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番一、人物(1 / 1)
番一、人物
小姨
言笑第一次与苏越的小姨——相框上站在苏越旁边既妩媚漂亮又气质非凡的女人打招呼是在苏家大宅,苏越这次是光明正大牵着她的手进去的,这一路惊呆了牵车的管家修理枝干的园丁以及正在清扫卫生的佣人。而言笑始终窘迫的低着头,直到在进客厅的前一秒苏越在旁边低笑着问:“丑媳妇难道是打算用头顶去见婆婆吗?”
言笑飞快的抬起头看,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完了还不甘心伸手掐了他腰侧一把,苏越一闪身,索性将恼羞成怒的小花猫整只搂进怀里,精致的面容上写满温情,“不闹了,我媳妇儿最美了,哪里丑啊。”语毕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刚好客厅大门被从内拉开,门内漂亮妩媚气质非凡的年轻长辈愣了半秒,随即一脸惊愕的感叹:“天呐,你们这光天化日秀恩爱是特地来打击我这条单身狗的吗?”
言笑已窘迫得面色能滴出血,直到搂着她腰的人暗示性的加重了一些力道,才赶忙局促的颔首,紧张到语不成句的打招呼:“……小……小姨好。”
苏越的小姨拿出长辈的风范一脸满意的点点头,慢条斯理的笑着回:“小姨是挺好,尤其是在确定我们家小越性取向正常之后。”
苏越一头黑线,言笑面红耳赤。
苏母
言笑以苏越的女朋友这种特殊的身份去见苏越的母亲自然也是在见他小姨的同一天。
苏越拉着言笑一脸飞扬跋扈的走到泡花茶的母亲面前趾高气扬(请自动脑补一下因为苏少爷多年未交女朋友而被母上大人用看Gay的眼光鄙视了多少年的心酸>_
言笑自然只能紧跟在后的连忙颔首红着脸颊小声招呼:“阿姨,您好。”
而那位正在搅动精致的陶瓷杯中漂浮着的玫瑰花瓣的雍容夫人慢条斯理的侧过首来,一脸淡然的看了看骄傲得鼻孔朝天的苏越,又看了看拘谨得几乎将脸埋进胸口的言笑,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这姑娘你上次不就已经带回来给我看了吗?我挺喜欢的呀,你们难道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苏越原来你现在才追到人家啊?”
苏越瞬间呕血,言笑面色如血。
苏烟
苏烟终于从万恶的帝国主义国家完成最后的转学程序后一身轻松的滚回了国,晚十点抵达国际机场,夜深人静的十一点到家,第一件事当然不忘是好好去感谢一下她那个终于开恩让她回国就读的兄长大人啊!
然后,活泼好动的苏家小小姐回家后连肩上的背包都来不及放就蹬蹬蹬冲往二楼兄长的房间,呈惯性的直接拧门而入,然后,撞见床上那一幕后反射性的尖叫出声。
正坐在苏越身上给他按背和肩的姑娘被这突兀的尖叫声吓得顿时一惊,下意识直起身躯,结果动作太匆忙脚勾住了空调被,整个人都往床下栽,幸好原本卧躺着苏越眼疾手快,急忙翻身迅速用手在半空中接住了她顺势抱着她滚了一圈两个人才没一起掉到地板上去。
“言笑姐姐?!”看清兄长大人怀里抱着的究竟是何人后,门口苏烟的惊叫声顿时变成惊喜的叫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高分贝已经以高速飞奔而来,苏越搂着言笑赶紧闪身,任由人来疯一个人直接成抛物线栽在他的床上。
被撞得头冒金星的人面贴着床正在瓮声瓮气的喊疼,被苏越搂在怀里的言笑伸手拍走了正在她腰上偷偷揩油的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两步爬了过去,轻抚了一下苏烟的后脑勺,“没事儿吧,苏烟?”
刚刚还在喊疼的人瞬间满血复活战斗力超群的直接坐直了身躯一把热情的搂住了同在床上的言笑,表情夸张的呼天喊地:“言笑姐姐真的是你啊!他喵的我好怕是别的女人骑在我哥哥身上啊!”
