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七十六章（1 / 1）
‘贝利尔对她的师父没有一丝怀疑，她居然没有发现他是一个机器人……’
‘贝利尔今天居然开始跟海贼厮混，必须让她厌恶海贼才行，找个人杀了他们吧！’
‘让那个家伙演戏之后贝利尔果然开始痛恨这个世界，计划很顺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用力阖上那份报告，芙萝拉坐在一个废弃的港口旁让夜晚微凉的海风拂过苍白的脸颊。这里只会有卡普跟她还有青稚会来，而且最近的事情让他们两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会来这里的机率几乎等于零。
拿出怀里的那一只防窃听电话虫，芙萝拉轻轻地拿起话筒播了一个她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号码，听著话筒中传来的嘟嘟声，她突然萌生了把话筒挂掉的念头，但是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电话通了，对方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拿著听筒。芙萝拉几乎可以想像他的面前有一大堆账本，嘴里叼著一只雪茄还悠闲的啜饮著咖啡。她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听著他呼吸的声音心情居然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芙萝拉，怎么了？”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依旧是不急不徐的嗓音。话说芙萝拉也没有看过他急躁的样子，这样一想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泪水却顺著腮帮子不断流下，流到了削瘦的下巴然后就摔到地上跌了个粉碎。
她的嘴唇颤抖著，张了张嘴却完全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即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也只能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问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芙萝拉，凯多要打过来了。妳知道为什么吗？”他还是一样聪明，应该是说是有智慧。至少他懂得芙萝拉内心正在彷徨，没听到她的回应，于是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艾斯还有我们之前去救过妳，所以他打算去找白胡子的麻烦。如果妳还在为了存在的意义彷徨的话那我们又在做什么？”
听到他的话之后芙萝拉的泪掉得更勤了，那份计划书写到‘不能让她有太多感情，因为这样会影响到她以后进行任务’。那如果自己不打算接受任务是不是就可以放肆地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她已经不顾面子了，眼泪就这样唽呖哗啦地狂掉，简直就像水库泄洪一样。她错了……她不该让大家为了自己冲锋陷阵，不该惹了一大堆麻烦再来让别人承担，不该为了逃避一切而选择遗忘，不该有著认输的想法。
“我们要去打仗了……”“芙萝拉，听我一句话……”贝克曼沈静的声音被一个人盖过，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芙萝拉曾经说过、如今也没有反悔的人。
芙萝拉说他是她此生最尊重的人。
就这句话让她停止了哭泣，甚至连电话虫被挂断，传出了嘟嘟声她都没有注意。只是茫然地瞪著前方，静静地咀嚼那句话。
直到天空泛出了鱼肚白，直到她被人一拳打飞，直到不自觉地咳出一口一口地鲜血她才回过神。
异常可笑地，芙萝拉看到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老了。昔日与海贼王实力媲美的中将如今却已白发苍苍。他是什么样的情绪？有惋惜、有难过、有痛恨、有迟疑……交杂的思绪就如同五颜六色的线团纠结在一起，最终沈在眼睛里的最深处，那全是她看不懂的思绪。
蓦地，视野里成了一片血红，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被送上刑场。刀起，刀落……
又一拳，她几乎泣不成声，法则的力量会在她精神不稳定时失控，控制历史的法则失控时可以让她看见片段的未来，但是那都是些令人心碎的场景。
看著倒在地板上啜泣的女孩卡普不忍心再打第三拳，来这里之前他对自己说要给那个背叛孙子的家伙一个教训。来这里之后她居然没有预期中的闪躲，她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吼，内容让人心痛。
她吼道“我为什么不能代替他去死？”
撒旦计划的第三十二页上面写道‘血姬没有任何感情，她只是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
但是看著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女孩，谁能再说她没有感情？
此时距离火拳艾斯被处刑尚余九小时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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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船在距离波特卡斯D艾斯处刑前的四小时开始前往海底大监狱。押送的事项并非芙萝拉负责，她只要在艾斯上船的时候看好他就好了。
