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三.出师不利(1 / 1)
三.出师不利
出了苏州城门,苏煜寒突然有种豪气冲天的感觉。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三年前她曾和苏煜晴出来巡视过商铺,现在却和那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苏煜寒掏出那张地图,毫不在意到摊放在客栈的桌上,呵呵,有恃无恐的感觉真是爽。
“看上去,好像离临泽山庄不是很远。”苏煜寒指着图上一处怪异的三瓣花,“那是棘兰,只有临泽山庄有。”那应该就是出发点。苏煜寒纤指一移,指向标了个倒五星的终点,问上官玄渐:“这里是哪里啊?”
上官玄渐轻轻扫了一眼:“临安。”
“哇,把宝贝藏在这么繁华的地方,苏家人就是不一样。”
上官玄渐很有气质,所以他没有鄙视之。
这个时候,许风弋正在嗑瓜子,哦,不是,春儿在剥瓜子,许风弋只负责吃。只有苏煜寒和上官玄渐在“谈正事”。
“那我们怎么走?”
“南下。”
“嗯,我明白,那从这个方位来看,南面是哪边?”苏煜寒说的很正经。所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此话反过来亦成立。所以奇才苏煜寒是个路痴,还是个很专业的路痴。
上官玄渐终于明白他的作用了。
“出了门往右。”
“听说临安是个好地方——”苏煜寒有些兴奋。
“专产美女。”后一句是许风弋说的,不出所料得到苏煜寒的一个暴栗。“不过这次是要好好玩玩。”苏煜寒心里暗暗想,双手像安抚小狗一样摸着许风弋的头,心里已经转过无数师娘说过的好玩意儿。
“苏姑娘,玄渐是朝廷命官,皇命在身,没有时间与你游山玩水。”上官玄渐无情地打破苏煜寒的幻想。
“好啦,真没情调。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所谓的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那样多累啊,连自由自在地说话都不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苏煜寒还想发表她的长篇大论,看见上官玄渐越来越阴沉的脸,聪明地闭上了嘴。
“三个月,我保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煜寒后悔了,若知今日,当初就输给他好了,也好过胜之不武,好似欠了他一般。
“一个月,没的商量。”苏煜寒有些疑惑,怎么感觉上官玄渐似乎很喜欢欺压她?
许风弋及时地跑出来谄媚:“小寒,等找到了宝藏,我陪你好好游玩一番!”“滚开,谁要你陪?”这句话似乎有内在含义。
“上官玄渐,我们来赌一把……”夜深人静,,苏煜寒一脚踹开上官玄渐的房门。结果,房里根本没有人!
苏煜寒冲出客栈,右转。三里之外,涌泉山,地图上的第一个标记。
山脚下是涌泉湖,湖如其名,在靠近山石的地方有一排泉水不停往外喷涌。
上官玄渐站在湖中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已经半个时辰了。看着那不断涌出的清冽泉水,眼神深邃。
狂奔而来的苏煜寒远远的便看到了上官玄渐。唉,这个上官玄渐,衣袂飘飘,怎么看都像是仙人。
“喂,你耍赖,你是想一个人先跑路吗?”
“我没有藏宝图,能去哪里?”“少来,这张破图那么简单,你都知道在临安了。”
“在临安哪里?这张图恐怕另有玄机,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上官玄渐的声音冷冷的,苏煜寒呆了一下。
“正如你所说的,这张图不过是告诉你从苏州到临安的路,难道苏枫会那么傻吗?”苏枫当年一手创立临泽山庄,这宝藏的来历至今未知,但藏宝图确实是由苏枫传下来的。
“地图左上角是个九宫图,从苏州到临安的路上总共标记了九处红点,这张图恐怕只是藏宝图的一部分。”面对上官玄渐这个聪明人,苏煜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对着许家那两个低能儿,苏煜寒只会省了口水。
“看来你确实不笨。”上官玄渐微笑,离开那块大石头,跳上了岸,来到苏煜寒身旁。
“我怎么可能会笨。”苏煜寒轻声嘀咕。
不理会她的抱怨,上官玄渐指向涌泉湖:“你看,我总觉得这泉水有古怪。”
苏煜寒看了一下涌泉湖,这湖并不大,半面靠山,那与山相接的地方是一排整齐的泉水,果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但这里又宁静得很寻常。
“对,”苏煜寒灵光一闪,“你看那泉水,你有见过贴着石头喷的泉水吗?除非这山壁……”
“除非这山壁里有蹊跷。”上官玄渐恍然大悟,也懊恼自己看了半个时辰居然没看出来。“这个石壁被人移动过了。”
“哇塞,这么厉害的身手,肯定是我太太爷爷。上官,我猜这泉水后面有个洞。”
“嗯。”得到上官玄渐的肯定,苏煜寒高兴地撩起袖子便往泉水里面探去。
“你干吗!”上官玄渐一把抓住苏煜寒的手,“那里面有什么你都不知道,万一有机关怎么办。”上官玄渐的手凉凉的,却又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苏煜寒第一次看到上官玄渐这么大声讲话,一时间居然忘了顶嘴。
气氛有些尴尬。
苏煜寒悻悻地收回手,耸了耸肩:“要不你去找块石头把这个泉眼填了?”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偌大的涌泉山上,有花有木,地上却是干净得很,就是没有零散的石块,眼下最近的就是刚刚被上官玄渐踩在脚底下的湖中石,只不过它已经和湖底连在一块了。
“别白费力气了,再说这后面有个洞还只是个猜想,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大不了一些蛇虫鼠蚁罢了。”其实她没有说,她被薛瞳夜折腾得几乎是百毒不侵了、
“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我来吧。”上官玄渐还是不放心,挽起了袖管。
看着上官玄渐突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苏煜寒有些生气:“不准!只是苏家的事,你休想插手!”
