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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嘻与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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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晴下了夜班回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开门进屋,站在玄关,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对。

花湜背对着他坐在沙发里,微微低着头,好像没有听见他回来。

往常,只要她在家,一定会欢呼雀跃地冲到玄关来迎接,甜甜地说一句,“季医生,你回来了。”

今天的花湜,冷漠地坐在那里,像木头一般。

晨光透过客厅紧闭的床帘,斜斜照在温暖的地毯上。

本该暖融融的景色,透出难以言喻的阴霾。

他有不好的预感,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玄关的鞋柜边上,花湜的箱子安放在那里。

她常常出差,有几只不同规格的箱子,季元晴知道,这只箱子,是出国用的SIZE。

并没有如她平日里的习惯,整齐地靠着鞋柜放着,而是斜斜地立在那里,拉杆还是提起来的,一副随时要走的架势。

不安的感觉继续加剧,季元晴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难以咳出更难以咽下。

他没顾上换轮椅,也没顾上平日里的习惯,踩在地毯上就往里走了几步,到花湜身后。

她静静坐在那里,环抱着手臂,仍然没有回头。

他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沙发前面的茶几上,那上面摆着两样东西。

装着两颗鲨鱼牙的玻璃瓶子,还有一个古朴精致的黄花梨木盒子。

季元晴的脸色僵硬,瞬间苍白灰败。

在原地僵立了好一会儿,才脚步踉跄地上前几步,迟疑地抬起双手,轻轻搭在花湜的双肩上。

预料中可能会发生的激烈反抗没有出现,花湜仍然静静坐着,没有任何反应,空气中的气氛却充满了浓浓的排斥。

季元晴没来由地觉得手掌发麻,却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好像一旦这次放开了手,就再也难以触碰到她。

他不想离开花湜,一秒钟都不想。

许久,他鼓足了勇气,慢悄悄俯下身,也许她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也许今天只是个恶作剧,他心虚而已。

她的气息越来越近,季元晴已经能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香味,心脏的跳动越来越缓慢,趋于停滞。

心渐渐悬起来,他在心里千万次祈求上天今天只是一场虚惊。

而最终,上天告诉他,奇迹,就是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情。

当他们足够近,花湜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无奈又悲哀,沙哑地仿佛指甲划过砂纸。

“季元晴,我很好奇,你对我说谎的时候,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

轻得有如叹息,季元晴听了却像是吃了一大口青芥末,不由自主的泪意只用脑门儿,无奈与悲哀,瞬间膨胀到四肢百骸,一呼一吸。

他的双手颤抖着缓缓收回来,扶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皮质的沙发表面,给他无意识地抓出了五指印。

他的身体还僵硬地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嘴唇就停留在她耳垂两厘米处,却仿佛是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百般的委屈涌上心头,胜过了那么多无奈、愤怒与悲哀。

良久,花湜僵硬地回过头,抬起早已干涸的双眼,眸子深处盈盈的闪光看得他心底战栗。

她的眼里,一改阳光与亲昵,全是冰冷、疏离、怨恨。

她,恨么……

整颗心仿佛掉在地上,又叫人一脚踢进了冰冷的海里。

“你,开什么玩笑?”季元晴后知后觉地抽动两下嘴角,还是没有办法摆出个笑脸来,他一刻不停地来回打量花湜的表情,下意识里怎么也不肯放弃侥幸。

花湜见他表情僵硬,目光闪烁,心下更是绝望,抬手抓起茶几上的玻璃瓶子,全力往玻璃的茶几面上掷去。

“啪!”的一声脆响。

撞击声与碎裂声几乎融为一体,纯净透明的玻璃瓶子如水花一般飞溅四散,恍若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瞬间洒满整个桌面。

地毯上也掉落了很多,晶晶莹莹的,仿佛露水,仿佛泪水。

堪堪一握的两颗鲨鱼牙也在玻璃平面上弹跳了记下,一颗还落在茶几面上,一颗无奈地远远滑落到对面的地毯上。

花湜的视线从那留在桌面上孤单的牙齿,缓缓转到季元晴伤痛错愕的脸上。

嘴角的弧度嘲讽冰冷,“我认识一个人,他叫Chris Lee,他十三年前在南非开普敦的海滩冲浪的时候,被鲨鱼袭击,丢了半条腿,那是一条十四英尺的虎鲨,非常凶猛,医生抢救他的时候,还在他的断腿上发现了两颗鲨鱼的牙齿。”

