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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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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卢霞觉得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因为在律师事务所里,她从未有过这么忙。她经历过的案件也没有这样错综复杂。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所经历过的案件的全部卷宗加起来,也没有老先生的事情复杂。但她不能退,要不哪会是卢依依的女儿呢?并事就那么凑巧,这多病多难的老先生又是她的大恩人,还是母亲的老同学老朋友呢,就这一点说她绝对不怠慢。

这几天她的确感到有些招架不住。因妈妈的到来,在几个人中间多了一个人,好像整个人际关系都改变了。另外,在几个人中间多了一本或几本书。如,《酾江诗草》上、下卷合订本和《广西教育史》,还有老先生那两篇征文。特别是《队长的妙算》还撬动了下村的搬迁,并且一个中小学生在三、四十年前写的小作文,竟也涉及民生。当然,撬动了下村的搬迁就已涉及了到民生。难道几个人的关系和几本书的关系,甚至像《广西教育史》根本就与普通群众没发生关系。怎么就影响到住房和吃饭穿衣相关的民生?对此,她不愿再深入去思考,她觉得这些都会有后续答案。

她想,今晚一定与陈阿姨好好谈,或许村里的事与拆迁之间真存在着不易说清楚的蹊跷。她边想边合起厚厚的《酾江诗草》上、下卷合订本。她就要与妈妈一起回老先生家里取晚餐了。卢霞已看到妈妈在做准备,妈妈已将保温饭盒拿到自来水龙头冲洗干净又用开水烫过。妈妈还催促女儿,既然要准备在陈阿姨家过夜就得带些换洗衣服。要在陈阿姨家过夜在陈阿姨家过夜,这正是卢霞最感到陌生也最摸不透,同时也是在情感上最不好接受的。她不是不情愿在老先生家陪陈阿姨过夜。因为她盼妈妈来南宁已好几个月,现在妈妈刚刚到来,她很愿意在医院里与妈妈一起搭铺。难道要了解征文如何撬动了下村搬迁,了解村里已签字同意的拆迁户有多少就那么重要吗?当然,她不会在妈妈刚到来就与妈妈的意见相左。

另外,妈妈已在事先向她提出,在她与陈阿姨合作的事情上一定要站在妈妈的一边。还有,现在她已清楚地看到老先生的两篇征文,就在妈妈的手中紧紧捏着。这让卢霞立即有了灵感。好呀!一个中小学生在二十多年前写的小作文,竟然是撬动了下村的搬迁。但江村的拆迁已历经两年仍未能解决搬迁问题,是不是拆迁者就没处理好涉及民生的问题。难道这些拆迁者,甚至不如三、四十年前的中小学生?所以,她妈妈才急于要了解在三、四十年前一个中小学生的作文到底是如何撬动了下村的搬迁?

至此,卢霞觉得自己虽不像妈妈那样,要急于要了解三、四十年前的那篇中小学生的作文,到底是如何撬动了下村的搬迁。但是,她相信一个中小学生在二十多年前所写的小作文也真的是已涉及到了民生。既然是撬动了下村的搬迁,就理当应该涉及到了民生,甚至是在很重大的事情上已解决了民生上的大问题。当然,三、四十年前的情况不能与现在相比,当年解决问题的方法在今天也不能套用。但是,妈妈要拿这件事就民生来说事,要引证三、四十年前的中、小学生已懂得要解快民生,而当前的拆迁则是太无视老百姓的利益了。如果妈妈就此借机为老先生鸣不平,卢霞是要拍手称快的。因此她也要为妈妈欢呼,她认定妈妈才急于要了解在三、四十年前一个中小学生作文到底是如何撬动了下村的搬迁,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欢呼和庆祝。为此,她兴奋起来满心快活地跟着妈妈也在做回去取晚餐的准备。她同时也做好在陈阿姨家过夜的准备,带一些换洗衣服回去。

当她准备好在陈阿姨家过夜的衣服后,觉得自己也应在心理上也做好准备。她必须努力为妈妈与陈阿姨的合作去铺路搭桥。可在这一点上她感觉自己完全知道该如何去做。但有关这方面的事,她却是事先没有去跟妈妈作沟通,她觉得妈妈没有提出来也不必事先沟通,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不过,她跟妈妈在医院里一起照顾老先生只有一天,可对于妈妈的感受就像一首朦胧诗。她不懂妈妈在照顾老先生之余,还会策划什么?是为那一间房策划还是为什么?可不管如何妈妈的终极目标还是为了老先生,为此不管妈妈有什么策划她都应该支持。这是在妈妈来南宁后,她觉得必须慢慢去适应的。同时,她还必须协调好妈妈和陈阿姨之间的关系。

卢霞杂七杂八地想了这一些,但她在内心上是颇觉得踏实的。

天色阴沉,在下午五点未过街灯已亮起来来了。卢霞按妈妈的安排由妈妈开车一起回去取晚餐。她则要留下陪陈阿姨兼完成妈妈布置的任务。

这时,卢霞已注意到了一件事。那是在老先生未住院前,卢霞就发觉陈阿姨已有好几天闷闷不乐。她知道老先生在南宁的子女,将在后天就要从北京回来了。她想,原来老家那间房的事,老先生是没有跟自己的子女提起过的。现在,老先生又昏迷得不省人事住在医院,这该如何去处理?这对于陈阿姨就实在太为难不过了。不过,卢霞倒有一个不可言说的小算盘。她想,现在不是要了解老先生的征文是如何撬动了下村搬迁吗?她希望自己能帮帮妈妈,如何能促使陈阿姨又不要妈妈提出,陈阿姨就同意回老家实地看看。这样陈阿姨不是可以避开与子女提起老家那间房的事吗?

