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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诺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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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凉在门外站了一会,收拾好心情,正准备回房,突然从阴影深处窜出一个人,伸手拦住了她。

“大晚上的出来吓人,你有病啊!”她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也不管来人是谁,先吼过去再说。

“染姑娘。”

阴影深处的人慢慢走到了月光底下,伟岸的身形,一张不算特别英俊的脸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是你?”看清来人后,染凉的脸色更差了,“有事吗?”

“下个月....便是她的祭日,我想去看看她。”那人抬头看着天边残月,慢慢地说,眉宇间有股挥之不去的哀愁。

“你要去看她?”染凉冷笑了声,“你配吗?”

“不管配不配.....”那人缓缓转过了头,“我都要去。”

染凉重重叹了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人都死了,你摆出这副伤情的模样,又能给谁看呢?”

那人不语,她从身侧拿出一把剑,寒光四溢,一如那人生前的模样。

“这把‘浮雪’是她的遗剑,我将它摆这,你若是能从门口下跪,一路磕头到它跟前。我就告诉你,她葬在哪。”

死气沉沉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那人问:“此话当真?”

“当真!”

其实这事与她染凉本无关,可偏偏死的那人是与她一起共事了十多载的人。虽不能说是生死之交,但也确实一起出生入死过很多回。

她生性火爆,那人的性子刚好与她相反,冷得跟块冻了千年的寒冰似的,不管怎么捂都捂不热。

就这样一个冷如霜雪的人,却也没能逃得开“情”这字。最后落得个红颜早逝,一抔黄土掩风流的下场。

她私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觉得既然是生死相依的爱人,凭什么一个死了,一个却还要活着,所以便一直变着法地折磨眼前这人。

正如现在,料定自尊心一向很强的他定不会按照她说的这么做,所以想趁机羞辱羞辱他,岂料那人却真的走到大门口,掀袍跪下。

“咚”地一声,叫她吓了好一跳。

从大门到浮雪剑,一段不算长的路,那人一步一叩首,走得极其认真。

她抬头,似乎又看到了初到剑庄那年的光景。

“听说你就是四大名剑之一,浮雪剑的主人,苏倾月?”

那时候她只有十五岁,初涉江湖,根本不懂何为人情世故。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会觉得孤单,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而这个比她大两岁岁,长得很是漂亮的姐姐一出现,立马吸引了她的注意

可惜她一脸笑容地迎上去,换来的,却是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和一抹渐行渐远的背影。

“喂!我叫染凉,是阿火剑的主人。”

高声呼喊依旧换不回对方的一个回眸,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后来再见面,她便不再和她说话了,有点赌气的意味,其实更多的是害怕。怕即使跟她打了招呼,她还是不会搭理她。

后来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人的呢?

大概是她第一次被人捅,满身是血地滚回剑庄,她冒着大雪来给她送药,后来还下山帮她干掉了捅她的人。

虽然连句安慰的话都没说,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那次之后,她们的关系确实是好了起来。

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很少有人能欺负到她。

可她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血泊之中,连报仇都不能。

那人终于爬到了剑的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而后抬头看着她。

她心里清楚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了,可一开口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用这把剑捅自己三下,我就告诉你。”

那人当真伸了手,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一地哀伤。

身侧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封渊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别胡闹!”

而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倾月就葬在离剑庄不远的一座山上,那里有一片桃林。”

“谢谢”那人起身,将浮雪剑小心翼翼收入怀中,而后一步一步走出了庭院。

“不知不觉五年了,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染凉突然轻声问,轻抬的双眸一片波光潋滟。

明月无言,连带着时光也沉默。

她忘了,门内的人有一双始终清冷的眼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是那般的波澜不惊,死水一样的沉寂。

转眼四月,人间芳菲,满山遍野的野花却盖不住那片怒放的桃林。

而在桃林的尽头,一块荒凉的地上,竖着一块墓碑,碑上无字。

不过一步之遥,隔开的却是阴阳两个世界。热闹的桃林是人间,竖着墓碑的荒地就是阴间。若换做一般人,死后墓地被如此安排,肯定会生气。可是她不会,因为她从小就喜欢身处寂静的荒野,看热闹的风景。

