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卷一（1 / 1）
文中粗现的各种名字都是某只秒想出来的，如果很别扭，请无视=。=反正也不重要不是……天墉城
“师兄！师兄！掌门师兄！！！”一个女声打破了天墉城素来的清静。
“参见妙法长…………”
守在临天阁外的一名弟子拱手还没说完就被芙渠打断了：“掌门师兄可在里面？”
“在、在的，掌门正是处理…………”好嘛，再一次话没说完，两名弟子就见妙法长老一阵风似地跑了进去：“……公务。”
“长老她……”
“……好急。”
“何事能让长老如此着急寻到掌门这里来了？”
“谁知道，只要不是坏事就好。”
“嗯，是啊。”
“师兄、师兄——！！！”芙渠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正在翻阅门中报上来的公务的陵越皱皱眉放下竹简，沉声道：“妙法长老，何事让你如此慌慌张张？”心下闪过一个念头，她该不会……从之前就这么一路叫着‘师兄’跑过来的吧……[猜对]
“师兄，消息，大消息！！！”芙渠跑到桌前努力让自己缓过气来好将消息告诉给自家师兄知道。
“芙渠，你身为妙法长老怎能如此慌张，这让弟子们看见了，成何体统？”责备的话，语气却是稍和缓了些。
芙渠又是一摆手道：“师兄，教训我的话以后再说，我先告诉你一个大消息！”
陵越有些好笑地盯着芙渠憋红的俏脸道：“哦？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消息能让向来温和的你变成这样。”
“你听我说，师兄，是屠苏师兄、屠苏师兄他还活着！！！”芙渠定定地看着陵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你说什么？！”陵越脸色突变，身体也猛地站了起来，但只愣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当时黑龙腾空，我虽未亲眼见到，但从那上面消散下来的，确是师弟的命魄无疑，这些年，你我二人虽一直执着于那个‘约定’，但也不是不知，师弟他，不会再回来了，不是吗？”声音到最后，竟有些轻弱。
谁知芙渠却摇摇头，急急道：“不是的，师兄，是真的，真的有弟子见到了屠苏师兄，就在凤古镇！”
陵越闻言低头，将手放在下唇处沉思一会儿道：“是谁看见的？可以确定么？”
“是陵瑞师弟看见的。”芙渠顿了顿道：“师兄可还记得，几日前是你批准由陵瑞师弟带了几名资质不错的弟子下山历练的，就是在他们的返回途中看到了屠苏师兄。”
陵越缓步踱至窗前道：“几日前……嗯，确是如此……”
芙渠看着掌门师兄，眼里的期待愈发明显，只是自家师兄却似完全未觉察一般，让她心中好生着急，又过了半晌，终是忍不住了，她开口道：“师兄！我们要去找屠苏师兄吗？”
正触上窗边镂空花纹的修长手指一顿，陵越垂下眼睑，并未马上答话，等到他再抬起头来时，竟是长长舒了口气道：“不，不必了。”
这个回答显然在芙渠意料之外，她惊讶地瞪大美目看着陵越问：“为什么？！”
陵越沉默了一下，转身定定看着已经成熟的师妹道：“芙渠，我且问你，当年定下那个约定的人，是谁？”
“是……师兄你。”芙渠虽是奇怪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却也按实回答。
“那我再问你，当时屠苏师弟，可有答应过我什么？”
芙渠一愣：“这……”当时屠苏师兄，确实没有答应过他们什么：“可是，师兄……”
“师妹，你知道师弟他一生命运多有坎坷，甚至有过命散魄消的时候，现下，暂且不说有无可能是陵瑞看错，就是真的他已死而复生，那想必也是来之不易的，而他即是复生亦未上得天墉城，那便是他选择了另外的人生，我们若是再去打扰于他，于情于理，皆是不妥。”
“师兄！”
“芙渠。”陵越打断芙渠的话，见她双目中尽是不赞同，只得放缓了语气道：“我们只要知道他还活着，便好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免得生出多余事端。”
“……”芙渠咬着唇，好一会儿才道：“是，芙渠明白了，芙渠告退。”
看着师妹有些落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陵越叹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的浮云，一声称唤轻溢出来：“师弟……”他并未发觉，自己的这声称唤亦是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自那之后，又过了月余，这日清早，陵越在玉泱的服侍下将自己打理妥当，对这个已经长高不少的徒弟交代道：“玉泱，这几日你可自行修习剑术，有何不懂的便去询陵清师兄或是妙法长老皆可。”
因早已许他对自己不必拘礼，是以玉泱只是边整理手边的衣物边点头：“是，弟子明白。”
“嗯。”应了一声，陵越走出房门：“城中事务我先交由四位长老代管，该如何处理事务，若是有时间，你从旁学习一些也是好的。”
“是。”