为此,她应该努力去鼓动陈阿姨。这样她就可以有机会与妈妈一同回一趟姥姥曾经任教的那间乡村小学。另外,还能听姆妈讲起她童年的故事,同时也可以到闲在庄的苏家老宅去看一看,到底老先生那一间是是非非50年的老房是什么样?这间谣言满天飞的房在乡亲眼里又是什么样?

可她没将这想法与妈妈通气。她决定先斩后奏,不能让妈妈事先知道。

天色越来越黑,还飘起雨来。由妈妈开车是早已设定了的。她俩来到了老先生住的小区后,妈妈说她不上去了。卢霞知道妈妈到南宁还未跟陈阿姨见面。不过妈妈有妈妈的理由,大概是因为老胜还不能完全交给护工,任何时候无亲人在场,护工都照管不到位的。为此,卢依依叫女儿顺便讲讲这些,同时跟陈阿姨说说,等老胜的子女从北京回来后,她一定到府上住上几天。至此,她叫卢霞快把晚餐取下来,免得雨越下越大不好走。

卢霞嘟哝,妈,别忽悠人,自己女儿家都未住,能到陈阿姨府上住?

卢霞虽说这样说,转过身就上了楼了。料不到陈阿姨已把晚餐预备好,于是趁陈阿姨未把晚餐装保温饭盒时,将妈妈的话跟陈阿姨说了,还着重说自己将晚餐送下去后回来就不走了,今晚就陪老人家聊一聊天。

可她万万想不到,陈阿姨一面将晚餐装保温饭盒一面说,你今晚住这里正合我意。你也跟你妈捎句话,明天老胜的中餐就由他干女儿霞霞准备。叫你妈明天也开车过来取早餐,我要跟车去看看老头子。另外,你妈来南宁已两天,我俩还未见过面呢。你在妈妈跟前,别把这些话别忘记了!

卢霞送晚餐下去时一路想,春节期间她跑老先生家不知多少天了。元宵她还跟老先生和陈阿姨过,两位老人从未叫过自己一声干女儿。对于干女儿这层关系,是不是只有在她妈妈与两位老人之间才使用?若是这样,她应该将陈阿姨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妈妈,也好看看妈妈是什么态度?

不过,可她立即就有了主意,她这个律师从来说不过这位铜牙铁嘴的大诗人,她将晚餐交给妈妈时还得有个心眼,不一定真要按陈阿姨那样说。因此,她改变说法道,妈,我不是老胜的干女儿吗?明天我来准备中餐,让陈阿姨去看看干爹?一早你得开车过来,看来你不会不同意吧?

可她妈妈没有回答她提的问题而是说,霞霞,你来弄中餐好呀!我到时会开车过来。可我交给你的任务,一定要在播晚间新闻前完成,不要在老胜熟睡后打电话过来。一个病人熟睡后被吵醒不是小事。不过,你明天的中餐也非得弄好不可!不能马马虎虎!我的女儿做事一定得干净利索!

卢霞虽点了点头,但妈妈对干女儿的事一点不反应也没有,颇叫她不满。但她妈妈却无暇去管女儿的不满,只是将晚餐接过来就开车走了。

卢霞觉得妈妈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老先生的康复上也不可怪。妈妈这辈子就只爱这一个人。她希望女儿跟她一样爱这个人也是正常。不过,卢霞上楼后,看到陈阿姨对她这干女儿却是另一番景象。她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会是这么一番景象。那就是她在妈妈那里得不到的干女儿的感觉,她在陈阿姨这里完完全全得到了。陈阿姨不仅把她作为干女儿,甚至把自己当作她的女儿一样。对于她的到来简直就像自己的女儿回来那样欢迎她。

首先,陈阿姨见她回来就笑着跟她说,今晚我为你准备了你喜欢的辣味鸭颈,吃了饭你再慢慢啃。陈阿姨说着就端上丰盛的晚餐,那是她最喜欢的薏米炖鸭。她再往阳台一看,竹竿上挂着五、六个腌好待腊的鸭。她不用问也知道是为妈妈回桂林准备的。她跟妈妈吵了十多年也吵不出个结果。但她们俩都喜欢吃腊鸭,可能是从血缘中来的。不过,这些腊鸭却带来的另一信息,就是老先生在南宁的子女就要回来了。所以妈妈也会很快在南宁消失。虽然老先生的子女对她妈妈和她都很客气。不知为何,以前对于妈妈要走,她心里从不难过。这一回却有好一阵说不清的难过!

这时,陈阿姨将饭端上来了,可卢霞不急于吃。她要为完成妈妈的任务先打一个底于是问,阿姨,江村人是否对苏老师抱有很大成见?

她说完后盯着陈阿姨。可陈阿姨却附和说,是呀,就是有成见也不该把三、四十年前的事翻了出来呀。还说什么一篇征文撬动下村的搬迁,甚至还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说得这么难听呀!

卢霞又问,阿姨,说那篇征文撬动了下村的搬迁有没有事实?

