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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挥之不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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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地咬着嘴唇,舌尖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那漫长的黑暗里,世界像是只剩下她一个人,而眼前却是一群食人嗜血的野兽,只要她有任何动静,它们就会毫不留情扑上来。

她没有半分胜算的把握。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让不停地告诉自己:“不怕,不怕。”

那个男人没有走远,守在巷口,点了一根烟叼在嘴上靠在墙上,随着他吧嗒吧嗒地玩打火机的动作,影子投在墙上被放大又迅速湮灭在暗夜里。

陈希匍匐着抬起眼,神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丝一丝游离。

陈希觉得自己像个渐渐无力挣扎的溺水者,在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中微阖着双眼,眼睁睁看着眼前光明一点点流失。深水汹涌着从耳朵、鼻子、眼睛涌进来,呛得她喘不过气来,却只能死死守住喉头,害怕最后一线希望也逝去。

时间漫长得像过去了几个世纪,女孩“呜呜”地声音也渐渐消失了,陈希的泪水已经淌尽,皮肤像被人用力拉扯过一样绷得很紧,眼睛几乎肿得睁不开了。

她麻木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体内似乎有样很重要的东西,慢慢地一点一点抽离,支离破碎。

她不记得那几个人是什么时候消失在巷子深处,甚至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女孩是否还在角落。

在一切恢复沉寂之后,路灯也彻底灭了,悠长狭窄地巷子被黑暗无情地吞噬着,漆黑地像没有尽头。她面无表情地坐直身子,等着身上的麻木过去然后起身。

身上的汗湿味和腐臭的垃圾味混在一起,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陈希漫无目的地走进人潮涌动的街头,抬眸看向四周竟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该去往何处。

她要去哪里,哪里是干净的?哪里飒飒安全的?

回家?她还有家吗?

她的家还在吗?在哪?

“你们,不如离婚好了。”她让她爸妈离婚了,她没有家了,她没有家可以回去了。

车水马龙间,她想起,她可以去找顾望,只有顾望对她是最好的。她迷茫着,微笑地转身,然而身后还是如潮的黑暗……

“陈希,陈希。醒醒。”有人焦急地摇着她的身体,眼皮很重,有光,她吃力地睁眼。

天晴坐在她右手边,蹙着眉两只手紧张地摇着她的胳膊,见她醒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醒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也探出大半个身子,那双墨黑的双眸深深印着她单薄得有些可怜的身影,嘴唇紧抿着,表情严肃。

陈希抬抬手,不意外地摸到脸上湿湿的,有点尴尬地笑着,“没事,就是梦魇了。”

“什么梦那么吓人,一直不停地流泪,我叫了你好几声了都不醒。”天晴嘀咕着,突然想起什么事,猛地转头看她。

她侧侧头看向车窗外,“到了吗?”

“早到了,我和顾望一直叫不醒你。”

“嗯,不好意思。”她对着顾望抱歉地说到。

“没关系,早点休息。”顾望点头有礼地回答,她低下眸,轻轻应了一声。侧过头看见阿P沉沉睡着,就没再多说话,“谢谢,再见!”

她推开车门,眼波无澜。

再见,顾望。

这一声再见,她欠了他近十年,几乎隔断两人之间所有的牵连和眷恋。

再见面,她已不是十年前神采飞扬的陈希,而他也不再是那个会一直牵着她左手的顾望。

她曾试图从医院逃出来回到X市,却还是没能亲口跟他说声再见和抱歉。这一声,算是偿还。

天晴不知在车内跟顾望又说了什么,陈希快走到酒店门口时才从后面追上她,挽起她的手。

她不开口说话,天晴也就箴言。

天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打破沉默:“他一直不知道吧?”

“……嗯。”

“不想解释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都十年了,谁会对年少时候的事念念不忘。。”陈希笑笑,“他不是十八岁的顾望,我从我离开的时候也不再是那个陈希了。”

“那你就打算跟他这样不冷不热的相处下去?”天晴叹气。

陈希看了她一眼,没答话,过了一会却笑得更盛:“放心啦,我马上就回M市了,以后也不会常见面。我们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不冷不热?”