上官玄渐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僵硬地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茫然,让苏煜寒于心不忍,好像欺负了他似的,口气也不禁软了下来:“那,你有没有什么夜明珠之类的,就算有什么东西这么久没见光应该会闪躲,我只要一下子就好。”真是的,这真的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上官玄渐吗,怎么会那么——那么的单“蠢”啊,别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
上官玄渐想了想,从衣襟里拉出条链子,不是夜明珠,而是一块通体发亮的玉石。
“很漂亮啊。”苏煜寒的眼光不差,这不会是件凡品。
“嗯。”
苏煜寒不客气地把它缠在左手上,那玉的触感和上官玄渐的手一样,凉凉的,却有一丝令人心安的温暖。她吸了一口气,迅速地伸向那个未知的洞口。
不出所料,泉水后面果真是空的,苏煜寒碰到了一个雕花木盒,她没有多想便取了出来。上官玄渐也松了一口气,真不敢相信,堂堂上官玄渐也会有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在握着盒子的时候,苏煜寒就感到不对劲了。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苏家老祖宗不会害她的。
“没事吧?”上官玄渐的眼睛在昏暗的天色中亮亮的。“没事,不过这块玉恐怕现在不能还你了。”苏煜寒调皮地笑着,眉眼弯弯,握着盒子的手藏到身后,不理会上官玄渐难看的脸色。“回客栈再说吧。今晚的月色真好,我们慢慢走回去吧。”
上官玄渐不知道苏煜寒在想什么,只好不情愿地跟在她身后,一路无语。那块玉是他娘留给他的,若是其他,苏煜寒要,给了她也不要紧。
去时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苏煜寒却整整走了半个多时辰。上官玄渐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晨光熹微,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小二已经早早出来收拾桌椅,准备为那些早起的客人备早餐。
小二看见苏煜寒的样子时有些诧异,又没有说什么。虽说这苏姑娘十分讨人亲近,但她后面的上官玄渐,一看便知不是个惹得起的角色。
苏煜寒转身时上官玄渐才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上官玄渐伸手想拉住苏煜寒,却被她闪开。他一直站在苏煜寒的身后,现在才发现,苏煜寒的唇毫无血色,脸上更是似有一股妖异的紫气弥漫。
“你——”上官玄渐又气又急,伸手想把苏煜寒横抱起来送回房间。
“别碰我!有毒。”苏煜寒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但还是撑着走回客房。
“上官,替我开一下门。”苏煜寒尽量避免露在外面的皮肤碰到物品,进到房间便盘腿坐到了地上。
“我帮你把毒逼出来?”
苏煜寒把那只小盒子放在一旁,挥了挥手:“不用,这种毒越是催动内力发的也越快,而且到时候连你也逃不了。”
“那——”上官玄渐有些不安,“有办法吗?”