陈阿姨说,应该有事实。不过那时我还没嫁过来。这段你妈比我清楚!

卢霞听陈阿姨一说,觉得妈妈说今晚要好好问问阿姨,可能妈妈是另有意图。她想交给妈妈那两篇征文已在妈妈手中捏着,自己只要看看《队长的妙算》就会明白。老先生的两篇征文,在老先生的书房还有复印件,她只要到书房就可把复印件拿过来读。若说老先生的征文在江村的实际影响如何,最好就是走一趟老先生的老家。至于,前面说小琪、小忠和小嫦娥要来南宁看老胜,对于她建议在老胜的子女未回来时就在南宁饭店开房开饭,妈妈是反对的。现在已很明白,妈妈是有自己的打算。这说不定正好与自己的小算盘相暗合呢。不过,为了完成妈妈的布置其他就不计较了。

当然,她也不想将未到来之事,随便跟陈阿姨说。所以她吃完晚饭,只是说了一句,阿姨,你一口气腌了好几只鸭也够累了。你先休息,我看一会电视再休息。可陈阿姨也不愿意打扰干女儿,只是顺便说,好,霞霞,你今晚就睡在小侄女的房。明天我起来也不吵醒你。你看电视不要太晚,明天中午要准备中餐,你也不轻松,看一会电视还是早一点休息好。

卢霞一面应声一面看《队长的妙算》的复印件。文章说算不上是队长有预见要撬动下村的搬迁。但征文追溯这事也颇有趣。文中说这位队长与社员一起收自留地的萝卜,别人收完后把萝卜挑回家,队长却把萝卜留在桥头菜地里。但菜地离村两华里半,离城也是两华里半。次日,队长已从菜市卖萝卜回来,社员的萝卜才赶着上市,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队长给社员算了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说你们把萝卜挑回家,等于来回负重多走了五华里。若萝卜不挑回家,从菜地挑进城仅两华里半。你们却挑着萝卜一共走了七华里半。他没有这样做不但能趁早上市,还卖了一个好价钱。自从有了队长这一盘数,原来不愿要桥头滩涂做宅基地的人都改变了主意,于是简单的算术实现了下村的搬迁。这是多聪明的好主意呀。

不过,卢霞这样想,当前江村人却是拿这篇征文来说事,大概是以激将法调动老先生更关心老家?可卢霞没有农村经验,真想不出江村人是什么意思?因此,她马上打电话将陈阿姨的说法及征文的大意告知妈妈。未料到妈妈未听完就追问,已签字和未签字的拆迁户比例各是多少?卢霞想到丈夫的实录应该有答案,于是打电话问大刘。但丈夫说他已离开石狗寨,叫卢霞给蒙二的老婆美姝发短讯要数据。卢霞马上把短讯发给美姝。不久,美姝真的将签字户与不签字的户的比例发过来了。她甚觉奇怪,在给妈妈发信息的同时,建议妈妈把大刘立即召回来。人家蒙二叫美姝过来,夫妻二人为编电视剧在那里都可编。可现在大学已开学,大刘不能因为业余爱好就忘了副校长的位置和分管的新闻系。她要妈妈给大刘打电话说说。

不,大刘没错!她未料到妈妈却为大刘说好话,丫头,大刘现正在回校的途中。我从你给我看那张雪景照,就认出不是陆川山区雪景,那地方是桂中官城镇山区。可能大刘和蒙二为寻中路义军路线迷了路。我是桂林市人大代表,曾与桂中人大代表联合考察两地的旧村开发。大刘既然带蒙二到了桂中,就建议他们一起到桂中官城镇旧县村看一看,或许将来还得找他俩帮忙,届时还得委屈女儿为大刘请假,跟妈妈同去官城交个朋友。

妈?卢霞惊诧莫名道,你委屈我为大刘请假?还是要我再提供什么?

卢依依略一思考说,丫头,现已很晚了。你可否叫美姝把老胜在玉市有关职业转型的培训计划发过来好吗?这在大刘的笔者实录中能找到。

妈,这何须向美姝要,向陈阿姨要不是更快吗?我马上就能发给你。

卢依依说,丫头,这组数据很重要。你能找到就不要为这吵醒陈阿姨。若找不到就不要免强,干脆向美姝要。你发来的信息不是提到《队长的妙算》促使下村搬迁吗?美姝真的能将签字户与不签字的户的比例发过,更可考虑一个生产队长的一道算术题如何能撬动下村的搬迁,难道这道算术题能成功,正说明了搬迁与民生的关系,队长的妙算才成为妙算。反过来如今江村社区的拆迁之所以受阻,正好反映了拆迁者没顾及民生吗?

妈,正是!由此卢霞觉得她猜得不错,妈妈就是拿这事就民生说事并引证三、四十年前中、小学生已懂得要解快民生。她于是直截了当说,妈,当前江的拆迁太无视老百姓的利益了!妈妈可就此为老先生鸣不平!

卢依依听完女儿的话后说,霞霞,我有一个未经证实的估计,因为没有证实不好随便说。你想想老胜被错误登记一间房,这事是孤立的吗?你不感觉在江村已没人为老胜说话。一篇征文撬动下村的搬迁可能已成为是非的最大的把柄。可卢霞听后有些糊涂,做了好事还是个是非把柄?

