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林豹子说:“老天爷,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是的,罗祺醒了。醒了的罗祺发觉她躺在医院的床上,手腕上插着吊瓶的针,她吃惊就是正常的了。她看着林豹子,用眼睛问林豹子她怎么到了医院里?
林豹子扶罗祺躺下,说不急,你醒了就没事了。等你好一点我再告诉你。”
罗祺向病房里看,没看到佟川,她问:“佟川呢林豹子笑笑说大案,发生了特大案。那小子命好,去省里协助办案了。对了,上周五晚上走的。我想他告诉你了,你准是给忘了。”
罗祺轻轻噢了一声,说广走了,上周五?“罗祺又奇怪了,看着林豹子问:“现在是周几?是周六吗?”
林豹子嘿嘿笑说:“是周一。我是周五后半夜把你送来的。别多想了,我找医生去,医生说你醒了就告诉她林豹子给罗祺整了整被子,就出去了。
医生是个长长歪歪扭扭像棵豆芽菜似的姑娘,不看胸前别的牌牌谁看了都以为她不是医生而是护士。
罗祺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医生也这样认为。
豆芽菜医生给罗祺检查了一番,对罗祺笑笑,说:“你醒了就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需要在家里慢慢静养。嗯,三个月吧。我可以给你的单位出诊断证明。当然,做轻松的家务啊,过快乐正常的夫妻生活啊什么的都行。只是不能多喝酒,尤其是加了使人过于兴奋药物的酒。这些我一一对你的先生说了,他的一些不正确的嗜好一定要改了。否则受伤害的还是你。”
罗祺听着有些迷糊,没理解是什么意思。想告诉医生林豹子不是她丈夫,却问出了一句:“你是医生?”豆芽菜医生点头笑笑,说对,我是医生,我叫宋佳岩,你叫我宋医生好了。”
罗祺点点头,看着宋医生却上来了睡意,但又努力赶开睡意,努力坐起上半身,问:“宋医生,我没明白你说的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突然住到这里吗?我记得我只是喝了几杯干红葡萄酒。”
宋医生表情严肃了,站在床边迟疑了一下,说:“是的,表面看是这样的,是比较高级的干红葡萄酒。但是酒里面勾兑了使人兴奋或者产生欲望的物质,那这种葡萄酒就有问题了。”
罗祺的脑袋还是不够清醒,她问那么能勾兑什么物质呢?我平时总会在睡前喝一杯的,你也应该知道葡萄酒对女人是有益的。为什么我以前喝没事呢?最多做些好玩的梦罢了,但是谁不做梦呢?“宋医生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不是一样的酒。但我给你检查的时候,发觉你有胃溃疡,而且你的大脑受过撞击,现在还压迫你的大脑神经。”罗祺说请你别说我的脑袋,这两年总有人拿我的脑袋说事,我恶心死那些人了。我的脑袋没病,我不过在以前出了场意外,住过几天院而已。我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我这一次喝的酒太多了。”
宋医生说不是这样的,你的大脑的病症是至少两年的旧伤。我不敢说能否在我这里治愈,但我会帮你努力。至于你的胃溃疡嘛…”
宋医生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但咬了咬牙,右手还握了握拢在腹部的左手,才说是不正确的性生活的结果。你明白了吗?”罗祺想了想,想到和佟川做爱时的不正常,说那样做也没什么吧?许多夫妻都这样啊。你和你先生不这样吗?再说这和葡萄酒有关系吗?”
