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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容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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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绿杨春雨,金线飘千缕。花拆香枝黄鹂语,云淡水平烟树簇,寸心千里目。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香雾薄,透帘幕,惆怅谁家池阁。

静水镇的春雨委实下得缠绵,自三月自四月,淅淅沥沥,隔日便是清莹莹的水做的珠玉帘子于天幕垂下,隔着彼此看不分明。桃花、杏花、梨花,顾自开得袅娜纤巧,即便是经不住连日的敲打而纷纷扬扬落了一地,亦是如雪如绡,将青石的巷陌点缀得愈发精巧。

出来时,我忘了带伞。春雨下得密了些,我便倚着白墙躲雨。一树绯红的杏花透墙而出,春雨清丽,杏花缱绻,衬着浓重如墨的黛瓦,真是画一般的景致!我仰头望着杏花入雨,湿润的花瓣落在颊上,清清凉凉,舒服得很。

头顶蓦地出现一把泛黄的油纸伞,我下意识地唤道:“苏然。”

他轻盈地一转身子,淡青的衣衫融入杏花细雨,满当当的诗情画意。“容浅。”他唤我一声,笑颜静澈清恬,单纯得可以一眼看透,“忘了带伞吗?”

“嗯,出来得急了些。”

他眸色变闪,微微有些局促地问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立即摆手。“不必了,待雨稍微小些,我自己回去便可。”

他现出显而易见的受伤神色,却还是明亮地笑着:“既然如此,我们便去前面的茶楼歇一歇。这样干等着,也是无聊。”

“如此,便要劳驾你暂时陪一陪我了。”

“无妨。”他抿唇而笑,掩饰抑制不住的雀跃。

雨仿佛有愈下愈大的趋势,他将伞倾向我的一边,自己的肩头淋了个湿透。我自发地往伞里靠了靠,衣袖挨着衣袖,薄薄的暖意由这边传递到那边。

苏然的嘴角愈发抿得深邃。我偏过头,佯装不曾注意到任何东西。雨声淋淋漓漓,他依着雨声,开口说道:“近日的集会,你都来得迟了些。”

我略微有些不悦。“是卢侃又说了什么吗?”

他忙解释道:“他不曾说你什么,只是今日问你如何又是未来。”

“路上遇见只吃小孩儿的妖怪,顺手解决了,便延误了时辰。”

他了然地颔首。“你总是这样善心。只是卢侃规矩甚严,他今日在会上问及你,下次定然是要出言苛责了。”

我撇嘴,不屑道:“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仙者,他却弄得仿佛日日禹君宴请似的。”

“容浅。”他为难地劝道,“卢侃只是好心。自三年前妖狐灭亡,玉清山妖邪侵入九州,这九州人间早已不再太平。静水镇虽小,亦有生民数千。卢侃一月三聚,也是为了静水生民着想。”

“也就你会这么想。”我笑着调侃一句,望见他尴尬的神色,便思及这是个极为单纯的人,别人的一言一行他都看作真挚。我便岔开话题:“苏然,静水镇的仙者似乎都不大喜欢我。”

“怎么会?”他露出煞是意外的神情。

“怪不得他们。怨我平时懒懒散散,术法微薄,行事又好随己意。若换做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兄长,便是次次不来,看他卢侃能说些什么?”

苏然的眉微微一蹙。“令兄那样的人,世上只零星几个。”

“啊……”我蓦地想起苏然最崇拜的人,便是我那号称“率直随性,特立独行”的兄长,容澈。往前尚不相熟时,苏然总是凑在我身边,一脸崇敬地絮絮:“令兄容澈仙者果然丰神俊朗,天人之姿!”我“呵呵”地干笑两声,不觉得午饭时夺过我咬了一半的鸡腿还吃得一脸泰然自若的容澈,担得上“天人之姿”四个字。

苏然极是羡慕容澈,他向来恬淡知足,唯独在术法一事上有些偏执。

“我家兄长已经活了二百多年了,若是仍旧籍籍无名,便该直接吊死在门口的大槐树上。”

他浅淡地一笑。“说起来,禹君的仙者排榜今日发布了。”

我随着他闲适地往前走。“哦?变动怕是不小吧?”

“依照如今的仙者排行,榜上之人分别是温帛仙者、子衿仙者、容澈仙者、凝痕仙者、盈袖仙者、苏篆仙者、晴炎仙者以及相夷仙者。”

“倒是没有云荒。”

他微笑,耐心地解释道:“云荒仙者毕竟是神尊。即便暂时归不了位,亦是超然于众仙者之外。”

“故而榜上八人,实则,是为九人。”

他有些不明所以,我笑道:“如今的八位仙者,有七位或多或少我都有听说过。不知这名列第七的晴炎仙者,是何方神圣?”