卢依依说,事情过了三、四十年,情形就不同了。当年是撬动了搬迁,可我估计现在的江村人,一看到那些搬迁初期建的低矮平房就闹心。这不仅是因这些平房正好堵在社区广场前沿成了江村的橱窗,岂不大煞风景大失面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一搬出来,老村的房子因多年失修,就像住在高楼不接地气的人那样变蔫了。房屋没人住特别破得快,这使当年搬出来的人进退两难。大刘在上半月发来了一组耕读庄、闲在庄、中屯庄和合隆的照片,就感觉江村在没落。我预感江村的原居民一定想复兴江村。不然,现在正拆迁的闲在庄、中屯庄,很快就没了影,哪美丽江村还剩几何?

妈,老先生太冤了!卢霞说,怪不得老先生卧病在床也不安。江村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那篇征文难逃其咎。虽说是队长主张,但别人会强调老先生在报上一吹就大事告成。他们还会说,征文撬动的是江村祖传的基础!

丫头!卢依依说,我俩设法用别的事实冲淡一下这种无理取闹!

卢依依说完后没等女儿反应又说,丫头,我知道陈阿姨已睡去。你别打扰她,她太累了……陈阿姨为老胜的病……经历九磨十挫了……

卢霞一听妈妈提到老先生的病。她近乎是在使性子,妈,我真不懂老胜叔的病已经九磨十挫!陈阿姨已经睡了,你就趁机会给我讲讲!

卢霞刚说完就听到妈妈啜泣,老胜的病……拖得陈阿姨真太累了……

卢霞又问,妈妈,老胜叔到底是什么病?最可怕是癌兼其他重症……

卢依依说,癌症有明确肌理。老胜的病说是骨病,但是肌理不明。人一天天在耗着,一天天在消瘦。这比癌症更癌症。我俩找时间再谈吧?

妈,你说,一定得说!老胜叔还能活多久?还有可能再站起来吗?

卢霞听到妈妈还在啜泣,丫头……你大概已了解我在私下活动了吧……上次没来南宁过年……我实在是没办法来……现妈妈向你道歉!

妈,别说了!卢霞突然也哭起来,你就原谅我态度不好吧!大刘已经告诉我,老胜叔在北京出事了,是你赶到北京背他上飞机回来的。我也向你坦白,我俩从延边回来,为什么我提前飞回南宁?我在长春也出事了,我太贪玩,特别在去延边的前一天,天黑还泡在长春电影城不回来。南方人就不耐冰雪,起初只是一般的冻疮,后肿得两只脚成了舂杵。从延边回来已走不动,是老胜叔背我上飞机返回南宁的。要是脚不肿跟着老胜叔,不可能到北京就倒下。妈,我太对不起老胜叔,也太对不起你了……

丫头,别哭!卢依依听女儿边哭边说,妈,你赶到北京背老胜叔……就是与橡树坚定站在一起的木棉……大刘说很对,一株老好的木棉……

丫头,你猜得到我想干什么吗?老胜在多年前,就在网上亮出了他投给《中国作家》的征文。那征文的内容是老胜给江村筹划老村改造方案。但不知道为何用了《对乡亲不级如此官僚》的题?你想老胜为何叫我俩读书?我想,那本《广西教育史》可能要比那篇《队长的妙算》更叫江村人闹心。也可能那本《酾江诗草》合订本可为老胜补台。江村的教育遗存就是拆毁。《酾江诗草》也有详细描述。丫头,你不是说要为老胜保存欠账吗?我想,就是老胜因病不在了,偿还欠账还得继续到实现为止……

妈,我明白了,但当官的就是不愿拿半眼看老胜叔。若说老胜叔改变主意,将上访改成宣传带动发展的主张,错误登记也能翻过来……

丫头 !我提醒你!卢依依说,若老胜改变主意,一切都要重新来,包括以前上访时出现过的口吻都要改,可老胜病了,也只有委托我俩做!

妈,懂了!我挂机。卢霞说,你要的老胜叔在玉市搞的有关职业转型的培训计划,我不惊动陈阿姨,老胜叔书房的电脑就存有。一下我发给你!

不过,卢霞是用实录的方式发给妈妈。她妈妈也给她回了个短讯,意思是今晚母女俩的谈话让她很感动,她懂得女儿恨不得像《风暴》的施洋大律师抗辩那样,为老胜被错误登记的房慷慨陈词,妈妈也一直寻找机会!

妈,是的!卢霞似是自问自答,但她忍不住发笑,这是打电话吗?

卢霞发去的笔者实录是:老先生早就觉得农民失地的更大问题是职业转型培训。那时老胜在自治区管教育科研规划,曾在玉市柴油机厂,试验创办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并行的综合中学。因为村里人从桥头到玉柴(玉市柴油机厂)不远,从村里骑自行车到校不到半个钟头。后来玉柴中学脱离企业,跟南宁一样中学不限地段,更适合村里的青年到玉柴中学求学。江村大部分人后来能从农耕转入作坊经营(加工成衣)教育功不可没。

卢霞知道,综合中学的成果曾在《教育文摘周报》连载。村里对此或者不一定懂,但职业转型的热潮对每个人肯定有推动。这在广西教育成果中亦可找到。可是,她不懂村里人还要骂谁?但她发现谈到作坊经营时,涉及到旧村改造,是不是折迁也以旧村改造的方式出现很多问题就可迎刃而改。因为尽管是开路,既然所开的路贯通南北,牵一发动全身就涉及旧村改造。她越想越兴奋,马上将这一想法以短讯发到她妈妈的手机。由此可能征文不会再挨骂。当然她不敢乐观,或许今天的旧村改造还未能揭示征文挨骂的真正原因,不过总得有一样东西勾起了乡亲的不满,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乡亲才杜撰了撬动下村的故事。这也是当前因折迁没有进展即未签字的户不签字,折迁才不得不被逼停下来?若没有《队长的妙算》故事忽悠,可能他们还跟住在酾江酩江的范围内,还有旧村改造的麻烦吗?这不骂娘骂谁?不过,人家老胜的征文仅是纪实,这点得承认吧?

