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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刘依依多少能明白了温子然的话,汗如雨下就是如今的情形么,本以为会轻松获胜,却是连输两把,若是这最后一把依旧是输的话,自己可真要唯命是从了。
刘依依将手覆在了骰盅之上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开始吧。”
只是开始之后刘依依却能清晰地觉察到自己加快的心跳,这个声音的确和刚刚骰盅中的声音不同,就连重量也有些轻微的变化,果然这一切是有人刻意安排好让自己自投罗网。
“温公子,你的伎俩我已经明了,现在你可还有什么法子?”
温子然轻晃着骰盅满不在意地回道,“我以真心待明月,徒留清辉十指间,江兄此言还真是让子然心寒啊。那我也只能用胜利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刘依依有些疑惑起来,明明这人应是输定了才对,只是怎么笑的却比自己还要灿烂,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还是说接下来还有阴谋,不过骰子都已经换过,他还能做什么手脚。
轻哼一下刘依依冷笑道,“那就看看公子怎么胜利了。”可当刘依依将骰盅打开之时却不只是傻眼这般简单,三枚骰子竟不翼而飞,别说最小的三点了,此刻就连一点都不到。
怪不得温子然能冲着自己笑的这般灿烂,不过这赌坊的老伎俩自己又怎会不清楚,不过就是在桌子上做出暗格偷偷将骰子置换的方法,刘依依没有理会温子然胜券在握的样子,而是沿着骰盅所在的位置寻了片刻,只是怎么寻都寻不到暗格所在。
温子然轻笑道,“江兄果真是天生神力,这骰子还能凭空消失,在下真是佩服至极。”
刘依依突然觉得自己的额头上布满冷汗,难不成师姐说的是对的,自己会丢了金子失了性命,见到温子然准备打开骰盅的情景,刘依依很想大喊一声不要开,只是话却在嘴边无法说出,这是自己应下的比赛可绝没有后悔的余地。
刘依依低下头不再去骰盅,反正不管是多少输的必定是自己。“可恶。”握紧了右拳刘依依死死地将拳抵在桌脚。只是良久她却没有听到想象中温子然的笑声,刘依依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待见清眼前之物时惊讶地险些跳了起来。
“诶,怎么会碎了?”
刘依依学着刚刚温子然的语气笑道,“温公子才是天生神力呢,这骰子可是硬木制得,您不过是轻晃两下罢了可没想到竟成了粉末,在下真是佩服啊佩服。”
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有了能让自己不输的法子,那自己定要好好把握住,“今的天倒是怪异,我的骰子凭空消失而公子你的骰子却是成了粉末,看来是上苍不给咱们相较高低的机会,既然如此那输赢都是未知数,不如以后再行比过如何?”
温子然听后却没有回话而是冲着刘依依身后说道,“我还以为风公子走远了,没想到你却到了这千胜赌坊,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刘依依向后转身望去,果然穆子陵正站在自己身后,又结合刚刚的情景刘依依便冲着穆子陵笑道,“公子,我还以为你把我给丢下了呢,却没想到是暗渡陈仓,江南在此谢过公子了。”
穆子陵点了点头,“走吧。”
不过温子然却不过这么轻易让二人离去,手一挥瞬间赌坊的小厮站到了他的身后,“江兄怎么说来就走说走就走呢,此次胜负是无定数,不过咱们可以在比一次,若是你赢了我决不会阻拦,可若是你输了那就莫要忘记你刚刚的赌注。”
果然是难缠啊,刘依依望了下穆子陵想看看他的决定,只是穆子陵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心里所想,刘依依便小心地问着,“风公子,咱们是冲出去还是?”
“随你。”
得了他的建议刘依依便有了些信心,既然他刚刚能帮着自己将温子然的骰子弄碎,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仰起头刘依依冲着温子然笑道,“温公子,我想这骰子在比下去也只能是丢失和碎裂的结果,不如咱们换一种比试,若是公子不同意的话那在下觉得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对了,我听说薄家虽然尚武但却不喜私人缠斗,公子可是想清楚了?”
“跟江兄比嘴皮子我定会输的及惨,不过其他方面我倒很有信心。”
温子然居高临下地望着刘依依,刘依依不仅没有觉的有压迫感,相反却是自信满满地说道,“谁会跟公子你来比嘴皮子,就算赢了我也不觉得光彩,咱们这次比的是身长。”
听到这温子然的面色直接沉了下来,“江南你这是在无理取闹,要么你就直接认输要么就老实地按着规则走。”
刘依依辩解道,“之前公子可没有规定比试的范畴,难不成是怕输?既然如此那公子又何必与我比试呢。难不成是要告诉他人公子的话不可信么,不过公子大可放心,这输赢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就当是咱们随意的切磋好了,公子可还要拦住?别忘了这里可不是天山,而是台州,归薄家管而不是公子你。”
搬出了薄家温子然多少也明白刘依依话中的意思,在这将此事闹大定会传到薄英的耳中,若是在夹杂些闲言碎语,说不准便会失去了比武招亲的资格。
温子然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回道,“江兄好口才,在下佩服,只是下次可就没有这般好运了。”
下一次?刘依依心中不断想着这三个字,自己和温子然的过节应当就是为风清亦出头了,只是为此事就能被他纠缠不清么,况且若是换成一般人应该继续将风清亦视为眼中钉,虽然刘依依很是不想承认,不过在外人的眼中自己的确像是他的跟班,迁怒到也有可能,不过更像是主动针对。
能在旁人好不察觉的情况下震碎骰子,果然这人不简单。心里想着事让刘依依忘了与身旁之人交谈,等走远了刘依依才意识到自己该向穆子陵道谢,正当刘依依准备开口之时,穆子陵将一个小包裹扔向了她。
“嗯?风公子这是什么?送我的吗?”
