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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卷一 人间劫 第六章 风烟再度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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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即是清墨的册封大典。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柔情绰态。

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

铜镜中的女子脸容经过细细描画雕琢后,原本就精致的容颜显得愈发妖娆冷傲,眉心一点朱砂殷红似血欲滴。

清墨伸手将铜镜轻轻按下,随即耳边一片珠玉碰撞之声响起。那不是我。清墨在心中淡淡对自己说。

越暮珩将清墨的贵妃册封大典放在第一日,却将那位皇后萧菁羽的册封大典放在第二日,其心思之明确,简直是昭然若揭。她不由得轻叹,越暮珩并非毫无分寸之人,此次竟然如此肆意妄为,他竟不怕受天下人的非议么?

就在清墨愁眉不展之时,珠帘被一只手撩起,越暮珩一低头走了进来。清墨闻声回头,眼见他身着明黄色龙袍,高贵威仪,但眼中却是笑意满满。

“清墨,是因为要嫁给我了吗?你今天果真美极。”他轻笑道,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宫人不知何时已经退去,偌大的宫室之中只余她和他二人。

册封大典是选在午后开始,而现在已近中午,是以日光独好,透过窗棱,连空气里的微尘都清晰可见,在一束束光线中旋转着舞蹈。

“珩……你这样做,却不是一个明君所为。”清墨整个靠在他怀里,微微闭眼,轻声无奈叹息。

他不语,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开口道:“我知道。可是……沈行安他逼我,逼我不能立你为皇后……清墨,我答应过你,我会娶你为妻。如今我又失信了,我只能这样来补偿你。”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柔软的头发挠着他的下颌,他坚硬的骨头硌得她生疼。

“珩,我愿意作为不成阁阁主,一生为你效命。我愿意同你一起开拓这大荀盛世,然而却不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清墨并未睁开眼,叹道,精心塑造过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安和疲惫。

越暮珩也不再说话,默默地抱紧了盛装的清墨。

滟滟长路,十里红妆。

清墨穿着赤色的如火宫装,头顶新娘的凤冠,裙摆长长,一步一步从宫门缓缓走向高台上的少年君王。

今天是她嫁给他的日子。

今天也是他娶她的日子。

那些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只有那个会与自己结发的人,能共到白头。

她缓步走上高台,将纤细素手放入他温凉修长的掌心,扬起一个微笑。

今天,他已不是天下人的皇,只是她一人的夫君。

是夜,越暮珩轻轻拥着清墨,躺在床榻上,墨发交缠,他的眼中皆是笑意:“清墨,今天你终于是我的妻子。”

她和他的长发纠结在一起,在枕头上蔓延成一片海。

一夜缠绵。

第二日,是皇后册封大典。

与清墨的贵妃册封大典不同,皇后的册封大典极尽简略,帝王的心中孰轻孰重,从这册封大典上一看便知。

饶是萧菁羽早已知道所谓“妹妹”不过是皇上为自己的心上人寻一个正当的名,自己能当上皇后也不过是一次幸运的偶然,然而面对如此敷衍了事的册封大典却也不禁苍白了脸,眼眶微微泛红,上好的胭脂也掩饰不住的伤心和憔悴。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越暮珩喜欢的明明是那个假冒了她妹妹的女子,却为什么又要让她当皇后?在给了她希望以后为什么又要如此敷衍?

萧菁羽只是一个生长在深闺中的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她并不懂所谓政治所谓家国天下,她只知道,第一次见到那少年的帝王,她便深陷其中。然而她却被那个女人以心上人之名狠狠地踩在脚底。若是这般,纵使为护国将军府带来无限荣光又如何?

