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 > 辽东轶闻手记:纸人割头颅 > 第5章

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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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老崔头顶着粗麻袋吭哧吭哧地跑出了落叶松林。待他看到车前站着三个陌生人时顿时呆住了,我连忙把事情因由讲给他听,老崔这才憨厚地冲着三人连连点头。只不过,当我说到他们的吉普车在前头翻了车的时候,老崔却展露出一副早已预知的表情,他连连嘟囔道:“不怪!不怪!不怪哩!”李桐显然听出了老崔话里的隐意,他疑问道:“老崔同志,你能不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些?”老崔先是瞄了我两眼,这才问李桐:“你们的吉普车是不是在路过一块残碑后才翻掉的?”李桐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没错!没错!确实是路过了一块残碑,结果前头有条深沟,我那二把刀的驾驶技术,不知怎么就把吉普车开翻了。还好杜科长身手利落,吴先生只是擦破了点皮儿,并没有什么大碍。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崔不住地摇头,言语间带着两分咋呼的气势:“出了多少档子事儿啦!那条沟不干净咧!从前,我就在这附近住,听邻里街坊讲,早些年,差不多也就是抗美援朝的时候,这疙瘩发生了件怪事情。说是……说是有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为了个啥,在沟里的一棵歪脖树上上吊自杀咧!等到有人发现她,那尸首早就给乌鸦啄得烂糊糊的了,根本瞧不出模样来。有两个好心的乡民打算挖坑把她埋了,放下来的时候,那尸首直蹿出来一股股黑浆子,再看里头全是麻花花的大个白蛆。就是埋掉她之后,那坟上还是招来一溜绿皮苍蝇,铺天盖地的。后来这方圆百里的人都管这地方叫起了吊死鬼沟。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怪,自打叫了这吊死鬼沟,但凡夜里过路的车辆隔三岔五准出事儿——没了法子咋办呢?村民们只能立块石碑提醒提醒大伙儿,结果也没起啥作用。我还听说,每次翻车前,开车的人都会听到车窗嘭嘭地响,敲得很急,接着,就会看到一个秃头疤瘌脸的女人边招手边凄厉厉地叫着‘搭上我一段儿吧!我要找我的孩子’,再后来,国家破除迷信,就把这条沟改名为小文字沟了,可这名字虽然改了……”

“好啦,好啦,这些谣言不信也罢!”吴先生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老崔的叙述,他蹙着眉头满脸阴沉地说,“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耽搁时间,尽快赶路才好。”李桐察觉出吴先生有所不悦,他心领神会地岔话道:“就是!就是!就是!现在可是新社会,对那些牛鬼蛇神的玩意儿一定要迎头痛击!”接着他又对我说道:“邱明同志,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大些的镇子,我们想先找家旅馆安顿下来,等雨过天晴之后再作打算。”“要说大些的镇子嘛,倒也不是没有,那地方叫魁岭。”老崔接茬道,“不过,咱们得顺着这条岔路往前再走上个把小时才能到。只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离安东越来越远哩!你们也看到了,我和邱明是有任务在身的,要是明天早晨不能把木材送到安东……”

“老崔同志,这次无论如何你们都得帮帮忙!”李桐连忙赔笑道,“回头我想吴先生会想办法跟你们领导解释的,证明你们是由于助人为乐才耽搁工作的。吴先生?”吴先生并没有接过李桐岔过来的话茬儿。他从胸兜里又掏出包大生产牌香烟,颠儿了颠儿才塞入了老崔手里,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老崔用双手捂着香烟看来看去,生怕被雨水淋湿了,那张嘴巴早就兴奋得一塌糊涂:“行咧!行咧!”李桐见状麻利地拉开车门,毕恭毕敬地请吴先生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他对吴先生简直殷勤得有些过火,甚至连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这就让我对吴先生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待吴先生落座之后,李桐这才对老崔说:“咱们两个和杜科长就坐在车后的木材上吧,委屈委屈?”老崔拿了人家的香烟嘴巴上吃亏,只好应承道:“那是应该的!应该让领导同志坐在前头。”这时沉默已久的杜少谦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顾好吴先生,前面的小文字沟确实不好走。”

杜少谦的满脸踌躇让我心头掠过了些许不安。我转而聚着眉头狠剜了两眼老崔,心想都是这家伙惹的祸水,拐进岔路上坟烧纸耽搁车程也就算了,可是这小文字沟有那么档子怪事好歹知会一声哇!想到这里我气鼓鼓地跟他嘟囔道:“你在上头可得坐稳当咧!”老崔愣头愣脑地扭捏着:“大不了回头我抽出来两支‘大生产’给你哩!”卡车再次晃晃荡荡地启程后,吴先生始终都紧锁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期间我观察到,他每隔三五分钟就会撸起衣袖观瞧手表,看罢之后旋即又恢复常态。卡车经过小文字沟的时候,我果然看到路面栽卧着一辆苏联造的吉普车,还好卡车在我小心翼翼地驾驶中安然通过,我这才把自己平常擦汗用的毛巾递给吴先生,示意他擦擦满身的雨水。

