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十二章(1 / 1)
一
前面提到大刘听到岳母在电话那边喊,我提手机都快要支持不住了。他才无奈地挂机。这时大刘也才晓得说话时间太长了。他思考片刻后觉得,老用电话传达情况还是有较大问题。这时卢霞打电话过来了。卢霞强调的还是在实录的前头写上“岳母大人”,以信的形式来汇报好。因为实录是现成的,在实录的前头写上“岳母大人”变成信后,用上网本一、两秒钟就传过来了。
可大刘觉得除了写信的方式,还应保留电话汇报的方式。他于是以肯定的口吻道,霞霞,这样好不好?有重要的事,要立即传达的我发短讯。现在就有人在关心会议的进展,因此有人提出荣勤勤的讲解要改变方式。如果真的要调整会议的进程,或改变荣勤勤的讲解方式。我要用信件的方式还是有些问题。我看,我还是用上网本并以笔者实录的形式发给过。由你跟妈妈讲,因我操作上网本,可以快速盲打,比发短讯还快。当然,本来听广播挺好不能停止,只是有些内部情况,从广播就听不到,所以各种方式都要应用上。
大刘一说又是长长一大段。他担心卢霞也说,我提手机都快要支持不住了。他于是问,霞霞,我再说几句就结束了,你还可以坚持一下吧?
卢霞回答说,现在我把手机摆在台上了。这样还好,你说个大概就成!
大刘大声说,你还是将手机交给妈妈,或者你作同声传达也行!
大刘接着说,有关笔者实录。我现在从江村社区到桂中,已装订成五大本都可随身带着的笔者实录。在桂中只等事情一结束,六大本实录就告装订完成。这就不仅是丰富了有关内容。笔者实录的应用也要提上议事日程了。
大刘像是自说自话道,在实录的应用上,可以说霞霞是首屈一指第一人。
大刘学霞霞的话说,妈,从实录就可以找到党和政府对老胜那一间房处理的来历和根据来。这样的实录应用,已经快接近事实的实质了……
这时,卢霞在大声提醒说,大刘,你再说下去,妈妈真的连把手机摆在台上也都快支持不住了,到此为止吧。你有实录就发过来,别再说废话了。
好,好!我挂机了。大刘终于完成了一次到官城之后,由岳母亲自接听的电话汇报,并他认为这涉及实录应用的情况汇报,感觉很漂亮很漂亮……
二
这一天,大刘自从向岳母作了一次漂亮汇报后,当日下午他与荣勤勤一同,从官城南到旧县村江心岛和独舟山,再往北到峤安山。在上山去尼姑庵采访老尼之间的空挡中,他按自己的许诺随时发实录,由妻子再给岳母传达。
□□勤勤怂恿大刘,找个机会让卢依依与众代表一起见面照个相。
大刘认为荣勤勤的建议好。他是在回到隔江相望的鹿儿茶园才歇歇脚时,才觉得有必要给岳母发一个短讯征求岳母的意见。但他料不到短讯发出,无论是驱车从南宁思贤路到旧县村走一回的代表,亦或跟他一起从江心岛、独舟山和峤安山后回到茶园的代表,都一起集合到鹿儿茶园来了。另外,大刘料不到荣勤勤的讲解艺术有那么好。在角逐的人物全部登场后,将较量讲得那么的精彩。使得他一只手在写好给岳母短讯,另一只手提着手机痴痴地瞄着上网本上的实录,却忘了要将短讯发出去。他还在呆呆地听着……
可那短讯已完成却似是刚草草写完。大刘确是被荣勤勤的讲解迷住了。不过,他最后还是从那痴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将一则长短讯发给了岳母。
岳母大人:
您好!荣勤勤下午的讲解很精彩,想给您写个短讯也是写写停停。
这次参加活动的代表,除了桂林、玉市以及原桂中的人大代表,后来桂林
增加了代表名额还将高校原定为活动的几个人也编入了列席代表参加活动。
上述几个代表团的代表,大家都知道您来到官城镇病了,但又不知您
住在哪?不能前往拜访。代表们不仅是因为读您的诗敬仰您,他们觉得您
组织的这一次活动,让大家解放思想自觉创新又开阔了眼界。代表们都想
与您见个面合影留念,时间是3月中旬,哪天与代表见面合影留念,时间
由您决定。代表们先是向荣勤勤反映。但荣勤勤则要我代她作安排,包括
时间地点的选择,原则是尊重老前辈,我的想法是,今天荣勤勤的讲解非
常精彩,内容是艰难而危险的一天。她安排先参观后讲解,并于次日下午
在展览室由代表结合老胜的《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谈参观的感想。这次
活动原定也有恳谈环节的。我想你一定想听听代表们的感想,但就您目前
的身体状态又不能直接参与讨论。后来,荣勤勤告诉我,展览室有一个供
讲解休息的小房间,与展览室只用一块五合板隔开,并且可同后门进出很
是方便。我看在座谈时您就呆在小房间,那是完全可以听清代表们的座谈
的。您若同意,只要将短讯返回,我会遒照办好。顺告玉市国土局也派人
参加活动来了。但老贤秘书长说,国土局来什么人是由玉市人大定,他是
以特邀代表身份参加,所以很多人不认识。荣勤勤还建议您可以将您今年
“两会”期间出版的《刘三姐新韵》和《回桂林》诗集带来发给到会人员。
婿刘胡明即日上
不过,大刘发出短讯后,真的活动还未开始。荣勤勤的讲解还得有一个小过场,反正荣勤勤预告的讲解内容为所谓艰难危险的一天。也就是说她所要说的最精彩的事,全部都发生在这一天。当然,荣勤勤在集中讲解前,还少不了要讲讲那个小过场。即那个能引出重场戏的起串接作用过程。
当日,荣小可一早就在思贤路口等候。他往桂中那方天一看是灰沉沉一片。想昨晚不仅有雪,或还正在下大雪呢。不一会,有一辆比亚迪越野车停在面前,他才明白刘亦覃今天不用大奔改用比亚迪,可能更符合天气和路况。
荣小可一早就在思贤路口等候。他上车后才看到车上放着防滑链,看来刘亦覃已作好对付坏天气的打算。他想该打个电话给老妈告知自己的去向。但老妈知他回旧县村老家便说,小可,昨晚爷爷一夜都亮着灯,不知又鼓捣什么,如此折腾真担心他的身体。你回老家是对的,但总担心有一天会出事!
