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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喵与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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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花湜最后一次看见季元晴。

第二天她再去的时候,只看见空置的病房里,平整的纯白床单,仿佛那里没有住过人一般。

她心里有种预感,季元晴去了个很远的地方,她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去了护士站询问,季元晴办了出院手续。

去找尤许打听,得知季元晴连夜转院去美国了,为了更好地治疗。

是啊,那天听楚姿提过的。

她回了他们共同生活过的房子,客厅里还维持着他们去医院之前的样子,玻璃渣一地,满地的鲜血已经渗进地毯里,凝成深红的颜色,酒精味已经散尽。

只是衣帽间里,季元晴的箱子不见了,衣服也少了一些,备用的接受腔和硅胶套也不见了。

一起不见的还有玄关里的轮椅。

花湜收拾好的行李箱还以原先的姿势斜斜立在鞋柜旁边,花湜抬手搭在拉杆上,又看了一眼远处地摊上的血渍和玻璃渣。

又放开了箱子,在外间柜子里取了清洁用具。

她先将大块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又用吸尘器仔细将整个客厅吸了一遍。

找到一团用来清理电脑键盘用的清洁泥,一寸一寸将整片区域滚了一遍。

确认没有了玻璃碎渣,这才拿出洗涤剂和刷子,刷洗地摊上的一大片血迹。

从晚上,到夜里,再到早晨,花湜不放弃任何一个缝隙,偶然又水滴融化在血迹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季元晴走得那么突然,都没来得及清扫,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该有多难受啊。

她知道季元晴生气了,彻底讨厌了她。

她冤枉他,还伤害他,他一定不高兴见她了,那么这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直到整片地毯洁净如新,早已日上三竿,花湜觉得浑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翻身仰躺在地摊上,脑袋一歪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累晕了。

等她再次醒来,夜幕已经降临,花湜望着窗外因为光污染而泛着淡淡粉色的天空,对自己说,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忍受着肠胃的抽动,拖着沉重的箱子和身体,关灯、锁了门。

“苏老师,对不起,这么晚才答复您,我决定参加那个比赛,求求您帮助我。”

花湜站在季元晴家楼下,拨通了苏沫的电话,不管季元晴回来还是不会来,不管她的心还或者还是死了,她都还要生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只不过还有半个月就比赛了,你现在就住到我家来,比赛之前都不许出门,出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他时间都给我练琴。”苏沫对花湜的答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只是听出花湜的声音很是虚弱,就追问了一句,“花湜,你现在在哪儿,我派车去接你。”

花湜对着电话摇了摇头,也许是太饿太累脑袋有些短路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好,我去门口接你。”苏沫也没有客气。

花湜在出租车上就晕倒了,司机吓了个半死将她直接拉到医院,又给她手机里最后通话的人打了电话,正好就是苏沫。

苏沫赶到医院的时候花湜已经醒了,医生的诊断是饥饿导致的低血糖,临走的时候还告诫花湜,“年轻人啊,老觉得瘦就是漂亮,减肥减得都不要命了。”

花湜难得幽默一回,“医生您没听说吗?要么瘦要么死?”

苏沫笑着打了花湜两下,“你还得意了,明天给我休息一天,补充体力,后天开始加紧训练。”

“谢谢你,老师。”

苏沫笑道,“闲着也是闲着,我以前没交过学生,好了坏了就靠你自己了。”

花湜当时心里充满了感激,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美美地睡了一觉,起床后享受沈琳凌家保姆做的美食,还得瑟地给沈琳凌发微信,把她馋得嗷嗷叫。

可黑暗的日子很快就来了,苏沫真是没当过老师啊,不懂教师法啊,只给了花湜两本乐谱,也就是参赛时要演奏的曲子。

让花湜看了一遍就开始弹,手里握着一条一米多长一指来宽的竹片,也不管花湜有没有熟悉乐谱,只要有错误就一片抽在她后背上,没多久花湜裹了一层毛衣的后背就浮现了立体的五线谱。

花湜根本来不及擦额头上落下的汗滴,手指旋风一般在黑白键盘上翻飞,心里腹诽着,“怪不得沈琳凌十五岁就要拿菜刀把钢琴给砍成柴火,这样子训练法,不引发暴|动才怪。”

苏沫的理论却听着有那么一番道理,“你弹错了,我用语言告诉你,你再用语言的形式记下来,再去用意识控制身体,绕多大一个弯儿?我直接抽你一下,你的身体知道疼,几次下来你的身体就直接记下来了,自然而然就不会犯错,省了多少事?”