“我只能试试,若这真是我太太爷爷放的,或许可以解。你出去,等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若是我——”
“不会有事的。”上官玄渐的声音并不大。苏煜寒却被他的担忧怔住了,她笑笑:“没关系,这盒子已经没毒了,你一定要挺到把藏宝图找齐,告诉我爹,我也算是达成了他的心愿,以后别动不动念叨……”
“别说了。”上官玄渐看着苏煜寒半真半假的神色,心里闷闷的,转身走出了房间。他,是相信她的,苏煜寒的命怎么会那么简单就结束了。
檀杨心经最神奇的地方不是它的威力,而是按着它的套路能解百毒,特别是那种顺着血脉流淌的毒素,只要用经文上是路数带着毒素一遍遍循环在体内,毒便会渐渐淡去。所以檀杨心经从来不是伤人的武器而是救命的法宝,只是这样势必会对身体有所影响。
虽然是苏枫下的机关,只要苏家子孙才能化险为夷。苏煜寒擦擦额头上的汗,虽然还没有完全化去毒素,但已不要紧。
天已微亮,上官玄渐推开房门。一个时辰早已过去,房内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可当上官玄渐看到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苏煜寒时,只是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还真是会折腾别人。
上官玄渐本该走开的,毕竟他是认真严肃的上官三少、殿前指挥使大人,但他还是上前替苏煜寒盖上了被子。跟苏煜寒在一起,似乎这世上的规矩礼数都是错的。
“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上官玄渐刚说完,诧异地呆了一下,这好象不是他上官玄渐会说的话。
“喂,我听见了。”苏煜寒的声音闷闷的。“听见什么了?”上官玄渐面不改色,果然是高人,“你怎样了?”转移话题。
“还没死,不过——”苏煜寒老是喜欢吊人胃口,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令上官玄渐格外不舒服。“不过我好饿啊。走吧,我们去吃早饭,许风弋那个低能儿也应该起了。”苏煜寒拉着上官玄渐下楼。上官玄渐敏锐地觉察到有些异样,又说不出来。
许风弋果然已经叫了一大桌的早点,带着许风弋的作用,就是供吃供穿供用,外加不爽的时候可以出出气。他看着苏煜寒和上官玄渐一起下来,马上猎狗似的上前嗅呀嗅,然后狐疑地盯着两人眼下的黑影,下结论:“小寒,你们昨天晚上去做贼了。”
“是啊,小风子,你没觉得你的钱少了么?”
“啊!真的?”许风弋慌忙地去掏钱袋,但马上意识到一件更严重的事:“喂,小寒,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小风子,多难听啊,好歹我也是苏州三公子之首。”说着,又自认帅气地打开他的折扇。
“是吗?”只两个字,许风弋不争气地投降了,不甘心地嘟囔:“好啦,知道了一行吧,知道你哥才是老大,你就是嘴巴不饶人。”
上官玄渐在旁默默听着,他总觉得现在的苏煜寒有些奇怪,就像——就像是一只看似坚固的陶瓷娃娃。没有的往日的跋扈,上官玄渐不禁有些心惊,一把抓住转身欲走的苏煜寒。
他居然会有这种感觉。
“有事?”
“你有事瞒我。”又来了,凭什么他说话都是这么笃定的语气,苏煜寒挣了一下,没挣开:“是啊,不就是我的武功废了么!内力这一个月都不能用了,所以你能放手吧,我受不起。”跟聪明人说话还是不要遮遮掩掩的好,不过,苏煜寒竟还能笑得跟什么事也没有似的,着实令人佩服。
“喂,不要告诉小风子他们,不然还不让他们把以前我欺压他们的都还回来。”苏煜寒在上官玄渐耳边轻道,说完还调皮地眨眨眼。
“真可惜,本来我还想跟你赌一下谁能先找到宝藏的,现在么,看来不能分头行动了。”苏煜寒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今后就要仰仗上官玄渐了。
月上柳梢头,苏煜寒又旁若无人地坐进了上官玄渐的房里,只不过,他们已经换了一间客栈,迈出了寻宝的第二步。
“苏姑娘,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苏煜寒自从离开临泽山庄,就成了昼伏夜出的生物,白天就趴在马车里做白日梦,反正她睁着眼也不认路,可苦了上官玄渐,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叭嗒”,锁开了。上官玄渐一惊,他居然没注意从刚才开始苏煜寒手里就把玩着那个雕花盒子。
“上面的毒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是毒,是一条虫,蜇了我一下,毒全沿着血液进入身体里了。除非练了苏家祖传的檀杨心经,”苏煜寒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老爹,“否则必死无疑。老祖宗并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让他藏的东西落到外人手里。”
不过这毒也真厉害,苏煜寒就算不是百毒不侵,但也算是体质异于常人,毕竟师父那些为报夺妻之恨的□□都不是便宜的地摊货。
“这个锁——”上官玄渐突然发现,和苏煜寒说话,他似乎永远只要说半句。
巴掌大的盒子上有三个转轮,是简单的密码锁,不过看似只有三次转动的机会。刚刚苏煜寒弄错了一次,旁边一根银针便转过了一点,估计再两次就会够到另一边的铁针,触动机关,到时或许是煤气泄漏,或许是瓦斯爆炸。
“第一个数字是固定的九,本来我以为是苏枫太太爷爷的生辰九月十七,不过错了。看来和九宫图有关。”
“九宫图?”