天晴有点挫败,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次校庆是她硬央着陈希回来,不过希望她多接触以前的朋友,能开朗一点。

天晴重新遇到她的这两年,看着她一直把自己困在一个壳里,不出去也不让人进来。朋友也都只是泛泛之交,甚至连她爸妈的新家据说都不常去,清心寡欲好像要绝了一切娱乐与这个世界隔离了一样,让人说不清的心疼。

又是一阵静默了,天晴犹豫着复又开口问:“刚刚是不是又梦到那些事?”

“……嗯,好久没做这样的梦了,可能是今天有点累。”

突然回到这个地方,碰见那些在她最美好年华里相交的人儿,跟她现在的苍白的生活相差太多,让她有些彷徨。

“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嗯,是没事了。这些很正常,对我现在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习惯就好,相比头几年已经很好了。”

“真的没有关系了吗?要不再去看看医生确认一下?”

陈希拍拍挽在她臂弯的那只手,“放心,不会有问题。不是说久病成医,我自己完全可以调节。”

久病成医在心理问题上似乎不能成说,但是她不想别人过度担心自己。

她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希望自己跟别人有不一样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她一直不跟人深交,从不跟人来往过密。

只有这样,她才不需要承受别人在听到她的经历时投递的或同情怜悯或好奇探究的异样眼神。

天晴应该是她这十年唯一敢去触碰的温暖,从最初重逢时的疏离尴尬到现在的携手交心,她不想她仅剩的朋友担忧。

“小希,都过去这么久了。错的不是你,受惩罚的不应该是你。”

那一年,几乎是在陈希退学的同时,就传言隔壁师范职校有女生被惨遭□□,被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神智不清了。

有人说,那些人专挑高中生,都是刚刚要成熟的模样。后来又有人说,那些人变态猖狂,如果反抗就杀了你。谣言越传越邪,直到陈老师也在班上告诫女生晚上不要独自外出,整个学校都人心惶惶。

班上也有好事者,将陈希和这件事联系起来,时间上实在太接近不得不让人怀疑。陈老师听到这些时,很生气。

他在班会上严厉责骂那两个私下讨论的同学后,班上的人才知道陈希只是因为父母工作原因搬家去M市。

没有人想过,陈希会是唯一的目击者。她也根本没有机会说出来。

她醒来后发生的变数已是让爸妈乱了手脚,神经科医生诊断后,她爸妈就听从医生的建议,直接就把她转到M市更负盛名的医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舆论,顾家对外只称选中M市为新市场,权衡后举家搬走。

事实上,是为了在她接受近两年的心理治疗时,更好的照顾她。

她摇摇头,“天晴,你不明白。我到M市之后,求我爸用了很多办法,一年后才偷偷打听到那个女孩的消息,我去看过她。”她眼里平静,语气缓淡,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她的情绪,“你不会了解,见证一场罪恶却没办法指认是什么样的折磨 。”

那时,她一个人从M市的医院偷偷跑回Y中想见顾望,在那之前她去看过那个女孩。

陈希远远地站在树下,看见那个女孩在医院精神科大楼旁的草坪上,坐在轮椅里,歪着身子软趴趴地靠在椅把上,目光呆滞神情涣散。那种如丝线牵扯,细密清晰地疼痛一下一下地折磨着她。

陈希想,或许,终其这一生她都无法也不能得到救赎了。

那个女孩在那场人为的灾难里失掉了人生,而陈希在她的灾难里失去的不仅是语言功能,还有曾经引以为傲的天真勇气。

“天晴,那个案子据说一直无果。我没看清那些人的脸,什么也做不了,当时,后来,乃至以后,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像豆芽死前的控诉,我除了哀痛,无能为力。”她顿了顿,“所以这种愧疚的感觉会一辈子围绕着我,我摆脱不了,也不想去摆脱。现在我可以控制着,让它不至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我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不会退缩的。”

天晴慢下脚步,陈希奇怪地扭头,“小希,我也许不能感同深受,但我看得见你的痛苦。可是,我还记得高中的你,笑得那么灿烂连你身边的人都会不自觉地被感染,我舍不得那时候的你……”

“人总要长大的,长大了迟早会变的。”眼里清晰的哀伤浓重得令人惊心动魄。

从昨天到现在,从她们俩的重逢开始,即使像昨晚那样在梦里的哭泣恐惧,她都是小心压抑的。

这一瞬,竟然是天晴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没有掩饰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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