好吧,花湜觉得,她只能认了。

如此不眠不休练了一个多星期,花湜的后背已经高高肿起,而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放在琴键上音乐就如自来水一般流淌出来。

苏沫忽然道,“你的身体已经对这两首曲子极其熟悉了,技术的问题已经解决,下面的时间里,我不会再纠正你,你要用心去感受,用手指和心去和作曲家交流。”

花湜的悟性本就不差,很快得了要领,转眼两天过去,到了背起行李赶往赛场的时候。

沈琳凌还没有出院,只有柏桓来相送。

他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离别拥抱的时候狠狠拍了拍花湜的后背。

害得花湜倒抽了好几口冷气,这后背才歇了两天,还没有好全呢。

柏桓嘴角噙着志得意满的微笑,抚了抚那巨大的墨镜,却对她说了一番严肃的话,“花湜,你看过沈琳凌的左手吧。”

花湜嗯了一声,反问道,“突然讲这个干嘛?”

柏桓道,“当年我眼睛下了之后,只好放弃油画搞雕塑,沈琳凌的左手残了,只能离开陶轮捡起画笔。其实,去实现梦想,表达自己想表达的,途径很多,你明白吧。”

花湜了然,忍着感动的泪水又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在他耳边大声道,“明白,柏桓,谢谢你……但是,你能不能别在人家比赛前就安慰人家啊!”

柏桓赶紧推开她掏了掏耳朵,“我这耳朵很重要的啊,震聋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笑得前仰后合。

其实内心挺苍凉的,根本不知道在笑什么。

在参赛选手中,花湜的年龄最大,以24岁高龄打破了参赛选手的年龄纪录。

并不是说比赛不接收年龄大的参赛者,而是到了她这个年纪,大家要么就去更加顶尖的赛事比拼了,要么就已经放弃走演奏这条路。

年纪第二大的参赛者比花湜整整小了十岁。

好吧,花湜无奈地想,只要享受比赛就好。

没有奇迹发生,花湜也没有超水平发挥,却好歹排在那些明显是来见世面的小朋友前面。

比赛结束之后,花湜一个人坐在会场舞台的地板上,背靠着钢琴,面对着观众席,抱着膝盖静坐了许久许久。

有许多许多年,没有在人前演奏,平生第一次,没有拿到第一名。

这样子的感觉,有些说不清,一开始觉得是五味杂陈,再后来,慢慢品出是甜味比较多。

无论怎么样,她又回到钢琴身边了,此刻的她,和两个星期前,有了不同。

回到北京,她感谢苏沫,感谢沈琳凌和柏桓他们的鼓励和帮助。

同时愉快地对柏桓提出了辞职,“我想去德国,系统学习钢琴修造,我想明白了,我热爱的不是舞台和掌声,而是音乐和钢琴本身。”

柏桓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果断地做出选择,“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学费够吗……”

他本想委婉地表达一下伸出援手的意愿,而花湜明显比他节奏还快,他怕来不及。

花湜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放心吧,我存折里的钱足够过去的机票和第一个学期的学费了,以后的我可以打工赚钱,倒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我的房子退租了,我的钢琴还有一些杂物没地方存放了,可以放在你的工房里吗?反正地方那么大。”

柏桓爽快地答应了,却还是犹豫学费的问题。

花湜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当年我兜里揣着500块钱就敢一个人来北京,现在的我和当年比起来简直是小富婆了。”

柏桓挣扎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再三嘱咐,如果有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想起他。

刚出院的沈琳凌也表达了一样的想法。

花湜再三保证如果有需要一定不会客气,他们才万般不舍地将花湜送上了飞机。

从此,花湜和季元晴在相隔千万千万里的遥远空间里各自生活,彼此没有了讯息。

花湜常常会想起季元晴,这个世界上曾经凭空冒出来这么一个人,抚平她的伤痛,包容她所有的一切,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甚至曾经怀疑自己精神上出了毛病,季医生会不会只是个幻觉呢,要不是还有几个人证,她真的就无法证实那段回忆曾经发生过。

命运的车轮滚滚前行,势不可挡,碾碎一些东西,迎来一些东西,花湜没有在单独生活的日子里很热切地去祈祷有一天再遇见季医生。

也许是潜意识里有那么一种冥冥的预感,她会再遇见他,或许是擦肩而过,或许是一世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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