她走上高台,皇帝将装着凤印的精致盒子递给她,沉声嘱咐道:“皇后贵为国母,今后要好好统领六宫,莫要让朕失望。”

她点头,随即抬头看着皇上,他的眼里竟是对她半分怜惜也无。“特别是好好照顾着点清墨。”许久,帝王轻声说,声音里浓烈得化不开的温柔。

原来她是叫清墨吗?果真人如其名,清雅如墨。她的眼里又是一热,她想,原来陛下从始至终,根本不曾在意过我。

然而,她还是接过那代表无上权力的紫玉凤印,低头恭谨称是。

按规矩,六宫妃嫔在册封当日皆要依次向皇后敬茶,以示尊重与服从,如今的所有妃嫔皆是此次选秀所选出,只不过寥寥数十人,是以当傍晚时分晚膳过后便陆续开始赶到皇后寝宫向皇后敬茶。

清墨作为除皇后之外妃位最高的人,自然是首当其冲。然而当萧菁羽在宫内听到侍女来报说门外跪着清宜贵妃,正在等候向皇后敬茶时,她的心中蓦地又想起白日里的那份屈辱,想要点的头也扬起了一些,转而对侍女道,不用管她,让她跪。

萧菁羽自然是知道皇帝今晚必不会来,她听说陛下今晚要宿在大殿中以便批改奏折。

那么,就让她跪好了,这都是她欠我的。

随后赶来的尚且还有其余妃嫔,她们见着慕清墨恭恭敬敬地跪在皇后宫门前,双手高举茶盏,心中已然明了是为何故。然而这些心高气傲的妃子们却仍不敢贸然嘲笑,只得端着手中的茶盏也在慕清墨身后跪下,就这样直至深夜。

清墨感觉到自己端着茶盏的手已然因为长时间的托举酸疼难耐,开始微微颤抖,也由于跪在坚硬的地面上,膝盖和小腿已然麻木到毫无知觉,然而她还是安安静静地跪着。她知道为什么皇后会这样做,她知道她心中愤恨难平,她愿意给萧菁羽出这口气。

是我对不起她。清墨想。

所以她完全不曾挪动半分,直到那宫门缓缓打开,侍女缓步走出,高声道:“诸位娘娘可进入奉茶了,贵妃娘娘,您先请。”

清墨点点头,准备站起,然而长久跪立的腿却一软,险些跌倒,一旁的侍女连忙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她摇头拒绝。她再次努力将膝盖挺直,有些摇晃地走进皇后宫中。

她在皇后面前再次跪下,将茶杯高高举起,恭敬道:“皇后娘娘请。”

萧菁羽看着眼前这人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厌恶之情陡生。她挥袖掷落清墨手中的茶盏,器皿的破碎声响起,清墨惊讶抬头,却意外地看到萧菁羽的眼里那些隐忍未落的泪水。

“对不起。”清墨低声说,随即拒绝了侍女的帮忙,自己俯身漫漫捡起地上的碎片,然后缓缓走出去。

殿内,萧菁羽的泪水就在清墨走出去的一瞬间霎时崩溃。

清墨站在殿外,看着跪着的这一干嫔妃,心中知道方才发生的事她们必定都看见了。“今日的事,无论是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本宫必不留情。”清墨的声音柔柔地四散在这空气里,其中威严却不容忽视。

嫔妃们自是不敢小瞧这位贵妃,顺从地低头称是。

清墨随意点点头,转身离去,赤色的身影迤逦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而此时,皇后的侍女走了出来,淡漠道:“各位娘娘都请回吧,皇后娘娘说今日已晚,各位皆不必奉茶了。”说罢,也不风他人询问,转身回到宫室内。

而在殿内,萧菁羽一人独坐在高高的凤位之上,脸上泪流满面。

满门荣光又如何?富贵加身又如何?一个普通的女子,若是守不住自己的夫君,那便毫无半点意义。

夜晚,越暮珩带着满身的疲惫走入清墨的墨昀宫宫门。

清墨快步迎上前去,对着越暮珩报之一笑:“今日你似是有什么烦心事。”