听玉泱答应了，陵越便准备出发，但这还没踏出一步就见到玉泱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奇怪道：“怎么了？”
玉泱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问道：“师父，这次……您要何时才会回来？”
陵越微愣，低头看着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弟子问道：“怎么？是想问为师，你何时可以下山历练么？”算算，玉泱这孩子也确实到了这种年纪，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不是……”玉泱一张稍圆的脸蛋泛上了红色：“就是……就是……”时不时瞄瞄师父。
陵越一看心下有些明白了，自己这徒儿啥都好，就是有些爱粘自己，怕也是跟其身世有关，孩子嘛，总是爱粘让自己信任之人的。
刚想到此，一张俊逸的熟悉面容一闪而逝，他抚上玉泱的手一顿，随即好笑地摇摇头道：“该回来时，为师自会回来，你且好生修炼着，待到为师回来是得考验你的。”
“是，玉泱定不负师父所嘱。”
“嗯。”陵越点点头，拍了拍玉泱还有些单薄的肩，御上紫霄剑而行。
看着师父消失的方向，玉泱眨眨眼，注意到身后有些微空气波动，他转过身一看，拱手道：“玉泱参见妙法长老。”
“不必多礼了。”芙渠虚扶一下，看玉泱有些落寞的模样，笑道：“师兄已经走了？”
“嗯。”
“你这孩子啊，早些年你不是已经知道，掌门师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去几日么？还没习惯？”
玉泱无言，过了一会儿小声道：“有些好奇师父去了哪里。”
“山下之大，师兄自是去他应去地方。”芙渠怜爱地看着玉泱道：“你好好修炼，用不了多时便也能下山历练了。”
“……”自己的脸上是有写着‘我想下山’几个大字么？玉泱表示：他真的没有那么急的……
其实，陵越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地方，不过是玉泱不敢问，而芙渠是知道，所以他也就未特意说出来罢了。
某处山间
陵越御剑而来，到了山下便收起了紫霄，徒步往山上走去。
这山间小路走上去倒也颇有一番滋味，陵越边走边看，感受着自然的山水草木，不知怎么地，这心思就转到了月前芙渠说的话上。
莫看陵越自那次之后就真的不提那件事了，其实他又怎可能真的做到不思不想，毕竟是自己照顾了十年的师弟，情谊自是不必说的，就是在知道百里屠苏魂散之时，陵越的心痛也只有自己才知道。直到芙渠将玉泱带来，他才从失去一个疼惜师弟的失落中走出来，那么，芙渠的话又怎会不让自己动摇。然而，他却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思，正如他自己所说，师弟已然不幸，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他又如何忍心去打扰……
轻叹一声，陵越步上最后一阶，转身望去，这山下各处风景皆收眼底，不过……这背后风景，可就是凶险万分了。
寻常人见到距自己几丈远的小屋便会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再说，然而陵越却是知晓的，小屋外的这片空地上早已被这里的主人施了攻防剑阵，若是有人带着杀意过来，那剑阵必会启动，光是踏足在剑阵边缘，那凛冽的剑意便会让人吃不消，不过此次比起上次的感觉又不一样，怕是阵眼又变了，陵越心下有些无奈。
刚想着左右也是闲来无事，闯一闯这剑阵也无妨，然还未等他踏出一步，自他判断出来的阵眼地方便传来一阵女子调笑：“陵越公子，又是一年不见了。”
陵越浅浅一笑，对着女子道：“红玉姑娘，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自是无恙。”红玉摆摆手，捂着嘴笑道：“主人已在屋里等着公子了，公子请进吧。”说完就按照主子的方法，撒手暂闭了剑阵。
剑阵一闭，那凛冽的杀气瞬间消失，陵越便对红玉一拱手道：“多谢红玉姑娘。”
“红玉可当不起，公子明明已经找出阵眼，破阵就是一会儿子的事，不过，主人有交待，若是公子前来便要闭了剑阵直接入内即可，所以红玉也只得打扰公子的雅兴了。”
知晓她的个性，陵越也只得叹了口气：“红玉姑娘谬赞了。”
果然还是……这么一板一眼的啊，红玉摇摇头，看着陵越走到门前的背影，不由得开口叫住了他：“公子！”
陵越转过身，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何事？”
“……不，无事，公子请进吧。”
“好。”虽说有些好奇红玉要对自己说什么，但既然本人不愿说的话，他亦不好勉强，只得点头，推开门进了小屋。
这厢红玉看着关上的门有些感叹，喃喃道：“公子还是如此勉强自己，已经快十年了，仍是未放下执念，这份情谊，实在让人感喟……百里公子，你又可知道公子的这份情谊？许是知道的吧，只是……天意弄人……”尾音消散在风中，红玉抬眼看向远处山峰，她娇好的面容上透出些微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