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嫁娶(1 / 1)
继续努力改文!来点互动哦!!初升的朝阳踏着笼罩在青山上的薄雾缓缓升移,金黄的光晕替代了缓缓消散的雾气,天际隐隐透着一抹淡蓝,几只喜鹊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后落在了柳枝上,冲着林府叽叽喳喳的叫着。
仙乐睡眼惺忪的坐在铜镜前,任凭秋黎为她梳妆打扮,高耸的碧喜发髻利落的挽起,发间零星的珍珠大小各异,额前点着一朵娇嫩的梅花,柳叶眉纤细浓密,桃花眼似露欲滴,只微微淡抹了两下腮鬓,便似牡丹花蕊般粉嫩娇艳。
秋黎拍了拍打瞌睡的仙乐,说道:“小姐醒醒,奴婢要给小姐画唇脂了。”
仙乐举起双手,打了个哈欠,望着镜子里的人,她呆愣了几秒钟后,双手拍了拍脸,还别说,秋黎这手艺,硬是把这张脸画出了黄金比例,着实厉害!
秋黎含笑指着忽而落在窗檐上的喜鹊,只见它呆呆的望了过来,像是愣住了一样。她便从旁打趣道:“快看,古有沉鱼落雁,咱们小姐竟能让喜鹊看傻了眼。”话毕,一旁的几个奴婢也跟着笑了起来。
仙乐直了直腰,胸前立即鼓了起来,完美的曲线令人羡慕不已,这是所有女人想拥有的魔鬼身材,只是她低头瞧了瞧后,立即士气大落,尼玛,这回终于理解“下蛋公鸡”的心情了。
秋黎伸手为她戴上了凤冠穿上了霞帔,红艳艳的喜色让她的心慢慢膨胀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成亲,甭管作为男人还是女人,除了忐忑激动,兴奋是少不了的,虽然这具身体给她带来心理及生理上的矛盾,但这一刻,她看着这具惊艳动人的身体还真有些着迷。
不得不说在古代成亲的确很麻烦,那些琐碎的繁文缛节将她折磨的半死,一大早便梳妆打扮,跪拜先祖,她简直饿的前胸贴后背,等听到唢呐锣鼓喧天时,她还在大口啃着一块糕点,可硬是被秋黎残忍的夺了过去,接着便是二娘奸细的声音:“快快,到了到了,盖喜帕。”
仙乐一口糕点噎在了嗓子,剁了几下脚才慢慢顺了下去,她大出了一口气,便慌忙被人搀了出去。
一路上十分热闹,吹吹打打声充斥了整条街道,她偷偷的掀起轿帘的一角,看见凑热闹的人围了好几圈,对啊,这是司徒府娶亲,是威武不凡仪表堂堂的司徒大将军娶正妻兼小妾啊,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的芳心被踩的悉碎悉碎的。
待走到分岔路口汇集的大路,疏影的轿子也跟了上来,两顶花轿并排而进,更是热闹非凡。
司徒飏不时回头望着疏影的花轿,温暖的笑容散发着如朝阳般的光泽,但瞥见另外一顶花轿,表情却瞬时间冷了下来,他转过头,不时冲街巷两旁的百姓点头抱拳微笑。
秋黎心里憋着一口气,对抬着仙乐的轿夫说:“快点快点,不能并排前进,娶妾纳妾怎能相提并论?”
仙乐当然不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她偷偷拿出藏在袖子里的糕点,赶紧吃了起来,听见秋黎说的话,还不忘掀起轿帘,嘱咐道:“秋黎,别没事挑事。”
秋黎嘟着嘴,看见仙乐嘴旁的糕点渣,才拉着脸说:“小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吃啊!”说着,她忙递过去一条绢帕,着急的说:“快擦擦嘴,不要擦掉了唇脂。”
这货用的了这么紧张吗?一会儿都是盖着盖头进去的,谁能看见她嘴上有啥?