越暮珩拉着她的手,一起在软榻上坐下:“纪尹王今日又再次上书,在奏折里要求来京朝贺我新登帝位,并借机探望其世子。可是若贸然答应了他……这纪尹王,可是个大麻烦啊。”

清墨微微皱眉。纪尹王心怀不轨众人有目共睹,其谋朝篡位之心几乎是路人皆知。然而此刻却不能随意动他,只因他的封地处于荀国边疆,且他又暗地里屯兵多年,若是不慎将他逼急了,恐怕……

“当初我父皇在位时,他也曾这样上书要求。然而父皇却因为身体原因将此事暂且压了下来。”他略略一挑眉,叹道,“事实上我也曾去问过当初的慕越岚阁主,他当时告诉我,既然如今纪尹王已然有心篡位,那么倒不如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清墨微微点点头,皱眉道:“如此一来你即是要答应他吗?”越暮珩无奈叹气,道:“现在只能如此了,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罢,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清墨:“如今暗卫的掌握权确实是在你手上吧。”

清墨点头,道:“是,他们必定会将你的命令放在首位,毕竟不成阁训练的暗卫是为皇家而存在的,哪怕命令他们杀死我他们也是在所不辞的。你可以随时随地调派他们做任何事,但是若是想要他们去保护别人,那便必须有不成阁阁主的黑玉牌印命令才行。毕竟,训练暗卫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保护除了皇帝之外的其他人。”清墨微微一顿,“我已经安排了四个暗卫在你身边,他们的名字是青瑟,白琥,朱瞿,玄郁,是最好的四名暗卫。你可以任意指派他们。”

越暮珩笑了:“如此倒是甚好。清墨,难为你竟为我想得如此周全。”

三天之后,纪尹王越炘尹到了荀国京都。

越炘尹是先皇的胞弟之一,先皇登基后便赐他封地,令他驻守荀国边疆。而他的世子,也被先皇以陪读众皇子为由,留在了京都。

简而言之,就是□□裸的人质。

如今的纪尹王已近耳顺之年,然而却仍是一派儒雅斯文的长者形象。

衡煜陛下设宴迎接,携皇太后,皇后及贵妃出席为他接风洗尘,杯盏推换间,好不热闹。

越炘尹遥遥举杯,笑道:“陛下少年老成,有雄才大略,将来必是明君。本王为天下万民恭贺陛下登基之喜,有您这样的君王,是百姓之福。”

越暮珩微微一笑,道:“哪里,叔父实在是过奖了。朕历练尚且不足,国事尚还需叔父多多提点着些才是。”说罢,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越炘尹再次端起酒杯,轻叹道:“如今叔父老了,今后就是你们年轻人一展才华之时,陛下也莫要谦虚了。”一顿,随即又笑道,“不过陛下也是艳福不浅,皇后与贵妃皆貌若天人,皇后温雅,贵妃清丽。尤其是贵妃,身姿优雅仿佛画中人呢。”

越暮珩眼瞳一缩,不提最为尊贵的皇后,却如此特意提起清墨,想来纪尹王已然知道了清墨的真实身份。而身为皇室中人的越炘尹,怎能不明白不成阁是怎样的存在。

清墨一笑,也举杯回答道:“纪尹王真是过誉了,王爷您如此风度翩翩,想来王妃必定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况且菁瑄太过愚钝,尚且不如姐姐知书达礼,倒是王爷您说笑了。”

纪尹王哈哈一笑,似是随口道:“本王可并没有妻室,而世子其实是我收养的养子而已。不过本王一直将他视如己出。”

然而皇后萧菁羽此时脸色却并不好看,她哪里知道此间暗潮汹涌?她只听别人夸赞清墨貌美,心下已是觉得这席间根本无人将她这皇后当回事。

于是她也举杯冷笑道:“妹妹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姐姐我再如何知书达礼,可不比妹妹丽质天成呢。”

在座也并无愚笨之人,有谁听不出她话中醋意?越炘尹眼见越暮珩后院起火,饶有兴致,越暮珩却为这丝毫不懂事的皇后极为恼火,好歹也是将门千金,她怎的如此不懂规矩?