妈,我已在路上了!荣小可觉得他在出发前在提案上已为专家评议作了充分准备。他如此熬夜也算对得起爷爷,就是对老爸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刘亦覃听了荣小可跟老妈的对话。他为了使大家都放心便说,我俩最好今晚能够赶回来。荣小可看看桂中那方天还是灰沉沉的于是说,亦覃,别说宽心话了,明晚能赶回来已算好了。不过,荣小可马上想到的是刘亦覃姐姐昨天是否已对旧县村路段作了批示。他问刘亦覃道,你姐同意由村里自主规划开发了吗?刘亦覃说,已作批示了。我姐还说人大代表正在讨论你爷爷的有关县(乡)保护古建筑的提案。她觉得将旧县村列入古村名镇,对于保护旧县村的古建筑会更加有利。当然,这事还不可能一步到位,还得等一等……
刘亦覃手把方向盘搔了搔头又说,先按近期目标做,长远的以后再说吧。
荣小可见老同学话中有话于是说,亦覃,旧县村的事叫你姐为难了吧?刘亦覃断断续续说,我担心的是你老姐……她像是憋足了劲……为表明自主规划的决心……已在网上公布村里的资金情况……你有否担心?
你提得好! 荣小可紧蹙眉头说,我老姐这人干什么都想赢,一个教育工作者,对管理就是半瓶醋。老同学,你说我对你老姐,能有什么办法?
刘亦覃斜睨了荣小可一眼。看对方没有反应便自问自答道,你老姐一只手要抓两只□□。她公布村里的资金情况,既要开路又要扩大开发鹿儿茶园。两件事一起办可能吗?刘亦覃偏似乎越说越来劲。他蹙紧眉头一击后脑勺跟荣小可说,我看,你老姐是否想玩一玩李壬寅这混世魔王,但必须有理有利有节。能否抓两只□□是另一回事。她能玩什么来?让人开开眼就行!
荣小可很认真说,亦覃,我将丑话说先,一不要犯法,二不要伤害人!
刘亦覃笑道,我懂得为你老姐规避风险。城乡规划发展到今天,已不单纯是建筑设置的组合,还涉及地方经济发展种种问题。我经常与发改委的专家和企业能人在一起。现已不仅仅是单纯的规划师眼光。按我的想法,你老姐提出大道应从荣高堆东移120米,才确保教育古建筑的安全。我的想法是只要能确保教育古建筑的安全就行,不一定就要东移120米,比如,100米米如何?另外,开路可仍由那个鬼壬寅做。这样鹿儿茶园可用峤安山退出的那个山麓的土,再垫高老河滩,这样鹿儿茶园至少可扩大至2500亩……
由此,刘亦覃与荣小可约定。若由荣小可把这个主意说出来。荣小可不能再说自己是刚从学校出来,那会让老姐会没有信心。一定要跟老姐说,是你自己的主意,起码说是与我两个人的主意。所以他再次叮咛荣小可,一定要以老道的眼光作预见并尽可能予以说服,让老姐的目标能够圆满实现!
荣小击掌表示赞成说,我俩精诚合作,你老道的预见是可以说服老姐的。
刘亦覃便耐心解释道,你老姐肯定觉得自主开发正中下怀。她集资的架势就是要一只手抓两只□□,好像将所有的钱打了水漂也在所不惜,这总有涉足经济领域不深的初期表现,这也就给人以极不祥的一种预感……
由此,他劝荣小可道,我若能说动你老姐,则要将开路和开发茶园分开来考虑。若那个鬼壬寅同意放弃老河滩,就让他取得开路权。甚至,还可转让大道路面工程给那个鬼壬寅,由他再转让给其他开发商来做不也很好……
荣小可听后笑道,老同学,我的确不明白,有好处为何要转让?若没有好处谁又会接?你问我设想可否,我也只能反问你,上述建议又有何妙处?
