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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拒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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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青莽采回的,是一丛花团似球尚带着晨露的棣棠。我方坐在海棠树下百无聊赖,一转眼,便被这鲜黄欲燃的花团摄去了神。

绿罗摇曳郁梅英,袅袅柔条韡韡金。荣萼有光倾日近,仙姿无语击春深。

“你在哪儿摘的棣棠花?”

“湖畔。昨日寻你时无意瞥见的。你说不爱牡丹,我想大概会钟意它。”

“我确实中意。”挑一朵掐下握在手中,那柔嫩的花朵如害羞的处子一般在掌心瑟瑟发抖。

青莽拿过花朵。“该是这么看。”纤长的手指一动,蝶翅似的花瓣在我的发间轻颤。我仰起头,看见他和煦如春的笑颜,一双眼眸深邃明朗。仿若跣足涉入了暖融融的碧波,缠绵的流水自脚背缓缓淌过。淙淙潺潺,清透旖旎。

他嘴角轻巧地扬起,乌丝如绸,泛起阵阵温暖的阳光。幽淡的兰花香气纤巧袅娜,柔柔地攀附在鼻端,任人挣扎始终挥之不去。玄色的衣衫在风中飞舞,阳光打下来,白莹莹得亮。我忽而猜想,靠在这样的衣服上,该是如何的舒暖?

手指在阳光下晒得通透,带着玉一般的色泽地迷恋地伸向被玄色衣料包裹的胸口。张青莽笑意渐退,凝住呼吸低沉地唤了一句:“云深。”

手指下滑,拣出一枝花开满满的棣棠。

“这枝开得不错,云荒肯定喜欢!”

他沉默不语。

“我去给云荒送花,你把棣棠□□瓶里摆在院子中便好。”

“好。”他忽而语气有些清冷。我将棣棠花凑在鼻尖,仔细一嗅闻,并未发现别样的情致。心中忽的有些彷徨。

云荒端坐于外廊之上。双眼微阖,通透的阳光打在面上,泛起如玉的光泽。他的长发拢作一束,握在女子纤细的手掌中,木作的梳子轻柔地从上而下滑落。神女盈袖一袭藕荷色长裙,云鬟高耸,行止之间尽是端雅之态。

我侧目望向庭院,梅树依旧娉婷,却再不会有那个眉目温顺的白梅式神,行走之间环佩琤瑽如乐。我却是很喜欢她。

念至心头,不由轻叹一声。云荒睁开眼,眸光似薄雪,唇边不见往日里清凌凌的笑意。我心下一虚,佯装诸事未异的模样。“今晨采了枝棣棠花,颇是清丽。便想送来予你瞧瞧。”

云荒不发一言,只这样看着我。

“盈袖,你先下去吧。”

女子颇是意外。“尊上尚未束发。”

云荒眉心微蹙地颔了颔首。“我知道,云深替我绾上即可。”

那女子瞟了我一眼。“有劳云深仙者。”

“神女客套。”

她留下个浅得风一般的笑容,旖旎着身段退下。我吐出一口憋得悠长的气。云荒回头,面无表情道:“过来。”

我缓步走到他身边,将棣棠枝摆在他的身侧。手握住乌黑的长绸,另一只手便拿起木梳,顺着他的发轻轻浅浅地往下落。淡淡的梅花香,仿佛自极远的地方随风携来,清淡得不易察觉。

“可惜了这股梅花香。”

“嗯?”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绛姝。你解了同她的契约,倒是轻巧决绝。她为树百年,原本没有奢想,却意外得到立约化人的机会。如今精魂已备,指日便可脱离木身。只可惜,一约解而百物散。”拾起发冠替他束好,漫不经心的话语细听却偏生带着埋怨之味。

“我知道这样解除契约于绛姝来说并不公平。她这样的修为,大概不出一百年,便可摆脱契约做个自由的树精。只是她终究是我的式神。我既是匡秩之神,便无由妖邪服侍的道理。于礼不合,慕绡与玖澜更是不肯答应。我若保有契约,又不肯留绛姝服侍,她必然沦为九州游荡之妖。稍有不慎,便会被仙者打得魂飞魄散。与其如此,不若解除契约,还她原身。长此以往,终有一日可再化为人。”

“你总是有理。”风过留痕,细长的梅树枝微微摇曳。“我舍不得绛姝,想到往后再见不着她,心中便莫名难受。若有一日我不得不解除同蓝棠的关系,我定然会踌躇半日犹豫不决。不像你这般,说散就散。”

“云深,你是在怪我吗?”