老先生在《中国作家》的征文所以改变主意,也应该已作过深入思考。因为下村的土地人均不到半亩,六十年代至今,人口翻了一翻。江河截弯取直,挖了农田留下了河汊滩涂,房屋搬迁又占了滩涂,失去的未得到补偿。玉市由县级转地级城区不断扩大,职业转型教育就是老先生的预见。现村里大部分人后来能从农耕转入作坊经营(加工成衣)没有职业转型教育职业转型教育行吗?卢霞给妈妈的短讯就以这句作结。卢霞的短讯发出后,不知不觉睡着了。若没有倒春寒的强冷空气将她冷醒,还不知道陈阿姨已送早餐了。可能她也是为了要做中餐才醒,妈妈不是说非得把中餐弄好不可,就不能弄个便饭随便应付。她吃完早餐就考虑如何做中餐。她的标准是有营养又可口,得让病人满意和陈阿姨和老妈都满意。

她很快有了方案,是能满足上述要求的方案,也是自己满意的方案。

当然,卢霞想好就动手干,可当她看到陈阿姨留在桌上的字条,知道因为雨天,冰箱已腾出来放腌好的鸭子,做中餐的菜,一下我再买回来。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菜还做什么中餐?只好是坐地等中餐了。

可卢霞不想空等。她很快有了主意,她发现冰箱是腾空了,但还有薏米、红枣和山药这些炖盅料。其实,上述几种料加上粳米熬一盅粥不见得对老先生不适合。至于陈阿姨和妈妈,她在年初三给老先生和陈阿姨买过越南鸡粉暂早餐。现在又为何不可以买越南鸡粉暂代一个中餐?说不定两位妈妈都喜欢呢。卢霞拿定主意便到商店买了两个新保温饭盒。她要在陈阿姨未回来就把中餐送过去,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巧媳妇在做无米炊?

卢霞未到中午就来到了自治区医院心血管病房。卢霞从东头楼梯上来,就看见妈妈倚着病房门与陈阿姨商量事情。可能陈阿姨不太赞成妈妈的主张在大声嚷,应该的事多啦,不要以为应该就合理,就行得通。事实是应该也不一定行得通?不是你的主张我不支持,你的主张要与规矩结合不合规矩寸步难行。在江村行得通的规矩,不知要由哪一家领导定呢!

卢霞一听知道自己撞过去太冒失,于是退回楼梯间去。她所以回避也不是因为两位妈妈有分歧。她已明白陈阿姨来医院不是只为了来看干爹,而是妈妈约她商量事情。听话音还不是专谈老先生的病,其实老先生的病也不是在电话不能谈的。当然,心病处置不当也会收拾不了。卢霞也听得出两位妈妈所要谈的,主要还是老先生老家的事。按妈妈缓则治其本的所谓策划能不引发争论吗?看来还是那间房的事。因为在春节前,她总想叫妈妈来邕,按大刘的意思是与妈妈一同回玉市。为此引起妈妈生气,其实他们主张回玉市,也以宣扬老先生在玉市搞的项目,特别是已出版专著的成果是可以为老先生争取一点人脉的。可妈妈不愿意来邕所举出的最大理由是她还未做好准备。现在妈妈就算与陈阿姨尚有分歧,已是有所准备了吧?至此,卢霞想起妈妈要女儿跟她站在一起,当下能参与争论吗?

卢霞认为,妈妈年前说没准备好的事,一定与老先生早已交换过意见。现在陈阿姨之所以反对,可能是事先未取得她的同意。不过,要说妈妈决心要做一件,是不会违背老先生的本意的,即使那事正如妈妈所说,是从老先生投给《中国作家》的征文出发。现由于老先生已病得神志不清,于是事无对证,并且如今可不可行则是由陈阿姨定。当然就不可能像与老先生商量那样一拍即合。但卢霞回到楼梯间后在考虑,据她所闻陈阿姨曾为老家的事买了车票要回去,后因血压不稳定退了车票。如果妈妈与陈阿姨是商量老先生老家的事。若又涉及要返回玉市去,妈妈肯定就要碰钉。

卢霞倒是想趁机会过去提示妈妈免谈回玉市。可妈妈正与陈阿姨商量事情,她又事先没跟妈妈提起过相关的事,若冒然过去岂不坏事!

