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弟 8 章(1 / 1)
送礼?不,她这叫礼尚往来,人家特地给自己做的糕点又特地找人放了冷箭,自己怎么能不表示表示呢?她可就这么一条小命,没了可就真的呜呼哀哉了,所以她还是很珍爱生命热爱生活的,至于谁还惦记着,那就让他们自己揪心去吧!
“王美人,这是长公主亲自包的饺子,长公主说了,那日您亲手做的糕点因为她受了惊全都便宜了为她挡剑的那只狗,长公主今日特地备了份回礼,虽然她自幼没有下过厨,不过王美人应该不会嫌弃吧?”莺儿将一盘个个都张着嘴的饺子从食盒内端出来放在王娡面前,特地加重了长公主三个字,王娡面皮悸动,她身旁的平阳更是低头紧紧地咬着嘴唇,那丝丝的甜腥味让她除了害怕之外又多了一种情绪。
“劳烦莺儿姑娘了,还请莺儿姑娘带我谢过公主的一片好意。”王娡虽然身子重心思也重却依旧起身双手接过了盘子,心中将馆陶数落了无数遍,这次是她失算了,没想到让这个公主得了这么大的便宜,自己不仅无功反而差点惹祸上身。
“王美人客气了,莺儿先行告辞,对了,王美人临盆在即,长公主让我传一句话给您,锋芒毕露者必是出头之鸟。”莺儿说完没理会王娡的反应拎着空盒回去和她家主子复命了,留下王娡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眉头深锁。
夜幕初降,馆陶一个人窝在被子里,脑中一个个的画面飞逝而过,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这些日子的生活都这么不真实,虽然累了点,可也很带感,而且她也收获了很多,例如这个长公主的头衔,例如被她收拢的那些人,例如……、
一望无际的大海,波光粼粼清风徐徐,吹的人心中舒畅无比,馆陶疑惑的坐在沙滩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可是这里茫茫一片,她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忽然海面掀起了一层层冲天海浪,海水落下出之后一条青龙盘旋而来落在了馆陶面前幻化成一个美貌女子,吓得馆陶呆愣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小三儿,我是四姐啊!你不认识我了吗?”美女见到馆陶似乎很激动,柔软的小手抓住馆陶的手还微微有些颤抖。
四是三儿他姐?那二是不是一他哥?这辈分我咋不会算呢?馆陶私下里掰着手指怎么也算不出这个辈分,忽然她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气急败坏的伸手指着眼前的美女,“什么小三儿!我是陈午的正牌妻子,四姐?难道陈午那家伙还背着我玩那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游戏?”
“我是东海龙王四公主,与你是从小长到大的姐妹,你怎么不认识我呢?”四公主一急将馆陶又拉回了自己身边,焦急的等待着这个迷迷糊糊的人认出自己。
“啊喂!见鬼了,你,你离我远一点。”龙三这才想起来这美女真是条龙,吓得她赶紧甩开那双龙爪掉头就跑,开什么玩乐,青天白日的做梦也不能遇到这么神奇的故事啊!
见馆陶要走四公主反而有些急了,一个翻身就到了馆陶身边,似乎要说什么,可是馆陶死命的挣扎又让她开不了口,手轻怕她跑了手重又怕伤了她。
“放开我,不要以为你是条龙我就怕了你,快放了我!我可是大汉的长公主!神仙杀凡人是犯天条的!”呸,真是逮着什么说什么,馆陶慌不择法的从头上拔下金簪就要刺向四公主,却被一股力气控制着,让她动弹不得,她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那位四公主先开了口,对着一品虚无的前方自言自语起来,“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就在馆陶以为这个四公主神经有问题的时候她恍惚间听到了一声叹息,那本来虚无一片的地方渐渐显出一个身影,一点一点变得清晰,馆陶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心痛,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她觉得似曾相识?
“二哥,你为何不让我告诉她?她刚刚能看到你就证明她并非全是凡俗之人,你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二哥!”四公主一肚子委屈还没来得及说罪魁祸首却一闪身走了,气得她一顿足飞回东海去了,顿时惹起一阵汹涌波涛,气死她了!她好心进入馆陶梦中想助她早日想起前世之事,却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二哥把人放走了,不识好人心!是你老婆又怎样?她还是我妹呢!虽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可你也不能干涉我做事!
