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Q：路的轨迹（1 / 1）
“少爷，老爷拿来了一些收购案让您学习，现在要看吗？”管家在赤司解决完作业之后这么问道。
赤司走在通往客厅的走廊上，听了管家的话，脚步便往会客室那边走去：“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帮我泡杯咖啡过来吧。”
“少爷，您现在还是少喝一点咖啡。”
知道这是管家在关心他，赤司微微一笑：“那就随便拿点喝的来。”
这一看估计又得很晚，管家在内心叹了口气：“那等会儿我就把点心和饮料一起送过去。”
“麻烦了。”赤司握住横杆式的门把推门进去。
“这是应该的。”管家微微垂下眼睛等待自己的小主人进去关了门才离去。
原几个星期前从医院回到了家中继续静养，不过毕竟没什么事做，她也就开始学习除了书本以外的有关的商业知识和其他的技能。
管家下到厨房的时候原还在和宁岚研究奇怪的东西。他拉开厨房的门，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原在管家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了：“管家先生。”
“咳咳。原小姐，请问您这是在……？”掩着嘴巴咳了几声，管家拉开了换气闸。
“这是在学新的点心。管家先生现在来这里是……？”原礼貌地回答。
“少爷去看资料，我来帮他拿点点心和饮料上去。”通过几个月的相处，管家已经看出原其实是个很可靠的人，很多事情都可以放心地交给她。一直不放心以后少爷由什么人来照顾，现在看来是找到了合适的继任者。不过少爷对她并没有像对待下人，而是身份平等的同龄人。
“不能再让他喝咖啡了。端杯热可可上去吧，刚刚做的呢。”原看了看长长的料理台，最终决定，“还有这个，最新出锅的糕点，宁岚说味道不错。管家先生可以先尝尝，觉得合适的话就可以端上去，不行的话这儿还有很多备选的。”
管家看了看那一团迷之物体，再看了看宁岚一脸幸福的表情，显得有点尴尬地理了理领结：“原小姐做的东西，少爷不会有意见的。”他收回先前所有的话。
“麻烦了。”原把盘子递给他，目送他走出了厨房。
管家真不知道赤司究竟是怎么把原做的那些奇怪的东西吃完还说味道不错，他可是看了连一点食欲都没有。浓醇的热可可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而旁边虽然闻起来不错，但是看着让人忍反胃的点心与之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管家敲敲门，得到了赤司的许可后轻轻推门进去，红色头发的少年坐在小几上认真翻阅着厚厚的资料。
管家把托盘中的食物放到桌上：“这些是原小姐准备的。”
赤司扫了一眼盘子，笑：“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对了，这些资料被人动过了吧？”整理得整整齐齐，最重要的是分类分得很科学，有些字迹陌生的标注，很精辟的见解。按理说这些东西是不应该再摆到他的面前的，这一点燃赤司有些疑惑。
管家一怔，看向资料：“呀，是我疏忽了，这一叠是原小姐的学习资料，少爷您的在这里。”说罢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另一个文件夹。
赤司挑了挑眉：“她在学这些？”
“这些是老爷吩咐的，原小姐完成得很好。”管家想起前不久的事情，略显苍老的脸上露出微笑，“少爷的资料原小姐也事先整理了一遍，看起来会比较方便。”
赤司看着桌上的两叠资料，沉默了一会儿。父亲是什么意思呢。
“少爷？”
“最近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赤司拿出了自己需要看的资料随意地翻了翻，即便是他看到这些东西都觉得很无聊，原居然可以做到那种程度。他有点搞不懂她是在想些什么。
“恢复得不错。”管家实事求是地说。
“那下个星期就让她去上学吧。”赤司说。
“我会通知原小姐的。我就不打扰少爷了，请注意休息。”
“嗯。”
因为赤司的决定，原在国一第一学期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回到了学校。面对差不多一个学期没有见的同班同学，大部分人都觉得她非常陌生，认出她的只有黑子一个人。
“向晚同学身体好了吗？”早上的训练结束之后，回到座位就有趴下去睡觉趋势的黑子发现了久违的邻座。
原露出笑容：“黑子君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不过你一学期都没来上课，同学们不记得很正常，你别放在心上就好。”
“黑子同学真是温柔呢。”原说。
黑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也没有，向晚同学说笑了。”
“听说你通过测试加入了一军，训练还好吗？”
虽然有点奇怪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不过黑子还是回答：“一开始不是很适应，现在还好。马上就有比赛，还有点紧张。”