刘亦覃说,这不是斧与凿的关系,你下乡挂职也还得深入下去。一两句话真很难说清楚,任何妙计均需有基础作支撑,像草木离不了沃土一样。我就能说这两句。这也是我多年参与旧圩镇改造规划中,或说对乡镇开发有了一些初步了解。不过,你若把这些话跟你老姐一说,或者她更能理解。因为她办综合中学那么出色,就可说明与社会沟通不错。另外,她既然坚持一定在老河滩的问题不松口,以此作为荣需三代村(队)领导所欠补偿给茶农,她始终以此作终极目标。我估计她一定能理解。你说,我的分析是否合适?
本来荣小可正听得认真,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老姐的短讯。他觉得对刘亦覃的建议和系列设计非得老姐赞同不可。他将手机递过去给刘亦覃说请看短讯。他则在一旁对刘亦覃以期待一瞥。然而,刘亦覃虽只两眼一扫,已看清短讯的内容。其实,荣小可在刘亦覃谈建议的过程,已用短讯几次分发给了老姐。刘亦覃十分不解地问,小可,不是说是我们俩的主意吗?
我俩是我俩! 荣小可笑道,但老姐只感谢你,不会感谢我!你看我老姐怎么说?她感谢你设身处地为旧县村着想,乐意接受好建议并致谢!
但荣小可除了上述短讯,老姐没有更具体的意见。但老姐在另一条短讯中说,昨天旧县村雪很大,她和杨科到天黑才赶到家。一早便去了荣高堆,但雪将路都堵住了。她找麒麟要工具却找不到麒麟,叫来了几个人一同用手将雪扒开,才打开荣高堆的门。本来荣小可想让老姐与刘亦覃亲自通电话,再谈谈刘亦覃的创意。但他想既然老姐还在荣高堆扒雪,就不去干扰她们了。
刘亦覃开车进入官城镇等级公路后,虽说路上有厚厚的积雪,但仍感觉很颠簸。刘亦覃下车扒开雪看,路上被运坭车抛落的坭坷垃弄得路面凹凸不平便说,这是峤安山为了军事用材防火挖湖。这是他在规划局长的位上时规划的。这让鬼壬寅有了个好机会。其实,广西向北流的河道,除了圭江都是盲肠河道,峤安山有了湖,藜河这一段可能会建水闸。这鬼壬寅也愿意投资,听说有人要养像鲟鱼那样喜欢在长流水中生活的鱼类,只要开水闸拓宽老河滩与藜河连接正合养经殖营商的需要。他说着摇摇头,要谨防这一点!
老姐还是再来了短讯:小可,这场大雪让村领导各奔东西,可庆庆姐和麒麟可能探望五保户去了。你和刘亦覃到后,就先毛家饭店先吃点暧暧身子吧。我暂派不出人招待你俩。不过谈判一定在第一时间赶到,我有失远迎,请代我向刘亦覃致歉!荣小可理解百年不遇的大冰雪灾中就是这样。
荣小可不再与老姐发短讯,只代表老姐说明情况,代老姐向刘亦覃致歉。
三
刘亦覃开的那辆比亚迪一路颠簸,因离春节已不到六天,运土的汽车更是边运边撒,弄得高等级公路全是土块,直至汽车进入官城镇才显得平稳些。
刘亦覃将车开进一家小饭店的后院对荣小可说,毛家饭店就在此,不用征求你老姐意见了。你是调解主角,由我出面买单。你和老姐坐在首位就行了!
荣小可皱着眉道,我老姐为人一派正气。她这个全国人大代表,要纠正我们的称谓口误,说李壬寅是主任就该叫主任,我们就改叫鬼壬寅做主任吧!
刘亦覃说,你和老姐都一派正气。毛家饭店本是你老姐指定,我俩就等吧!
她们两个人下车后,顶着飘飘洒洒的雪花走进这家小饭店。原来饭店是韶山人与旧县村合办的叫毛家饭店。以后什么好事都离不开这毛家饭店了。
岳母大人:
您好!先得提醒故事发生的时间,这是2008年南方冰雪灾中的故事。
不过,这个故事并不简单,信写得长一些,望大人一定要耐心读下去。
这荣勤勤、荣小可、刘亦覃和李壬寅的故事还是由我来说。他们谈判地点就旧县村的毛家饭店。这毛家饭店不仅是江村社区有,在旧县村也有。不过,旧县村的毛家饭店没有雅座,但有顶棚是用玻璃封闭的。所以在这寒冷的大雪天也能看风景,只要关闭顶棚的玻璃特感温暖。从顶棚往外看,是雪花飞舞的世界,真有飞起玉龙三百万的感觉。因而荣小可大声惊叹,啊,真下大雪啦!
