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花各自心(1 / 1)
王清澜悠悠醒来时,就看见了正站在窗口的沈瑾予。
他的面色显得有些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眠。他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隐隐地还残留着复杂难懂的思绪。
王清澜有些不好意思,她摸摸自己的头发,笑着问道:“你一晚没睡?”
“我睡不着。”他皱皱眉,快步走到她跟前将她即将滑落肩头的嫁衣拉起,又将被子的边角捏好,“你的身体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小心。”
“啊,你在转移话题么?”王清澜皱皱鼻子,声音里隐带疑惑。
沈瑾予却不在意的笑笑,显然不愿与她多说:“我是关心自己的妻子。”说完,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拍手唤入侍女替两人梳洗。
总算是换下了那身的红色嫁衣,王清澜只觉得神色清爽,不由抬头去看已经换好装站在门口等她的沈瑾予。她不自在地握拳咳了咳,小声说道:“我身子不好,早膳一般是在屋子里用的。父亲也说了,婚事已是如此仓促,那些俗礼也不必太过计较。”
沈瑾予面色不变地看了她一眼,许久才低低笑道:“那么正好,我们一起在屋子里用吧。”说罢,便从从容地在案旁坐下,双目含笑地看着王清澜,“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王清澜不自觉地伸手去扶自己的额角,只觉得头疼:“我还要临佛经。”
“很好,我也在这看会儿折子好了。”沈瑾予不在意的答道。
王清澜听到这已是有些不耐烦,她挥挥袖子示意那些围着她为她整理衣角袖口的侍女退下,才冷冷地对沈瑾予说道:“随你。”
她虽说得不甘不愿,却也端正地坐在了沈瑾予的对面,语声冷漠而不耐:“你想要说什么?”
“啊,这个,”沈瑾予低头望了她一眼,摸摸自己的下巴,看上去分外地悠闲。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声调却隐隐可以闻出危险地味道,“昨晚那用来制药的血是谁的?”
王清澜眉心一跳,眼神阴影不禁深了一度,粼粼水色中,那一点温润早已被复杂和幽暗掩盖。她低头审视自己的尖尖十指,语气轻松地令人有些气恼:“那种可以解百毒、压抑无解之毒的血还能是谁的?”
晨光缓缓照来,王清澜的脸埋在其中,神色模糊,几不可见。
沈瑾予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沉下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别想转移话题,把话讲清楚!”
“那个啊,”手指微微卷起一缕长发小心把玩,王清澜漫不经心地接口说道,“药门之人自小食遍百毒,他们的血可说是解毒良方。可是我的毒却有些与众不同,他们的血对我可说是毫无用处。”
“你是说,那血是.........”沈瑾予说道一半便顿住了口,他眸光幽深,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喜怒。
众所周知,灵脉传人因为修习灵术,就连血液也是染着灵力,对于洗涤人体内的毒素最是合适不过。可是,王清澜体内的毒竟然连灵血都无法洗涤,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奇毒。
然而一提到这毒,许多问题就问不出口了。沈瑾予微微冷了脸,神色冷淡地接口说道:“京都那里已经下旨来催了,你若无事便准备一下吧。”
“哦,知道了。”王清澜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懒洋洋地抬起眼,正好看见侍女门端着早膳进门,于是便笑着说道,“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