不过,正在此时大刘打电话过来。大刘先向妻子报告自己已回到南宁,但他又说高校论坛的调研尚未结束,说从明天起又另起新一轮调研。同样也是由教育厅政教处带队,但将参与调研的人分成三组,分别在桂北、桂中和桂南作调研。因为大刘是专家组组长,所以可自主参加上述任何一个组的活动。由此,大刘说上次之所以有空去石狗寨,就是趁着参与调研的某一组对石狗寨感兴趣,就跟着蒙二过去了。对不起,那次我喝醉了。弄得你到了玉市也不能看看苏家大宅。然后,他说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至此,大刘向卢霞探问,老先生现在病情如何?可否趁老先生的子女回来接替照顾老先生,由妈妈和陈阿姨回一次玉市,寻找解决问题的新契机?当卢霞听到大刘刚回来又要走已很不好气说,你要走就走,不用忽悠我会有机会看苏家大宅。你也不用管老先生病情如何,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哟,大霞,你像吃了枪药了。不过,我还得告诉你,对于解决老先生那间房的事,妈妈的主意是走曲线,或说是用感化去解决问题。她想以支援旧村改造的方式促进江村社区的拆迁,在拆迁中再曲线提出问题。但旧村改造的经验是桂中创造的。妈妈是桂林市人大代表,她可以出面组织交流和宣讲,并建议与桂南一起配合桂中作现场展示。这活动是由妈妈负责从桂北各市(县)调用三辆车。桂南各市(县)也调用三辆车,我向学校要一辆车。我的理由是为高校论坛临时调用。另外,也调用律师事务所那辆车,作为为接送江村社区代表或陈阿姨专用。一切外借车辆的汽油费均由妈妈一个人负责解决。我考虑的是,搞如此规模的活动能管用吗?

卢霞突然提出问题,大刘,你说说蒙二和美姝会不会去桂中?

大刘随口答,他俩去不去由妈妈定。我估计蒙二和美姝会一起过去。

本来,卢霞以前觉得去桂中的事对她有刺激。主要在大刘已知道,自己还不知道,由此觉得妈妈太偏心。可是,当下她已不这样想。本来,妈妈就是不告诉她。大刘所以比她早知道,是因为以前大刘曾经与桂中人大代表联合考察的,正是桂北和桂南两地的乡镇开发成果。据此,他可以理解妈妈。另外,大刘又带高校师生到过桂中的官城镇旧县村考察。若自己在这一点闹别扭,则比蒙二和美姝还不如。她于是说,好呀,妈妈既已委托你。你又有自主参与的自由,那就好好帮帮妈妈吧。你也不要小看蒙二和美姝,说不定他们在关键时刻还起大作用呢。你从明天起又另起新一轮调研,妈妈和家里没什么事,你走吧!大刘听到妻子很开通兴奋说,妈妈从不求我俩办事。这一次我俩一定要出大力。我想你陪妈妈去桂中时,将我的枪带去好不好?可能你不知道,旧县村的村长荣勤勤曾被人袭击。虽说新来的书记支持荣勤勤。除了纪检提出公诉,民事还未处理。因为你是律师,对方也搞不清你站在哪一边。他开玩笑说,得防有人砸烂你的头……

卢霞说,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带你的枪,但持枪证是你的,哪我不成了非法带枪吗?我是律师知法犯法该当何罪。一名大学领导竟出此主意?

大刘笑道,哎,我俩是夫妻。你为我带枪,有持枪证就行。这不跟《激情燃烧的岁月》褚琴帮石光荣带枪一样吗?你不知荣勤勤遭袭多厉害!

卢霞开怀大笑道,哦,你为了当石光荣,就要老婆帮你带枪,哈哈……

大刘也笑道,哈,大霞,对不起!我举例不当……那是在战争年代……

卢霞大笑道,不,没错设想也很好……用心也很好……我在遭袭时是要正当防卫的……只要能保一条命……可以投案自首……我帮你带枪有错误……你有持枪证不带枪也有错误……大不了老公老婆一起坐牢……

卢霞还在大笑。大刘对着电话说,霞霞,枪和持枪证我都放在家了……

卢霞哈哈笑道,你明天出发也好!这几天我和妈妈在照顾老先生……

卢霞觉得是自己拿的主意很干脆。她一走出楼梯间,居然也意外地听到了妈妈给陈阿姨作了出发时间的约定。从明天开始由你的孩子照顾老胜,我和你还有霞霞一起,三个人回玉市。然后,一起去桂中好不好?

卢霞看到妈妈仍旧站病房门口倚着门框说话。看来陈阿姨答复可能也让妈妈感到意外,因为陈阿姨声音很爽快。陈阿姨大声说,小卢,从明天起由我在南宁的子女照顾老胜。今晚孩子们已从北京回来了。我让大女儿和大女婿,二女儿和二女婿,从明天开始就把老胜交由他们照顾了。我虽晕车也舍命陪君子,就明天出发跟你走。放心吧,答应走就一定会走的!

这时,妈妈竟立即对陈阿姨的决定轻轻鼓掌,好,老阿陈,很干脆!

陈阿姨接着说,小卢呀!我懂得你看了《队长的妙算》征文,就会拿国土局与《队长的妙算》提到的生产队队长相比。这个国土局搞拆迁已一年多,实际当前已签字的户不到四分之一。可见他们无论是宣传说理都比不上一个生产队队长,听说江村社区集资搞旧村改造,三天就集资三千多万元,说明不管官多大,脱离了民生,推行起来就困难。小卢,我赞成你的设想。搞那么大的活动,没有第一手材料不行,真得回去实地看看……

卢霞又听妈妈说,玉市是250公里。吃一片晕车宁可能顶用。以后的活动在桂中就是360公里。叫霞霞给你弄个床,一片晕车宁再贴肚脐就行。

卢霞听到这里跑过去,举起温饭盒一晃喊,薏米粥和越南鸡粉来啦!

