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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初乾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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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场大战,我依稀记得自己哭喊着求容澈救青莽,再是温帛与凝痕生死交战,再是冰绡替子衿挡了一击,浑身绵软地偎在子衿怀里,气若游丝地要对方负责。子衿不明所以,甚是惊愕,冰绡菟丝子一般地绕在他身上,子衿耐不过,当即答应了照顾她。冰绡喜得化作一枝白梅,径直钻进了他的袖子里。

终究凝痕不是温帛的对手。三年前他害死畅玥,这一笔账,温帛迟早要讨回来。可惜子衿丞相善于审时度势,眼见情形不对,携着禹君早早寻机遁去。凝痕伤得不浅,亏得晴炎有意饶他,才得生机。

容澈源源不断地凝聚灵力,为青莽治疗伤口。一袭青衫由汗水打得湿透,他抬头苦笑:“浅浅,你这样掐着我的手臂,若是断了,谁来给青莽治疗?”

我恍然回神,垂眸望去,容澈的衣袖渗出片片血色。“对不起……”

他宽慰似的一笑。“别担心,青莽不会死,不过需要休养许久。”

“嗯。”

容澈道青莽需要长久的静养,且禹君一行不会轻易放手,便叫我想个安静隐秘的去处,暂时躲避一段日子。我思忖许久:“我知道一个地方,却是在玉清山。那个地方极是静谧,并且处在深山山谷,亦是安全。”默了默,又添一句:“那个地方,叫做初乾谷,是昔时我的父母居住的地方。”

容澈颔首。“你们二人身上皆有妖气,寄居玉清山确实是比在九州安全。”

“那么,我们须得住多久?”

容澈微微笑道:“住多久都无妨,左右是你们二人的世界。倘若住得惯了,在那样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居一辈子,不也是美事?大不了一年回来一遭,权当是回娘家。”

我勉强地笑了笑。

“浅浅,你有没有注意到……”话音戛然而止,他顿了顿,随即绽出笑容,“没什么。”

“什么?”

他垂眸看着青莽:“张公子的伤,似乎比我原先设想得更为复杂。”

我心中一战。“要紧吗?”

他复笑得温柔:“都说了不要紧了,静养便好。”

我点头称是,却隐隐觉得他的眸中含着什么深意,我一时无法参透。

初乾谷在八十多年前焚为一片焦土。这样黑黢黢的地方,终究不是住人的妙处,我施了个术法,幻出木屋和满谷的梨花,与曾经一模一样。起初的时候,容澈时时来给青莽治疗,梨花如雪,三个人一道坐在纷扬的梨花下闲话清谈,别是一番风雅滋味。后来容澈来得少了,便换做了晴炎。晴炎不似容澈那般风雅,望见满地梨花,他只想捡满一篮,烧作好吃的菜。

晴炎道,冰绡在子衿那儿养好了伤,却死赖着不肯离开。子衿不愿与多做她纠缠,便不理她。冰绡脸皮厚,本着只要“不赶走就好”的信念,天天跟在子衿身边。期间有佳人送花,子衿回绝;妖邪偷袭,子衿护着冰绡,自己却挂了伤;玖澜、凝痕等人甚是看不惯冰绡,子衿也会偶尔替她辩上一句。

“子衿丞相这莫不是动了心了?”我撂下茶盏,闲闲地问一句。青莽含着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才不是!”

晴炎一口否定,卖着关子缓缓道出后来的事情。大抵是冰绡不慎露出了妖邪本性,子衿知晓,却不拆穿,任凭其跟在身边。冰绡喜出望外,以为子衿是对自己动了情,便趁夜潜入子衿房中表露心迹。谁承想子衿不喜亦不惊,只淡淡道除九州天下,心中再容不下他物。原先冰绡安分守己,他觉得带在身边未尝不可。眼下见冰绡行事出格无礼,方知妖邪当真是野蛮不化之类,端端是再留不得。这样,便将冰绡逐出了门。

听罢,我叹息道:“子衿同云荒是一类人。你道他待你好,实际上他待谁都这般好。世间之人,于他而言一般无二。他爱所有的人,是为无欲之博爱。他本无心,只不过有心之人观之,便生生将那一份慈悲之爱领悟错了。”

青莽抬眸,含笑问道:“当初,你便是那样吗?”