这个习惯,从他们第一次一起开始习武时,他就知道了。

男人拎着一坛酒,晃晃悠悠地走到坟墓前,伸手摸了摸那块无字碑,宛若摸着心爱之人的发丝。

“我来找你喝酒了。”他咧咧嘴巴说。

可惜无人回应。

他也没觉得不自在,因为那人生前就不爱说话,估计她这辈子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如他一天对她说的多。

拿出两个精致的酒杯摆好,他打开酒盖,一杯一杯斟满。

“还记得我入九天阁的那天,被师父狠狠揍了一顿,丢进了山谷。我还以为那天自己不是被雷劈死,就是被野兽咬死,不想你居然来找我了。”

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地砸下来,滚滚雷声仿佛要将山谷震碎。他躺在一片草丛里,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一棵大树被一道天雷一分为二,从中间劈成了两半,焦黑的木茬还冒着热气。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狼嚎,天色又渐晚,他忍着剧痛往前爬了两步,突然,眼前多了一双白色的鞋子,抬头,她就站在狂风暴雨里,长长的黑发被雨水打湿黏在脸上。在她身后,闪电交错而过,照亮了半边山。

那一刻,他以为她是赶来补揍他一顿的。没想到她不仅没揍他,就连一句埋怨责怪的话也没说。

只带他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医治身上的伤。伤好了,她也走了,只留下一句,“待了却身后事,便放下刀剑,对月相酌。”

不知道说这句话时的她,有没有料到,身后事竟是那么的多,一直到她死,都没能了却。

酒一杯一杯喝下了肚,人却越来越清醒,清醒地连离别那天,她穿得什么衣服,衣服上有些什么花纹都能清楚地在脑里勾勒出来。

“你说,你以前虽不爱说话但至少酒还是会喝的,现在连酒也不陪我喝了,是想闷死我么?”

男人摩挲着冰冷的墓碑,喃喃自语。

空旷的山野,唯有一方明月相伴。没有暴雨,没有闪电,也不会有那个总是清清冷冷的白衣女子踏着风雨而来。

这回是真真只剩他一个人了。

一个人面对这日出日落,花开花谢,不会再有人站在原地等他到可以放下刀剑,对月相酌那天。

冰冷的刀刃划过墓碑,留下一道道刻骨铭心的伤痕。他手里的这把刀,划过人的血肉、头颅,却还是第一次划过墓碑,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从小便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唯一有关系的便是师父和她。

师父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不认他了,而她,现在也躺在了冰冷的地下。

石屑纷纷扬扬落下,不一会,酒上就漂了厚厚一层,碑上被工工整整刻出六个大字“爱妻苏氏之墓”。

他扔掉刀,慢慢伸手将墓碑搂进了怀里,一点一点收紧,像是要用尽全部力气,把它勒进骨血里一样。

好弥补那天没能把重伤的她揽进怀里之憾。

风吹过桃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见坟前的一棵桃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红衣,黑发,随意地坐在树枝上,一双水墨画似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男人伸手抹掉眼底的潮湿,拎起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树上的人没有说话,依旧直直地看着他,眼神既没同情,也没嘲笑,空洞洞的,仿佛能透过他,看到更远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他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那人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听明白他的问题,头微微一歪,说:“来看你伤心。”

“你真是个疯子!”男人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也不管对方听了是否会伤心。

还好,疯子是不会伤心的,那人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低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孤坟,喃喃地说:“真好呢,你还能找到她。”

男人本来是想要奚落她一番的,可一开口,竟变成了,“慢慢找,总归会找到的。”

“是啊!”明亮的瞳孔一闪一闪,她忽然有些茫然地问:“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那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我没有找到他啊!”疯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等我找到了,我就永远陪着他。”

她抬头看着明月,只留下一抹落寞的侧影,但男人依旧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坚定。

那种坚定,也只有疯子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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