不过,荣小可仍能看到此地已具小镇规模。有商铺、饭店、邮电所和派出所,只是没横竖的街。这些变化荣小可颇感陌生。他不了解此地的主人多已改种茶,但种茶也不能改变农民的身份。雪本是南国稀有之物,这样的大雪更是百年不遇,可没人堆雪人打雪仗,但在雪中已没有晨练晚练,却与其他城市有所不同,或者是此地原有的景象包括生活起居,被这场大雪给彻底搅黄了。
荣小可想南方人确是不耐寒,现在很可能都坐在火盘边烤火,所以雪下得越大越安静。荣小可似乎已听到毕剥毕剥的烧火声。他往东看似乎有一股浓烟。但刘亦覃说那是茶场为茶树放烟防寒吧。可刘亦覃好像是也有点拿不准。
大雪无痕,给大地披上了白色衣装。荣小可已不辨荣高堆的方向,老屋在哪?听说过老屋的路,就是按计划单列市的要求官城要建新汽车新站。他终于找到了要建新汽车新站的方向。可绕村流过的藜河,以及躺在皑皑白雪的独舟山又在哪?原独舟山是与藜河的江心岛隔江相望。由于河道改道就留在了老河滩。由于白雪覆盖,现只能看到通往独舟山的木桥。刘亦覃说环绕独舟山的月牙湖,是老河滩的一部分。从藜河引水保持江心一只独舟景观是开发办搞的。他问荣小可,还记得独舟山的尼姑庵叫乐善堂吗?李壬寅曾将乐善堂赶上峤安山石头庵。现独舟山就是开发办的办公室。因峤安山的林木是军工用材。军分区和驻守峤安山独立营都向政府提意见,李壬寅虽立下防火责任保证书,并为稀有用材买了防火保险,因进山烧香的人多。这对军工用材的保护还是不够的。
刘亦覃说李壬寅的事已引起乐善法师的不满,结果又搬回独舟山旧址。
荣小可愤愤不平说,这李壬寅居然胆敢与乐善法师叫板。我爷爷说乐善法师不是怀揣六代名茶圃和六代茶经的真传吗?这个鬼壬寅,真是岂有岂理!
荣小可说旧县村人从来就是乐善堂的施主。他的祖爷还为乐善堂做了件大善事,就是为独舟山修桥补路还写了实录,说独舟山下皆野田,藜河水深无渡船。后来是祖爷在独舟山下架起了木桥。这修修补补一直使用了一百多年之久。
他在一句句回忆祖爷的实录。这时,刘亦覃用短讯通知李壬寅到来谈判也得到了短讯答复,李壬寅说今天是星期天睡了个懒觉,大约十分钟就会赶到。
荣小可老姐也来了电话,说等杨科回家拿来围脖就赶到。她说村办公楼就正对毛家饭店,不用两分钟就能赶过去,还是叫荣小可代帮她先招呼客人。
荣小可想万事俱备是在精神上,大约十分钟后三方就可当面鼓对面锣地谈判。他记得那天是2月1日10时,好像是星期天,农历十二月二十五。
雪越下越大,荣勤勤还是按时来到饭店。她打了一把南方特有的防紫外线遮阳伞.由于风大,荣小可看到老姐虽围着围脖,身上是农村常用的长襟高领中式棉袄还是一身雪。他马上迎上去取下围脖,拍打身上的雪。荣勤勤对刘亦覃能参与谈判便打躬还致谢说,刘规划师!你智慧的光芒可与皇冠上的宝石比!
过誉了! 刘亦覃很谦逊,同样以美词赞誉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请允许我也称你姐吧!你愿意为旧县村放弃副局长的位置,实为可敬。本来教师就是崇高的职业,按尊师礼仪,我和小可都应脱帽敬礼。小可,我俩失礼了!
荣小可很厌烦互相吹捧便说,你俩非文科出身,如此文诌诌可不中听!
小可错了!智高为师,德高为范。不是文科理科又打什么紧,该打屁股!
荣小可见老姐和刘亦覃都在笑,他明白他俩是熟识的同事。刘亦覃解释说,小可,刚才并无不实之辞。听话听声很重要。李主任到来不可被打哈哈蒙骗了。
可李主任确有李主任的风格,等了一小时又一小时还未到来。他是谈判的主角,他不来只有干等着。老姐等得心烦,便向刘亦覃要那份批文看。刘亦覃说他已调职,文件交由通讯员当天带回官城。但刘亦覃问,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刘亦覃为了让荣勤勤和荣小可放心,他详细说了在人大找他姐姐办文的过程,并且大致讲了姐姐批示时的内容。除了州北大道的旧县村段,交给旧县村自主规划开发,并且还对该路段在旋施工上作了具体说明。她在批示中说,有关路宽路要求及工程规格均按市里的要求做,但征地和商铺招商由旧县村定。
不过,李主任至今未到确令人不安,不会对邀请置之不理吧?正好,大家在猜测,李主任来了电话。他深表歉意说,刚要出发家里来了客人,是几个乡镇干部到他家里来谈圩场改造问题。但客人一走又来了几位街头青年,说这场冰灾大家都没有预防,他们竟拿着南宁针织厂的保暖袜挨家推销来了。为了打发这些家伙,本人已同意买他几打保暖袜。但同意买还不行,他们要求通知单位的人到办公室,先赠再推销。在这个大星期天又下着大雪能通知谁,但这些推销青年很无赖,你不这样做他们就赖着不走,这些人好像认识,为村里推销那份专门宣传旧县村《桂中日报》副刊专版的杨稼。他们既然认识杨稼,就得对他们客气些。他说着说着扯到天气,说雪下得那么大,人不留天留呀……
荣勤勤站在旁边已全部听到李壬寅的话,知道李壬寅可能有诈,很可能是已看到批文在想对策。但谁也没有想到,他赖在家里是在遥控指挥一次特殊行动,除了自己的心腹部下,包括那群所谓认识杨稼的保暖袜推销人员都是他的兵。但荣勤勤还是听出了一些问题。她一手接过刘亦覃的手机要说话。刘亦覃知道荣勤勤已是火冒三丈,可拦也拦不住。荣勤勤已很不客气地开了腔道,李主任,我们几个在等你一个,太不够意思了吧?□□勤勤毕竟是当过校长的人物,懂得与人交往的礼仪。她马上沉住气说,既然领导已有批文下来,旧县村就有自主规划开发权。村里可以决定招商定决承建人。你若有兴趣就快来一同商议,你要有诚意旧县村还可以委托你,通过你转让旧县村路段的开发权……
好,勤勤村长别客气!李壬寅的表现挺礼貌并客气说,我不仅知道批文的内容,那份批文就在我手上。若如勤勤村长所说那样可以委托可以转让,按批文的精神,我办虽受到很大限制,也打算接爱你的意见,我会很快设法赶过去!