苏越伸手按眉心,言笑窘迫得只想钻床底。
苏希
大学同学群里有人建了个贴吧,在群里张罗着大家去顶首贴。首贴是吧主开的,标题时一人一句负能量,用一句话形容最让你悲哀的事情。
苏希顺着链接点击进去时,里面已经热火朝天了,倒也没兴趣看别人悲哀的事情都是些什么,就在最下方简单的写了一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成为了苏太太,但新郎不是我。”
然后,原本热火朝天的帖子,一下子就无人做声了。爱八卦的人群迅速组了群私下八卦,深爱八卦的桃花眼也被拉入了其中,默不作声的看着小窗口里大家七嘴八舌各色各样的揣测与议论,不由自主的轻叹了一声,关了窗口,给那边心情肯定抑郁的人挂了电话。
“真没挽留住吗?”简单的开场白后,桃花眼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那边的人顿了一下,嗓音低哑的嗤笑着道:“不然呢?”
桃花眼有些惋惜的轻叹了一声,思量了半响,只好安慰:“苏希,没事,你会遇到更好的。”
那边沉寂了很久,就在桃花眼以为他已经不想再开口时,那端的苏希却低声认真的回:“是啊,肯定会遇到比何欢更好的,但是,比言笑更好的,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了吧。”
言笑按着群里吧主发的连接点击进去,像完成作业一样将回帖的要求与大家回帖的内容一条一条认真的看下去,心里还在酝酿着呆会自己该怎么回帖时,眼角的余光便已经扫到了最后一搂的回帖内容。
ID是苏希的。言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触,但是,扪心自问,心里的起伏确实也不大了呢。言笑又继续往下翻了翻,没有人再继续回帖,那么,她不回也是……没关系的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手已经点击了关闭键,刚好苏先生从浴室推门而出,边擦头发上的水渍边走过来,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她手里的平板屏幕,倾身,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笑着问:“是不是在背着我网恋呢?”
言笑放下平板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边坐直身躯去给他擦头发边轻笑着回:“是啊,看有没有比你更好啊。”
苏越闻言直接搂着她的腰将她扑到在床,作势要来挠她痒,言笑反射性的佝偻起身躯笑着求饶,苏越哪里会作罢,挠着挠着就挠出了火,气喘吁吁地纠缠成一团。
事后言笑蜷缩在苏越怀里随口问了一句:“苏越啊,你这辈子觉得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啊?”
原本就是随口问问的,问完言笑就后悔了,这话题实在太破坏气氛了,却没想到她家的苏先生会低下头来满眼温情的轻啄她的唇角,然后轻声认真回:“所有有可能发展成最悲哀的因素,都已经因你也刚好爱我而被终结。”
苏北
言笑确实没有料到还能见到苏北,在这种并非刻意安排的情况下。她陪翘课的苏烟看了某电影的首映,结果刚从电影院出来,苏烟就被一个超级年轻又超级帅的教授给板着脸领走了,苏烟被领走前还死皮赖脸的拉着她的衣袖说“是我嫂子带我来的我是有家长的!”,但那个年轻的教授只板着脸问了一句:“我这科你确定要当掉吗?”于是一向飞扬跋扈的苏家小小姐就神色萎顿一脸委屈的朝反射弧稍长愣在原地的言笑挥了挥衣袖然后被那教授带走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言笑只好独自逛完了三楼,给苏越买了一件衬衫,给准婆婆买了一条丝巾,下二楼准备吃个饭随便打发一下时间等苏越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候再去公司找他的。然后在二楼的餐厅,撞见了久未谋面的苏北。
她进去的时候苏北刚好出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均是一愣,是苏北先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的轻拍了她的肩,语气藏不住激动的开口打招呼:“言笑!居然是你!怎么这么巧?!”
言笑扬唇,眉眼弯弯,笑得发自肺腑,“苏北,好久不见啊。”
苏北跟随行的友人打了声招呼,又随着言笑进了餐厅,招来Waiter点了一大桌菜,言笑在对面默默的打量他微微壮实了一些的身躯与越发成熟的面孔,心里无不为这久别重逢的舒坦庆幸。
你看,有些人再会亦是朋友,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友人啊,这样多好,言笑想。
点完菜后便开始友人间的叙旧,无非是拉拉家常谈谈生活,偶尔缅怀一下读书时期的单纯时光。
“怎么样,现在还是一个人吗?”苏北问得随意,言笑偏头,嬉笑着回:“不然我还能变成一条狗吗?”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噗笑出声,苏北边喝茶边收敛了笑意,淡笑着很认真的说了一句:“真好啊,言笑,你比从前快乐。”
被他这么一说言笑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耸耸肩岔开了话题。也不知怎地,又聊到了何欢身上去了。
“哦对了,你听说了吗,何欢蹲进去了。”苏北抿了口茶,情绪起伏不大的开口。倒是言笑惊得差点被茶水呛到,边用纸巾擦嘴边追问:“什么?蹲进哪里去了?”
