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又见李哥(1 / 1)
令草儿和叔叔都没想到的是土窑堡那边供不应求的反而是这“醉仙酿”。也是,酱牛肉毕竟有点小贵,不是所有兵士都吃的起的。而这醉仙酿一等品也就五十文一斤,二等品三十文一斤,三等品十五文一斤。一般士兵一次最多打个半斤,到花不了多少钱。不过北城里的酱牛肉生意到是不错,毕竟那里酒肆多,不乏好酒喝。这土窑堡一个月下来连肉带酒利润四十两,北城那边利润二十两,总的算下来一个月就六十两。除去赵采办每月五两,刘疯子等人每月五两,老李头每月五两,酿酒粮食每月四两。这样每月净利润四十一两,而且这个值有上升趋势。给总兵大人和张把总的特供酒每批每人送了十斤,几次后,总兵和把总大人非常满意,让每月都送,并且每次打赏十两银子,这银子龙门客栈和老李头按□□分成,毕竟原料是龙门客栈出的。
天气已经到了夏末秋初之际,吃过中饭草儿在叔叔的房子里霹雳啪啦拨着算盘,脸上乐开了花,那个眨眼的痦子随着草儿裂开的笑脸有节奏的颤抖着。“叔叔,婶子,你们知道咱这月赚了多少?”眼看秋天就要来了,婶子正忙乎着给叔叔缝制护膝,听了草儿的话抬起头只是笑笑又继续针线活了。叔叔笑着望着草儿,一副你说我听着的表情。草儿傻傻的也不矫情“叔,咱这个月饭馆和客栈净利润八十两,北城和土窑堡那边净利润五十两,还有总兵大人和把总大人打赏的二十两,一共一百五十两。按这个数,一年咱就可攒近2000两啊!咱马上就要晋升为地主级别了,不行,叔我晕啊!”“你啊,整个钻到钱眼啦。”“叔不爱钱,婶不爱钱?婶子啊,我真服了您啦,啥时候都是那么淡定,忙活一上午,坐在那也不闲着,您做起针线来可真是雷打不动,如老僧入定般,是定力好还是您真的不爱钱啊?”婶子抬起头,望着叔叔然后安静的一笑,婶子相貌平常,塌鼻梁,圆脸盘,坐在那很难让人注意到。但是每次婶子认真做针线的时候散发出的安静、恬然的气质总能感染身边的人。那淡然的笑容让整张脸显得圆润、温和,即透着已婚女子的矜持,又含着长姐般的包容。
“婶子,给我生个小弟弟吧。”草儿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惹得婶子娇羞不已。
下午,长贵给土窑堡送货去了,婶子和吴妈在厨房忙活,叔叔照顾马房,草儿和宝儿则负责前台接待。李哥突然到访,李哥今天穿着蓝灰色军服,带着官帽,束着红色腰带,腰间斜跨把军刀,身姿往那一立,尽显七尺男儿本色。草儿看着英挺的身姿呆立了会,再看到那张面具脸狐狸般的笑容顿时回过神。“李吏目啊,稀客,稀客!”“草儿姑娘,我们好像是亲戚吧,不用那么客套。我要去趟土窑堡,顺便过来看看我表姑和姑父,再来顺道看看草儿姑娘。”想着李哥怎么也帮了龙门客栈不少忙,草儿整了整表情,真诚而又热心的道“李哥是我们龙门客栈的真贵人,先是给我找了个好婶子,又给我们介绍了好生意,还有个会酿酒的好叔叔。我们真的把你当恩人般了。你要是有啥需要我们帮忙的只管开口,还是现在这用了饭再过去吧,那边也没啥好吃的。”“离吃中饭时间不长现在不饿,不过你给我包点牛肉和饼子,在打一斤上好的醉仙酿。我听我表叔说了,那五粮液量少,都送个总兵和把总大人了,你还特意给我留了两斤,我尝过了,真不错,先谢谢草儿啦。”
“你都说了,都是亲戚还客气啥。只要李哥喝着好,每次都给你留点。”
李哥径直去了后院拜见叔叔和婶子去了。
草儿正让宝儿帮李哥打包东西,就看见采石场王有才风尘仆仆的进来了。
“王管队,您这行色匆匆的,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唉!别提了,上个月上面就下了任务要一批石头,这次要的多,你也知道我采石场也就那几十个奴隶,白天黑夜的干都干不完。昨天也不知那个要死要活的得罪了山神,炸山时山体滑坡,当场砸死了3个,受伤5个昨晚死了3个,今早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就剩口气了。我这不想着怕耽误上面得任务,赶快去北城给上面汇报情况,顺便看还能不能再要几个奴隶。”
“死了人?”草儿嘀咕着,心里扑腾一下,想着那个眼神波澜不惊的官奴,想着几个月前那人满身的伤痕,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活着又是否逃了这一关。
“王管队,我记得几个月前李哥还押解一个官奴去了你们采石场,我还送他了碗吃食,好歹也算有缘,也不知那个官奴现在如何了?”草儿一边试探着问,一边仿佛自说自话般。“我这边好久都没送人过来了,最近一次也就李哥那次送的那个官奴,也不知说命不好吧还是命硬,还剩口气的就是他了。”
“那人还有救没?”不知什么时候李哥和叔叔从后院出来,刚巧听了王有才的话。王有才见是李哥问话,态度恭敬不少“回李吏目,这人是您送去的,当时就一身伤,我那您也知道又不是济世堂,去了就得干活,想着他也就撑不过一个月,没想着命硬熬了几个月。昨山体滑坡,他不在出事地,为了救另一个奴隶,替人家挡了一下,砸中了腿,今早高烧不退,伤口开始溃烂,只有了进气的份。我们那也没有为奴隶专门请大夫的先例,上了点草药就看他造化了,估计撑不过今晚。”
一个人的生命短短几句话就将终结了,什么是命如草芥,草儿胃里泛着酸水,如果当初没见到那个人,没看到过那双眼睛,没受过那一拜,也许今天草儿听了虽也会惋惜,但仅仅是惋惜,不像现在会难过。草儿想如果自己不为那个人做点什么,那么自己肯定会后悔的。“如果我想帮助他,应该怎么做?”草儿看着李哥,认真而坚定的问道。
李哥瞅瞅草儿,脸上异常的没有了往日的敷衍神色,眼神诚恳的看着草儿:“法律条文虽没有明确医治官奴的条例,但也没有阻止民间组织或个人对官奴实施救助的说法。所以你想救他,只能是个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