谁能限制你! 荣勤勤笑道,好!李主任,你过来就把文件带过来吧!
刘亦覃听了李壬寅的话很怀疑提醒说,你俩没感觉有问题?李壬寅说的全是鬼话!前面的说杨稼认识推销保暖袜的人,就是点明推销保暖袜的人与旧县村有牵连这决没善意。后说有人在限制他,前后联系就暗藏玄机。我看得小心!
荣勤勤很赞同小心。她见已是晌午又那么冷,叫服务员上菜上饭再说。李壬寅就是看了文件早有对策。我们也不笨,他不可能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刘亦覃提醒说,李壬寅来后先复印文件,一定要用足自主权,设置横街就能行使自主权。若李壬寅耍手法,就甩开他另找承建人。李壬寅能奈若何?
大家讨论很热闹,服务员端上饭菜仍在边吃边讨论。大家说李壬寅确有意拖延,更加齐心合力振作起来。他们吃完饭又清理桌面上了茶,李壬寅才到来。
大家默不作声,大概就因李壬寅跚跚来迟。那么大的雪,此人也不披大衣,仍是西装革履,只是额角粘上两块创可贴。一身上下没一点雪,说明他是乘车而来。他进来后忙不迭地道歉说各位久等了,从皮包里拿出保暖袜见人就塞。
老李! 刘亦覃抖动手上的袜子问,一来就塞袜子是什么意思?
嘿嘿! 李壬寅笑了两声说,是什么意思得靠大家慢慢体会!
这是库存的东西! 刘亦覃一语道破说,是南宁针织厂的仓底货,不会是在季主任家赖着不走的街仔街妹送的吧?季主任不会拿这作什么文章吧?
以此作文有其人! 李壬寅谄笑道, 保暖袜与百年冰雪,美妙不言而喻!
勤勤村长!刘亦覃示意荣勤勤先复印文件。但荣勤勤仍觉得应捐弃前嫌,未向季作谋索要文件,而是大大方方说,李主任!覃副区长的批示你已看过,我也不多说。若你愿意照顾旧县村,旧县村路段的开发权就交给你。我没有苛刻的条件,只要求沿街与茶场的交道口商铺,均作为茶场的店面。至于,旧县村路段的开发转交给你后,商铺出售和招商由你掌控!李壬寅笑着点头好说!
老李也是识时务者。刘亦覃褒奖之后问,那份文件批文带来了吧?
李壬寅拿出文件和用红线重新标示旧县村路段规划图。荣勤勤没有交给服务员复印,她详细阅读后问,李主任,这规划图符合村自主规划的精神吗?
你听我解释! 李壬寅拿过规划图展开说,文件的批文没有附图。我带来这图得说明一下,那是旧县村派人到开发办闹过并强行在规划图作了标示。要旧县村路段向东移120米,但大道是支农项目,这可问刘局长。自主规划只能在有限经费下考虑,在支农项目的经费范围内,旧县村不可能作到绝对的自主!
哦!不可能?荣勤勤反问道,是不是不可能就不需要自主,也就没了自主?强行标示的图我没听说。我只问旧县村能不能提出这一路段要过老河滩?
不能! 李壬寅十分坚定说,我已跟你老弟说过,只要不提大道过老河滩,什么条件都可答应。刘局长做规划也没有走老河滩的设计。刘局长调职后未任命新局长,覃副镇长的批示是在刘局长草拟的文件上批示,经费还是原来的!
荣小可与刘亦覃面面相觑。老姐非要走老河滩不可,他俩确未考虑到。荣小可为了达成调解便拉季作谋到一边说话。可李壬寅不是几句话能说动的人。他扯着喉咙喊,找你时就说走老河滩是根高压线。你姐要走老河滩岂不灭我!
