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若即若离2(1 / 1)
他直接送她回公司,刚好是午饭时间,有很多职员出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新来的秘书从董事长的车子里出来,而且董事长竟然下车来摸摸她的头发,还有一些眼尖的人看见,他低下头去吻了她的脸颊。
如此简单。
“我晚上就走了,可能下星期才能回来,你好好呆着,记着我说的话。”
“好。”伊宛笑着,莹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闪到了他心里去。他以前所希望的,不就是送她上班接她回家,在离别前还亲个吻吗,现在刚好实现了。
伊宛一进公司,就被许多人灼热的目光所盯上。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被撞破了,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就会被冠上不好的名号。
可是她有什么可在乎的呢?比这更难听的话,都听过了。
还是高中的时候,伊宛跟几个好朋友一起回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酒鬼。大白天的遇上酒鬼,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其实说是酒鬼,倒不如说是一个喝醉的年轻人。那男人最多不超过23岁,着装还算整洁,模样也算俊秀。可偏偏喝了个烂醉,满脸通红,而更甚的是,他居然认识伊宛。
“哟,小宛!好久不见了!”
他这样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反倒让她在几个女生中间直不起身子来。
“伊宛,你跟他认识?”当中一个女生问。
“只知道名字而已,张然。”那时她还很醒目,如果说不认识,那他知道她的名字该怎么解释!
可张然只是倚着墙顿了顿,然后走到她跟前去,直接搂着她吻下去,手还不安分地伸入衣服内侧……
那几个女生看见马上就跑开,她们都觉得一个酒鬼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样的行当太可怕。而伊宛,是个不幸的替罪羊。
最起码伊宛是这样想的,她以为她们会可怜她的遭遇。
她推开张然,沉着声音吼道:“你干嘛!能不能别再来找我?”她用力用手搓着嘴巴,想要把吻后残余的酒味清除。可张然撑在墙壁上,笑起来:“别以为你有多干净!你妈妈开酒吧,你以后也好不到哪里去……装什么清纯!”
和张然的相遇是怎样结束的,她早忘了。唯一能记起来的,便是第二天她在学校里遭遇到的事情。
当中有一个叫李纯的女生,名字是很清新,可是心中城府却是深不见底。是她在学校里起得头,说伊宛前一天被一个酒鬼如何如何,还差点被攻陷了。
还有的人传,伊宛早就是不干不净的了。
偏偏这还不是最惨的,学校里一直有一个女霸王,而这个女霸王又偏偏对那个张然有意思,一听见这样的消息,当天放学后就把伊宛抓到了女厕所里,毒打了她一顿。
乐璇看见她鼻青脸肿的模样,只是给了她几百块钱,让她自己去医院治疗。伊宛没有去医院,她的脸肿了好几个星期才恢复。
她看了一眼周围,终于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乘电梯上18楼。
下午工作的时候,她接到一个邮件,通知她做好报告,下个月提交上去。可她接下来又接到一个电话,是王总监打来的,让她做一份比对近两年市场交易的报告,下个月之前要交。这跟刚刚那份有一些区别。
可她又搞不懂了,到底该做哪一份!
伊宛搜索着职员的名单,然后逐个询问这两份报告该先做哪份。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明确答案,有一个女职员告诉她,既然不知道做哪份,倒不如两份都做!
这倒是个好办法,她现在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做报告或许能够缓解她乱想的症状。
她回家,问干活的阿姨才知道,徐安这几天要外出公干不在家,要半个月之后才回来,伊宛暗自庆幸,幸好她不在,因为她实在没有精力跟她进行斗争了。
而又因为夕树不在家,她的兴趣就更少了。于是干脆不去上班,把要做报告的资料带回家做。
其间李然有打电话来问伊宛过得好不好,她说:“很好,等过年我就回家。”可是现在还是夏天,离过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李然对她过年才回家这事没什么意见,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去见见你妈妈?她最近身体不好。”
伊宛的母亲大了李然10多岁,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疏远,比起她们母女,姐弟俩的感情似乎还要融洽不少。
这让伊宛总感到讽刺。
“我最近忙,过一阵子再说吧。”
“那好吧……对了,夕树小子对你还好吧?”
“还好。舅舅,如果没有要紧事,我先去忙了。”
“好。”
接连一个星期,伊宛都在卧室的电脑桌前做报告,而就是因为没有人告诉她该做哪一份,她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做两份报告,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她太累了,只能趴在桌子上睡去,电脑都没来得及关。
凌晨一点刚过,卧室的门被打开,男主人脚步很轻,他走到电脑桌前,看着桌上伏着的女人和开着的电脑,他轻笑一声,把外套扔在沙发上,把熟睡中的伊宛抱到床上去。
他在东南亚的生意谈得很顺利,所以原本是明天的飞机,他改在了今晚。
伊宛这几天不停地工作,精神都快崩溃了。她睡得很熟,但也许是风从窗外吹进来,她略略地瑟缩了一下,拿起身边的被子盖起来。
夕树坐在床边看着她,还替她轻轻地撩开额前遮挡住的头发。
他墨黑的眼睛映着一抹光,注意力全集中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他从来没有看见她这样熟睡的样子,就算是前不久,他搂着她入睡,他竟然能够感觉到她睡觉的时候会微微发抖,让他感到心疼。
而这一晚,刚好因为她的工作量大,累得极疲惫,他才能看到她这样安静的模样。
手机刚好在响,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睛眯了一下,很快接起来,以防吵醒伊宛。
“我是程夕树。”他走到一边,沉下声音接听。
另一头也刚好很安静,传过来一个成熟的声音。
“是我,程女婿。”
徐豪众?他怎么会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你家里有个女人。”这样简单的对话。
“Annabella跟你说的?”
