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再度杀人(1 / 1)
“茵儿,茵儿 … …“
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床边坐着母亲,爹爹和哥哥站在旁边,一脸的急切关心。房间里点着蜡烛,又是夜里了,我居然回到了家里又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我醒过来,大家的脸瞬间变为了惊喜,急忙靠过来问我怎么样,我坐了起来,“爹,娘,哥哥。“
“你终于醒了,没事了,孩子啊,你可把娘吓坏了 … …“母亲满脸泪水,上前抱住了我,甚是激动。父亲和哥哥也是一脸的欣喜,哥哥过来拉着我的手,“太好了,妹妹,你终于没事了,这两天你可让我们担心坏了。“
家人问寒问暖,这样的场面竟让我有些不敢面对,我露出笑脸,“爹,娘,哥哥,茵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父亲说我是跑到了一个村镇附近,清晨去集市摆摊的路人在村口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我,从家中追出去的家丁后来找到了村子里带走了我。
没有人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听信了我住的这院子里有不干净东西的说法,又找了好多人在院子里房间里一阵忙活着驱赶邪气。
巡夜人敲响了子时的梆子,一天一夜未合眼的的家人才离开去休息了,桌子上是刚端过来的饭菜,小菱端来了一碗安神补脑的汤药。
让小菱也离开后,我倒掉了药。坐在窗前,回想着昨夜的场景,我做了杀人凶手,被指责为妖,一切来得猝不及防,那晚,那个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使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血族“,他那时候说了这样的词,我突然想起记忆模糊前他所说的话,从此我要食血而生,果然是这样吗?那么,今后,每当我饥饿之时,我就必须要像昨晚那样杀人食其血吗?
回头,桌上的饭菜丰盛,冒着热气,我走过去坐在桌前,这些东西,我应该是还可以吃的吧,我不想以食血为生,我要和从前一样,我不要做食血怪物。我喝下一匙儿汤,无味,挑起一根青菜咽下,无味,一桌的饭菜似乎都失去了原来的味道,我费力的吃下了小半碗饭,那感觉好似咽下了一团团蜡。
当我再咽不下一口食物,我离开了桌子,回到了床上试图安睡下来,可是我没能如愿,我的肚子开始了疼痛,一阵一阵的剧痛,好像身体里面有什么在翻腾,我翻下床,一阵呕吐后,疼痛依旧继续,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痛苦至极甚至站不起来。
也许我有疼的喊出了声音,我不知道,但确实有人来了,小菱推开房门惊慌地看到了地上的我,“阿姐,你怎么了?”她跑过来扶我,手抱着肩膀我被翻了过来,这一刻,她的动作停住了,手还在我肩膀上,然而脸色却变了,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阿姐,你 …你的眼睛,红 …红色的 … …“小菱支吾着,僵在了那里,我被这句话惊了一下,想起身躲开,挣扎着却只有原地打滚儿的劲儿。看我痛苦的样子,小菱回过神来,慌忙继续扶我,也许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原因,即使看到这样的我,也没有害怕的跑掉,她把我扶到了床上,“不要告诉别人,我只是夜里受了些凉腹中有些疼痛,待会儿就好了。“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着。
“嗯,我,知道了。“小菱很听话,默默地收拾着我弄乱的屋子,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会儿,疼痛一点点减轻了,身上也不再感觉无力,又躺了一会儿,我睁开了眼睛,似乎外面天快要亮了,我扶着床想要坐起来,小菱忙过来帮我。“我没事了,小菱,天快亮了,你再回去躺一会儿吧。“我接过她端过来的水看着她有些肿有些发黑的眼眶,这两天让大家都辛苦了。
“阿姐,我 … …“小菱吞吞吐吐,低着头站着却丝毫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回去吧,你也累了。“说着,我起身拉着她的手一脸笑容的把她向外推,不知怎的,握住小菱手的一刹那,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没有放在心上,小菱硬是被我推出了门外也不得不离开了。
我端起水来漱了漱口,回过身再看桌上的饭菜,不禁有些难过和恼火,唉,本是美味的佳肴,怎么我吃了之后却好似□□呢?我看着自己的模样,皮肤苍白,头发散乱,衣装也有些褶皱凌乱,好一副落魄失魂的模样。眼眶里湿湿的,泪水滴落下来,我掏出丝绢揩了去,又整理了一下仪容,推开门,我走了出去,也许我需要外面的空气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白,天空的星星点点还没有完全褪去,有远处的鸡鸣和隐隐的狗吠声传来,仆人们的房间里已有忙里忙外的声音,大概都已经早起了。我坐在房前的台阶上,旁边的石榴树叶子上闪着晶莹的露珠,泛着白光,院子里的花儿正在试着伸展着花瓣,如从前一样一片祥和的气氛。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从房宇间穿过洒在院子里落在我脸颊上的时候,一丝灼热感也在我脸上生起,不是很明显但绝不是幻觉,我伸手摸了摸脸,脸部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这□□在外面的手臂也有了同样灼热的感觉。有些不明所以,我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这若有若无的感觉依旧存在,只是断断续续,找不到根源,似乎并不是身体本身引起的,好在这疼痛并不明显,我又回到台阶上坐下,这种感觉也不用太在意罢。
终于当太阳从两栋房屋间将它的面目完全展露出的那一刻,我弄明白了这灼热疼痛的来源。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灼到了我的皮肤,一种被火焰灼烧的疼痛,我捂着脸急忙跑回房间,果不其然,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所有不适的感觉都一点点消失了。呵呵,我低头苦笑,原来,我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妖怪。
后来,我洗了个澡,清洗了一下折腾了半宿的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装,然后整个白天,借口身子疲乏我没有再踏出房间,家人们来看过我一次,但我正佯装着熟睡。我在沉睡和醒来的不安中度过了整个白天,把饭菜端来又端走的小菱沉默着,没有再问及任何事。
傍晚,日斜西下,我的身体再次陷入了饥饿,那种令人惶恐的饥饿。整个身体都不自在,这两天突然长长的牙齿也在蠢蠢欲动,渴望着什么,我努力压制着想要冲出去觅食的欲望,尽量转移注意力去做其他不相干的事情,但是我没能坚持多久。夜晚终于将万物拢在它黑色怀抱的时候,我离开了房间,越墙而出。
黑夜,充斥着太多罪恶的欲望,总是能够引诱着生灵犯下错误,在饥饿力量的面前,我是无能为力被控制的俘虏。一条巷子里,我扑到了一个刚从妓馆出来的男人,但看到突然出现的我时他短促的尖叫惊到了其他人,没有来得及吸食更多的血液,有人已经跑到了巷子口,我狠了狠心,咬断了他的喉咙然后放下他,急忙从巷子另一端逃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取了他的性命再走,是什么控制了我,难道是我自己知道没有本事对付更多人,也不想被人发现我的样子杀人灭口吗?皎洁的月光下,狭长的巷子里却是漆黑一片,我舔了舔嘴角残留的一点鲜血,在巷子里穿梭,避开了街市上的灯火人马,血的味道依旧刺激着我的神经,理智被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眼睛正在到处寻找着合适的猎物。
终于,我选定了目标,一个紧张兮兮,鬼鬼祟祟怀里抱着东西边走边向身后张望的人。这里的位置再好不过了,左边是河,右边是高墙,他赶路的前方是通往农田的小路,我无意间走到这里正觉得无望打算换其他的地方时却发现了这个人,正是一个机会。我身子一闪躲到河岸边一棵树后,在他走进的一个当儿,我冲了出去,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我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尖锐的獠牙很容易咬破了血管,温热的鲜血流进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