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镇定（1 / 1）
有些明白莫语晟心意的白祀心乱极了。
自己从小将他养大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难怪他十余岁也还是喜欢窝在我的怀中，难怪卦中显示的是这般模样，难怪…
她一言不发，心中有个声音越来越响。
孩子爱上母亲是不对的。
这是乱伦。
莫语晟神色恍惚，道：“就算你是我的母亲，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幼时丧父，陪在身边的只有母亲。
虽与她不亲，可总是觉得待在她身边有种清明。
看着她晨起时的懵懂，眼中有为他默默担心的眼神却依然神情冷淡的脸，以及偶尔送她礼物而染上的红晕，还有她永远温柔的姿态。随着她特有的淡淡清香沁入心脾，宛如香茗，品过之后，在口中漫开的清凉淡薄让人像瘾君子一样欲罢不能。
他又想起了之前父亲与母亲一道，母亲侧头时父亲对母亲的缱倦情深，捏紧了拳头用力的拍碎了面前的桌子，差点狼狈的摔倒在地，踉踉跄跄地站起。
莫语晟，你真是个懦夫。
连喜欢也只能深埋多年，说出口也需要借着酒精来壮胆。
白祀道：“你还小，不懂什么是情，是我这个当母亲的疏忽了。”
她又道：“你若执意，我便可去陪你父亲了。”
莫语晟偏过头去不敢再看白祀一眼，面上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但又很快抑住，咬牙狠道：“是我逾矩了，母亲。孩儿知错。”
门不知何时打开，白祀无视许儒复杂的表情，径直离去。
许儒连忙走上前去，扶起了莫语晟，轻声安慰：“你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啊，快去睡一觉，明早酒醒了就好了。”
莫语晟躺在了床上，却突然推开了许儒，大吼道：“滚！”
许儒无奈想点了他的睡穴，奈何失恋了的莫语晟就算醉酒也异常凶狠，两人差点直接在床上打了起来，许儒趁他晕眩时才把他放倒。
哎，可怜我一个孤家寡人，生生的手这种刺激。许儒可惜的叹了口气，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只不过喜欢上自己亲生母亲这种事，还真是少见，这不是注定没结果么。他可是看到伯母那张脸几乎都绿了，哎，可怜的莫语晟。
他随手为莫语晟盖上棉被，摇着头走了。
莫语晟第二天醒来发现白祀在床边等他，看着白祀一脸淡然，他下意识的回忆了昨天的惨状，惊喜的想着，难道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白祀道：“酒醒了？”
莫语晟扑了上去将白祀抱住，却发现她的身子有些僵硬。
白祀想要推开他，莫语晟把她抱得死死地，她只好道：“晟儿，放开我。”
昨天她出去晃了一圈，心思虽乱，却如明镜。
晟儿变成了这般也是她的错，她要如何面对死去的老爷。
她去找了允荷角要了生辰八字，与她聊了一番，倒是觉得这姑娘配晟儿也不错。
原想待晟儿长大后自己寻找自己的妻子。
她想到这里只觉心里被人狠狠抓住攥得死紧。
难道她当了父亲的妻子又当儿子的么？乱伦这两字放在世俗可不是一个好听的名声。不能毁了晟儿的作为。
后来，为允荷角算上一卦却发现这姑娘命运走势颇为诡异。
她就这般在莫语晟面前发起了神。
莫语晟见白祀眼神难得漂移不定，直接将下巴抵在白祀的头顶，“想什么？”
白祀给了莫语晟胸一下，“放开。”
“我不。”莫语晟加紧了力道，下巴在白祀的头顶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好久没看见母亲了，昨日我又喝醉了酒，连让我抱抱都不行么。”
听到这话白祀立马就明白莫语晟把昨日的这番举动当成了梦，一时间莫名的恼怒了,“不行。”
莫语晟瘫起了一张脸。
她要是敢离开，那就把她绑起来，看她还怎么敢消失。他的脑中浮现出这幅画来，顿觉下腹一紧：“为什么，儿子亲近母亲不是很寻常的事么？”
白祀难得的讽刺了一句：“我敢把你当儿子？”
莫语晟眸色一暗：“母亲何意？”
白祀学着莫语晟父亲之前的神态，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是想要把莫语晟推开，逗得莫语晟轻轻的笑了。
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这坚硬的怀抱倒成了桎梏。
“晟儿，我会叫媒婆给你送来女子的画像。”
白祀被莫语晟抱得生疼，只好抖出了这句话。
“为何？”莫语晟道。
白祀以为莫语晟记起了昨晚的事是确实发生的，只是在装傻，使劲给了他一下。“放开。”
莫语晟面瘫着脸，护着白祀站起身来。
“母亲，我怕您又失踪，正巧我身上还有个任务，您就屈身陪我一下吧。”
白祀怒了，她道：“我觉得荷角那姑娘挺好的。”说罢，她又皱了一下眉。
莫语晟道：“母亲，我身怀大事，不宜娶亲。”
白祀道：“有什么事比你的私事重要？”
有。
莫语晟沉默了，“母亲，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白祀道：“成亲。”
“为何？”
白祀道：“装什么。”
莫语晟此时才明白，昨日的事情都是真的。
他慌忙的解释道：“母亲，孩儿不过是喝醉了。”
他看清了白祀的表情。
那是白祀第一次冷眼看他。
那般寒冷的，似乎又回到父亲死去的时候，无丝毫波澜的目光。纵使他背负了无尽的悲伤。
他不想过失去母亲的日子，那段日子，陪伴他的只有仇恨和鲜血，而母亲，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光。
他舔了舔唇角。
现在还不是和母亲摊牌的时候，昨日显然是太鲁莽了。
他在心中苦笑，果然看见了小祀心绪有些大乱。他记起零碎的记忆碎片，随意找了个借口，道：“我之前遇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她叫木钦。”
白祀神色淡淡：“你若喜欢，便娶回来。”
白祀觉得她的心脏差不多已经千疮百孔了，她明显的对江湖这个复杂的圈子产生了很大的质疑。
之前晟儿从来不说谎话，可如今这般崴脚的话语他也说得出来。
如若不是他之前喊她小祀。
儿子喜欢上自己的母亲…这真是个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