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1 / 1）
文森一整夜没回信息，红豆发现每一次她忐忑不安地发信息总得不到回复。
直到早上七点半，正在刷牙的红豆忽然听到手机微弱地响了一声，那是她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短的短信，“好。”
文森，对不起。
自己，对不起。
穿好衣服的红豆坐在洁白的床上，一想起自己短暂又无疾而终的爱情，同时心里有点懊恼，同时又舒了一口气。
在办公室门口站了很久，觉得自己是那个做错事的人，没有进去红豆勇气，快要到上班的时间，来往的人逐渐多起来，红豆有点尴尬又鼓不起勇气。
又有人来了，这一次是熟悉的脚步声，红豆闭上眼睛都知道是陆地，无论他是穿着学生时代的球鞋或波士顿还是现在西装革履的皮鞋，她都难以忘记。
脚步声在快速靠近，她一下子推门就进去了。
低头在看文件的文森抬起头，忽然还是变成了之前的那个温和的上司，“你来了？”
“嗯。”红豆不敢抬头。
文森却一如平常，“月底了，他们的绩效表格有没有做好了。”
红豆，“有，发给人事部了。”
“你今天把要去杭州参赛的名单确定下来吧。”
“好。”
文森转身看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帘，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勃勃生机，他右手抬起杯，喝了一口，却又像周围没有人一样，用不太大的声音，“你也一起去吧。”
“好。”红豆。
大概是意识到他说的话还不够准确，他虽然没有转身，却提高了声音，“我的意思是，你也一起去参加比赛吧。”
红豆才反应过来，“这恐怕不合适吧？我不是设计人员，我是助理……”说到最后，红豆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了，越说越小声。
文森低下头，“让你去你就去吧。”他转过身，“难不成你害怕……别人说我和你有一腿吗？”
又沉默了一会，他慢慢地走到门口，把手搭在门柄上，脚步大约停留了三秒，“我还真希望。”
然后打开门出去。
之前就听说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发达，却仍旧能够带给人宁静的感觉。
提前一个星期就到了杭州，五天之前给出题目，到时再舞台上面展示，结果当众揭晓。
来到之后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天，本来以为第二天大家会去哪里逛逛，红豆到处询问，却无人应邀，后来想想，大家都来参加这次比赛，即使是最后一天，就算不花尽时间查阅资料，仍旧想留足体力来应战，红豆想想觉得有点羞，大家都全力以赴，只有她自己吊儿郎当。她也上网查阅了往年这个比赛所出的题目以及获奖作品，但还是觉得毫无头绪。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拿着手机，只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动静，跑出去，外面乱成了一锅粥，红豆绵羊效应地往人群走。
“花蝴蝶，该怎么应对呀？”
“你的消息准不准的？不是说十一点才出吗？现在才”
“准没错的，我有个朋友是主考官的助理来的。”
“……”
红豆和大家吃早餐的时候大家还着急地讨论着，虽然红豆平时人缘还好，但她来广州以后就一直是文森的助理，她也很少和人说起过她是设计专业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人问她。
吃完早餐大家各自回房间，红豆却收到了信息。
“尊敬的参赛者，欢迎参加这次“杭州市服装设计大赛”。本次的参赛题目为“花蝴蝶”，愿大家尽你所才，发挥你的才能。”
果然是花蝴蝶，仔细一看，中间还有一个圆点，是个容易让人误会的题目吧？
有人按门铃，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她们，“红豆，我们一起去挑材料吧。”
这里的布料市场也不像广州那么热闹拥挤，宁静得有种艺术的气息，虽然也同样是一条街，也许真的是因为人烟稀少的关系，就像放着一些古董的地方，透露出年代久远的感觉。
“真好看。”大家寻声望去，只见翠桃拿着一匹蓝色的绸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的确好看，不过翠桃，这次的主题是花蝴蝶，恐怕不符合主题吧。”有人说。
“放心，我自有主意。”
队伍又在前行，不断有人买到布料，却又只是买，大家都不说各自的想法，有种心怀鬼胎的感觉。这和之前在公司每个人都出谋献策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不过这次的比赛都是以个人的名义参加，也不足为奇。红豆也喜欢自己一个人完成一幅作品，不是不喜欢别人给意见，而是很多时候，我们的确需要独自开完成那么一幅作品，它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只还有两三个人没有买到布料，突然有什么吸引这红豆的目光，寻光望去，是一匹白布，却又能在阳光下发出五光十色，“老板，就要这个。”
大家都抱着各式各样的布料，却没有人挑上白布，其中有人开玩笑说，“红豆，你也太业余了吧？”
大家都笑了，虽然是善意的，红豆心里却清楚明白，里面也许可能大概，一定带有不认可吧。
有种放手一博的感觉，甚至有些人彻夜不眠，翠桃说她不断有着灵感的冲击，但是问她是什么，却又闭口不言。
其实红豆在买布料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她要穿着她的衣服的模特变成一只蝴蝶。
一天，两天，最后一天。
时间变得非常地紧张，红豆去酒店餐厅吃饭时，人变得非常少，不仅废寝，而且忘食。
也终于在最后一天下午的时候，红豆的作品也终于完成，虽然她没有废寝忘食，作息还算正常，但也是一刻都不敢怠慢的，没有通宵，但是很晚才睡又很早就起，困到失神刺了好几次手指。终于还是完成了。夕阳西照，红豆摸着自己的作品，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作为助理的红豆依旧去收了文森组各个成员的作品再一起交给文森。
每件衣服都被装在精美绝伦的盒子上，这些盒子都是为花蝴蝶这个主题定制的，光滑的玻璃面，里面那一层是不透明的米白色，那层玻璃印着好似透明薄纱制造而成的蝴蝶，在右下角是个最细小的蝴蝶，从右下角到左上角，越来越多的蝴蝶飞翔，好像有一群蝴蝶在远处飞来一样。外面有一条绸带绑成一个蝴蝶结，太用心了，总共有8家公司参赛，共183人，为了抓住多一点点机会，公司虽然在设计方面不插手，但是在其他方面，还是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302，就是这里了，红豆敲门。
“谁？”
“红豆。”
“进来吧。”
红豆进来之后，文森仍旧在看文件，自从离开了学校的生活，开始工作之后，她印象中看到文森最多的动作就是低头看文件，红豆惊叹，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成功。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敲门声了。”
“嗯？”
“你不知道有门铃吗？”
红豆征了一下，笑了。他还是原谅了她。
“这里共有12份。”
“好。”
“那我先出去了。”
“好。”
红豆走出门口，有种微微变得轻松的感觉，陆地的助手敖翔急冲冲撞过来，“红豆，我女朋友来找我了，她马上要见我，你帮我交给陆总。谢谢！”
没等红豆回答，把衣服往红豆手上一放，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却人影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