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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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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上出城高速后,钟冉冉全然放弃抵抗,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偏头睡去。夜深人乏,瞬时便落入梦中。虽说是梦,却又真实得令人难受。

梦里她又回到小时候,光脚坐在楼梯顶阶强打精神等着爸爸回来。等啊等,也不知夜深几何才听到院里传来引擎声,所有的困倦顿时烟消云散。看到他开门进来,借着廊里的光走上楼梯缓缓靠近,心头欢喜,起身迎他。可是,他竟直接擦身而过。再是她如何矮小,灯光如何昏暗,又怎能无视至此?

疼,疼得她落下泪来,为何如此疼?是了,她病了。七岁那年她大病过一场,高烧一天一夜未退。昏昏沉沉之中,头疼欲裂,身似火灼。一副残躯,多种疼法,那样的煎熬撕扯她竟然受住了。可是外祖父母来了,他们指责他对她的冷漠,怜她凄苦要带走她养在身前。而他就立在病床前,没说一句不可,也没有一句嘱托。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她在顾家那些年,一群小孩指着她大笑着相互呼喊:钟冉冉没有妈妈,钟冉冉她妈生她死在了医院里。小小的她看着那一根根食指,抓过死死一口咬住。任对方如何哭喊,口里腥味肆虐,也不敢松口。她怕当着辱骂的人收不住眼泪,惹来更多笑话。

她一日一日等,放学守到最后,假日不敢出门,总怕他来看她寻不到人。终究是高看了自己,七岁入顾家,十八岁离开顾家外地求学,十余年里他没来看过她一眼。钟冉冉何止没有妈妈,钟冉冉就是个孤儿。

身体疼痛似有万蚁啃噬,又沉闷得如坠溺深潭。不!这是个梦,不过是个梦。谁来叫醒她?谁来将她拉出梦魇?

“唉,哭了。”

有声,谁在?大愚。

大愚,我好难受。

“自己的梦也能怕成这样?钟冉冉你还真是个纸老虎。没事,我在。”

额间传来浅浅暖意,梦里人一声谓叹,终于卸下眉头安然睡去。

钟冉冉醒来时,许久未有意识。全身暖融融的,像是浸泡在春阳里,眼前还有树树粉花,落花成雨。她何曾有过这样少女的遐思,一时便清醒过来。

陌生的空间,黑白色调,有所谓高品位的冰冷,像是成年男性的卧室。钟冉冉呼吸一滞,莫如深?素手掀被而起,几步上前拉开房门。

男人对着电脑坐在桌前,一身浅淡,分外柔和。闻声抬头看来,眉眼软妥,鼻梁架一副细框眼镜,隔着镜片看得到眼里薄薄的笑意。“醒了。”

钟冉冉扬手啪一声关上门,回身坐回床上。未几见他提着两个纸袋推门而进,偏开头不理。

“生气呢?”

钟冉冉余光里瞥到他将纸袋摆到床上坐到身旁,往里移开些距离,没回话。

“钟冉冉你这样生气我要是冷处理你该多尴尬,真的气不过就来闹得我也不痛快。难道你还认为你闷着闹情绪,我会舍不得?”

钟冉冉压住向四肢流窜的火气,回头面向他:“莫先生。”说着对他盈盈一笑,咬牙道:“你怎么不去死啊?”暗里趁他不备抬脚踢向他闲展在身侧的长腿。哪里知道他皮肉如此硬实,赤脚踢去,脚趾痛得她呼出声来。

莫如深没想到她有此一着,见她偷袭人却落的个凄惨下场,不觉笑开。“我要你朝我发泄,你也不能这么不折手段。”说完捡起她那只脚搁到膝上。

他一手握住她脚腕一手托住脚趾查看,神色认真,像是在考究个古件的真伪。钟冉冉虽不是个扭捏的小女儿,却也受不住他如此亲昵的行径,双颊温度骤升,脚上急着挣脱,口里斥责道:“莫如深,你做什么?”

