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终是出手(1 / 1)
武垣是慕容家主在慕容郎七及冠之时送他的,这里主道首府便是他的,连那城主的府邸都只建在一侧,一看就知他常驻守此城。可想而知他有多重视这个城池了,别人正在抓住了他这心里,才来这里闹事将他引出,打算埋伏杀之,看来他已经功震四方别人连容他回京都都不想了。
“齐姬为何出神?”床榻之上,慕容郎七已经注意她半响了,依然不见反应过来。
“想夫主为何还不寝?”眼皮子微撩起,姜宜打趣望去,刚刚沐浴之前曾帮他再次将哪些作口处作了包扎,想着他一路杀敌,最后他们竟是来了一场野味,唉!时人学古不怕伤了风化,难道她亦有所感染?
“对齐姬手中银针好奇,渴求一睹为快。”
果然他今日是看到了,别人睡深情浓,怎的到他们身上便是算白日帐之时?
“上次本想为夫主亲自绣衣,匆忙行至此,故而带了绣针。”她怎可能承认日夜携带当作杀人暗器?如此他还不得逼她丢了?
“如此有心?”大手摩裟着嬾滑的肌肤,年纪气盛的身体立马便有所反应,无波眸子深遂了不少。
“妾对夫主日月可鉴,妾今日有功劳不大,妾从不曾见百金,不知夫主可否允妾一观?”姜宜咬住他手指,向他索要钱财,别人都有了,她却没有实乃不公。
“齐姬身怀绝技,却逃跑在先,我念在尔及时反回已知悔改,便不降齐姬抛弃夫主之罪过。”慕容郎七此是好相与的?
“齐姬若是受惊,本夫主倒是可以为齐姬减压一二。”暖味的气息喷散而去。
“城中如今各方正须稳定,清查,明日还须早起,夫主可否熄灯就寝?”姜宜自然深知其意,但却不能如他所愿,否则那身上的伤口将又一次裂开。
“然。”掌风一扫,室内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何时起,两人便是姜宜睡里他睡外榻,且这等熄灯放帐之事,常常是慕容郎七为之,姜宜动作语气太过平常,连他都不曾发现区区一妇竟敢叫他做这些妇人闱阁之事。
果然,竖日之事比姜宜所言的还要多上许多。
主事大厅之上,慕容郎七脸色早已被一条条通报上来的事务弄得冷了几分了,姜宜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明显的怒气。
“城外庄稼已尽毁?”慕容郎七语气尽量平静,他来时见到的情况便已是如此,可听得城主亲口述之,仍然无法控制怒火。
“尽数烧毁。”钟雷亦很是心痛。
“若是补种呢?”袁飞快言出声。
“补种亦只救得少数。”负责农田管理的司农出列道,今年百姓之用都怕不够。
“可有补救办法?”慕容郎七只想听建议,不想听呻吟。
此话一出,大厅之上再次安静如空,本是来看看的姜宜发现慕容郎七寒气更重了,想来他已无心用膳,姜宜如来时一般悄然退去。
武垣损失有多惨重?姜宜有了几分心思想出去看看了。
“剑,可在。”姜宜第一次喊,半响之后她后方不远有了一道气息,果然是剑站在了哪里,自从自己中计,再到看到她与慕容郎七相搏之后,对着姜宜他早已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此姬使得他对妇人产生了重新的认知,便是妇人不可小觑。
“我想去城中,夫主可有不允?”
“无。”
“如此我便出去走走,尔明跟吧。”小桃不在,习惯了有人相伴的日子,空身一人行她倒是生出几分不适来。
武垣城向来是燕国发展最为繁成的城池之一,加上它地理位置不错,一直风调雨顺,粮食向来是最充足的,再加上慕容郎七领导有方,武垣城一向清明。如今就算出了匪寇一说,百姓亦只是短暂惊恐大街之上冷清了数日,如今听说慕容郎七来后便恢复如初了,很是热闹,仿佛只要慕容郎七在,他们受损良田亦会得到解决,看来慕容郎七在别人心目之中般是那天神般无所不能的存在。
“师、、、、、尊?”姜宜望着不远处喝漕酒的老叟,惊得连面纱的颤颤的想要掉下来。
“哼!”田冷眼瞪着她,他若想隐瞒她自然不可能会知他藏于侍卫之中。
“见过田老。”倒是向来冷漠的剑竟然恭敬上前行礼,这又是一吓。
情况便是那日剑与那十几名侍卫留下挡敌让慕容郎七先走,本来已是一比五的数量,结果后面又冲来了一批人马,若不是田刚好在侍卫之中,适时出手,只怕连他都难逃此劫,更何况是全体侍卫十余人之中无一伤亡,在知晓他便是田时,一个个立时对他恭敬之极,恨不得跪拜他门下。
“相识?”她望向田?不打不相识?
“我已去过峡谷。”田冷眼瞪着。
姜宜心中不明一凛,暗叫不好。
“我田的弟子竟用下三烂手段杀敌。”他果真发现了哪些杀人中了药物的。
“师尊,事出突然。”
“呸!”田冷眼望着她,望得天不怕地不惧的姜宜心慌意乱,须知他肯收妇人为弟子便已开了所有的先例,这要是传了出去那是有损田一世威名的,如今再加上自己用了药物不凭着真本事杀敌,虽然她不认为用药便是下三烂手段,但时人可不会如此认同她看法。
田会为了一身名气弃她?姜宜一阵心慌意乱。
“师尊,弟子今日有事,他日定向师尊负荆请罪。”匆匆说完,姜宜便嗖的跑往城外跑了。
“负荆请罪?哼。”田不动,冷哼着。倒是剑向他施了告迟之礼才朝着姜宜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城门之外,这次不是他们上次来的西门,而是南门。姜宜出来之后发现这边也是满目疮痍,哪些人竟然将这些良田都毁于一旦了,难怪慕容郎七脸色如此之寒。
“不可再重么?此时并不算晚。”现世她记得洪水过后亦有补种的。
“田里有庄稼,若要再种便需要土地翻新,来回之间便错过了时间。”果真宫中长大的,自然是不知这些农时,剑压下心里想法对着姜宜还算有问必答,不看在主人份上,他亦敬田老一分,想着她竟是田老弟子,心中不免又生起不平来,一个本该无欲无情的隐卫,自从跟了姜宜之后便多了七情六欲而不知。
怎会错过?明明还早。
可是当姜宜默默走完南门之地后,她收起了这凝问,农民手中皆是她所见最为古老的犁,纯木所制愚顿不说,还需两头牛拉。穷人家没有牛的便是拿着锄头手翻地,那锄头她看了不锋利不说,还极笨重。
这种生产工具,这种生产力,自然体现了这无比落后的生产水平,难怪说时间上无法补种。
一路不语,姜宜来之时已是傍晚,慕容郎七仍然没有回来,据说留在了议事厅用膳。不难理解慕容郎七的操心,中原从来便有天下粮仓的美称,他主城为武垣,此地不仅养着一城之人更养着他庞大的一群人。
出去一趟,她更发现城中多加慕容打铁坊,他连兵器制造都落在此地,可想而知此地重要性了。这次若不将解决办法想出,那么这事便会永远成了武垣城的软肋骨,他人攻击的方向,武垣城粮食将永远也难以再有丰收了。
姜宜脑海之中浮现着慕容郎七眉头微锁的模样。
摆了。
挺直的坐于案前,唤奴将笔墨备好,思前想后,她终是决定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