我垂眸笑了笑。“没有怪你,只是有些意外。”

“说到意外。”云荒清冷的眸子望过来,“云深,封神会上,你为何不来?”

我“噗嗤”笑出声。“这样的问话,仿佛一天前你方说过。”

他皱起眉,眸中微微有怒意。

“好了我说!”转眸望向光秃秃的白梅树,有种哀伤自心底涌起。“云荒,你要我做你的神女。你可知我是否心甘情愿?”

“你说过你会去。”

“是,我说我会去,因为你希望我去。后来是因为张青莽,我才食了言。他用术困住我,害我生生错过仪式。云荒,青莽的术,并不能困住我。他那样做时,我却乐得顺水推舟。我给自己找了个不用负责的理由。我不想做那个所谓的神女,也不愿让你失望。你可知我醒来看到满院夕阳,心中是多么轻松惬意!”

云荒的脸上写着万般的不解。“世人都对神尊崇艳羡,你竟不愿成为神吗?”

我忽然觉得此刻自己必是笑得凄然。“云荒,神是无爱无欲的人。”

“神有爱。”

“是,博爱。对众生的慈悲之爱,对世间的怜悯之爱。神像太阳一般普照万世,却再不可顾及自身分毫。云荒,我从来不是那样无私的人。我的爱,出于我的欲。我只爱我想要的人,也只想要我爱的人。我不可能抛弃一切,去做你口中不染尘世的神女。”

“一念生而万恶起。欲,乃是恶的根源。神无欲念烦恼,因其自身清正。无有所求,自无所苦。待你成神,便不会再有求而不得的困扰。”

我哑然失笑。“云荒,你聪慧如斯,会不解我言中之意吗?”

他凝眸看着我,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他在害怕,怕我说出那些话。藏在我心中的,如阳光一般暖着心间的话。我战战兢兢地藏着,只因怕它一出口便摔得粉碎。而云荒,一直知晓它们的存在。他视它们如不祥,嫌而恶之。而嫌恶到了极点,便是避之不及的恐惧。

我捂着心口,仿佛能拂去其中的痛,一字一句地说道:“云荒,我喜欢你。”

他的面庞瞬间失尽血色 。“云深,不可玩笑。”

“我是不是在玩笑,你岂会不知?”

他回眸,眼中翻涌着哀婉的忧伤。“云深,我对你始终是冰心一片,诚挚不渝。朋友之间,玩笑不是问题,唯独不可逾界。你我虽然交情匪浅,但始终男女有别,此类戏言,再说不得。”

“云荒。”攀上他的手臂,轻轻地偎在他的臂间。这样的动作,我设想过许多次,却不曾设想到他如烫水般的一抖。他垂眸看着我,带着慈悲的哀悯,身子僵硬得如同木刻。我想起离开水月幻境时,那抹擦肩而过的白梅香。夜幕袭来,我不及逃脱,仅在我身后的云荒又怎及逃脱呢?他该是知晓一切,而彼时我看来再美不过的心魔幻境,于他而言,是不是嫌恶非常?幻境幻境,幻境之中的洪瑾告诉我:“从此往后,我再也不会为这件事情伤神了。”她亦是我的心魔幻想,却比我这个本尊要清醒理智得多。

坐直身子,我向着云荒嫣然笑道:“方才所言,皆是胡话。你只当过耳之风即可。”

他的神情缓缓释然。“我知道,我不当真。”

“那便好。”俯身去拾那枝棣棠,眼泪恰好顺着脸颊落在木廊上,了无痕迹。“这枝花开得甚好,你留着。我先告辞。”

云荒颔首。

我便顾自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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