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兵符(1 / 1)
我很勤奋吧,今儿又更了。。天朗气清,云过天空。这样舒服的天气,就连布满墙角的青苔,也被日光照的幽绿幽绿。
皇后知晓慕槿跟八贤王去了王府后,心中火冒三丈,故意差人要将她接到宫中,奈何慕槿却一口回绝,说是她比较喜欢住在王府,仙乐要教她习舞,自然也要留下。而秋黎知道此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奔到了王府。
仙乐无聊的穿梭在花园中,出神儿的望着天,她见到投在地下的影子,起初以为是秋黎,后来发觉那身衣着有些奇怪,疑惑的回头,见是慕槿穿着一身玫瑰红的百褶裙,上身是粉红相间绣着金丝小轮花的小坎儿,腰间是系着五彩的腰带,倒有些异域风情,只听她慢悠悠的摇着头说:“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
仙乐被逗得一笑,这货精灵古怪,还是个美人胚子,来日前途无量啊!她打趣说:“你也会读诗?”
慕槿得意的点了点头,头上的环饰轻碰后发出悦耳的声响,“当然,我母妃可不是天慕国人。”
“哦?原来慕狂说的是真话,我还以为他信口开河。”
慕槿蹲下身子,摆弄着一朵盛开的月季花,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才直起腰对仙乐说:“我二哥说话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仙乐心中有些七上八下,想起了慕狂曾说的“我要她”。她又仔细望了望慕槿,心想可别是引狼入室啊!
“哈哈,你看什么?不信我说的话?”
仙乐一撇嘴,笑道:“的确有些不信,你前几日还赠给司徒飏玉佩,这几日就缠上了八贤王,我的确是半信半疑。”
两人边说边向前漫步,慕槿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才别有深意的歪头盯着仙乐,阴阳怪气的说:“你真的不知道司徒将军将玉佩还给我了?”
“啊?”
“他有了心上人。”慕槿别有深意的盯着仙乐坏笑,缓儿,才拽了拽她的袖口,着急的说:“都说当局者迷,可你们已经成亲了,难道一点都不心有灵犀吗?真弄不懂你们,他明明喜欢你,为什么把你休了?”
“真的喜欢我?”仙乐指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愣在原地,其实她早该想到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份感情,于是一直装作“他不说她不懂”的样子走下去,可谁都看出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就连这个天慕国的女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很好的演员。
慕槿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瞟了一眼仙乐,而后笑着摇摇头,转身跑进了花丛中,她纯真的笑声掠过青灌花蕊,随风而扬。
矜晨看见慕槿跑远了,才走过来,严肃的说:“你当我看不出来你也喜欢司徒飏啊?这个社会,不用考虑钱、房子,只要喜欢,父母同意当然好,若是不同意,一拎包袱,大可远走天涯,21世纪咱们都活过来了,在这里你顾虑什么?”
“我如果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当然不用考虑那么多,可你别忘了……”
“算了吧,你来这儿都多久了?就算你曾经是个男人,也改变不了你现在是个女人的事实,既来之则安之,别一天到晚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瞻前顾后左思右想的,你错过了一个“席小雅”,上天却把你变成了“席小雅”,也许他便是 “许枫”,好好对他就是好好对你自己。”
仙乐的心渐渐变得柔软,她太久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了,久到几经轮回,穿越了千年,也许,正如矜晨所言,是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转轮王的话可不可信啊?咱们真的变不回去了?”仙乐此话一出口,矜晨觉得头上有大片的乌鸦砸了下来,他汗颜的抬起眼睛,一副水冰月带着大叹号的表情,拍着她的肩膀,异常平静的说:“你‘变身’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送装备。”矜晨一撩头上玉冠垂下的丝带,无语的转身离去。
“你大爷。”仙乐破口大骂,回头正见秋黎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她瞬间咳了咳,用纤细的嗓音喊道:“你大伯父……人挺好。”
秋黎几乎是一脸黑线的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信递给仙乐,说:“小姐,这是太子府送来的。”
“太子?”
“小姐,若是在司徒将军、太子爷和八贤王中选一位做夫君,你会选谁?”
仙乐感觉头顶盘旋着一片乌云,她脸色渐渐暗了下来,刚想冲秋黎大喊,却看见慕槿突然跳到她身边,喊道:“为什么没有我二哥?为什么会有八贤王?”
仙乐几乎是在慕槿还未说完的话中溜之大吉,只余下一丝香气参在满园花朵中。
太子在信中所言,句句牵挂她的安危,得知司徒飏领兵解救后,才安下心来。仙乐知道太子对她有些情意,但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司徒飏轻而易举救出仙乐的那一刻,便知晓这是一个圈套。即使宫中不来人通传,他也是要进宫交代清楚的,可未想到他们如此心急,当他迎着众人的目光踏入大殿上时,就像往日那般平常,但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李将军斜睨了一眼,嘴角划过一丝奸笑,冲皇上躬身说:“皇上,臣听闻司徒将军昨日私自调兵,与天慕国王爷大动干戈,天慕国国富兵强,若是以此激起战火,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将军不明真相,未免有些信口开河了。皇上,微臣并未调兵,只是军中将士知晓微臣单枪匹马去追慕王爷,生怕他暗中埋伏,趁机潜入我国伺机而动,才来相助,皇上勿要怪罪他们,微臣愿意一力承担。”
皇上心不在焉的揉着太阳穴,皱着眉不说话。
“众将士重情重义,的确不能怪罪他们,司徒将军未出兵符便可调兵遣将,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李将军故意拖长了音,要挑起事端。
皇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耐烦的看着太子说:“你说呢?”
