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 94 章(1 / 1)
辉阁中,齐程一脸阴沉的听白管家叙述事情经过。
陪云端出去的米婷也哭丧着脸回来了,“对不起,齐总,我没跟住云小姐,教堂那边人山人海的,我怕她跑丢了,就抓她的胳膊,她拼命一推我,我就坐地上了,指甲都把她的胳膊刮伤流血,她就像没感觉一样,继续往前面走......”
一旁带着哭腔不知所措的女孩断断续续的说着,齐程无奈的闭上眼,那个开黑色跑车的人,是婚礼来宾之一:关宁。龙腾和恒达是业务伙伴,于家自然也接到了齐程的婚礼请柬。
而他居然敢陪着于陌仁父女俩来参加婚礼,估计是想看他笑话,鄙视他对云端的始乱终弃。
电话响了,齐程忙接起,他以为丁助理查到云端的所在,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大活人并不难找。
没想到是母亲王凤蔷的声音:“念端回去了吗?两个保姆说是云端上午来了电话,让她们把孩子送回去。老宅的人都出去张罗婚礼了,人手不足,只留她们看家,所以就让姓纪的那个保姆送孩子回去了,现在应该到家了吧。”
“孩子?云端让保姆把孩子送回来了?”齐程回头问管家和米婷。
米婷忙点头,然后准备去婴儿房看一眼。
“别去了,我一直坐在这儿,除了咱们在场的人,没人来。”白管家揉着腰委屈的说。
“什么?!”齐程顿时感到心脏纠痛了一下,“给那个保姆打电话,快!”
“关机。”白管家拨过电话后说。
“不对,怎么送孩子回来的,老宅的司机呢?”齐程提起电话问母亲。
“老宅两个司机,有一个派去接主婚人,就有一个司机在家。今天你父亲情况有些不稳定,照顾他的团婶就和医院的主治医打了电话,让司机接他过来看看。偏巧就这阵云端来了电话要送孩子回去。那两个保姆说,也不知道这个保姆抱着孩子怎么离开的。”
“这些酒囊饭袋!”齐程气得发疯,马上中断谈话,坐在沙发上双手抓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丁助理,先别管云端了,给我查下今天出入老宅的那个姓纪的保姆,我的儿子,被她抱走了。”齐程几乎不忍说出这样的话,放下手机,他一把扯下领结,丢在地上,心中的无比焦躁和担忧,谁能想到,他齐程能把孩子弄丢。
云端,你在哪里?你知道我们的孩子不见了吗?齐程心中焦急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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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几位伴娘正在为刘玫之换装打扮着。刘玫之心中感叹,在外人眼中,今天的婚礼虽有小波折,但总算顺利的结束。还真得感谢关宁,关键时刻,带走了云端,不然齐程一定会失控的冲过去,那么现在的情况会更糟。
两人在教堂外登上婚车,回到齐家老宅,一路上,齐程神不守舍,刘玫之看出他的顾虑,打电话调来一辆车,跟着婚车继续行驶到老宅,然后让他换上调来的车离开去辉阁,以免得被多事的记者查到大做文章。
晚上还要在酒店招待亲友,加上刚刚听到婆婆王凤蔷提起孩子失踪的事,刘玫之头痛,估计最近又难得消停了。今晚是洞房之夜,自己还是想想怎么帮着齐程应付过亲友的那关吧,毕竟新婚晚宴没听说新郎不用出席的。
刘玫之在四位伴娘的帮助下,脱下婚纱,换上母亲特意请了十位杭州绣娘一个月内赶制出来的绣着凤穿牡丹的红色旗袍,配上婆婆送上的祖母绿宝石首饰,只消一会儿,一个明艳华贵的新娘便出现在镜中。
快晚上七点半了,在六星级的星宝酒店设宴款待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可齐程现在还没有消息。刘玫之轻叹口气,最后整理一下发髻,其他也换上梅红旗袍的伴娘推开新房的门,刘玫之领头走了出去,正巧看到面带忧虑的婆婆正迎面走来,看着临危不乱,端庄明丽的新媳妇,王凤蔷的心似乎也放了下来。
送她的那套名贵的祖母绿首饰也戴上了,莹莹的油绿,配着红装丽人,真的是让人眼前一亮。
大家闺秀就是不同,王凤蔷心里不由得想起云端,我的天呐,幸亏没让她过门,天天都能作出妖蛾子,像个什么样子,疯疯癫癫的穿着婚纱站在路边,幸亏今天的伴郎,保镖都叮嘱过了,硬是堵住了齐程的去路,加上那个凑热闹的关宁,否则,今天齐家的脸都得被这对冤家丢尽了,即使这样,刘亲家的脸色还是就变得难看起来。
不管了,对于刘玫之这个媳妇,她的眼光没看错,一心的维护儿子,齐程因为云端今晚可能很难回来,可人家还是抬头昂首,大大方方的去招待宾客,一点不因为新郎的缺席露出一丝埋怨。想到这儿,王凤蔷都觉得心疼。不论如何,今晚她得好好帮帮儿媳妇,寻思个借口,尽量不让来宾觉得他们齐家太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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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卧室内,关宁一身黑色暗纹的定制西装,白底细格衬衫加深蓝领带,身姿挺拔的站在大床边,俯视着床上沉睡的女人。