我瞪他一眼。“是又怎样?”

他笑而不答。屋外雪花飘扬如同飞絮,天地一色,与一树一树的梨花融为完整的一体。待我注意到下雪,算一算日子,我们在这初乾谷中已然住了四个多月。有客稍忙,无客便是任凭我同青莽两人看书、下棋、赏花、发呆。他成日地躺在太阳底下,金灿灿的阳光照得面颊通透如玉,沉静无声。梨花一泼一泼地飘落,清气满谷,静谧安好。我想起容澈说的那句话:“倘若住得惯了,在那样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居一辈子,不也是美事?”

那一日,青莽仍在安睡。我打开门,看见一只油光水亮的猞猁背着只热乎乎的烧鸡,自雪地上飞快跑过。我把着门,眨了眨眼睛。飞奔的猞猁戛然止住脚步,扭过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上下望了一望,随后快速向我跑过来。

“仙者姐姐!”他欢叫一声,俨然是幼童的声音。

我仔细端详一番,暗忖晴炎不至于那么无聊将自己变作只尚未成年的猞猁。

“姐姐不认识我了吗?”猞猁将烧鸡放在一旁,蹲着身子认认真真地看着我。

我腆着脸笑了笑。“还真是……不认得了。”

他歪了歪脑袋,“噗”地一声化作个七八岁左右的童子。我恍然大悟:“你是那只偷吃鸡蛋的猞猁!”

“嘿嘿!”他不好意思地笑着,“上次姐姐叫我找个妖精该待的地方待着,不可擅入人间,我便听话地回到玉清山来了。”

“真的?”

他立马急得跳起来。“真的!我就……就再在他们家吃了十天的鸡蛋。后来有个路过的仙者,和姐姐不一样,一上来就要杀我。他们家人想法子岔开了仙者,我就逃回了玉清山,再也没有下山过。”

我指了指地上的烧鸡。“那这个呢?”

他的脸涨得通红。“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偷过鸡了!这回……这回是忍不住嘛……”他心虚地撇过脸去看别处,我俯身捡起那只烧鸡,吹尽上头的雪,喜滋滋道:“这只鸡便归我了!”

“不行不行!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

“好不容易?不也是顺手从别人家牵来的吗?”

“可是……可是我要吃嘛!”

“你吃别的,不也可以饱?”

“不要不要不要!我就要吃烧鸡!就要吃烧鸡!”

我沉下脸。“你非要拿回去,就休怪我的术法无情了!”

他骇得立马缩回身,脸蛋气得胀鼓鼓的,明亮的眼睛里满满地包着两包的泪。

有人轻笑着过来。“这样逗人,很好玩吗?”

我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久居无聊,这样逗一逗人能解些闷。”

他沉下声音:“你闷了吗?”

我静默许久,终是忍不住吼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开玩笑的还不成吗?你起得迟,早饭是没的吃了,恰好这只猞猁带来只烧鸡,便给你切了补补身子。”

油光水亮的猞猁滚在雪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我终究是没叫他肝肠寸断。一只烧鸡只切了一盘,我却给他炖了一锅热乎乎的猪骨汤,一碗油汪汪的红烧肉,外加一盘秋时腌制而成的醉蟹。桌子的中央置着一张红泥火炉,上头清水温着酒。青莽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稍许地喝一些。猞猁化作的童子眼巴巴地望着,我给他舀了一碗热汤,恶狠狠道:“你要是敢碰上一碰,我就给你施个术法,叫你永远吃不来东西!”

猞猁童子恹恹地缩回头,委屈道:“仙者姐姐,你和先前不一样了。”

青莽适时接话。“嗯,是不一样了。”

我不由好奇。“如何个不一样法?”

他忖了忖。“愈加像个女子,任性,会撒娇。不是往日时时端持着的云深仙者了。”

我敛眸微笑道:“往日,我倒也想任性撒娇。只是没有那样的人。”

他送来一块乌油油的肉。“现在有了。”

翌日我在冰冷的溪水中捕鱼,猞猁候在一旁,口水几乎要同溪水连为一体。

“仙者姐姐,今天是要吃鱼吗?”