荣小可又跟老姐耳语了几句,荣勤勤却是寸步不让,同样也扯着喉咙喊,不!不仅老村路段非走老河滩不可,凡开发办作为代理甲方的任何协议都不行!
这时李壬寅的手机响了。他对着手机骂,啰嗦什么,先报警,再开车过来!
李壬寅不辞而别,一句话也不说,肯定早有预谋,肯定在外面把守的人懂得情况不妙就打手机好使脱身。另外,他大叫先报警再开车过来,报什么警?
李壬寅已先发制人,三个人为防不测,一起离开了饭店。荣勤勤仍打着伞跟两位男士冒雪而行,可他们再也找不到李壬寅的去向。他们往独舟山看,有几个人在木桥上晃来晃去。这么大的雪又是星期天,开发办不该不上班呀?两男士想弄清那人冒雪在木桥干吗?正要过去就听荣勤勤喊,有人朝我扔石头!
他们回头看,好几个人站在一辆进站大巴上朝荣勤勤扔雪团,但每一雪团都有一颗鸡蛋大的卵石。荣小可与刘亦覃跑过去拦大巴,那几个家伙已从大巴跳下没了影踪。他们向大巴司机和旅客了解,也说不清这些家伙是在沿途什么地方爬上车顶的。大巴司机和旅客都说一路雪都很大,沿途停靠都没人下车。这些家伙很可能是在大巴快到官城老站时爬上去的。刘亦覃觉得谈判不成反伤人,肯定是早已有布置。他招呼荣小可,快回去照顾你老姐,免使再受伤害。
这时荣勤勤可能被卵石打中手肘或膝盖,无力地靠着路边的树,才没有跌倒在雪地上。好得有那把伞挡住飞来的雪团,不然头穿血出鼻青脸肿是肯定的。
荣小可与刘亦覃两人还没有回到出事地点,迎面又是一辆大巴从旧州车站驶出来。刘亦覃和荣小可一惊喊道,注意来车!快将伞打起来挡住头!
两人的喊声足以震聋发聩。但荣勤勤似没有听到,她在注意那辆开往南宁的卧铺大巴,因为从窗玻璃看到了大姐荣庆庆,还看到了她的爷爷和小可的爷爷躺在大巴卧铺上。她还看到大巴过来时有戴着青面獠牙傩具的人在摇着白旗幡,打着阴柔的锣钹鼓点。另还有人在路旁烧着红绿纸人,搞不清这是什么?
荣小可与刘亦覃跑过来,荣勤勤那把伞已被砸断伞骨撑不起来了。荣小可见状已明白了几分。他问,姐,老人乘大巴去南宁,是否已受到了威胁?
不!荣勤勤摆了摆手说,老人不迷信,一见这神神道道的东西,我也意识到李壬寅不会放过任何对我的伤害。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不外是在精神上加压。那些青面獠牙傩具就是在精神上施暴,白旗幡和阴柔锣钹鼓点是为驱鬼喊魂准备的。李壬寅太毒了!不过老人能安全上车去南宁,算是躲过一劫。
婿刘胡明
2012年3月14日
卢霞看母亲读完上述文字后,她要跟母亲说话,母亲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但卢霞禁不住想,这荣勤勤虽是遭受了袭击。但可以肯定在被遭到袭击之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恶毒的袭击的就在发生在她这位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毕业的小舅子面前,并且另一个则是官城镇副镇长覃西早的小舅子。这两个人的出身都不太平凡,并且遭袭击的地点,就在他们三个人顶着飘飘洒洒的大雪才刚离开的毛家饭店。也就是说这是旧县村所管辖的范围。这蓄谋者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奇怪的是在荣勤勤遭袭后,还有一群驱鬼喊魂的傩师。
卢霞一想就不免发笑,因为他们在学《犯罪学》时,凡遇到这种神神道道的案例,老师就当另类处理。也就是说,老师已将这种案例另外贴了标签。卢霞想做这种事就如偷盗安装有GPS系统的汽车。这辆车开到那里,系统就会告知车的所在地,这就等于案情不仅已贴了标签,还告知了藏匿的地点。由此可见李壬寅的头脑太简单了。不过,玉市国土局的宁聪明不外也是这种角色。
这与有关老先生的病,也有人加上了种神神道道的东西,所以“神神道道者,一丘之貉也”。这种情况再生发开来,就会联系上那间被错误登记的房,也会联系上有人设局,也就是说“设局与种神神道道者,皆一丘之貉也”。
由此,可说这个鬼壬寅一点也不聪明,比不上国土局那个宁聪明“聪明”!
至此,卢霞似已明白了许多。她一想到“一丘之貉也”就深深吸了口气。
四
从“一丘之貉”之说,此后接着发生的故事就更加精彩了。卢霞在等待着丈夫接下树要说的后面的故事。可是卢霞已经不用再等,大刘早就从荣勤勤的视觉出发,已准备好以言简意赅的话来说荣勤勤所遭遇的一段故事。
荣勤勤被雪团卵石击中,要寻找设雪团的人,可那辆车已开过去。她想辨认那群驱鬼喊魂的傩师,因为旧县村已没有傩师。她站稳后要在周围寻找熟人,可周围的人一下散开便没了影踪。她觉得李壬寅真是个会作谋的人!