已经是深秋,空气微凉,男人又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想了想,脱下了西装上衣,露出衬衫,轻轻躺到床上,隔着点距离,头靠着豪华的丝绒床头,接着俯看着身边的女人。
她一定不知道,她蓬头散发的站在街对面,瞪着呆滞的眼睛,盯着齐程的时候,他正和于美仪父女站在齐程身后不远的地方。
他几乎用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努力,克服了冲上去把齐程当众揍一顿的冲动。
他怎么敢,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云端?任小报记者,看热闹人群围着她指指点点。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被这个混蛋糟践成疯妇一般。
不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看着她受辱,抛开于美仪,不顾她在身后的呼喊,找到跑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这个可怜的女人身边。
我来了,关宁俯下身,抚摸着云端惨白的面颊。
将她拉入车中时,他几乎没有费力,他甚至相信,那时任何人都可以将她随意的带走。途经一家超市,他将她锁在车中,为她买了外衣、睡衣,又买了一堆食材。
为了能躲开齐程的追踪,他把云端开车送到一处偏僻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带着她换了出租车来到这里,事发突然,齐程应该还没查到他。不过他清楚,云端他藏不了太久。只是,齐程还有脸接她回去吗?他倒要看看齐程的脸皮有多厚呢。
云端一直微皱着眉,似在痛苦的思考,他将她带到于美仪在郊外为他购置的联排别墅。这里曾经是两人刚刚相恋时的爱巢,自打订婚之后,他搬到了于家,这里已经空置半年了。
不过,他也总得和被丢在婚礼现场的美仪报个平安,知道云端现在的状况,于美仪也有些吃惊,她想劝关宁不要趟这混水,可她还是管住了嘴,混水?准确讲这个女人是祸水,偏偏是她的男人最舍不下的。此时劝他放手,不会有结果,甚至会将他逼走,起码现在还在她知道的地方。对于自己深爱的男人,美仪和世间任何女子一样,从来不懂得拒绝。
放下电话,关宁将手机关掉。
他在下车前,联系到了一位精神科医生,一个小时后,医生赶了过来,看了云端的情形,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因由,让关宁不要太着急,一时的刺激,她反应过度,状况并不太糟。现在只要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很快就会恢复,但千万别再刺激她了。临行前,医生给关宁留了些助眠及镇静的药物,让关宁按说明给她服用。
医生走后,关宁合上门,来到一脸呆滞的云端面前,为她脱去已经脏兮兮的婚纱,将睡衣给她套上,然后抱到床上,打来水,为她擦了手脚,又给胳膊上的伤涂了些药水。可惜云端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一味的在冥思苦想着什么。
关宁将安眠药溶到大杯的牛奶中,扶起云端,她一定渴了,咕咚咕咚的喝光了,还用手擦了擦嘴边,关宁心疼的看着她,又去厨房忙了半天,煮了两碗肉丝龙须面端出来,然后用筷子一口一口的像过去在食堂时一样,喂着她吃,云端也很乖顺的让他喂,吃了大半碗,扭开头不再想吃了,他才停下。
女人已经在药物作用下有了困意,关宁扶着她躺下。
同样饥肠辘辘的男人把剩下的一碗面条加云端剩下的小半碗,呼哧呼哧的一扫而光,刚满足的放下筷子,却看到云端还没睡着,正眯着朦胧的杏目看着他,嘴角还噙着笑,关宁也跟着笑了,他们恋爱的那段短暂日子里,云端很喜欢看他吃东西,说看他吃东西就有食欲,就能多吃,所以他毫不介意在她面前狼吞虎咽。
云端终于闭上眼睛,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折腾了一天,关宁也疲倦不堪,收拾好碗筷,洗漱一番,回到云端所在的房间。
犹豫再三,关宁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然后用胳膊轻轻圈住熟睡的女人,他太想她,有太久,他没有接触到她了。
你现在无处可去了,云端。关宁满足的搂紧她,轻嗅着女人身上的清香,心酸的想流泪。并意识到这是他和云端从未有过的亲密距离。
真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么乖的陪在我身边。
他想她,为她痛心,但愿她一觉醒来能恢复如初。
同时心中有一丝悲哀升起,他知道不论齐程,或是美仪,都不会容忍他和云端在一起,哪怕他自己也清楚,现在不过是一时偷欢,也许明天,最晚后天,他就得将她归还回去,重新站回自己应有的位置,就让他放肆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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