原本哭丧着脸来到觅月楼一转眼便喜洋洋地跟南崇公子跑出去。
殊不知,在她出现在阁楼之上便有一双灼热的瞳光从一开始便射向她,目睹她一步她一个脚印地往下走,目睹她穿越茫茫人海,走出觅月楼红棕色大门。
其中一人嘣一声跳起来,乒乓地响起兵器敲打木桌的声音,野蛮的气息正是用武之人惯有的特色,只见身旁的一位男人头戴蓝宝石玉冠,不错,就是方才撞到媛宓的男子!他平静地望向深处,隐隐透着原始的野性,侵占的野性,阴狠的眸子若昙花一现即刻又消失不见。他搭过方才那个跳起来的男人的手 ,冷冷道,“别冲动坏了大事!”
那位男子愤怒如同暴怒的狮子,“公子......”之后又欲言又止地压下心中的愤怒坐下来。男子把视线再度投到门口,手握拳,计上心头,“今夜再动手!绝不许再失手,听懂了?”
众人头戴草帽继续低头茗茶,但是喧闹的觅月楼中,似乎兵器的声音再沉了些。
“南崇公子,你要带我去哪啊?”媛宓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挑开窗帘四处张望了一下,望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群,又回头四处打量着点缀起豪华马车的装饰物,闪动眼眸。
南崇公子坐在对面,白色轻袍微微晃动,额前发丝犹如萧条柳叶惺忪散散,散发盛世气魄,淡淡的语气带着些神秘地说,“就在面前,打开纱帘瞧瞧!” 媛宓凝视他半刻半信半疑地才用秀指尖挑起纱帘,只见依稀稀稀疏疏的人群走动,她再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是狐疑地回头问,“到底是哪里啊?”
只见南崇公子轻笑两声 ,保持神秘的笑容默不作声,随后便感觉到马车逐渐减慢,最后停了下来,她立即探出头去瞧瞧,不料被南崇公子扯住衣袖,他失笑两声,“哎,下车不就知道了?”
媛宓才恍然大悟地随他下车。
眼前正是一座美不胜收的花园,刚下车就足以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念不出花香的名字,倒是可以知道是众花香聚集的精华,拖过鸢柳尾裙,把手轻握,她便沉醉在香气之中闭上双眸,感受一切自由的味道,这种味道是皇宫感受不到的,也不是那些嫔妃各种香味所媲美的,或许是因为这里有人性的味道罢了。
“里面更香呢?”南崇公子忽然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她心里忽然被湖水冲刷般额干净,一切明朗了,但是马上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俩最近是不是走得太近了,时不时来个肉体接触!于是索性丢开他的手,不料被南崇公子死死缠住,她手劲一来,立即狠狠甩开,南崇公子突然反手而握,再来个十指紧扣,在别人看来,那是要多恩爱就有多恩爱!
“祖大人......”南崇公子拽着她往前走几步,朗朗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洋溢着花香的气息,他一头青丝洒脱着优雅的气质,忽然她想起碧波湖边,风度翩翩回眸一笑,该叫万物一下子凋零,啊!多么俊美的公子,也怨不得那么多的姑娘见着他都一边捂着手帕半遮面!
更怨不得那些姑娘七夕许愿树前祈祷她掉湖里去!
“哈哈,南崇公子真是早啊!”祖大人迎上来笑哈哈道。
媛宓闻声抬头,一时间忽视了握着手的另一个爪,呆呆地跟随南崇公子往前困难地挪几步,见祖大人拂拂下巴的胡子,接着有礼地朝南崇公子作揖,南崇公子也微微颔首回礼。
这家伙不就是祖大人么?那日在客栈险些被他抓去了。
媛宓马上正正身子,拒绝他也不是,毕竟你不能当着祖大人的面甩开他的手,只能任由他豆腐豆腐。
祖大人把望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笑而不语转而对南崇公子说道,“呵呵,公子与夫人真是恩爱啊,叫天上的牛郎织女都羡慕了呢?”媛宓干咳两声,险些露了陷,若是叫他发现了岂不是糟糕?紧张地望了一眼南崇公子,他余光瞥过来,全当迷雾浓浓,仿佛什么都没见到,媛宓突然感觉浑身不舒服,随即在他掌中狠狠一掐以示警告,南崇公子依旧一脸正直无视之,微微笑容淡若,道,“爱妾最近心情欠佳便带她一道来观光了,大人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能一睹夫人的美貌还是老夫的荣幸呢?”祖大人朝她一笑,满脸的胡子跟着抖动,吓得媛宓一抖,朝南崇公子丢个救命的眼神。
“徐公子在里面候着呢,公子请!”祖大人恭迎着一起进了庄园。
朝小路走去,便像一片花海梼中生,她一身鸢柳尾裙披地,细细的步伐近至,不久便见到一抹紫色的身影坐于澜月亭中央,那抹身影徐徐行来,渐近清晰,倏地,媛宓脑中一阵天旋地转,那是徐子昂!!!