苏然凝神忖了忖。“据说是云深仙者的徒儿。”

“什么?”

他见我顿下脚步,回头奇怪道:“怎么了?”

“我是奇怪,从未听说九尾云深在生前有收过徒儿,怎么突然出现个晴炎仙者?”

他皱着眉头摇头。“我知道的不深,只听说晴炎仙者是云深的入室弟子,因修行炎系术法,常年独自住在炽火湖畔。因云深之死,他投于温帛门下。近日初展身手而一鸣惊人,故而跻身仙者排行榜第七位。”

“你说他,常年独自住在炽火湖畔?”

“是,我也只是听说……容浅!”

他蓦地一把抱住我。我的胸口破了个洞,赤红色的鲜血如同火焰一般,烧透了他的衣衫。

“容浅……容浅……”

“我没事……你扶我回家就好。我哥哥……会治好我的。”

“好……好……”他失魂地搀抱着我。我倚在他的身上,杏花细雨,清清润润的味道,浅静得叫人心安。

无忧山谷坐落于静水镇以西三十里处。入谷小径极狭,夹道树林荫翳,花草映缀,溪水潺潺流淌,只闻其声而不见银粼之姿。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初入无忧谷的人,往往同进了梦一般迷幻的仙境,了不知南北。

苏然背着我,竭力走得安稳。小径逐渐开阔,两株巨大的冠盖相接的香樟树后,便是容澈那座堆得奇形怪状的木屋子。

他正挎着只竹篾青黄的篮子,悠闲淡逸地采着门口那株茂盛的金银花。听见窸窣的脚步声,他转过身,缓缓地将篮子提到手上。“哟,这次回得挺快!”

苏然的身子一怔。我立即悲痛欲绝地哭号道:“哥哥!我的伤口裂开了!”

容澈好整以暇地望着我。苏然犹疑了须臾,开口催促道:“容澈仙者,容浅的旧伤复发了。”

“死不了的。”他闲闲地回一句,转身依旧去采金银花,“把她丢在竹榻上,我马上就来。”

苏然背着我进屋,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在竹榻上。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蓦地闪出个人来。

“温帛?”

他负着手,略微点了点头。“你的伤又裂开了?”

我长叹一声。“不打紧的,我都习惯了。”

“你的情绪不要过于激动。”他稍带些凌厉地看向苏然,我忙说话道,“是我的错,听到新发布的仙者排行榜,不免动了心绪。”

温帛的眉间释然。“那些事情,你不必管太多。”

“反正也不干我的事情。”

“嗯,你倒是想得通!”容澈擦着手进来,嘴角的那抹笑叫我忍不住地想撕他的脸。

“兄长……”

容澈斜睨过来一眼。“自己把衣服解开。”

我伸手正解开外衣的系带,苏然的手一下子覆在了我的手上。“容浅。”他的声音有些惊惶,脸色亦是红一阵白一阵。

“苏然,你按着我,我就得不到医治,我会流血而死的。”

“可是……”他蹙着眉想要争辩,眼神明确而带些歉然地瞟向温帛。后者冷哼一声,悠悠然踱出了门。

“我也去门外。”

苏然一走出门,容澈便驾轻就熟地扯开了我的衣服。“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些事情。”

“苏然是个单纯的人。”

容澈又是扯着嘴角笑。“你这么清楚?”

他上的药,叫我的胸口一阵刺痛。我咬牙忍了一会儿,方出声道:“他对我是真心,我怕我回报他的,便不可能是真心了。”

容澈不再说话,他以术法幻出的利刃小心地挑去我伤口边的腐肉,再以灵力为线,仔细地越过混杂的戾气,缝合伤口。我咬着牙坚持,一会儿昏死一会儿清醒,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时辰的光景。

容澈的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我看不过去,抬手帮他擦了一擦。

他一眼瞟过来,哂道:“尽给自己找麻烦!便是装死,不会挑个简单轻便的?求索杖这样的东西,够你受苦一辈子的了。”

我不由苦笑:“你以为我喜欢自虐吗?只是众人都知我不会轻易地死,若不挑个威力难测的神器,又怎会信我死了呢?”

容澈挑眉。“你这一刺,倒叫神器无辜蒙了灾。它的主人心有郁结,自那以后再也不肯拿它。堂堂神尊之物,便这样被束之高阁,杖上的绿玉都因灰尘失了光泽!”

我婉然笑道:“兄长,此时你是不是只该安安静静地替妹妹疗伤?”

容澈故意做出身子一颤的模样。“我还是担不起兄长的称呼!”

我认真地思考。“也对,你比我长了一百来岁。我便是叫你老伯也不为过。”

灵力幻作的线蓦地扎入了肩膀里,我吃痛地倒吸一口气。容澈垂眸,怡然笑道:“哎呀,不小心扎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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