“我还听说,季元晴的腿变成这样,是因为一场车祸,就在机场高速的高架上。”

“在那场车祸里,指挥家花祈夫妇死了,他们的女儿瞎了。”

“真巧啊,花祈夫妇,就是我父母呢。”

她几乎是用平板的语气叙述完了这一切,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视线又转回那可孤零零的鲨鱼牙。

她不知道季元晴会怎么说,她觉得也许季元晴什么也不会说了。

只听见耳畔的一片寂静里响起他极其寂寞的嗓音,“花湜,你信不信,每个人都有打死也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

他没有求她原谅,也没有任何辩解,只是轻轻地问了这么一句。

“花湜……你信不信……”

说完了这句话的季元晴,仿佛耗尽了体内最后的能量,双手松开了沙发的靠背直直站在她身后,苍白又透明。

他好像轻飘飘地跃下了悬崖的边线,漂浮在虚空,平直地往远处开阔的海平面飞掠而去。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知道缩成一个极淡的小黑点,直到看也看不见。

而他的眼神却在她的心里缓缓地膨胀,无力又苍凉,无尽地膨胀。

花湜只觉得干涸了半天的眼眶又湿润起来,鼻腔里一股酸涩的痛楚直直涌入眼眶,她信的,她怎么不信。

如果一个人觉得特别委屈,特别伤心,就会很想很想把那件事情深埋起来,装作没有发生过一样,不想任何人提起,即使是对自己。

她明明也经历过那么多委屈,她明明是明白的呀!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身体再也不受意识地控制,索性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脑袋深深埋在手臂里,一下又一下地抽泣。

她哭得小腹上一下又一下的抽痛,上气不接下气,就是停不下来。

长久以来的不安与担心,如今都坐了实。

她希冀过也许季医生是无辜的,甚至想象过他也许是故意的,甚至恶意的。

而面对她的质问,他只是虚弱无力地问了一句,“花湜,你信不信……”

不愿对别人提起……

不愿对别人提起!

为什么今时今日,看到你伤痛的眼神,我还是会觉得如此心疼。

车祸……逃逸……父母的去世……失明……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我该找谁去讨偿!

季医生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来,只是双目榴莲在花湜抽|动的背影,一瞬都没有离开。

果然,等她终于哭累了,喘过了气儿,疲惫地抬起头。

双眸水光粼粼,眸子深处却没有了恨意也没有了温度。

“季元晴,咱们分开吧……”仿佛只剩这句话可说了。

花湜垂着眼皮没有看他,她怕看了他就没有办法说出这句话了。

她清楚而痛苦地察觉到自己仍然爱他,却没有办法再躺在他身边,他们中间隔着两条人命。

而且,那是她父母的人命。

她或许可以忽略掉这许多年来的伤痛和怨恨,她可以放弃追讨他付出代价,而一张床上如何容得下两个不再有可能亲近的人,再加上两缕冤魂?

她想想就觉得浑身麻痹别扭。

季元晴难道都没有怀疑过,她知道真相之后会趁他没有防备对他不利?

“花湜,你答应过……不离开我的……”

花湜回头去看他,季元晴仿佛已经化作了石像,刚才艰涩、断续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于他。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再说了,却听到他仿佛是乞求一般地提醒。

永远不离开他,是啊,她说过的,当时的信誓旦旦,犹在耳畔,而此刻,只剩下他苍白的乞求。

可是啊可是,这个世界上,所谓誓言,就是拿来食言的吧。

她闭了闭眼,强忍住鼻腔里冒出的痛楚,缓缓喘着气道,“我食言了……”

怎么办,对不起……

对不起……怎么办……

我食言了。

我只有食言了。

眼角瞥见玄关巨大的箱子,那里面塞满了她住过来之后大部分的东西。

她不得不走了,这个男人害死了她爸妈,即使不是有意的,即使丢了一条腿,即使对他恨不起来,她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我走了。”她垂着头,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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