徐子昂走进一看又是大吃一惊,口中那声娘子几乎脱口而出,带认清周围人物才渐渐回神,朝南崇公子拱手唤了声,“公子。”接着又朝媛宓笑笑道,“这位是......”
祖大人立即插话进来,“呵,这位是南崇公子的内人!”
徐子昂的明眸由一下子的吃惊转变为忧伤,他的忧伤不似先前的碰撞爆发山水间,而是如水静止,仿佛濛汀的绿芦,漂浮不定的青苔,凝集风华的结晶。它又是水波荡漾中的一个小漩涡,却又能吞噬无数芳华。
“公子请......”他的一字一句都叫她激动。
媛宓这下僵笑一下,满满的羽毛在心中骚动,飘扬!
三人一同坐在亭中,满地黄花香,气氛却是压抑得一胧乌云压迫。媛宓端起茶杯往嘴巴抿一口,徐子昂瞥了一眼媛宓又把视线投到南崇公子身上,“南崇公子才貌双全和夫人真是相配呢!”言外之意恐怕只有媛宓才能听懂了,媛宓放下茶杯朝他僵笑几下,接着浑身不自然地四处张望,然后感觉一只爪朝她伸过来,紧紧握住,“呵呵,那是那是!”南崇公子或许察觉出异样,笑若清风道。
徐子昂的眸子又一下子沉下来,水瞳几乎漾出泪水。
“对了,听说去年又种了些新的花是吧,还是从那个什么地方带过来的?”南崇公子抿一口茶道。
“嗯,从陵州运过来的,现在已经采出花样了。”徐子昂回神说着,转而朝身边的侍从递了递眼色,那侍从马上会意过来,匆匆离去,不一会儿捧来一大盘花样过来,南崇公子拣起一些,凑到她的鼻尖说,“夫人,你闻闻看好不好闻?”
媛宓此时哪有心思理这些,随便做做样子便说,“嗯,好好闻!”
“那咱们全买下来好不好?”南崇公子情意绵绵地望着她问,其实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瞧,她是我的人,只有我才能对她好,对面那谁你就省省心吧!
徐子昂的脸色感觉洪水爆破,一下子就用忧伤把整座园子都给湮灭。
“你做.....做......主”媛宓推开他的手低头说,仿佛就像受宠若惊般惊若游龙,低头示羞涩,当然这仅仅是在别人看来。
其实她是这么想的,哪一天和风细雨,她又是忘了带伞站在棚内苦等,徐子昂忽然在身后响起忧伤地声音,“娘子,你怎么能嫁给南崇公子呢,你是我的妻子来的......”接着眼睛一闪,眼泪一灌,“娘子.....”
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媛宓只想南崇公子你赶紧收手吧!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哀家求你了!
幸好在外人面前南崇公子不敢胡来,所以接下来的事便全是些生意上的问题,南崇公子也不为难她了,倒是她无奈地坐在一旁灌了好几壶的碧螺春。
莫约几个时辰后已是下午时分,他们才谈完生意,便各自告别回去,徐子昂原想留几人午宴的,媛宓狠狠一掐南崇公子手心,南崇公子便委婉拒绝了。快入秋,前些天火辣辣的地面不再烧成灰烬,而是犹有生机靥然。
路途中,南崇公子坐在马车上犹豫了许久才问出心中所疑惑,“你跟徐子昂认识?”
“嗯,上次在雨中撞到你我不是跟你说有人追我吗?”媛宓如实回答。
“就是他呀!”南崇公子恍然大悟又说,“他为什么追你啊,我原来还以为什么登徒浪子见你长的美便追着你不放啊......”
“我也不知,他第一眼就说我是他的妻子!”媛宓轻皱眉头,疑惑不解。
南崇公子深思片刻又道,“据我所知,这厮是个断袖!现在二十又七□□了还没个妻子,也从不进青楼。”南崇公子迎上媛宓递过来的眼神肯定点头又说,“可照你这么说他就不是了。”南崇公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恭林说你失忆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家的妻子啊?”
媛宓瞪了他一眼,他不是知道吗?世界上也只有程翼和南崇公子知道她不是失忆得了。此时也无心跟他胡闹,接着又问,“是不是他以前有个妻子啊?”
“以前啊!他是京城的第一富商徐府的公子,后来忽然有一天他爹去世了,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垮了,然后由公子变为乞丐,当时他才十岁不足五啊!怎么可能有娘子呢?后来才又渐渐崛起的,可是一直都没娶妻啊。”
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人
“哎呀,别管他,说不准他这是忽然想女人想疯了!”南崇公子大手一挥,别看那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现在就是想着该拿什么去整他呢?
回到觅月楼后又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南崇公子又要忙活去,她想去帮忙,被南崇公子一口拒绝了,原因是她现在顶着南崇公子小妾的名衔不能见客,无聊之际便自己一个人坐在窗边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