宋医生说,你要相信我,你周五晚上喝的葡萄酒有问题。这并不是因为多喝了几杯。是酒里的其它物质刺激了你的大脑旧伤,你才在四十九个小时里处在生与死的境界里。相信我,我这样说真的不夸张。你人多漂亮,我想在性生活上你先生总是花样百出吧?但那样总是不行。胃是不能适应那种方式的。总之,改了就好。”
罗祺还是不能理解,又问你说我的大脑受过伤?可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宋医生看着罗祺,生气似的鼓了鼓腮说:“这个问题我们慢慢再谈吧,注意事项你先生都知道了。我看得出他非常爱你,为了你的健康他会做到的。”罗祺突然想笑,说你指谁?谁爱我?送我来的人是我先生的同事。是个傻里傻气的刑警。”
宋医生明显愣了愣,说:“噢,是我看错了。'’林豹子这个时候进来了,把手里的饭盒放在罗祺的手上,说:“快吃吧,小米粥加鸡蛋。我问了卖小米粥的老太太,她说这玩意养你的胃。”说到养胃,林豹子和抬头看他的罗祺对上了目光,脸一下红得发紫了。他又掉头对“豆芽菜”说:“宋医生,我需要回队里一趟,罗祺你帮忙照顾着。赶个机会你丢了钱包我叫人帮你找回来。回见吧。”
林豹子对罗祺做个吃饭的动作,急急忙忙就走了。
宋医生看着罗祺尴尬地笑了笑,罗祺也尴尬地笑了笑……
【3】
两天后,罗祺要求出院了。看宋医生皱着眉头、小脸盘上毫无笑意地给罗祺办出院,就知道罗祺的病没养好。罗祺似乎不知道,也不担心自己,也看不出想念或担心佟川。这两天来,佟川没给罗祺来过电话。林豹子从上次走了就没再来过,林豹子的老婆来看过罗祺几次。
再有就是罗祺单位的领导来过,由于罗祺两年前经历意外后离了记者的原职,去报社做了文艺版副刊编辑,是个闲职。领导和宋医生沟通了一下对罗祺病情的看法,领导开心地告诉罗祺养好了病可以上班,休息期间工资照发,这没问题。
罗祺却认为,领导打发她在家等于叫她离岗,领导的目的是砍掉不赚钱的文艺副刊。这才是领导真正高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有病才叫她休息的,而罗祺并不认为她的脑袋有病,就盘算着过了三个月之后再说。
本来罗祺想找林豹子叫辆车回家的。想到她是赤裸裸的被林豹子弄到医院又不好意思主动找林豹子了,就是见了林豹子的老婆也像偷了她什么似的不敢正视,就自己叫了的士,回了家。
罗祺进了家门就吓了一跳,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也从手里摔到了地上。
她就在家门口给林豹子打了电话,告诉林豹子她家被盗了。
林豹子在电话里告诉罗祺不要着急,不要离开。
罗祺又问了句:“佟川回来了吗?”
林豹子在电话里像噎了什么似的突然一阵干咳,说还,还没,那小子忙啊。你别走开啊。'’罗祺看着无声了的手机,在楼梯上坐下来,想了想给佟川发了信息。内容是:我生病住院又出院了,你几时回来?
罗祺的手机很快就响了,有了信息,内容是:她真的不皱眉头,怎么做都不皱眉头。罗祺愣了愣,就抬左手支撑了脑袋,长长的黑发也垂了下来。她打电话过去,电话里却传出了嘟……嘟……的忙音。
罗祺咬咬牙齿,又发信息过去,内容是:你和谁在一起?发出了信息罗祺就盯着手机屏幕,脑袋里还闪过了一个念头,我为什么发了这个内容?手机响了,罗祺马上看了信息。内容是,我当然和她在一起,她还在怪我解剖她不用麻药。
罗祺嘿嘿地笑了,咬牙切齿地咒骂:这个流氓,奸尸犯!”
罗祺正自恼火的时候。林豹子和一个浓眉大眼的女刑警从楼梯走上来,女刑警罗祺见过,但不熟,也不知道叫什么,看脸色还挺严肃的,和罗祺打招呼也是用严肃的表情。女刑警帮罗祺提了东西。
林豹子在门口向门里看一眼,抬脚就进去了,说:“罗祺进来吧,你家没变化,和我走时一样罗祺还为佟川的信息郁闷着,没能一下理解林豹子的话,就进门了。
女刑警也跟进来了,问:“罗祺,这些东西放哪?得了。这些都该洗了,一股病房的味。我帮你放卫生间里吧。”
林豹子接了话说对,对,马,抓紧时间。”
林豹子看罗祺坐在沙发里还用左手支撑着脑袋,就在罗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问罗祺,现在你的脑袋感觉有问题吗?’‘罗祺抬头看林豹子,才发觉林豹子多棱角的脸比几天前小了一圈,而且胡子乱七八糟的。不知为什么,罗祺喜欢粗糙的男人。林豹子的样子看得罗祺心里怦然一跳,也许这一跳的动心透过眼睛传播了,林豹子的心里也是受了感应似的怦然一跳,看着罗祺的目光柔软了。
罗祺说:“我的脑袋从来就没事,我现在不高兴。就在想佟川是不是死掉了。
林豹子的眼皮跳了跳,看看罗祺,又看看在一边坐下的女刑警马二丫。
马二丫的眼皮也是一跳,也看着林豹子。
林豹子说:“罗祺,你家没被盗。就是我给你取东西来过两次,那两次是用了你的钥匙。只是送你去医院那次没招了,我自己弄开了你家的阳台窗户。你家的东西不会丢,这可是公安家属区。我本来想着恢复原样叫你看不出来。这一阵太忙,给忙忘了。一会儿我给你收拾,行吧?”
马二丫说:“我也帮忙。林助,说正题吧,罗祺没事。
林豹子说:“行,罗祺,你出院时把今天的药吃了吗?”
罗祺说吃了,我全好了。想说什么你们说吧。不要拿我的脑袋说事就行,要不我猜一下,是佟川出了事,是吗?”
罗祺看见林豹子一脸严肃,又看见马二丫也是一脸严肃,罗祺也愣了,心里慌慌的气息也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