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烛九阴(1 / 1)
当晚,寨里办了丧事,由于去得不太正经,所以也没闹太大。
屋里舞着红幔。
“父亲死了。”
红幔舞得轻快。
屋里静悄,姜笑似是自语眼望着红幔有道了遍
遍:“父亲死了。”
这时,舞着舞着的红幔开始静了下来,红幔垂到床上,试图把姜笑拥住。
“笙哥哥,你说,怎么办?”
屋里响起一沉重的叹息。
“再拖延几天。”这是一男子声音,平白无故的响起在屋里。声音低沉浑厚,又温柔如水。
“可东西早已准备好了啊!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又有谁会死!”
“再等,再等。”似魔语,声音伴着一缕一缕的邪气,传到姜笑的脑中。
姜笑原本凝重的脸渐渐舒缓开来,痴痴道:“好,再等几天。”
红幔满意的松开姜笑的身子,继续飘飞在空中。
翌日,天还未亮,有人来敲姜笑的门。
又死了一个人,这都是第三个人了!
寨里的兄弟门个个面色铁青,想报仇又不知道是凶手。
在前日,福五死后,姜父怕唯一看见怪物的福六到处造谣,搞得寨里人心惶惶,躁躁不安,就立刻将他解决掉了。
有人想去找福六,却发现福六早都不见了,于是更深沉的恐惧直朝心底袭来。
这次死的是姜笑堂叔,寨子里的二当家。
大当家已死之事瞒了不少人,却还是有人私下。猜测如今二当家也遭了难,不给个解释寨里的兄弟都会不服。
姜笑捏紧了袖口。这个寨子里兄弟大多都是父亲在洛阳时的兄弟和下属,对父亲崇敬得很。而父亲又是因为自己,放弃大好前程躲进这边缘之地。可寨里的兄弟们曾跟随父亲出生入死,也不曾嫌弃过自己。
可如今……当家的接二连三的没了,怎么对得起寨里兄弟!
姜笑把自己关在房里,红幔出奇的安静。
她在屋里踱来踱去,最终下定决心似得,将柜子门打开,从柜子深处捧出一长方木盒。
那红幔见姜笑的动作,迅速将姜笑手里木盒打落在地,从木盒里滚出一卷画轴。
白鹭躺在妆盒里透过妆盒上一小缝隙看着这一切,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姜笑看着被打落在地的画轴,朝红幔喊:“我不想再死人了!”
红幔温柔的把姜笑拥住,低沉着嗓音:“乖,别急。”
“我不想死人。”
红幔抚上姜笑的脸:“不,你想让他们死。”
姜笑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红幔。
红缦笑着又道:“你想让他们死。”
渐渐的,姜笑瞳孔变得呆滞,机械的重复一声:“对,我想让他们死。”
顿时,空气里响起一凌冽的掌捆之声。红缦顿时十分五裂,激烈飘荡在梁下,淌着鲜血。
姜笑一惊,看着断了大半的红缦大喊:“笙哥哥!”
“不知死活的东西!”震天般的声音响在屋里。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谁!强大的压迫之感迎面袭来!白鹭吓得赶紧屏息。
它突然响起才来寨子里看见那两邪门的事物。寨子里的邪气就是姜笑房里的红缦,天上压迫的黑气……白鹭心中一紧,那逼人的黑气,也来到姜笑的屋里了……
画轴就那么渐渐打开,画轴里画着一人手蛇身的事物。渐渐的,画轴上黑烟缭缭,那东西竟然从画里出来了!盘旋在屋子上方人首蛇身看着甚是吓人。那怪物……不!不是怪物!白鹭心震撼得无比剧烈……
是烛九阴大神!
烛九阴曾与女娲盘古等开天大神其名的大神。开天之后烛九阴一直沉睡在北方雪山之低,如今……怎么出世了……?
不,不对!烛九阴真身身长至千里,不可能在这屋里能盘得下!白鹭再仔细一看,是神识!这是烛九阴大神的神识!
纵然不是真身,神识也是十分了得!
姜笑对烛九阴猛的磕头:“主上!姜笑错了!姜笑明日就把东西送来!姜笑错了!求主上不要再要我寨里兄弟的性命!”
烛九阴看着姜笑,逼迫之气压得姜笑口吐了一口鲜血。
“一月之内,本神必须看到东西,不然,整个寨子里的人都有给你陪葬!”
姜笑匐在地上直磕头。
随后,姜笑送走神,累瘫在床边。
红缦很安静,断了一半的身子垂在梁下默默流着血。
在妆盒里的白鹭缓气,烛九阴没发现自己?
不,烛九阴一定是不屑对自己动手吧。
这“笙哥哥”到底什么来头?是正是邪?
烛九阴怎会出世?是正是邪?
看样子笙哥哥和烛九阴是对立的,姜笑夹在中间,受两人的命令。
烛九阴要东西,笙哥哥阻止烛九阴要东西。烛九阴不得东西就要了姜笑亲友的命……这怎么会是神……
假若笙哥哥是正,那周身邪气又怎么回事?
又说……不需要谁是正,二人都是邪……
东西又是个什么东西?连烛九阴都想要?
白鹭在妆盒里想得头都痛了,不管了,它不需要知道太多,明哲保身才最重要!
翌日,姜笑跑去找宁沣。
“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宁沣正在晒太阳,姜笑不要他替她报仇,他也懒得去寻线索。
“去哪里?”
“再北方的雪山。”
宁沣怕冷,一惊:“为什么?”
“如今寨里兄弟大乱,家父埋了金子在那里,我去取了回来,好遣散众人。我一个女子不好办事,而他们爱金如命,信不过,所以找到你。”
宁沣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姜笑一喜:“你人真好!去收拾东西吧,待会就走!干粮马匹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