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1 / 1)
【拔萝卜18】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柳眉睡在小院的雕花小床上,忽然一愣,脑子有些不转弯,拍了拍自己还抗议的脑袋一想,对啊,大白在柳眉眼里是以一个人的姿态存在着,自然不能与我们同睡一张床,若是我睡觉在床上放置萝卜也准会被她当成不正常。
我悄悄的爬下床,给柳眉改了盖被子,她皱了皱眉头,忽然睁开了眼睛,吓了我一跳,她是多久没睡过安生觉了,睡觉竟然这么轻。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我是谁,猛地坐起来,一脸焦急的嘟囔着:“咬了完了完了,娘让我认清自己所在的地位,说你是主子,我们身份不同。”
那句“你是主子”在我耳朵里和“你是猪”没什么两样,我照着她脑袋轻轻一拍:“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喝过酒就是兄弟了,哪有那么多穷讲究,以后,我,你,大白还有琮文,有福同享,有难他们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柳眉脑袋上冒出几滴汗。
外面太阳升的老高,不出什么意外应该已经过了上学时间,给我名正言顺的逃课找了理由。
琮狐狸应该是带着大白去了大院的客房,我推开客房门的时候,空气中扬起一片灰尘,呛的我直咳嗽,那两个人也真够懒的,这么脏也不打扫打扫。
“喂喂,两个懒猪,起床了。”说完还照着门框使劲敲了两下,又是一阵土。
没有人搭理我,屋里除了飞舞的尘土像是在张牙舞爪的向我招手外没有任何回应。
当我发现床是空的后又跑到院子里翻了个遍才确定,他俩真的不在。
我跑去爹娘的房间,娘正拍打着弟弟睡觉。
“娘,有没有看见琮文?”
娘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才小声说:“昨天晚上他来过一次,然后接着走了,我以为你知道。”
说完之后娘又把目光重新聚回了弟弟身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吼道:“刘五谷,你不应该在学堂吗,在这瞎逛什么,又逃课了是不是。”
这一吼不止吓了我一跳还惊醒了娘怀中的孩儿,弟弟很给面子的哇的一声哭出来,娘赶紧哄他,让我有机会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似乎接近中午,太阳甚是毒辣,柳眉悲催的被我拉出去找人,说起悲催,其实她一听琮狐狸不见了比我积极的多,跑的比谁的快,我没有办法,只好动用了马棚里的小白,长久未跑的小白肥了不少,不知道驼着我还能不能走动路。
转了一圈,我们回到了昨晚喝酒的小河旁,柳眉哭哭啼啼的问我:“琮文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他敢,他敢跟着大白跑了那等他俩回来我打断他俩的腿。”说着我一时气愤把昨晚喝酒遗留的坛子摔了个粉碎。
我单纯的认为,上次大白失忆后很快就回来了,这次一定也是,况且这次还有琮狐狸跟着他,一定没事的,昨晚他可能真的变成人了,可惜醉眼朦胧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人过留影,雁过留声,萝卜过去连个萝卜叶子都没给我留下。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跑到狗蛋家,问他是不是把萝卜藏起来了,毕竟他见过他。
狗蛋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我藏根萝卜干嘛,他又不是金条。”
“不是萝卜,他叫沈骏卿。”
狗蛋先是一愣,向外推我:“你鬼附身了吧,沈骏卿早死了。”
我再想问点什么,他已经关上了门。
在狗蛋那回来的时候,外面下雨了,绿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我在雨里茫然的走着,突然有把伞挡住了下落的所有雨滴,我回头一看,是阿超。
看着他我眼泪忍不住下来了:“阿超,我把人搞丢了。”
阿超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撑着伞一直陪我走,一直到家都没说一句话,为了给我挡雨他浑身都湿透了,我想招呼他进门他却摇了摇头。
“五谷,把人搞丢了没关系,还有我在呢,天大的事哥们顶着。”
我愣了一愣,趴在他肩上哭的撕心裂肺,不知道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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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我和柳眉跑到河边,烤着鱼喝着酒唱着歌,唯独没说生日快乐。
她知道,有人说过要一直陪着我,此时却不知道去向何方,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她只字不敢提,而他,那个那晚轻拍她背的男子也随着那人一同消失了。
酒这种东西麻痹人,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我骂骂咧咧道:“誓言就是火堆里烤得地瓜,说吃掉就吃掉,吃掉之后连点渣都不剩。”
柳眉歪着笑道:“不是还有皮吗。”
离开河边之后,我她先回家,自己跑去集市,谁知刚走出村便摇晃着撞上了一个人。似乎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那人向后退了一步。
我眯着眼笑道:“抱歉,没看见。”
那人盯着我许久没说话,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原来是个臭流氓,搭讪搭的连点新意都没有。
我一巴掌糊他肩上:“流氓,搭讪找错人了,你不看看我是谁,村子里谁不知道我刘五谷。”
他微微一笑:“名字也很耳熟。”
我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跑,流氓,村子里谁不知道我刘五谷跑得快,跑出好远,那人也没有追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笑。
原来不是个流氓,是个傻子。
回家之后,柳眉在逗丰登,我把傻子的事告诉她,她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我拦着真怕她把手里的丰登扔出去。
自从大白走后,原本想瘦都瘦不下来的我身材日益纤瘦,看的爹娘心惊胆战,一度认为我是病了,柳眉说我是相思病。
如今从原来的大饼脸变成现在的瓜子脸,同村的大婶们不免嚼舌头,说是家里有了男丁爹娘便刻薄了我,让我对弟弟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和柳眉正在哄弟弟,门突然响了,阿超从外面跑进来张嘴问道:“听狗蛋说你是在找一个叫沈骏卿的人?”
许久未提这个名字,我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抬头看着阿超。
阿超咽了一口吐沫,道:“你忘了?我叫沈骏文,沈骏卿是我表哥,前年死了。”
我一哆嗦,抱着弟弟的手不自觉一用力,可能捏疼了怀里的孩子,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阿超喊我:“先别激动,虽说是死了,但是一年前又活了。”
一年前,不就是大白和琮狐狸失踪的时候,我把弟弟扔给柳眉,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跑出了院门,又折了回来:“阿超,你表哥家住哪?”
“县城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