嘴里充斥著鲜血的甜腥味，她知道卡普的拳头不过是一小部分的因素，不停地咳血是因为自己快死了。想著真还有些好笑，之前不是恨不得自我了断吗？怎么现在这么想活下去？
军舰的航行速度很快，走出船舱她看到的是他被海楼石做成的锁链死死捆在甲板的椅子上。芙萝拉忍不住暗骂海军是暴发户，要知道海楼石在黑市的价格大概跟钻石差不多。看哪！火拳艾斯被一整条地钻石捆住，上面还有一个钻石制的大锁呢！
她就像个呆子一般地站在船舱的门口看著他身上的‘钻石’，直到押送火拳的少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声‘辛苦妳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要这样瞪著艾斯直到抵达目的地。
船舱的门被关上了，甲板上就只有他们两个。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走到他的背后，然后坐下。
他没有转头，但他知道那个人是她。那种脚步声他死也忘不了，还有她身上混杂著一丝血腥味的淡淡茶香，明明稀薄到几乎无法感受，却让他快要发狂。
在他背上的白胡子海贼团标识依旧鲜明，芙萝拉的背上也有一个虽然褪色但是清晰的标识，但那是属于世界ZF。
这样想想也真好笑，为什么自己非得以生来就得对抗海贼的身份爱上一个父亲是海贼王的大海贼最后落得伤痕累累的下场？这根本愚蠢至极！
“妳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句话的完整版是‘妳什么时候知道我爸是哥尔D罗杰的？’但是他不承认自己的父亲是海贼王。不过就算他只问一句‘时间？’芙萝拉也能够了解。
“如果是怀疑的时间，那我在前往艾迪岛时就开始怀疑了。你那时候不是站在船头说‘那就向前吧！’虽然你那时候顶著一颗猪头，但是我就想‘啊！如果海贼王有儿子一定就是这样的人。’。不过真正确定是你带我去扫墓的时候……抱歉，你太相信我了。”她轻轻闭上眼睛，静静地听著海浪的声音还有彼此的呼吸。
她面向黑暗，他面向光明。他们就如同以往对付敌人一样背靠著背。他们不曾想过那次离别之后面对的不会再有重逢，只会有一次次的离别。
“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海潮的哗哗声淹没了她细弱的声音，但是她很确定艾斯听得到。
“自由。”他知道自己疯了，居然祈求一个海军放了自己。其实他希望芙萝拉骂他白痴像以前一样说他蠢，甚至说一句‘对不起，我无法做到’就好了。但是她只是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擦到了他的背，痒痒的。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她明明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她明明就该知道他只是想要让自己确定艾斯恨芙萝拉这项事实罢了，但是她却说“只要你愿意。”
真的，只要你愿意，即使现在叫我自杀都可以。芙萝拉拿出白玉笛，用武装色霸气用力砍著锁链。（注：因为音波会被海楼石的力量抵消，锁又解不开，所以她选择用霸气当作武器。）那两种东西相撞的声音著实古怪，就像是那木棒敲塑胶垃圾桶的声音一样，不过还好声音全被海浪声淹没，没有人能听见。
“妳在做什么啊？我不是令妳作呕吗？那就收回妳那虚伪的同情心，离我越远越好，滚出我的视线再也不要回来！因为我恨妳……”他发狂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一看见她情绪就特别容易失控。最后一句话原本没有打算这么轻易说出口的，因为他自己也还摸不清自己的感情。
但是，只要一说出口他就确定了，自己恨她。
艾斯恨芙萝拉，恨这个出卖他、欺骗他、羞辱他的女人。此生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但是他的此生还剩下多久？
不能恨他，这一点芙萝拉再清楚不过。因为他们有孩子了，父母自相残杀痛苦的是孩子。世界ZF当初为了让她痛恨全世界所出现的无助感如今却让她把一切看得更透彻。
当时纳特跟她说赤犬杀死伊迪斯不过是一场戏的时候，她没有愤怒、没有被欺骗的难过，她居然像疯子一样开心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来由地高兴，快乐到想哭。
因为噩梦终于醒了，刺鼻的烧焦味终于确定是假的了。就只有这么傻的理由而已。
离题了，总之她收回了手中的武器，停止狂砍海楼石的无用举动。嘴里不自觉地溢出一丝苦笑，她说“我恨这条锁链。”
过了很久很久，芙萝拉一直以为自己很努力地在动脑，可是后来发现其实自己只是瞪著前方在放空罢了。最后，她嘶哑著嗓子说“如你所愿。”
红发说“放了他，也饶了自己”
几小时前她不懂，现在她懂了。但是他错了。萨卡斯基芙萝拉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原谅的理由，就连歪理都没有。是啊，她是该放了他。哪怕拖著锁链他也是自由的，可惜她不是。
芙萝拉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连告别都是留给别人一个潇洒的背影。就这一次，她一步三回头。这样说似乎太便宜她了，应该说她的眼中除了那个青年之外什么都装不下。哪怕是一瞬间，她都不舍得移开视线。
她就这样贪婪地看著他，希望能把他的身影烙印地清清楚楚。不是怕他死了自己就再也看不到那个高大的背影，而是怕自己比他先死了，即使要下地狱她也要带著最美好的回忆去！
同时间在船舱中……
“战国元帅，血姬有帮助火拳逃跑的行为，她根本没有被控制。”漂亮到不像人的男子语气冰冷地对著电话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