“儿臣认为李将军言之有理,但众将士重情重义,若是责罚,只怕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太子装作不偏不倚的说道。
近年,皇上无心治理朝政,只顾着让人炼丹以保体态强健。他想起昔日去寺庙举行斋戒礼时那位方丈的话,一颗心便悬到了嗓子眼,他要长生不老,他不要死,更不要死的那么心寒……
司徒飏不用兵符便可让众将士心甘情愿的追随,皇上心中十分芥蒂,他闭着眼睛,像是深思熟虑般抚着额头,良久,殿下的大臣开始窃窃私语。
“司徒将军先交出兵符吧!”
“皇上。”殿下有几位与司徒飏交好的大臣齐齐喊出口。
“怎么?你们有异议?”皇上面色突然阴沉,冷森森的说道。
“司徒将军忠心耿耿,领兵胜过数次战役,皇上这么做,只怕会伤了军心啊!”
李将军往前一站,稀疏的眉毛一扬,辩驳道:“司徒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定会理解皇上的一番苦心,况且,司徒将军为了一介女子,竟险些酿成祸端,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不小施恩惩,怎能服众?”
司徒飏对皇上说:“李将军口中的‘一介女子’是微臣的夫人,若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了,谈何保家卫国?但关于众将士有违军规一事,微臣愿意替他们领罚。”
“休妻也叫妻?”李将军反驳道。
“司徒府的事情不必向李将军解释,只是李将军记着她仍旧是我司徒飏明媒正娶的夫人便好。”这句话一语双关,敲在了太子的心里。
“既然是你的休妻,怎会无缘无故跑来宫里?”皇上冷言质问。
司徒飏瞥了眼太子,直到皇上的目光也跟随了过去,才摇了摇头说道:“这……微臣也不知。”
太子眸光一冷,心中暗骂司徒飏,忙解释道:“儿臣昔日去八贤王府参加宴会,适逢司徒夫人献唱一曲,实为天籁之音,儿臣便将她请到宫中筹划了几个节目,不巧有位舞姬扭伤了脚,她便替而代之了。”
太子毕竟是自己的亲儿,皇上总不至于当着文武百官面让他没了颜面,于是并未改变主意。
司徒飏并未想到皇上这样不辨是非,他毫无二心为国鞠躬尽瘁,以至于成了太子和皇后的眼中钉,未想到皇上竟然颓靡到了这种模样,想起箫国的黎民百姓,他的确心内堪忧。
“皇上,若是收回司徒将军的兵符,那……若是他国来犯,只怕后患无穷啊!”一位姓陈的大臣提醒道。
“陈大人此话甚是有趣,太子也手握兵符,虽然由微臣领兵,但微臣愿意将兵符交给太子执掌,若外敌来犯,自然有太子爷领兵抗敌,何不曾陈大人未将太子爷放在眼中?”李将军话毕,陈大人顿时哑口无言,吞吞吐吐的解释道:“微臣没有,李将军你莫要无事生非。”
“那陈大人是什么意思?”
“行了。”皇上一拍龙椅,殿内瞬间安静,他满面怒气的说道:“就依朕刚刚所言,暂时收回司徒将军的兵符。”话毕,他起身一挥衣袖,说道:“都退下吧!”
众臣面面相觑,只好躬身齐说:“微臣告退。”
司徒飏迈出大殿门的时候,瞥了眼太子不着痕迹的面容,只见李将军跟着出来,语意双关的说:“司徒将军也真是的,这天下现在是皇上的,将来是太子的,你与太子过不去,以后的日子怕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李将军哪只眼睛看见我与太子过不去了?为君者,爱民,为臣者,敬君,黎民不饥不寒,可以安居乐业,君王亲贤远佞,才可长治久安,与谁过不去都罢,但千万莫要与天下苍生过不去。”
“我不与你争辩,我还想留着这口气享受荣华富贵。”
“只怕是金椁银棺。”司徒飏重重留下几个字,惹得李将军瞪着大大的一双眼睛,指着他气急败坏的说:“哼,不过逞一时之快罢了。”
司徒飏微微怅然,入朝许久,他一向深得龙心,更早已筹谋,待皇上退位时,他便辞官归隐,若因种种原因不能抽身,也只能凭着这块兵符护身,如今,这块“护身符”被皇上收了回去,他的心怎能不凉?
只是这兵符,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东西,人家给你是器重你,人家收回也是情理之中,再深得龙心也比不过骨头至亲,这样一想,倒也开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