这时,她看到荣麒麟一人从州北医院那边涉雪过来。他一路跌跌撞撞走,一会倒在雪地上又从雪地爬起,一边走一边喊,村长,村里出事了……
大家等荣麒麟过来。但他反而吞吞吐吐欲说又止。最后哭着说,村长,我上当了……被李壬寅指证为组织静坐冲击开发办……监控录像里有……
你不是从医院出来吗?荣勤勤颇是莫明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清了!荣麒麟语无伦次说说停停,杨稼带着旧县村人坐在雪地里……怎么拉都不愿起来……本来不是静坐……李壬寅就拿在发行旧县村图书搭配保暖袜说事……还有群小伙子围着纠缠,指手画脚骂李壬寅……
荣勤勤越觉奇怪,我回来后找不着你却在独舟山,出事时是什么时候?
昨天的事……荣麒麟断断续续哭诉,那时村长还在回来路上……杨稼带着旧县村人……有十多个小时了……开发办打来电话说……旧县村人在静坐闹事……我一到了开发办就出不来了……闹事的小伙子不知是哪里人……在杨稼的七、八个人周围堆雪……大多的雪是昨晚堆的……杨稼则一把雪一把雪往身上撒……我要把他们从雪里拉出来……可怎么也拉不动……有人说他们就是要威胁冲击开发办……李壬寅说是旧县村买通了黑社会……我无法说得清了……若不承认有人静坐……怎么又有旧县村人坐在雪地里……怎么说得清……村长你不回来,我怎么能说得清……
他们将雪一把一把往身上撒,还在豪迈地高唱着□□诗词歌曲《西江月•井岗山》。但杨稼他们唱的已不是□□诗词《西江月•井岗山》的原词。他们为了需要已将某些词句改变了。他们七、八个人在大声唱着:
山上旌旗在望,
山头鼓角相闻。
开发办围困万千重,
我自岿然不动……
本来坐在雪里是彻骨透心的冷,歌声也很凄厉。杨稼等七、八个人却越唱越勇。李壬寅毫无办法只好跟司机走出去一阵又回来。但回来后可不得了了。他竟然报警说杨稼静坐,一口咬定杨稼七、八个人的静坐是联络了黑社会,静坐的目的是威胁冲击开发办。他们报警后,十多个警察就来到了出事地点。
哼!李壬寅太无聊了! 荣勤勤气愤至极说,李壬寅赤膊上阵,就是看到了旧县村自主规划开发的文件……他不愿车站大道走老河滩……主要是要保独舟山的地盘……大家都没意识到,车站大道要走老河滩会那么危险吧?
姐,别气坏了身体! 荣小可见老姐差点昏倒便上前抱住老姐说,荣麒麟二十刚冒头还是小孩很难怪,但他一下遇上老谋深算的李壬寅,并且还贼喊捉贼栽脏陷害。荣麒麟对这一手又没事先防备,吃点亏是难免的。其实,荣勤勤比荣麒麟也大不了多少岁,她刚刚被袭又遭陷害绝对绝对是受不了啦……
荣小可毕终究是政治学院的毕业生,当然也不能说这些是小伎俩,也不能说他已见多不怪,但在理论上是可认识的于是对老姐说,姐,先忍一忍!你气愤,大家也会一同气愤,现在还是救人要紧!先去医院看看杨稼吧!这十多个小时坐在雪里,肯定已被冻伤! 麒麟,你还不快说,他们在哪里?
荣勤勤也变得清醒问,麒麟,十七、八个小时坐在雪堆里的人在哪?
我脑子全乱了,别逼我! 荣麒麟抹着泪说,他们由警方救出……已全部送到了州北医院抢救……现有一大帮村民也来到了医院……叫着要为他们报仇……庆庆姑姑和杨科也在医院……勤勤村长的爷爷气得昏了过去……几次昏迷都喊荣泗淮的名……杨科带了一袋子钱……她央求医生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活他们……勤勤村长的爷爷昏死过去也叫荣海淮……哎哟,勤勤村长的爷爷荣海淮……荣海淮真的就从南宁回来了……荣海淮带着他老哥马上离开了旧县村……是庆庆姑姑陪着两个老人走的……他们仨走了就好了……
荣麒麟喘了一口气又说,警方来后李壬寅和闹事青年已无影无踪……警方从杨稼坐的雪堆里挖出了一个箱子……不过杨稼指了指她的□□……警方还不知雪堆里埋有东西……哎哟,我看杨稼她□□的箱子可能会有大用……
走,快大家去州北医院…… 荣勤勤一呼,刘亦覃马上就来了个暂停动作。
刘亦覃拿出他的手机,并且用手机的拍摄镜头正对准荣勤勤脸。然后,他叫荣勤勤仍旧站到刚才被卵石雪团击中的地方。邻还叫荣勤勤依然拿着那把被砸折了的伞,同样是无力地靠着路边的树。突然,他又冒出一个想法,一定要荣勤勤掏出手绢掩住自己的额角,好像是头部已被击中出血的样子。同时,还要荣小可和荣麒麟在一边大肆向荣勤勤扔雪团。荣勤勤很不情愿说,我明白了!刘规划师,你要导演一个假画面吗?你就是控告李壬寅,我也决不会做假!