此刻皇太后也转头看向她,用只有他们四人听得见的声音低低地道:“皇后,你该适可而止了。”

萧菁羽一愣,随即低头,再不说话。

而越炘尹始终抬头看着端坐在高位,一直面无表情的皇太后,若有所思。

整个晚宴,所有人都各怀心事,表情各异。

夜色已深,而纪尹王临时居住的宫殿里,隐隐的灯光亮起,似有人声。

“父王,此次您可是已做好准备了?”世子越景佑的声音传出。

“景佑你且安心,我已经把一部分兵马都带到了京都外,只待时机一到,就是小皇帝该死的时候了。”越炘尹的声音,带着几分狠辣。

“父王,那边疆的事怎么办?近几年不是总上报说边疆战事吃紧?”越景佑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疑惑。

“景佑,你不必担心,那不过是我令人传回的假报。我早已和边疆垣国的人促成交易,他向我保证三月不进犯,待我成功登基为帝之后,自然会将那千叶城割让给他。”越炘尹的声音响起,带着毒辣和狡猾。

“父王,这又如何可行?千叶城乃兵家必争之地,不能给啊!”越景佑有些紧张地说。

越炘尹哈哈一笑,道:“王儿且不必担心,那不过是些蛮夷之辈,我怎会真的实现诺言?千叶城我是不会给的,王儿你多虑了。”随即,声音变得阴狠,“但那贵妃,却不是个好相与的。据我调查,她原是不成阁的阁主,这次,也是她辅佐越暮珩成功上位的。否则以越暮瑜的那一手,今日的龙椅也轮不到越暮珩了。而且她手中掌握的暗卫,也是一大问题。”

此时,清墨的墨昀宫中。

越暮珩拉着清墨,眉头略略皱紧,忧心道:“今日你也看到了,叔父他来者不善。况且据暗卫消息,他的人马已然等候在京都二十里之外。京都这里,实在是岌岌可危。”又叹了一口气,道,“虽不知为何边疆竟未趁此良机一举进攻我荀国,然而我却能隐约猜到,想必是叔父与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可想而知这一仗,不好打啊。”

清墨亦是皱眉,道:“纪尹王如今可算是司马昭之心,然而他却迟迟不动手,想来也必定是在顾虑着我宫中众侍卫及暗卫。而且我总觉得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越暮珩低头思索着,猛地眼睛一亮,抬头道:“莫非是端午?端午之日举国同庆,届时京都戒备并不森严,他的人便可以以最小的伤亡直接进入京都城中。”

清墨豁然开朗,肯定道:“若果然如此的话,你那里需得加强守卫,如此我便也多派几个暗卫给你。”

越暮珩却是轻轻摇头,拉住她道:“不,清墨,你就直接替我部署守卫,放他们进来,然后务求在城中不惊扰百姓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清墨连连摇头:“不行,我又如何能担此重任?我并不擅长部署守卫,这种事还是你来较好。”

越暮珩轻轻捏住清墨温凉的指尖,温暖笑道:“不必自视甚低,清墨。相信你自己,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谋士,而且你还辅佐了我走到今天。我会把兵符交给你,放松一点,就像是我平时与你对弈,如此我就将我的身家性命交于你了。”

清墨深深看着他,她感到他的指尖冰凉的温度,看到他眼里认真的神色,她知道他没有与她说笑,也知道他已经决定了,不容她有拒绝的余地。

清墨却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坦白说,她很害怕。若是因为她的任何一点不谨慎,让他命丧黄泉,那么她也无法再苟活于世上了。

越暮珩对她温柔一笑,轻声安抚道:“清墨,不必紧张。端午尚有半月,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你想出最完美的对策。你是不成阁的阁主,你一定有这个能力。”

听着越暮珩的安慰,清墨也蓦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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