“蹲劳教局去了呗,听说判了好几年呢。”苏北耸耸肩,不以为意的回,随即又问:“你不知道啊?不可能吧?就是因为上次花钱雇人烧山的事啊,我听说那次就是你们班在山上聚会啊,你不是也在吗?”
“你说那次有人想纵火烧山是何欢花钱雇的?”言笑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这事南京那边都见报了的啊,你在北京可能真没听到信。你说何欢到底是有多恨我哥,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言笑没有出声,满心满脑的纠结混乱,又听见苏北继续漫不经心地道:“不过你们运气也真好,据说何欢雇的那两人汽油都洒满半个山坡了,要不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这场火灾都不知道造成多大的损失呢。对了,说来真巧啊,那个年轻人也姓苏呢,被捅了一刀,我们那边的报纸还向他登了感谢刊,叫什么名来着?好像是苏越还是什么的。”
言笑握着茶杯的手倏地一紧,惊愕得再说不出来话来。
晚上休息的时候,言笑想去看苏越胸口有没有疤痕,毕竟平时都没有特意注意过。结果老实本分的姑娘居然就老实本分的去解苏越的睡袍带,这个动作完全没法让苏越不误会好吗?!于是在某人眼里终于“主动”了一回的言姑娘被今晚热情度稍高的苏先生狠狠折腾了半宿后才得以解脱,然后在两个人的呼吸都逐渐偏向于平稳时,言笑终于记起自己解他衣带的目的,面红耳赤的就着台灯的光线仔细打量他的胸膛。
即使伤口处理的很不明显,但言笑终究还是发现了。在心脏的右下方,第四根肋骨的位置,有一道肉眼要很仔细才能看清的刀疤。言笑的眼睛和心尖都有些微微的泛酸,用指腹轻轻摩挲他胸口的刀疤,颤着声问:“苏越啊,这个疤痕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邪恶的揣测他家的言包子抚摸他胸口的动作是不是暗示着还想再要一次的苏先生闻言整个身躯微僵,随即侧过身拉起她还在伤口游离的手,将她楼了个满怀,漫不经心的解释:“嗯……大概是以前急性阑尾炎做手术时留下来的,没事,一点都不疼。”
言笑伸手回搂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闷了好久才哽咽的开口说:“苏越啊,以后要保护我的话,必须得确定自己不会有半点闪失才行,知道吗?”
苏越一惊,反射性的将她拉开了一些,果然,某只爱哭鬼此时在台灯下的面孔早已湿迹纵横。苏越有些愕然,随即啼笑皆非的安慰:“怎么了啊这是,怎么突然就哭了啊?都说是以前阑尾炎——”
“你见过哪一个阑尾炎手术的伤口是开在肋骨这一块的吗?”言笑红着眼眶反驳,鼻尖酸疼,眼里的暗涌翻天覆地溢出来,“苏越,我不是在开玩笑啊,如果你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可能真的就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吗?”
苏越脸上刻意的笑一寸一寸的敛去,精致的五官只剩平时少有的严肃认真,他似乎认命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搂住了身躯有些微微颤抖的人,低头去轻吻她滚烫的眼,抵着她的额认真回:“我们家言包子老实又本分,可揉又可捏,是铁不成钢,软弱不自强,可正是我们家言包子这么弱不禁风不堪一击,我才不敢有任何闪失啊,我要是有了什么闪失,以后谁来保护我们这么弱小的言包子呢,对不对?”
言笑咬着唇拼命掉眼泪,伸手用力搂住他的腰,夹着哭腔认真回:“如果真的可以保护我一辈子的话,那就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一辈子啊。”
苏越感触颇深的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在她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依旧认真的颔首,保证,“嗯,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保护你这辈子都安宁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