不,我另有别用! 刘亦覃仍固执地在导演,只是简单解释说,我郑重说明,这不是假画面。我亲眼看到雪团砸中了你的额角,只是没有流血。不过,你得拿出被击中时的心情,扔雪团的先生也不能偷懒,不然真要成假画面了!
刘亦覃刚拍完,荣勤勤双膝一软,支持不住跪在那堆从雪里□□出来的卵石上。刘亦覃马上再按一张,不知成功不成功。三个人连忙将荣勤勤扶起来。
荣勤勤说不碍事,四个人一起赶去州北医院。这是2月1日15时,农历十二月二十七下大雪的后半晌。这时间除了留在心上也留在了导演的画面上。
他们快到医院时,一辆中型拖拉机从医院出来。一看开拖拉机是荣达丽,坐在拖拉机上约有十余人。荣勤勤向拖拉机招手,由于风雪迷茫荣达丽未看到,直到走近才看清荣勤勤。她弯下腰来说,村长,杨稼八人冻伤很厉害。本来这拖拉机是从公安劳改农场调来,是要送冻伤的人上桂林的找大医院治疗的,甚至有人说杨稼要截肢。好得外科主任是哈尔滨人,说用雪擦身全身麻木也可恢复知觉。我便上山运雪去。可能这哈尔滨还带着一帮人,光他一个可不行!
荣勤勤见是运雪救人,挥挥手叫她去。她料不到荣达丽职中毕业,开拖拉机那么顺溜。他们走进医院已见不到一大帮村民围着的大场面,说是医院已准许他们进入留医部探访休息室,因为运雪回来时,他们也是搬雪筐的劳力。他们一见村长便吱吱喳喳围过来。荣勤勤作了制止,由杨科一个人说,村长,抢救的情况还不了解。医院只许荣氏族人进探访休息室。他们大部分都在重症病房。说是杨稼已昏迷,在重症监护室。警方说就是村长来也只能在窗外看……
荣勤勤拉着荣小可说,老弟,你的学院全国闻名,用你的硕士证或许能进!
好主意!刘亦覃也叫荣小可找警方但又马上拉住荣小可。此时,荣麒麟也拉住荣小可说:小可叔公,你学院救援队已从桂林来,你可不能躲进医院……
刘亦覃示意荣麒麟放手。他将荣小可拉到一边,低声与荣小可商量,我得马上走,这不能张扬。我断定扔雪团的人是李壬寅雇佣的。这也不能声张,包括在你身边的人也不要透露,重要的是拿到证据。我们都得变成熟点。这些雇佣青年,是在警方赶来前,李壬寅预先叫他们走的。当然也作了暗算你姐的布置。这鬼李壬寅,不仅在来小饭店之前有了布置,当时杨稼八人已坐在雪地里,要以自残维护尊严,鬼李壬寅竟如无事人一样离开现场到小饭店赴约。可见一切早有预谋,以及鬼李壬寅那种游戏人生的应对,真要比凶神厉鬼还可怕!
荣小可早就觉得不能消极,应马上行动起来。他拍拍老同学的肩膀,示意在他找警方时悄悄溜走。然后又悄悄跟荣麒麟说,你帮我接待从桂林来的人!
荣小可与老姐找警方去了。但警方不是让他们从窗外看重症病房和重症监护室的人,而是要他们写一写所了解的冻伤的人的前情。他与老姐都觉得警方没有称他们闹事就说明只是嫌疑,所谓前情就是他们的过去。你不可能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于是在认认真真写。有一位给他俩端茶水的护士跟荣小可说,荣先生,你学院的师弟妹来了!是运雪的荣达丽运回来的。一群来自北京的冰雪救援志愿者。警方说北方人对擦雪疗法都很内行,批准他们自由出入重症病房和重症监护室。他们做得确很感人。虽多是女孩,在用雪擦发热病人双足时,就用自己的前襟温暖病人的双足。听说□□是他们的老校长,太伟大了!
听!旧县村人在轻轻哼《□□派人来》,他们懂得在医院不能放声唱!
荣小可和荣勤勤在护士的提示下,听到了那早已熟悉的《□□派人来》,只是歌词已有意改动。如,“雪山点头笑啰” 改成了“雪花点头笑啰”,“一条金色的飘带把北京和拉萨连起来” 改成了“一群冰雪救援志愿者把北京和老村连起来”。他俩不顾一切向歌声传来的地方冲去。但他俩没见到青年政治学院志愿者,只远远看到乡亲们依依不舍欢送志愿者,汽车开动后还有欢送人群跟在后面,但乘坐汽车的志愿者已远去。他俩只能在茫茫雪夜中向远处眺望。
荣小可和荣勤勤回到探访休息室里时,看到一昼夜未睡的运雪背雪抢救活动的一群青年人,一个个都在打盹,包括荣达丽也在打盹。这时他俩在打盹的人中寻找刘亦覃,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叫刘亦覃的高级规划师。谁也不知道刘亦覃是在志愿者回去之前走,还是在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