“别闹。”莫如深手上加了些力道不让她挣开,依旧埋头查看。钟冉冉哪里会听,抬起另一只脚朝他身上招呼,却是双脚一并给他抓到手里。她是完全受制于人,反抗无用,倒是想开了。他都不嫌弃她又有什么必要上赶着难为情,索性躺倒不理。得了配合,莫如深手上动作快了许多,没多久便放她自由。

“还好,没伤着骨头。”

钟冉冉听到他如是说将两只脚收得远远地,直愣愣地看着头顶那盏菱形灯,不想承认昨夜堆积到眼下的不满因他这一点关心消弭得干净。她这暗恨自己不争气,突然眼里那盏棱形灯给一张脸遮了去,回神就见他俯撑在身前,面上笑得桃花朵朵。她这才后知后觉地认清形势,心头警铃大作。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副任人摆布的委屈样十分勾人遐想?”

距离隔得太近,钟冉冉听着这话一直在脑子里回荡。地点不对,气氛暧昧,意外地她竟放松下来。“莫如深我饿了,你把我挟持到这里不论是为了什么,能不能先给我口吃的?”话落眼前人也不见回应,钟冉冉移开视线不和他较劲,且等着。过了须臾听得他轻叹一口气,抱怨到:“钟冉冉,你可真没意思。”

她可不就是对他没意思。多次较量,钟冉冉首次将到他的军心情好,含笑回他:“你哪里会看得上我。眼下我饿着,实在没心情陪你做戏。”

莫如深收回身,眼神看向一旁的纸袋示意她,“衣服,收整好带你去吃饭。”说完起身离开,开了房门,回头对她缓缓说道:“钟冉冉,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钟冉冉随莫如深出得门看到这是处公寓,也不知在何处。等得他们开车路过临川市那幢标志性建筑才后知后觉于他前面那句话,一时还是有些不真实。他连夜驱车带她来此有何意图?钟冉冉想不明白,身上空落落的,天色阴沉竟连时日也分不清,心头很没安全感。偏过头问他:“现在什么时候了?”

莫如深开着车,闻言慢条斯理的回道:“早着呢,新闻联播都还没开始。”

钟冉冉哪里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调侃,却是全然装糊涂。想着自己这一觉睡得可够久,得有一个昼夜了。

莫如深受到无视自顾着又说道:“原本是拟定了大好计划,哪知你这么能睡,大把时间眼见着没了。”

他这话说完,钟冉冉联想到前夜被他一个拙劣的谎话诓骗的事,先前那点不快又冒了出来。他有计划怨她误事,倒是他占理,合该她受他戏弄。“这些情况莫先生挟持人之前不就应该有所预料吗?”

“这么记仇?”

一时又给忘了他是多脸厚的人,钟冉冉咬牙道:“记得清楚着呢!”

莫如深闻言回她一笑,“记得就好。”那语气神态倒像是他做了多大好事,生怕钟冉冉一不留心给忘了。

钟冉冉想自己终究是道行浅,轻易就能给他带起情绪。看向窗外不回话,也不知是和谁置气。莫如深像是很喜欢看她闹情绪,开着车也不来打搅她。

临川市是海滨城市,卄城靠大湖给养。两地相去不远,风土人情却有很大差异,吃食更是如此。莫如深订的位置在一家地方菜餐厅,钟冉冉看着桌上带壳的没壳的菜,扫一眼周围几桌人说道:“莫先生还真是个低调的人。”

莫如深不置可否,却反过来问她:“你嫌吵?”

他认识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地,怎么会吵。他如此认真地问她的感受,钟冉冉受他戏弄多了,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眼下腹中空空,没兴致和他打套话,实诚地回道:“那倒没有,只是有些意料外。”

或是受钟冉冉感染,莫如深也难得正经地回道:“我怕麻烦,不喜欢多余。”

钟冉冉闻言来了兴致,搁下筷子问他:“你是不是觉得那些动辄包场,出门天价豪车代步的人特别庸俗?”

