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碧云将暮之下里巴人 > 39 第十五章

39 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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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前一天的除夕宴上,桓代我宣布我身子不适初五启程入驻广陵行宫将养圣体的旨意。

我似乎看见了群臣脸上都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我笑,这就是我可笑的身份。

钦儿比我想象地要冷静,竟也没有像孩子一般吵闹着要随行。我看着她,既心酸又感慨。

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智,便不在是可随父母摆弄得了的。

觥筹交错间,新春贺词中,我自斟自饮喝了两杯,便以不胜酒力为由退出这一场宴会。

我想,我始终是乡野间奔驰的流火,而不是可以为尊者的女帝。

回去重光殿的路上要途径启鼋殿,我站在启鼋殿外站了许久,碧桃给我披上绯色外袍,轻声问我,“要进去看看么?”

我点点头,扶着她走进去。

启鼋殿的宫人们照常还是守着空殿,看见我都纷纷下跪,“皇上圣安。”

我道:“免礼。你们下去吧,朕一个人待会儿。”我对碧桃道,“你也在外面等吧。”

她点了点头,带着众人退出殿外。

大门吱嘎两声合上,偌大的宫殿只剩下我和四角的宫灯。

启鼋殿分为内外两处,内殿为小憩之处,外间似书房,是桓召见群臣的地方。

我站在他常坐的长桌后,望着桌上已经批注完的三四十本奏章,另有一叠是被驳回的奏章,我随意翻阅,能看到他龙飞凤舞的字体。

我坐到高高的座椅上,手里握着冰凉的墨玉镇纸,心里一时之间澎湃起伏,有一股不能克制的气息乱窜出来,我咬牙却将镇纸一把扣在桌上,发出实沉的响动。

若我只是一对平常夫妻的孩子该多好?这一切恐怕就不会发生!

也不会遇见他——遇见他,变成了我所有命运的开始,可能同时也是终结。

我靠在桌上,头趴在手臂间,两杯梅子酿喝下去,如今开始翻涌,我感觉到双颊一片红晕,有一种飘乎乎的错觉。

“侯爷,你来啦?”我惊讶地支起身朝他伸出手。我想起那时候在边度,在侯爷府,我也时常趴在长榻高枕上偷偷看他。

他温暖的双手握住我,稍稍一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来,我随着他的动作眼前景物飞旋起来。

“哈哈。”我放声朗笑,“侯爷。”

“流火。”他深情地望着我,微微俯下头,亲吻我的嘴唇。

他的唇一向是极柔软的,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太相符,但是我却很喜欢,亲了又亲,吻了又吻,直至自己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才作罢。

新的一年我竟在启鼋殿的床上醒来,床边守着碧桃,她笑意盈盈地望着睡意朦胧的我,朝我欠身:“新年快乐。流火。”

我咧嘴笑,我喜欢她这样唤我。“钦儿呢?”

桓一定是代我前去接见前来朝贺的大臣们,他事事周到,倒是令我感觉轻松许多。

碧桃将屏风下搁置的衣衫给我取来,“帝君携着公主一同在前朝。”

我微微一愣,随机点点头。

她到底是尊贵的公主,也该早早面对这些大臣——在我不再生育的情况下,她是皇位的继承人。

我从不怀疑上官一族会谋朝篡位,在安南这样以儒学治国的地方,臣子对君王的绝对忠诚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

而我的钦儿有一个强大的父亲,他也来自上官氏。

若是我有什么担心的,恐怕只剩下担心自己活得不够长久,不能看着钦儿长大,不能陪着他老去。

年初五一过,不待元宵,我便在皇家卫队的护送下前往广陵行宫,同一天,桓发动了对元梁最后的强攻。

我坐在安稳的马车上,碧桃在临行前给我挑了一个活泼的丫头作陪,也不知道是我温和的沉默令她蓦然大胆起来,还是出宫的兴奋劲儿没过,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帝君是名满天下的大将军,程将军又是大英雄,这次元梁一定会对我们安南俯首称臣!”

“是这样吗?”我在心中反问,却对她道:“碧桃去哪里了?去请来。”

碧桃代替这丫头坐进马车里,看我绷着脸,关切问道:“可是行得急了些不适?”

我摇头,只道:“我在大盛的时候听人说,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不知道程将军这趟征伐,会死多少元梁和安南的百姓。”

碧桃沉默。

程维壬的家眷早就悄无声息地全部接到安南,我见过他的正夫人,并非芙蓉水柳般的人物,倒是出身清白、持家有道的端庄妇人。他们生育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都比钦儿的年岁大一些。

我不否认曾经动过念头,在我稳做皇帝宝座的时候,想要将碧桃赐皇家身份,许配给程维壬。

但是,我在长久的自我纠结中放弃了这个想法。

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一个外人没有任何理由去插手。

“将军本就是战场上的人,如果天下太平,将军收起盔甲,那国家又怎么会需要将军呢?”碧桃这样反问我。

我笑,抚平柔软的毯子上翘起的长羊毛。

三天后我们不急不缓地到达广陵,这是一座即便是冬天也格外温暖的城,人人穿着宽大的广袖薄袍。

桓的手信随着我的御车停下而被送到我的手中,他说:“流火,四月琉璃花开时我来看你。”

我将这封薄信塞进碧桃的手中,捏着裙摆冲进我的行宫,微风习习吹拂在我尚且年轻的面庞上,从的发丝间倏忽而过,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我听见碧桃在我的身后唤我,然而我听得并不真切,我穿过长而曲折的廊,脑海里浮现一个又一个生命里出现过的人。

我对着青白的天空朗笑,我听见有人在说,“你可知道七月流火?”他的声音好远又好近,像是边度寒冬的风,一下子吹走了,再也找不到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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