“就是那种在九个格子里填一到九九个数,让横着、竖着、斜着看三个数加起来都一样的游戏,你小时候没玩过吗?”上官玄渐沉默了,他还真没玩过。
“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九宫图,大概是洛书。”
见上官玄渐还是不明白,苏煜寒便娓娓道来:
“九宫图有很多种填法呢,只不过相传,伏羲发现河图,这以后差不多八百年,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大禹临危受命,婚后第四天就率众治水,并且三过家门而不入。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大禹始终没有找到治水的良策,后来有一天,他发现一只五色彩龟出现在洛水,背上的纹理形态如同文字,这就是后来流传的‘洛书’了……”
说着,苏煜寒便用筷子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画起来。
上官玄渐专注地看着,桌上渐渐显出一幅图来:
苏煜寒指着中间一竖排兴奋地说:
“你看,九五一,加起来是十五,难怪老爹从小就要我们背这个顺序!”
“看来若不是苏家人,当真是死也找不出宝藏。”上官玄渐不禁叹道。
而且,这样的严谨,恐怕不是苏煜寒冰雪聪明,一般的苏家子孙也很难找到。这藏宝图,又会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需如此大费周章。
苏煜寒,似乎每相处一刻,就会让上官玄渐多一分惊叹。
“上官,你想睡觉了吗?我唱歌给你听吧!”苏煜寒收拾了一下桌子,打了个哈欠,对上官玄渐说道。比起练武,苏煜寒更喜欢音律,加上丁小毓曾是出了名的麦霸,更是让苏煜寒爱上了唱歌。也许要是没那么多事和身份所累,苏煜寒更可能开个音律坊什么的。
“时辰不早了,苏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上官玄渐面不改色地回答。
不出所料,苏煜寒气鼓鼓地瞪了他这个没情调的木头一眼,哼了一声走了——她只是一时技痒了好么!
第二天,苏煜寒奇迹般地没睡到日上三竿。
在离吴江五十里外的地方是一片荒山野岭,人们只道是住着一群未开化的蛮夷,殊不知这里俨然是一个自给自足的桃花源。
出乎苏煜寒的意料,第一个盒子内不是她所想的九分之一的地图,而是一块腊封的白绢,上面绣着几行字:苏家吾儿孙,知尔已踏上寻宝之路,愿能完成吾所不能。将信物交与无双城无双夫人,自会相助。苏枫留字。
所谓信物,是一块绿石,什么遍布似血丝一般的纹路。无双城的路口是在吴江北面五十里处,也就是地图上第二个红点。
无双城是一个世外桃源,历代没有城主统治,只有无双夫人。无双夫人的称号世代相传,由长女继承。上一任无双夫人早逝,现任的无双夫人九岁便上任,如今已有十个年头。
看着二十未到的无双夫人,苏煜寒嘴角有些抽搐,艰难地想象着一个十岁不到的丫头被一群大人称作“无双夫人”时的情景。
“哪位是苏家后人?”无双夫人看过血玉后,开口问道。虽然只是比苏煜寒大一岁,但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严让人不自觉地认真起来。
“我,临泽山庄第四代传人苏若千之女苏煜寒。”苏煜寒收起玩世不恭的嘴脸,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
“女的?可是祖上说这是给男子的。没有苏家男子吗?”无双夫人不觉皱起了好看的眉。
“什么东西啊,还传男不传女的?”这么歧视!
“那是祖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若是第一批带着血玉的人三日内没有取走它,那你们就得永远留在这里。”无双夫人声音冷冷的,脸色严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所以说,没有血玉觊觎宝藏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有了血玉若取不走东西,一样没有好下场。
“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苏煜寒和上官玄渐耳语。“你怎么知道——”苏煜寒不是武功尽失吗 ?上官玄渐又只说了半句。
“我猜的。”苏煜寒似乎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你能解决吗?”
“人太多,而且不弱。”
“那糟糕了,三天我上哪把老哥变出来啊。”苏煜晴不知道会在哪个商号查账,或者是在临泽山庄会美人。
苏煜寒和上官玄渐交流完毕,脑袋便飞速地转动起来。
“等等——”苏煜寒叫住快走出门的无双夫人,“没有苏家男子,苏家女婿行吗?”苏煜寒就赌无双城的与世隔绝,不会知道临泽山庄的事。
无双夫人转过身,有些措手不及,但又马上恢复了镇定:“这个祖上没有明说,我想——”
“你也不想浪费时间对不对,他没说就是也不是不行喽!大家各退一步,再说你关着我们一大群人还浪费粮食不是?”说着,一把拉过上官玄渐,“那,这位是我夫君。你看他气宇轩昂,算命先生说了他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苏煜寒真是语出惊人,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了。许风弋很受伤,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寒不找英俊潇洒的他来扮演她的夫君,要退而求其次找那块大冰块。而上官玄渐聪明地没有反驳,这无双城的底细不明,能不动武是最好,况且他也相信苏煜寒的手段。
无双夫人终究还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轻易地被苏煜寒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好吧,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