吴先生接过毛巾连连道谢,接着心不在焉地抹起了湿黏的头发,偶尔还向窗外的幽暗雨夜瞟上那么一两眼。然而,当他用毛巾擦起了下颌的时候,我却听到他咂着嘴“咝”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我一跳,我赶紧询问他这是怎么了,他稍稍扬起脑袋,脸颊上几颗错落的天花痘痕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吴先生摆手道:“大概是刚刚翻车时不小心弄伤的,不碍事。”最初,我并未怀疑吴先生的判断,毕竟此前李桐也曾说过他在翻车时受了些轻伤。但是等我仔细地看过他的下颌后,心头却为之一颤:怎么会这样?因为,那上面……那上面的东西实在太过古怪!左看右看都像是印着的一枚方孔铜钱,而且这印记凸突于皮肤之外,疙疙瘩瘩的呈黑绿色,周遭俨然并无一丝血迹。我赶紧将看到的告知吴先生,吴先生听罢满脸狐疑,他用手轻抚着印记自言自语:“咦——怎么之前我完全没有察觉呢?”我见吴先生满是困惑的脸颊上略带痛楚,于是便宽慰道:“可能是雨天湿气大,难免生出了些疹子啥的,或是不小心被蚊虫叮咬了,回头消肿就没事哩!”吴先生听了我的话表情温和下来,他若有所思地“嗯”了两声,随即附和道:“没事哩……”

实际上当时我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绝不是这么想的,理由是那块铜钱般大小的印记简直太过于规矩,根本就不像是疹子或者蚊虫叮咬留下的痕迹,倒像是什么东西硬生生戳在上面留下的。由于沿路来怪事连连,虽然事后证明有些不过是老崔的一家之言,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免不了心生疑惑。偏偏就在我想得出神的间隙,那卡车不知为何居然嗡嗡地颤了两颤,连带着车窗都跟着轻轻波动,紧接着,两声空洞无比的“哼哼”声一股脑儿地凿入我的耳朵里!——这声音大得出奇,我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它是由远处的地面下传来的,仿佛某种动物窒息时在拼命挣扎。于是我霍地僵起身子,脱口而出:“什么东西?”吴先生显然也给惊着了,他说:“好像就在咱们要去的前方!”我不敢麻痹大意,急忙减缓了车速,一边支棱着脖子侧耳倾听,但是一刻钟过去了,那古怪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我和吴先生面面相觑,最后都不得要领地摇起了头。

恰在此时,前方出现了一座木桥。两束车头灯扫过去之后,在立于桥梁之间歪斜的木板上,我影影绰绰望见两个血红大字:魁岭。那笨拙的字迹是用板刷写上去的,经过雨水的冲浇显得别扭透顶。可是不知为何,打我第一眼见到它,心里就冒出了一股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反正,反正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卡车在一片“稀里哗啦”的木板震动声和滔滔洪水声中顺利驶过木桥,与此同时,我目测了桥下湍急的河流,宽度少说也有二十米,河流两岸都是黑漆漆的树林。想来,那原本的堤坝都被没过了,显然这座木桥业已岌岌可危。密林掩映下的道路暗仄狭窄,卡车在行驶的过程中不停传来树枝刮蹭的声音。我想到这下可苦了坐在车后的三人,于是连忙摇开车窗高声喊道:“老崔,你们怎么样啦?”“还用问吗?”车后传来老崔的连连抱怨,“快别扯犊子啦!我看到前头像是有些灯火哩,你再使把子气力,八成咱们就要熬出头咧!”听到老崔这番嘟囔,我猛地加足了马力,卡车在“嗡嗡”的声响中爬过一道缓坡,之后顺势悠了下去,镇口说话间就展现在了眼前。就是这般,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那个值得我们毕生铭记,也改变了我们余生命运的地方——魁岭,跃进旅馆。

这家跃进旅馆坐北朝南,门脸儿开阔,两堵丈二高的围墙跺砖到顶,用的是早年间辽东正经的“狗咬牙”砌法,一眼便知它曾经是座大户人家的老宅。宅内数棵老榆树枝繁叶茂,蓬勃的枝丫伸出墙外撑满周遭,散落的榆钱儿星星点点濡在稀泥中,幽幽的舔地雾气漫在上头,使得它们看起来一片煞白。那正中央的瓦门楼经过多年的风霜腐蚀早就破败了,黑漆大门业已斑驳不堪,甚至连狮头门环都只剩下一只,孤零零地在风雨中悬动着。唯有那门板上刷着的五个漆红大字——“人民公社好”,在雨水的冲刷下反倒显得生机勃勃。

李桐走上前去咣咣叩动门环,许久之后黑漆大门才吱嘎嘎地裂开一条缝隙,随着一盏昏黄的麻油灯伸出来,一个身披桦皮蓑衣的家伙探出脑袋,他贼眉鼠眼地四下张望,样子显得异常警觉。当他得知我们是前来住店的客人,连忙喜上眉梢地把我们让了进去。此人自称是这家跃进旅馆的伙计,名叫皮五。在皮五一瘸一拐的带领下,我们弯弯绕绕转了一阵子来到内屋。

那时候旅馆的谢掌柜刚刚从炕上爬起来,他睡眼惺忪的脸颊上带着些许怒气,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就哈欠连天地抱怨道:“这大半夜的你们整啥玩意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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