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七.血光之灾(1 / 1)
七.血光之灾
另一边,苏煜寒家的小宝贝苏睿谦正同上官玄渐一起待在源宅。
源宅便是耶律樘住的地方,因为离红袖招近,便被苏煜寒买来作平时活大家聚聚的地方。
说实话,苏睿谦很喜欢上官玄渐,也觉察到他与亲爱的娘亲之间,颇有些纠缠不清的渊源。
阿醒叔叔是他半个爹,樘樘也是,再加上秦宫商和苏煜晴,小睿谦从不缺人疼。但是小孩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的。不知道这个上官叔叔,是半个爹呢,还是,一个爹?
“上官叔叔会一直住在这里吗?”苏煜寒享受地勾住上官玄渐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到了他怀里。
“嗯。”
“好棒啊,那以后娘都欺负不了我了!”
“怎么说?”上官玄渐好奇地问。
苏睿谦调皮地吐吐舌头,那样子简直和苏煜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小子长大了,定然也会是个祸害!
“你看啊,娘她调戏宫商叔叔,压榨樘樘,仗着阿醒叔叔对她言听计从,把我们都折腾惨了。我告诉你啊,娘她还老是对我实施暴力,我长大要是破了相,一定是给她捏的。真不知道她怎么下得了手……”
苏睿谦絮絮叨叨地数落自己的亲娘,上官玄渐微笑地听着。
“唰——”一支羽箭钉在了上官玄渐方才站立的地方,幸而他反应快,及时跃出一步。他也真是大意了,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宿敌。和苏煜寒相逢以来心情便不得平静,差点害得苏睿谦也受伤!
偷袭的黑衣人并不停手,又连发三箭,直指上官玄渐。
“我们之间的事,不要伤了孩子。”上官玄渐轻快地闪躲,箭支却也如影随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蒙面人便隔三岔五地来偷袭他,似是下定了决心要置他于死地。他还真是锲而不舍,跋山涉水地跟着上官玄渐来到临安。
同他一起的还有个女孩,她似乎是一直跟着他的,他们几乎一动手,她便会跳出来阻止。上官玄渐对她倒是不陌生了。
黑衣人收起弓箭,拔剑便向上官玄渐刺去。剑未逼近剑气却已到,上官玄渐暗自心惊,看来他的功夫又精进了,不知哪天他便能成功要了自己的命?
以前倒也无所谓,只是现下他刚与煜寒重逢,怎能随随便便死在别人手里?
侧身避开剑锋,上官玄渐迅速反击。
“风,住手!”玉泠气喘吁吁地赶到,不顾危险便向缠斗着的两人扑了过去。
黑衣人顿了动作,收剑单手一把抱住了她。
玉泠抓着他,一边不住向上官玄渐道歉:“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对不起……”
上官玄渐冷眼看着对面同样挺拔的男人,不想那人却趁着玉泠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向上官玄渐发起了进攻。
“玄渐!”苏煜寒的声音突然响起,上官玄渐心神一动,不及闪躲,尖利的剑刃没入了他的胸口。
玉泠显然是吓傻了,见有人来了,赶忙拉着黑衣人急急逃离。
苏煜寒跑过来接住半昏迷的上官玄渐,一抹惊惧略上心头。
苏睿谦的衣襟上沾满了血迹,变故发生的太快,令他到现在还处于呆愣的状态。
苏煜寒向跟在身后的苏醒急急吩咐:“快扶他进屋,打盆热水来。等等——”苏煜寒暗恼自己竟手忙脚乱起来,“先给他止血。”
苏醒默默地封住上官玄渐胸前几处大穴,帮着苏煜寒将上官玄渐安置到床上。
苏醒端来了盆热水后就带着小睿谦出去了,屋里只留下了苏煜寒和上官玄渐两个人。
苏煜寒眉头紧锁,先用热水湿了一下伤口处的衣裳,然后轻轻拉开上官玄渐的衣服。
二寸的伤口,不算太糟糕,她应该可以处理。苏煜寒暗暗松了口气。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苏煜寒终于将上官玄渐包扎好,自己却紧张得差点虚脱。
收拾完东西,苏煜寒坐在床前静静地凝视上官玄渐。打从这次遇见他以来,她还没有好好看过他。苏煜寒自己也知道,她害怕,害怕看着他,自己心就软了。她可以看见上官玄渐脸上的憔悴,可是她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上官玄渐瘦得没有以前好看了,苏煜寒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上官玄渐知道了做何感想。
苏煜寒甩甩头,正要离开,还没站起来手就被上官玄渐拉住了。
“上官玄渐你给我安分一点,别动到伤口!”苏煜寒忍不住吼他。
上官玄渐依言不动了,手却没有放开。以前苏煜寒倒是没有这样对他大声,但是他此刻却觉得无比满足。他爱的人,就是该这般活生生的,充满活力,又有些刁蛮。
“上官玄渐,你真讨厌,老是给我带来血光之灾。”苏煜寒见他伤口没有渗血,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抱怨。
她本是指苏醒最近受伤的事情,上官玄渐却想到了五年前,每想一次、便痛一次。上官把她的手抓得更紧,垂下了头,轻声念着:
“对不起……”
苏煜寒一下心软了,安慰他:“你也别难过,江如瑟还说要好好折磨我这张脸呢,不是也没得逞。唔,你干什么!”
上官玄渐把眼前的人猛地拉到怀里,苏煜寒慌忙避开他的伤口,有些恼怒,抬头却又被上官的目光震住。
“煜寒,不要总是把你受的苦这么轻描淡写地提起,你是存心要折磨我吗?”
“玄渐……”苏煜寒无可奈何。
“煜寒,我们回家,可好?”
“这里就是我的家……”
苏煜寒话未说完,上官玄渐就吻住了她,从她的嘴角移到唇上,苏煜寒怔怔地睁大了眼,上官玄渐却紧紧闭着眼,怕苏煜寒看到他的绝望。
良久,上官玄渐才放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尽在她的耳畔:
“煜寒,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和睿谦可好?”
苏煜寒心慌意乱,想着上官玄渐的伤口怕是早已裂开,她静静地听着上官玄渐的心跳,再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
“玄渐,你知道离彩是什么意思吗?”
上官玄渐没想过,这家传的“离彩”除了定情,还有其他什么深意。
“其实呢我想了很久,离彩离彩,断章取义不就是离开你,我也可以过得很精彩么!”
上官玄渐手一僵,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煜寒,你就那么想把我推开?你是我上官玄渐明媒正娶的妻子,未曾有休书,若是,”上官玄渐顿了顿,“若是你现在钟情于别人了,我也有权重新把你夺回!”
“上官玄渐你总是这么霸道,这么自以为是。”
“苏煜寒,我比你想象的更加了解你。”上官玄渐苦笑,“你还是在气我,不愿接受我。”
苏煜寒没再接话,上官玄渐知道他说对了,叹了口气揉揉她的黑发,他说:“是你先招惹我的,这辈子休想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