直到她被颠的有些发困,刚想小憩一下时,轿子却慢慢停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清脆猛烈的鞭炮声,顿时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掰着手指头猜想,这是几千响的还是几万响的?应该再放几个二踢脚啊!鞭炮声骤然而停,只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和哄闹声,虽然看不清外面的人,想必也定是宾客如云。
司徒飏穿着一身红色绣着金线铜钱纹的长袍,方形白玉领扣端正的别在领间,温润的白玉像他脖间隐隐露出的肌肤。他顺了几下马鬃,深红的云顶靴踩在马镫上,一翻身便下了马,情不自禁向花轿走去,却忽听门前人群中传来几声别有深意的咳声,他脚步一顿,才发觉险些走过了头,于是视线从疏影的花轿上移到了仙乐的花轿上。
仙乐从盖头底下偷偷望着轿门处,只见一双深红云顶靴进入眼帘,一人手握长绸朝她伸了过来,唉!活了这么大了,今天这事她的确无法言表了,若是非感慨一下,那就是太TM可喜可悲了。她接过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迈过火盆,跨过马鞍,她听见有人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串儿话,然后便是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疏影身为小妾,不比她的地位,她是由媒婆一路牵着迈火盆,跨马鞍才走到了正堂,拜天地和高堂时也只是怯怯的站到一边儿,像是多余的人,可怜她到现在只看到了“情敌”的鞋,便扭扭捏捏的牵着红绸跟人进了洞房。
仙乐坐在床上,百感交集,她刚刚在心里已经对许家的十八辈祖宗道过歉了,不然哪天回地府遇见他们,这事也不好解释,可更对不起的人便是小雅了,她十分想念这个远在异时空的女人,不知她能不能等到她回魂的那一日。这样想着,自己的心情也渐渐低落了起来。
她把盖头一扔,往床上一倒,长长舒了几口气,这一天累的真是腰酸背疼,可别指着她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人,一直坐到新郎掀喜帕,一大老爷们,想起那些,矫情的自己都想吐。
此时,经历了一天的“运动”已经强烈的促进了肠蠕动,她的肚子已经发起了不满的“抗议”,她坐起身子环顾了一眼四周,只见大圆桌子上摆放了整整齐齐的一盘盘糕点、菜肴和水果,他三步并作两步便窜到了桌子前,三下五除二就混了个半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右手还举着一个鸡翅,左手举着一杯酒,见到映在帘子上的影子越来越近时,才把手中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司徒飏来这干什么?赶紧去疏影那里啊!可别糟蹋她啊!
司徒飏看见她安静的坐在桌子前,昏黄的烛火映的她腮鬓泛红,小巧的樱桃口塞的尽是点心,一滴酒水顺着她的唇角柔滑的流到了下颚,他怔住了片刻,旋即走近,不理不睬的坐在她对面自斟自饮起来。
的确如小五所说,竟未想到她姿色如此出众,实乃“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不过美是美矣,前提是不看她那些怪异和粗鲁的动作。
新婚第一天,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场面多不和谐,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再说了,她是还债的,还清了才可以走,他对她不理不睬,她要怎么还给他啊?
仙乐猛地站起,看着他墨发乌亮高束,风神隽逸的玉面有些酡红,浓密的眉毛高高扬起,狭长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慑人的邪魅,英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勾人心魄的红唇,烛火映衬下,还闪着莹润的光泽。看着这张脸,再想想以前的自己,唉!曾经,他也是许多少女暗恋的对象,也曾有许多女生逃课到篮球场只为一睹他的风采,只是现在坐在这个男人面前,还真是自卑。
她要做些什么呢?给他倒酒?谄媚讨好?还是直接扑倒在床?只是看他那张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她真想甩他个“清一色”,虽然心中恼火,但只能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是还债,还债,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是“忍”吧!
她站在那里,眯着笑眼,客气的问:“你怎么没去她的房间?”
司徒飏瞥着她投在桌上的身影,漫不经心的抬头瞟了眼,并未搭腔。
嘿,这货是要挑战她的小暴脾气吗?忍,继续忍,她继续问道:“是有人逼你来的?”
司徒飏持着酒壶的手臂僵在半空,遂将酒壶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微微眯眼冷冷打量着她,她既然知道他和疏影的事情,还非要搅进这样的局面,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哐当”一声,仙乐吓了一跳,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却见一双乌溜溜的黑瞳正打量着自己,她在心里冷笑了声,直了直腰,又情不自禁的望了眼高耸的胸,险些又要士气大落,只是片刻便昂起了头,并没有躲开他的目光,而是也眯眼勾唇,狠狠对望着他。
司徒飏正巧对上仙乐投来的目光,有些惊讶和错愕,他透过她的眼中,也是微微一震,缓缓错开了她的目光,仍旧冷漠如冰。
这货绷着一副冰块般的表情,自己上辈子竟然欠他债?这不是欠债,应该是欠嚣吧!息怒息怒,她硬是压抑着愤怒的火焰,故意装作大吃一惊,跳到一旁,大声说:“呀!媒婆也没说司徒将军是个哑巴啊!”
司徒飏鄙夷的一笑,难道她以为他看不出来这是激将法吗?
仙乐见他不上钩,暗暗思量,也难怪,人家是行军布阵的大将军,跟他玩心理战术,真是作死呢!她也懒得跟他耗下去,反正也吃饱了,她便转身走向床榻,还没忘了给司徒飏撂下一句话,“喂,你等会出去的时候轻一些关门。”
什么?她看出了他不会在这里过夜?只是她说话的语气也太轻松随便了吧!毕竟这是新婚,这是洞房,两人还未交谈一句话,还未喝上交杯酒,这个女子怎会如此释然?可千万不要对他使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没有耐心陪她玩。
仙乐装的很淡定,心里很躁动,她虽然当过男人,可这洞房花烛他若是来硬的,以她现在的柔弱劲儿还真是抵挡不住。就这么半睡半醒,昏昏沉沉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迷迷糊糊睁眼,已不见了司徒飏的身影。这回她才安心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