卢依依见女儿突然亮相便说,霞霞,你是从后路出来的程咬金。你一定偷听了。我与你立个君子协定,从玉市到桂中,你负责陈阿姨的安全。

妈,大刘已了解全局,我能不知道吗?陈阿姨的安全我当然负责。我不吹牛说,我读书时是女生委员,对旅途防晕车已有一套,陈阿姨不用怕。

陈阿姨笑道,霞霞!你听阿姨说,我怕不怕都跟你妈走了。不过,不跟政府接触,不跟村里人接触,不跟社区领导接触。前一段,苏家老宅和村里什么人来电来函,丈量或房被错误登记,老胜回不去均我作代表,可我也因病拒绝了。血压不稳定加上晕车。这次跟你妈走,算舍命陪君子。

老阿陈,这次返玉市缺你不行!卢依依说,事情得由你出面与老胜的童年玩伴谈谈。你可以不接触别的村里人,也不接触社区领导,也不接触土地局和拆迁人员。这三“不接触”是你亲自定,我和霞霞都遵守。至于舍命陪君子不要说了。你带上降压药带上晕车药,一切由霞霞来负责。

卢霞见陈阿姨不再说什么,并高兴接下薏米粥,知道事情算顺利了。

卢霞见老先生已醒便动手喂老先生,让妈妈跟陈阿姨一同吃早餐,薏米粥和越南鸡粉由她们自己选。可卢霞见妈妈选择吃越南鸡粉还满意。突然,兴致大发说,妈妈,桂中官城镇也曾因项目的事,差点出了人命。

我已早有所闻。卢依依说,他们也找到律师事务所?那案件是因市区开一条大街通过官城镇,冲突就由如何处理老宅遗迹引发。本来村民已将如保护老宅遗迹的主动权稳稳握在手里,如果由开发商倒腾就不会考虑老宅遗迹的状况和村民的需求。诸多风物景致有如废弃破屋,用铲车轻轻一推就一切化为瓦砾。一切名镇古镇在获得保护审批前命运都如此……

卢霞听了妈妈的话马上解释道,妈,桂中官城的项目就因赢得了官司,以后的旧村改造才得顺利。听说还是得益于《中国作家》在建国六十周年征文暨郭沫若诗歌散文奖评奖后“中国作家网”推出了纪实性散文。

卢依依兴奋说,呵,霞霞,不错呀!你也注意到了纪实性散文!

其实,她俩所说的就是老胜的散文,只因在老先生面前没有明说,当然也因为有陈阿姨在,也没有说得那么直白。不过,卢依依提到了桂中官城旧县村在旧村改造中很重视老百姓的老宅,说老百姓的老宅不的在短时间次住人,但老百女仍觉得有如鸟雀的巢穴,衣食住都由此出发。如杜甫所说“君看随阳雁,各有稻梁谋”。龚自珍也说“著书皆为稻梁谋”一样涉及人如鸟雀离开了巢穴都将衣食无着。若按开发商的做法,江村社区不出半年,也会像离开旧巢便找不着北的堂前燕。因此,拆迁和开发无论如何也得与乡亲共谋。但要搞明白就得往“中国作家网”的纪实性散文找……

最后卢依依还说,特别要到那揪心的篇名《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

卢霞似是得到了妈妈这么暗示她明白不管是桂中官城镇旧县村或江村社区,只要得知这篇《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纪实文章,都会请老先生参与旧村改造策划。因此,她也猜到了老先生在2009年,参加了建国六十周年征文暨郭沫若诗歌散文奖评奖中推出了《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的纪实性散文。可能她与妈妈一样在网上并没有查到这篇纪实文章,所以妈妈也不了解老先生为何要用《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这一个题目?

卢霞在反复琢磨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这话。若说这话是老先生的老家人的埋怨话却又不像普通老百姓的话。由此,她想起了丈夫大刘说过,老先生那间房是有人设局,甚至说可能社区也参与了设局。这么说《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这篇纪实性散文,是老先生自我解嘲之作?因此,她心里颇是不踏实。她给大刘发短讯问,在网上能否查到老先生的旧作……

其实,卢霞和妈妈实际上并未见过原文。卢霞觉得那篇建国六十周年的征文应该是老先生的旧作,但偏偏老先生的老家人却不知道老先生还有这么一篇叫《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的文章。大刘不是去过桂中官城镇旧县村吗?她得问丈夫对这情况有没有了解。可她给丈夫拨通电话,大刘觉得她既然已决定陪两位妈妈回玉市,就应该在资料上尽量为妈妈拾遗补缺。比如,江村社区在几年前还不是社区,既然还是村(乡)套上旧村改造似乎还可以。但几年之后江村已是社区,套上旧村改造还能接受吗?

另外江村有明,清两朝的教育遗存,官城镇旧县村没有。但官城镇在现代教育史中是有新锐人物。如,该村有广西大学首任校长留德工学博士马君武在桂中的秘书和京师大学堂的学生。马君武曾任非常大总统孙中山的秘书长和广西省省长等职。后还任过大夏大学、北京工业大学、中国公学校长等职,可称为“一代宗师”。江村缺的正是这新人新思想……

卢霞百思不得其解。她要咨询的,是老先生建国六十周年的征文是不是旧作,那篇名有没有用《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干吗扯那么远?