“那倒也不是。人的追求各有差异,舒服点和兴奋点也大多不同。排场和豪车给不了我快感而已,说不定还有更隐晦的嗜好。”莫如深话声一顿,双眼锁住钟冉冉,片刻停顿后接着说道:“何况,我从无兴趣关心旁人的事。”

莫如深后面那句话说得郑重,钟冉冉听在耳里像是在暗讽她太过八卦,只得干涩地回道:“莫先生好见识。”

莫如深没回应她这句应承,深深凝睇她一眼后摇头轻叹道:“罢了,吃饭,不是一直喊饿?”

钟冉冉被他这反应弄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她这句赞扬说得太轻巧,莫如深当她没听过真知高见小瞧她?钟冉冉联想他那一摇一叹越想越是有可能,不禁感叹他真是个人精,奉承话也能找着由头埋汰人。

“吃饭。”

钟冉冉收回心神,她这找不到话回敬他,只得埋头吃饭。

城里没有月亮,无论城市间差异如何大,这一点大都共通。两人出得餐厅,钟冉冉看着远处高楼的灯光一点不觉陌生,当然也不觉得熟悉。

“想不想看看这个城市?”

钟冉冉听到身边人问话回头欲答,却见他并未等她作答,先行迈开步子走开了,只得抬脚追上他。

微风徐徐,好似夹杂着咸腥味,钟冉冉不知道脚下去海有多远。莫如深强行将她带来这里,好像也不糟,至少心头阴霾不再厚重得让人喘不上气。想着偏头看去,身旁人双手插兜,一路静默。不是她最初认为的高岭花,也不是后来见识的假正经,是什么呢?钟冉冉形容不出,听得自己的心怦怦两声重响,慌忙从他身上挪回视线。未几又暗笑自己反应过激,像是真对他有什么心思似的。

她这正想着,突然被身旁人拖住手臂停下脚来,不禁回头问道:“怎么了?”

莫如深眼神示意前方,钟冉冉看去,见十米外围着几个人,内里圈着一对男女,男人单膝跪在女人身前。不用说,是在求婚无疑。

那女人一手捂住嘴,该是哭了,重重点了个头后将另一只手递向男人。男人脸上大喜,套好戒指旋即起身隔着女人捂嘴的手便是一记重吻。男人高兴得不成,抱住女人又亲又蹭的,周围人自是哄闹不止。好一番闹腾后,男人拉起女人,一行人笑闹着离开,也没发现多了两个不请自来的看客。

周围静下来许久,莫如深还看着那个方向不见动作。钟冉冉当他是被这温情的场面感动了,照顾他被人说中如此女儿态的心思免不得面上难堪,没惊扰他。

“钟冉冉。”

听他唤她名字,钟冉冉偏过头看向他,正巧他也看来。两人视线交汇,钟冉冉看到他嘴唇起合:“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得到一个吻。”

钟冉冉闻言心跳一重,后退一步扬声告诫道:“你敢。”

钟冉冉放了话,却见他随她上前一步,她慌忙抬手阻拦却被他拢到她身后单手制住。钟冉冉大惊,重声严肃说道:“莫如深你别胡闹,我不和你开这种玩笑。”他却对着她展颜一笑,“别客气。”说完抬手盖住了她的双眼。

钟冉冉落入黑暗,正欲开口斥责他,却感觉唇间一温,羽毛一般的触感。他也没多做停留,须臾便离开了。只是还控制着她的手,挡着她的眼。

“看到了什么?”

暗沉的世界,手腕传来的是他的体温,鼻尖萦绕的是他的气味,至于看到的……

他等不来答案,接着说道:“承认吧钟冉冉,你的心里还有光,还有眷恋。”

这个人在……安慰她。

小剧场

群众:莫莫,听说你为着和冉冉的约会做了大计划哩。虽然流产了,还是可以说来听听嘛。

莫如深:(眼尾视人)天真。

群众:哎呦,不要害羞嘛,说了说了。

莫如深:(继续眼尾视人)真天真。一个卡文的码字工有一百种蠢办法来粉饰她的才疏学浅这都不知道?

群众:……

某码字工:我怎么听着像是收到了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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