在宫里住了两个多月,闷得一大一小差点长出犄角,一出长安就像出了笼的鸟一样找回了活力,不是在这里停停就是在那里站站,哪里有热闹都会停下瞧瞧,可是馆陶依旧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奇怪的梦,真实的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还有那个人,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脸,可还是让她深深的记住了。
初冬的风已经带着一股寒气了,即使窝在马车里馆陶还是被从窗户里吹进的风吹的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鬼天气,说一个冷就冻死人!
这边馆陶还在抱怨天气冷,那边她的宝贝女儿已经等不及车停稳匆匆的跳了下去,馆陶也急忙披了件衣服跟着跳下车,前面的人群将车挡住了,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隐约可以听到吵嚷之声。
“阿娇,老实呆在我身边,不许胡闹!”已经挤到了最前面,可是阿娇却依旧想靠近些去看个究竟,馆陶手疾眼快的将这个小机灵拉到了身边让她安分看着,虽然十分不愿百般不甘,可是,阿娇怨念的看了一眼,好吧,母上V5。
馆陶站在那里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个一二三四,这完全乌龙的事件无头无尾,而且,你妹哟,表怪我爆粗口,那女的太强悍了,说了半天竟然每一句能让她听懂的,不是外语尤胜外语,虽然她长得还像个,呃,女人,好吧,如果不是那一身装束十个人有九个半会以为这是一纯爷们,可是她能把所有拆开馆陶都能懂的字组成一句句馆陶听不懂的话,真的值得膜拜一下。
“这位夫人看着面善,您来给我们评评理,这女人非说我把她相公藏起来了,抱着个孩子就要赖在我家,这可是冤枉死了,大家都在,都给我评评理,我连她相公是谁都不知道。”原本一直在和那女人纠缠的中年男子忽然走到了馆陶面前。
不待馆陶说话,随从早已挡道了她前面,而那个女人也抱起身边呆立的孩子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看样子是真的怕这个人跑了。
“我家相公说了,他就在这馆陶县最大的宅子里,你这里可不就是了吗?快将我相公交出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着那中年男子,那气势,馆陶看的都是一愣,好一个女中英雄,这句话她终于听懂了,不过馆陶县最大的宅子不就是自己家吗?而且这里也不是馆陶县啊?再看看那中年男子身后的宅子,大是大了点,可也不至于是最大的,这女人肯定是迷糊了。
人群中爆出一阵阵哄笑声,搞了半天原来是搞错了,这女人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没出过门,不认识路的,竟然把这里当成馆陶县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那女人也明白自己找错人了,她倒是憨厚,知错就改,立刻就变了个人似的给人家赔不是。
“坑儿,走咱们找你爹去!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就在馆陶打算走人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差点没让她笑的跌坐在那!坑儿的爹,坑爹啊!他家怎么会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
“莺儿,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强忍着笑意瞥了眼那个被换做坑儿的孩子,馆陶还是决定带上这讨喜的娘儿俩,万一他爹真在自己家,那正好也让她见识见识这坑爹货到底是哪只,太有才了。
莺儿刚领命去了,阿娇就扯着馆陶的衣角递给她一片竹签,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行大字——四月怀胎育凡女,母仪天下伴君憩,命中本是多坎坷,奈何有母赐祥果。
“给你这东西的人呢?”馆陶看过之后急忙问阿娇这东西的来历,刚才阿娇一直在自己身边,她也没见到有什么奇怪的人靠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这么个东西,而且还一语道出了前后玄机,这人要是算命一定生意红火。
“儿孙自有儿孙福,个人自有个人命,今日占你福缘去,他年谁送福与你?前世今生因果拌,修福修祸需自断,我本路过一闲人,谁料误沾事上身。”馆陶正四处张望想找那个送竹签的人,却见一个少年老神在在的摇着一把羽扇念念有词的走远了,待馆陶回过味来叫人去追时却哪里还有人影。
“坑儿,快给夫人磕头,她要带咱去找你爹哟!”听说馆陶要带自己一起走,那女人兴高采烈的抱着孩子跑过来就要给馆陶磕头,馆陶没说话阿娇却早已把坑儿扶了起来,馆陶这才看清,原来这坑儿倒是没有一点向他母亲的地方,五六岁摸样,长得粉面玉腮倒像个小姑娘一样让人喜欢。
“娘,她是三公主,不是什么夫人,爹爹就在她家里。”一直没出过声的坑儿忽然对着馆陶笑了出来,掷地有声的指着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馆陶心中一惊,怎么自己就和三干上了?原来叫龙三也就算了,做梦人家说自己是小三儿,这会儿又冒出个孩子说自己是三公主,连幻听都是三公主,三三三,她是大汉的长公主什么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