“嗯。先将鱼烤一烤,再置入汤中,加些菜蔬用火炉一直炖着。是不是很美好呀?”

“嗯嗯!”他将头点得如同捣蒜,一脸欣欣然的模样。我回身继续捕鱼,猞猁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仙者姐姐,那个哥哥是你什么人呀?”

“是我……师父。”

“哦。那,那个姑娘就是你师娘吗?他们俩感情可真好!方才我路过,看见他们俩大白天还抱在一块儿,嘴巴和嘴巴还贴着,仿佛是在抢什么好吃的东西。”

我悚然回头。“你说什么?”

他吓得瞬间变了脸色。“你……你的师父……和师娘啊……”

青莽说,他一直知晓戾气的存在,却不知道能将戾气化作具象的东西,气势汹汹地袭来。我跨入门的时候,青莽惊得浑身一颤,手上的女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我以为他是心虚,事后才知彼时他是被我怒气冲天的模样骇得不浅。

倒在地上的女妖已然死了。这类采阳补阴的妖邪,看见个男子便会肆无忌惮地黏上去。我站在屋里纠结了许久,青莽是被轻薄了,而轻薄他的女子已经死得通透。我的一腔怒火满腹怨念是左右得不到宣泄。斜眼觑一觑他,果然是清润温雅,公子如玉。这样的人,不是那么轻易看得住的。

炉上的鱼肉“咕嘟咕嘟”作响,他搛起一块肥美的鱼肚子,放入我的碗中。“还在为白天的事情伤神吗?”

我闷声不响。

他放下筷子,默了许久:“我诚然是被轻薄的。你若不信,可以用溯神法探个究竟。早知你会这样介怀,她一出现,我便该将她打死。不过事不可重来,我只能允诺:倘若下回再出现这样的状态,我保证不叫你伤神。”

我听得感动,低下头乖乖地夹起鱼肚子,想了想,仍旧开口道:“青莽,有件事情我想同你说。这样的事,本来该是由你对我说。只不过经过这趟子事情,包括之前遇见玖澜的事,我觉得我终究是放心不下。我怕我不说,可能会来不及。只是我说了,又甚是伤颜面。倘若将来容澈问起,你……你能不能就说是你先开的口?”

他将双眉蹙成一团。“你要说些什么,怎么神情这么凝重?”

我深吸一口气,注视着他,缓缓说道:“青莽,你能尽早娶了我吗?”

他瞠着眼睛,一动不动。

“你是生气了吗?”

他静默许久,当真现出怒色。

我及时制止他道:“你便当我没有说过吧。”

他苦笑一声:“你当我是气你叫我娶你吗?”

我回眸望他。“难道不是?”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深深地吻。“我是气你竟然以为我不愿娶你啊!”

“你……”

话来不及说出口,他的手臂轻轻一揽,将我整个地纳入怀中,清清浅浅的兰芷馨香,衬着浓郁的烤鱼香,怪异而奇妙。

“云深,你会后悔吗?”

“为什么后悔?”

“好……”他的身子在微微地发着抖。

“那你呢?你可会后悔?”

他俯在我耳畔,呵气一般地轻声呢喃:“后悔?你可知,这是我多久以来的夙愿?!”

我躲在他怀中,无声地偷笑。“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该回无忧山谷了?”

“为什么?”

“总该去和容澈商量商量。何况上回晴炎也说了,玖澜一行早已回了都邑,我们不必再担心。”

他略略有些犹豫。“云深,你便这样在意容澈?”

“他是我的兄长,原本就该享受这样的在意。”

“他并非真是你的兄长。”

我扬起脸,得意地笑着。“青莽,我这样看重容澈,你不开心?”

他抿着唇,撇过脸去看别处。

我悠长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容澈待你倒是极好。你方寻来静水,他便旁敲侧击地劝我同你和好。哦,对了,他还一早便以‘妹婿’来称呼你。既然你不大待见他,我便同他说一声,叫他不要这样对你上心。”

青莽回眸凉凉地看着我。“容澈他……是该对他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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