“嗯。”
本来刘依依心中还是因穆子陵丢下自己而有些微微伤心,不过见到这个小包裹还是不禁喜上眉梢,小心地将麻绳解下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刘依依冲着穆子陵大笑道,“风公子,难不成这是天香楼的醉鸭?”
“嗯。”
此时的刘依依也不介意穆子陵那过于简短的回话,而是抱着醉鸭上下晃动了几下,一脸兴奋地问道,“风公子,这个真的送我了?我听薄府的小厮说这醉鸭可要二十两纹银一只,午前我邀您去天香楼心里还着实难过了一把。”
说到这刘依依连忙捂住了嘴嘿嘿一笑,“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明明是我邀请您去天香楼,怎么能让您破费了呢,这样吧我把银子还给您就当成是我请您的如何?”
刘依依客套地将银子取了出来,只是没想到穆子陵看了一眼后便接了过去,留下刘依依的右手僵在了空中,这个结果还真是出乎意料啊,刘依依抱紧了醉鸭低下头去,明明什么情报都没有打听到,还惹上了温子然的报复还有那二十两银子。
真是欲哭无泪啊,本来一向聒噪的刘依依此刻却变得安静无比,一旁的穆子陵见后也多少有些察觉,想着午前风清亦交代自己要多和刘依依接触的事,穆子陵便微皱起眉头说道,“多谢相邀,明日可否有空?”
刘依依立马回道,“没空。”这才认识不到三个时辰就损失了二十两银子,若是明天继续,岂不马上便会倾家荡产,想到这刘依依又补了一句,“风公子,马上便要到了比试的日子,我想着现在房中休息几日,往后就不去打扰您了。”
等说完后刘依依便刻意加快了步伐,用了一炷香的时辰便回到了房中,醉鸭被随意地扔到了桌上,明明是珍馐美味可就是没有吃的**,刘依依躺在榻上欲哭无泪起来,这可是二十两啊,每吃一口都像是在吃银子吧。
不过气还没消肚子却咕咕地响,望着桌上的醉鸭刘依依咽了下口水,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刘依依你真是笨蛋啊,有什么是比用膳还重要的事。”
只是刘依依一边啃着鸭腿一边却后悔起来,人家好不容易跑那么远的路帮自己买来了醉鸭,不过就是把银子给他了,况且自己早就说了要请客,这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事么,自己竟然还在生气给人家脸色看。
“啊啊啊,刘依依这世上还有像你一样笨的人吗?”
大喊过后刘依依才稍稍舒了口气,暗暗下着决定,以后做事一定要深思熟虑过脑子,可不能如此莽撞不堪。一定要好好想个法子回报下才成。
送珠宝?人家不缺自己也没有,送宝剑?人家不用自己也没有,送美女?还是算了吧,刘依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可以送的东西很多,只不过自己什么都没有罢了。
趴在桌子上刘依依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可真是个笨蛋,既然人家什么都不缺那就要投其所好,只是自己就连人家的喜好都不曾知晓。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中,刘依依想起早前时温子然的话,武功不行诗画在行,那这么说的话送幅画或者题首诗倒是不错的决定,刘依依放下鸭腿后随意地在桌布上擦了下手,跑到榻前从包袱中翻出一个木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杆细小的毛笔,旁边是一个白色瓷瓶里面放着墨汁,简单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后刘依依便将一张宣纸铺开,只是这时却又停下了动作,送人的墨宝上该画些什么呢,花鸟古董?
咬着笔杆刘依依想着这样感觉没有什么新意,既然送那定是要送推陈出新的成果,心中决定后刘依依便开始勾画轮跨,简单几笔下去一个人物的面容便稍稍浮现出来,刘依依又仔细地修整着,整个房间说不出的安静。
这时突然一阵清风拂过害的刘依依刚刚蘸满的墨汁洒在了宣纸上。“怎么会这样,我画了很久啊。”刘依依甚是懊恼地一挥手结果不小心将瓷瓶撞到,一整瓶墨汁撒到了宣纸上。
这下本来洁白的宣纸已经变得污浊不堪,不过上面画着的人物却是清晰可见,刘依依叹了口气将毛笔放下,正准备将宣纸销毁之时风却将宣纸吹起,刘依依见状立马站起来追着宣纸跑。
幸好这是在自己屋子里,若是被旁人见了可不知道该怎么抹黑自己和风清亦之间的关系呢,刘依依心中不禁有些庆幸起来,可就当她跑到窗子前伸手抓住飞舞的宣纸时,宣纸却被另一人接过。
此刻刘依依突然觉得自己的脉象停了几下,等抬头见了是他后刘依依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自己怎么就那么会闹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