“安安什么也没跟我说,反倒是你的行为暴露出了一切。”
他的行为?夕树快速搜索自己前不久做过的事情,或许正是那天他从马路上接到她送她回公司的时候,被监视到了。
这老狐狸……夕树在心里骂了一遍,然后又装作平静的样子说:“如果有不妥的地方,我可以改。”
“你别这样激动。”对方好像看破了一切,于是跟他玩起把戏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生意合作的事情,才这样对我低声下气的。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你恐怕,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了。”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表面上总得要维持一种长幼尊卑的关系,私底下就完全不需要了,他掌控着黑道庞大的市场,还何必要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后辈的样子?
如果他另一个身份可以曝光的话,他还何须这样做作!
以前是为了程盛,为了家族,他只能这么做。
现在应该多了一个理由,为了伊宛。
徐豪众只是轻笑了一声,“你不用这样跟我客气,安安嫁给你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那在生意合作上,还需要你多多帮忙了。这样,我手头上有个来自巴西的客户,需要你去搞定,如果搞定,我就不过问你带那个女人回家的事情。”
“我会尽力的,您放心。”
“那好,已经这么晚了,你又刚从东南亚回来,就好好休息吧。”
夕树笑说:“您也是。”然后挂了电话。
他的眼色凝重,想着这老家伙这么有空,三更半夜打电话就为了让他去搞定一个巴西的客户。
这怎么可能。
他打了个电话给任祥。
“徐老头让我去搞定一个巴西来的客户,你去查查什么来头,查到了告诉我。”
“好的,大哥。”
“还有……去查查他是怎么知道伊宛在家里的?”
“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之后,夕树毫无睡意,只能去浴室里冲了澡,却不想,吵醒了伊宛。
原本伊宛只想起来上个厕所,可是她看到浴室里有灯光,还以为是小偷进来了,但是一推门进去,就发现是夕树在洗澡。
她这是第二次突兀地进入浴室看见夕树在洗澡了。
伊宛的睡意,也瞬间消退了。
夕树看见她再一次这样冲动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他耐心地问:“一起吗?”
“不要。”伊宛狠狠骂道,“我只是想来上个厕所。”
“难道没注意到我开了灯吗?”
伊宛语塞,脸涨得通红,“我以为是小偷进来了……”
夕树闻言大笑,推开淋浴间的门,走出去拉她的手说:“我好久没看见你这样可爱的一面了。”
她觉得奇怪,皱着眉头问他:“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一面?”
他没说话,只动手褪去她的衣服,在她光滑雪嫩的肌肤露出来之时,他把她拉进淋浴间。他手上挤了沐浴露,揉搓之后擦在她后背上,一点一点地涂抹起来。
她觉得在他的爱抚之下,自己身体内沉寂的欲望被彻底唤醒了。
在他们亲吻之前,夕树低下头,在她的耳畔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是在我第一次去英语系大楼,叫你的名字之后你回头看我的表情……就是那个可爱的表情……”
可爱,他是第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可能因为那段时间里,她总是不答应他的追求。另外,还因为她混在他和尹唯中间。这样尴尬的局面,他心疼她。就算觉得她可爱,也不会当面说出来。
而任祥倒是常常这样说她。
可是这样的话,还是得要夕树亲口说出来,她才能感受到那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他们的唇相互触碰,吮吸对方。夕树身上有新鲜的烟草味,想来他在回来的路上抽了不少烟,可就是这样有些刺鼻的味道,才让她感到真实。
他的吻从她的额上开始,一点点落在她的眼上、鼻尖,跳过了嘴唇,在肩窝里流连了好一会才又移上去亲吻她粉嫩柔软的唇瓣,他轻轻地咬着她的唇,空隙中呢喃着:“以后你能不能就这样对我?”
伊宛偷笑,除了他之外,她还这样对谁了,连第一次都能在七年之后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殊荣。
夕树似乎很享受,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那一点冰凉和颤抖。
最后他倾下身去,拨弄着她的头发问:“还好吗?”
“嗯。”她忽略下身的疼痛,脸上露出笑容。
夕树低下头去吻她的嘴唇,仍旧进行着……
伊宛身体上的疼痛伴随着热流的涌出缓解了不少,她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温暖,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冒着汗。
沉默了好一会,伊宛才开口:“你会笑话我吗?”
“不会。”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把她的汗水擦去,“睡吧,你今天累了。”
“嗯。”伊宛的声音很小,她转了个身,双手攀上夕树的脖子,头搭在他的肩上,稍稍发出撒娇的声音。
“怎么了?”
伊宛咽了一口口水,闭着眼睛说:“前几天我自己一个人开车出去了。”
“晚上?”
“嗯……我想去酒吧找我妈妈,可是车突然没油了,我把它停在了公园那边,第二天找人去拖的。”
夕树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相反地,他拍着伊宛的背部,低声安抚她:“你没事就好,大晚上的没人跟着你吧。”
“没有吧,我不知道。”
夕树在黑暗下的眼眸紧了紧,神色有些凝重,他揉了揉伊宛的头发,往她的头顶上吻了吻。
一夜安好,伊宛睡得很沉,十一点了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