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勾引(1 / 1)
久安王府后院里,其中一座院落,隐隐听得出一个小丫头唯唯诺诺的声音:
“如夫人,奴婢打听到那天泽春苑那边已经请了大夫,而且王爷也下令不许除了大夫之外的人进去泽春苑,梁乐儿和青兰也再没有出过来,王爷也没有进去过。”
“哈哈!欣儿,这个赏你了!”厉芷端说着从头上摘下一个银步摇扔到欣儿手上。
“我就说王爷也只是喜欢她那股狐媚劲而已!瞧现在,毁容了,王爷还愿意往泽春苑跑吗?哼!”
“乐儿,你去把前两天我定的衣服拿回来,今晚,我不信王爷不中我的温柔陷阱!”
厉芷端漂亮的丹凤眼迸发着一股志在必得!
可是欣儿的脸却垮了下来。
四年了,王爷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所有的侍妾都已经放弃了,可是她的主子却不死心。即使每次都被王爷赶出来,过一段时间却仍然敢送上门。直到半年前王爷发了一次脾气,才消停了。可是现在竟然又动了这样的心思。
“是,如夫人。”
“对了,再买点栀子香料。”
“栀子香料?!如夫人,您、您不怕王爷生气吗?毕竟王爷一直都••••••”
“你懂什么!我的相貌在梁乐儿那个臭丫头之上,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如她,王爷竟然对她那么好。后来,我知道了。”厉芷端这是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起来,“王爷如此钟爱栀子,偏偏那个丫头在泽春苑也种了栀子,说是她也喜欢,呵呵,她可真聪明,我以前还真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欣儿,栀子香料买回来之后,你就将我房间里所有有关芍药的东西都扔掉吧!”
“是。”欣儿不敢反驳,只好应了下来。
天知道泽春苑的栀子根本就不是梁乐儿种的,而是,王爷啊!那天她听到这个消息,她也不敢回来报告,就怕她的主子会暴跳如雷,可是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了泽春苑多了一丛栀子,她也只好含糊其辞地说是梁乐儿自己种的。现在倒好,她的主子自以为是,还是希望今晚王爷不要太生气才好。
夜深。
向往常一样,洛亦然靠在乘风阁二楼的窗前自斟自饮。这是习惯了,从四年前开始养成的习惯。
他害怕夜晚,害怕周围都像不存在一样的寂静。
所以,他喝酒,听说,酒能壮胆;听说,酒能消愁。
每晚每晚,就这样,一个人在窗边,偶尔到走廊外,一边饮,一边想着属于他关于她的心事。
但是,好像,现在有些事情悄悄地开始发酵。他的心事,不再单纯了。
“哒哒——”
敲门声不大不小,却在这个悄无声息的夜里显得这样诡异。
剑眉微蹙,这时候谁会来找他?
“王爷。”柔得快要滴水的声音,伴随着第二次敲门声传来,让洛亦然皱眉的动作加深了不少,是个女人?听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时谁。
只是,怎么会有女人来找他?不知什么时候以前,他被后院那些不断送上门的女人弄得烦了,惩罚了一下,杀鸡儆猴,在也没有人上门了,他也清净了不少。现在那些女人,又要故伎重演吗?他倒是不介意。
“进来。”
听到这低沉的嗓音,混了一股黑夜的蛊惑,厉芷端的心跳下意识地就加快了。羞答答地一手捧着手上的托盘,一手轻轻地推开房门,尽量地让自己温柔。
太久没有靠近乘风阁的厉芷端,心里有些急切又有些兴奋,但是此时仍是拼命地压着。
“王爷,妾身做了一点夜宵,您处理了一天的公务也累了,妾身给你按摩按摩吧。”
厉芷端将托盘轻轻地放在檀木桌上,很是贤淑地说完这一番话。又悄悄地抬眼想要抛个媚眼,可是还没来得及放出去的电,在看到洛亦然那一身白色里衣的颀长身影时,自己先被震住了,又转头看了看那镂空的屏风后隐约可见的大大床,脸色通红。
可惜的是,她这一切的表情,洛亦然都没有看到,只因为他的视线一直都还在窗外。
“你叫什么名字?”
满心欢喜的厉芷端听到洛亦然的问话,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浑身发冷。
王爷竟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怎么可能!她刚刚进府的两年,可是受尽宠爱,现在竟然到了完全没有不认识的地步?
不!不会的!王爷怎么会这么没有心!自从嫁给他,她就将他当做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全部,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狠?
像是不相信似的,即使他背着她看不见,她还是努力地摆出一副笑容:
“王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妾身是芷端啊!你最爱的侍妾啊!”
“爱?呵,我有说过?姓什么?”
冷冷的语调,终于让厉芷端意识到他真的不记得她。她的心凉了。那他记得谁?梁乐儿吗?
“姓厉。”
“来做什么?”
厉芷端抬头,只见洛亦然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她,可是眼神却像看一个陌生人。
厉芷端不甘心,大着胆子上前,试图引起他的兴趣。她今晚穿的是一件纱衣,纱衣下的肚兜清晰可见,乳白的高峰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着。
果然是一方尤物!洛亦然冷笑。又如何?
再美,他也记不住。不重要的人,他洛亦然从来不去记。不过,这个女人他倒是有几分印象,一是因为她送上门的次数最多,花样最多,一是因为那天她教训梁乐儿。
可是下一瞬,他的脸色就变了!
一把扣住厉芷端的下巴,语气越发地冰冷:“你身上的栀子香味哪里来的?”
厉芷端着实吓了一跳,那些勾引他的想法早就抛之脑后。她并没有忘记王爷有多狠。之所以一直敢这样大胆,是因为王爷从不跟女人动手。可是现在的王爷,却让她发憷。
“我,我让欣儿买的香料••••••”
“哼!”洛亦然松开手,厉芷端慌忙退后两步,一双丹凤眼因为恐惧而扭曲地看着洛亦然。
“没有动本王的栀子就好!以后不许再用栀子香料,不许再踏入乘风阁半步!滚!”
“是!”如蒙大赦般,厉芷端插了翅似的逃离了乘风阁,转身的瞬间,却是潜藏的一脸恨意。
栀子是他和她的回忆,怎么可以给那样的人亵渎?
但是,为什么有些人却可以?
指节微微收紧,不一会儿,手上的酒壶应声而破。
“砰——”的一声,像心里的什么也跟着一起被打破了。血顺着手中的碎片滑落,滴在地上散开的酒中,晕开,在淡淡的月光下,看不出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