原扑哧一笑，听赤司说起过，黑子每次都会练到吐，拖后腿拖得他们常常完不成练习。不过看黑子疑惑的目光，原并没说这些。
说起比赛，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地区交流赛，篮球部排位前十的学校间会进行切磋。但是拥有问鼎中学巅峰实力的帝光中学篮球部，其实力比其他学校高了两倍不止，所以每年都会有一定的限制，今年的限制似乎是只限一年生。而有点残酷的是，若在比赛中没派上用场就会直接被降格。不过看黑子的样子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她也不打算告诉他，要是他更加紧张了该怎么办？
“黑子君要加油啊。”原轻飘飘地带了一句便不打算再继续说。
黑子抓抓头发，转过身去，不一会儿就直接睡过去了。原看老师在他身边来回走了几次都没把他抓起来，内心止不住感叹黑子的存在感真是一项作弊利器。
上午的课很轻松，第一二节是美术课，一节国文课，最后两节是家政课。因为座位的问题，黑子和原分到了一组。今天老师布置的任务是可丽饼的制作。
戴好了三角巾，原转过头对自己的搭档说：“黑子君，合作愉快啦。”
黑子心虚地摸摸鼻子：“其实我只擅长水煮蛋。”
“咦？男孩子嘛，可以理解。”赤司可是从来不下厨的，她也不知道他的手艺到底怎么样就是了。“黑子君就负责筛面粉吧，我不太擅长这个。等我把蛋液弄好后和在一起就行了。”原指了指桌上的面粉袋。
“我明白了。”黑子点头，迅速地动作起来，原自己也开始动手。
厨房里一片热火朝天，只有黑子和原这边蛮安静。害怕自己烤出来的面皮不能见人的原把烤制的任务全部交给了黑子，自己则制作奶油。两人分工实在太明确，黑子烤完饼皮，原的奶油制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向晚同学，需要帮忙吗？”黑子看着冒着黑烟的锅，嘴角终于止不住抽搐了。整个教室似乎都开始弥漫有些诡异的味道。
原咳了两声：“好像做失败了，黑子君再要试试吗？”
沉默了一会儿，黑子接受了工作，他其实是怕这过奶油会从甜味变成焦味。他不愿意成为第一个见证这种异变的人。原看了看，觉得为了防止彻底失败，把备用的巧克力化掉了。
午休的时候，原把家政课制作的可丽饼交给了赤司。他接过，直接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打开来看了一眼。
“这是你做的？”赤司表示了怀疑。
原自己也有点纠结：“大部分工作都是黑子君做的。”
赤司理解地点点头，把袋子封好，问她：“带便当了吗？”
摇头：“早上的时间不够，没来得及。”
“那就跟我一块儿去餐厅。”
“咦？合适吗？”原瞪大了眼睛。
赤司转过身：“什么合不合适，别跟丢了。”
午休时间不长，在其他学校，学生们都是自己解决午餐。女生们拿出便当在校园里三两结伴，男孩子们往往都拿着饭团或者面包匆匆打发，而帝光却拥有食堂。到食堂的人并不是太多，如果不是会跟篮球部的大家吃饭，平时忙得都看不到人影的赤司是不会到那儿去的。
跟随前方走得不紧不慢的身影进了明亮的餐厅，原一眼就看到了一桌五颜六色的脑袋聚在一起。
最先发现赤司和原到来的是在一旁安静地吃饭的虹村。他举起手冲两人挥了挥：“哟，赤司。咦，赤司妹妹你也是帝光的？”
听到虹村的话，旁边的绿间也抬起了头，他很疑惑，赤司并没有妹妹吧，结果目光立刻扫到了跟在他身后的原：“又是你？”
虹村瞥了一眼他：“怎么这个语气？”
绿间哼了一声没再说话。食不言寝不语，他今天已经破掉原则了。
虹村倒也不在意，冲着原道：“以前怎么从来没在学校看到过你呢？”
原笑：“因为这是我上学的第二天啊。身体不好，回家养病了。”
虹村那凶恶的脸依旧凶恶：“都快期末了才来，还不如下学期再上学。”
原并没搭话，赤司恰巧把两盘炒饭端了过来。而下一刻原已经被桃井拉到那边去接受“盘问”了。
赤司取出勺子拨了拨尖尖的炒饭，上面还盖了个荷包蛋。他垂首道：“队长，我想让原进来帮忙工作。”
虹村听完，眉毛一挑：“经理的人数已经满了。”
“她不是当经理。”
虹村的眉毛再次挑战了高难度的动作：“难不成你还用得着专门来个秘书？”
“队长。”
“哎呀，随你吧。”虹村扒了最后一口饭，“就那么着急为她讨那两个学分吗？是妹妹也不至于这么护短吧。”他靠在椅背上，用赤司递来的纸擦了擦嘴。
“队长真是了解我呢。”赤司笑。
虹村耸了耸肩，看到了赤司随手丢在一旁的纸袋：“里面是什么？”他显得有点好奇，里面传出的点点想起就算在餐厅也无法遮挡，好闻的巧克力和奶油的气息。
“可丽饼。”
“还是热的，家政课你做的？”虹村伸手拿出一个，放到鼻子边嗅了嗅，真的很香，“技术不错嘛。”
赤司舀了一勺炒饭放进嘴里：“不是我做的。”
“那就是你妹妹了。”无关紧要人员的东西赤司都是不会要的，这一点虹村知道，一下子就猜中是原的作品，“尝一口不介意吧？”
赤司笑：“请便。”
“那我不客气了。”虹村把另外一个饼放回袋子还给赤司，叼起巧克力可丽饼，端起盘子，“我吃好了，先走了。”他又挥挥手冲另外几个人示意，这便潇洒地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