卢霞侍候老先生吃完睡下,便到病房外说了大刘说话的古怪。她还气鼓鼓地说,大刘在江村呆了几天,回答不了“官僚”的来由。也可说说江村划入社区前,为何要影印《酾江诗草》上、下卷合订本,还不动声色到老先生单位去订购《广西教育史》,还掏钱建宗祠和村文化走廓为何?

卢依依听女儿这么说,可她没有说话。但是也瞥了一眼已经吃完中餐,于是向女儿示意说,霞霞,看样子老阿陈有很多话说,你好好听!

这时陈阿姨说话了。她说,今年是马年,六十甲子回头,正是老胜的本命年。可老胜因有腿疾怕别人说他是瘸子,已有不少年头不回老家了。其实,也不仅仅是为面子,他也害怕别人要知他已成为样,老家人为了高考向他咨询也免了。他为腿瘸保密,起码还有点事情做。大概正因这个,不知为什么,有一天村里送来一张请束和一包东西,只交给门卫就走了。

老胜见老家人不愿到家里来,打个电话也好呀。他从门卫那里要回来请速和那包东西,请束是请老胜参与旧村改造策划,那包东西则是《酾江诗草》上、下卷合订本和《玉市赋》,还有一张字条写着:老先生,《酾江诗草》上、下卷合订本和《玉市赋》以飨情,旧村改造策划就不用烦劳了。为什么,是了解内情不打扰,还是有了误会?但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阿姨接着又说,哥、嫂,因为久违的一次回乡表现。那是他俩第一次从天津岳母家返单位,顺便也回了一次家乡。可他俩回到单位后来电话,却发了一通牢骚。虽没明确说什么,似是又没头没脑却又重重撂下了“官僚”两个字。老先生只理解为是哥、嫂回乡被冷落了。因他俩从天津经京广转湘桂,再转黎湛支线,几经辗转回到家乡,在酾江边要寻访旧日的家乡印象,已搞不清老宅的位置。由于哥、嫂不返乡的年月,正是家乡面貌变化较大的年月。这种难堪可以理解,但当事人可不比崔颢式的乡愁好受。当时他俩就跟找不着巢穴的燕子差不多。只是他俩没有明确去说,但却将不知归宿何处的牢骚发在老先生身上。现在又是村里人到了家门不入,很明确是在表达了家乡伙伴对老先生有意见,只是对哥、嫂没有正面说。这次送书和《玉市赋》手稿复印件来塞给了门卫,虽也不正面却也没有正面表达,却是表达得很露骨,奇怪是自己像被蒙在鼓里又不知为何因?

当时,为了弄清原因陈阿姨从四、五年前已有疑惑谈到如今。说记得以前曾来信邀老先生回乡谈旧村改造计划。但附在书里的字条却又说有什么主意请提供,是否村里见长期不返乡,原邀约他参与的计划取消,于是送书便改成塞给门卫了。但当天单位的同事打来了电话,先报告村里有人向单位买了《广西教育史》。然后,提到他们既已来邕还想登门拜访。但单位觉得老先生腿有毛病,便向村里人表示不欢迎随便打扰。说老先生完成《广西教育史》身体已是极大透支。但还要参与主编《广西通志•教育志》,所以不管有什理由也建议不要打扰。单位主要是希望老先生的精力不要作过多无谓的交往。由此,老先生与村里人的隔阂,是否也与单位的无理干预有关?以上说法,陈阿姨没有直接附和与单位有关的意见,也不说这就是村里人疏远老先生的原因。现老先生已得病住院,再说隐瞒自己是跛子和谈论旧村改造策划已没意义,说老先生欠了乡亲的情都一样。

不过,卢霞还在努力理解村里兴建村文化中心,包括建苏氏宗祠和重视《酾江诗草》的影印和重视《玉市赋》手稿复印件等等。前段还特地来邕到老先生的单位买好几套《广西教育史》。这些事情之间不会是孤立的。她搞不明白的是,村里的事老先生一贯都支持。比如建村文化中心,他捐资是工薪阶层中最多的,村里不是送来表彰奖状了吗?为何江村人还要给老先生戴上“官僚”的帽子?她想,老先生不是“官”,只是在写字楼的编书人何来的“官僚”?她觉得若因《广西教育史》引出矛盾,或因江村人还要给老先生戴上“官僚”的帽子。所以老先生追悔莫及,而必须撰文《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作表白,似乎这一切一切都扯得太远了些……

至于,老先生为何要用《对乡亲不能如此官僚》的题。卢霞觉得是尚未搞清事情的头头尾尾,所以回老家有必要考察源头。反正陪妈妈和陈阿姨回玉市去,虽有“三不接触”的说法,不跟村里人接触,不跟社区领导接触,不跟政府接触,知道两位妈妈不想大张旗鼓显身。可是,江村社区可能正是各方面的矛盾都交织在一起了,所以拆迁不得不停止。社区已得到了区(县)规划局签具意见的修路和旧村改造文件也被市里撤消了。本来就是因为有包括开路在内的旧村改造项目才成立了建筑公司也一起告罄。后来是否因老先生这个真人始终不露面,社区求救无门。因此,可理解“官僚”一词就缘于老先生真人不露面。由此,更该回一次老家了。

卢依依和陈阿姨听完后,只是笑了笑,好像都没有肯定和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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