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我为你做的你永远不知道(1 / 1)
第二天六点,沈昕夏准时醒来,动了动,竟发现□□有点痛,昨天一幕一幕重现,虽然程煜刚进去,但显然还是伤着了,看来今天是没法去跑步了。
想着继续睡,但固定的生理闹注定是睡不着的,忽然就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声,难道是李晓丽回来了?打开门,却看到厨房里有一道陌生的身影,似乎在搞捣什么,她不想见到这个人,却没法理直气壮的出去赶人,因为他现在是她的丈夫,轻轻关上门,她回到床上继续睡。
脑子一片混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整条村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她要和梁嘉兴结婚了,现在却生出如此的枝节,她要怎么解释?梁嘉兴要如何面对家人和朋友?才发现要面对的问题是如此的繁锁和复杂,估计这次父母和她断绝关系都有可能。
直到最后一分钟,她不得不起床,因为生活还要继续,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哪怕你的心已经沧海桑田。
“起来了,早餐已经弄好,你吃点。”程煜见她出来,像个做错的孩子,有些忐忑。
“我不饿。”沈昕夏不冷不热的说,拿起外套从他身边面无表情的经过。
“昕夏,昨天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程煜拉住她的手,低声下气的道歉,“你请一天的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没空。”沈昕夏掰开他的手,开门出门。
程煜看着空空的手掌,苦笑,不能对她动粗,他还能把她怎样?
沈昕夏去了C市,因为当初的三百万是从箫然总部借的,债自然也得回去还,账务经理也算是她的好朋友,下班后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
“箫然又不缺那几百万,你那边刚起步,你急着还回来干嘛?”
“无债一身轻,图的就是心里舒坦。”沈昕夏笑笑,只有把钱还回去才能划清她和林箫的界线。
“看来你在那边发展得风生水起,以后我们一起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
“算了吧,你有多忙全公司人有目共睹。”
“等那边真正步入正轨,我会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当希望村不再需要她时,她就去环游世界,那时候希望自己能为自己而活。
“那要等多久啊?女人的青春可等不起。”
“总会等到那个时候的。”沈昕夏长叹。
“昕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朋友忽然敏感的问,“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没有啊。”沈昕夏灿烂一笑,隐去了所有的悲伤。
这晚沈昕夏没有回川县,而是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穿梭,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了,她从这里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却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的看过它,原来它是那么的美丽,她从来没有把这里当作家,她总觉得她的根在那片土地,所以义无反顾的回去了,现在再回到这里,竟滋生了些许的亲切感。如果她不选择回去,那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她就不会烦恼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下去,然而,人生没有折回路。
包包里的手机不停的响,她不想接,她想一个人好好的呆着,她甚至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让谁也找不到,可是她不能,人活着就有他(她)应尽的责任。
直到临睡时电话还在响,有些事情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或许隔着冰冷的电话,有些话才能说出口,深吸一口气,“嘉兴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事吗?”
“丫头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嘉兴哥,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谈的,就当作我对不起你吧。”
“难道程煜说的都是真的?”
“是,我和他已经领了结婚证。”
“不可能,”梁嘉兴对着电话吼,“丫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喜欢的人明明是我,十七岁那年开始,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回来也是为了我,怎么就嫁给了那个混蛋?”
“嘉兴哥,别说了,”失去爱情哪个人不心痛,沈昕夏的泪静静的流淌,“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至于我,你忘了吧。”
“丫头,你从来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你说跟我结婚,转身却嫁给了别人,这种事你根本做不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程煜是不是又拿什么事情威胁你,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不是也过来了吗?”沈昕夏说分手时梁嘉兴整个人懵住了,但静下来想想不对劲,他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人,但他没想到,她是那么的决绝,转身连证都领了。
“嘉兴哥,女人是善变无常的,”沈昕夏闭上眼睛,她必须这样无情无义,“如果曾经我们还有那么一点美好,请别再做无所谓的纠葛,对谁都没好处?”
“丫头?”梁嘉兴的声音终于颤抖起来,“你爱过我吗?”
“我现在爱的是程煜。”
梁嘉兴终于死心了,久久才道,“我祝福你。”
“谢谢。”
挂断电话,沈昕夏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的爱情终于没了,她终于失去了他。
哭是一种最直接的发泄方式,恨恨的哭上场虽然什么也解决不了,但沈昕夏的心情却平复了不少,这时候电话又响了,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虽然她很痛恨那个人,但木已成舟,他已经是她丈夫,日子还要过来去,“喂?”
“你在哪里?”程煜的声音透着憔急和疲惫,“我找了你一整天。”
“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沈昕夏平静的回答他问题,“在C市,明天回去。”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直接关机。
程煜坐在酒吧里机械的拔着电话,其实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已经打一整天,她手机不是关机就是不接,忽然就心生畏惧,害怕她就像五年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费了好大的劲几经周折才在C市找到她,那时候她已经是林箫的得力助手,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出入高级写字楼,他们的距离更远了。那时候毕竟年轻,不甘心,于是潜伏在她公司附近的酒店里,就这么逛荡了好几天,他游手好闲的样子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他第一次对自己人生进行思考,过去的十九年,他虚度了,他不能这样碌碌无为的做一个小混混。
得到她必须有所作为。
就这样,他在离她公司十里开外的一个汽车修理厂做学徒,每个月只有两天休息,而且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但他还是常常在下班之后坐二十几个站的公交车去看她,她似乎比他还要忙,除了上班还要上夜校。有一次他跟着她去学校,就坐在她后面,结果错过了最后一趟末班车,打的司机又不肯去,说那里太偏,他只好走路回去,一直走到零晨二点多才到宿舍。
这段跋涉他走得异常的缓慢和艰难,对过往的人生洗礼了一遍,在希望村,他是村长的儿子,可以胡作非为,可以挥金如土,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人尊重他,因为他只是个小混混,离开希望村他更是什么都不是,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他一无事处,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他还要这样沉沦下去吗?
这晚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把刘小华、狗蛋、黑土等人也叫了出来,商量着把修车技术学好就回川县自己开店。
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一头扎进车间,除了吃饭睡觉哪也不去,还啃了十几本厚厚的专业书,身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两年后,市面上卖的路上跑的汽车,从外部到内部,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他,老板正准备把整个厂全权交给他负责,他却提出了辞职,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技术精英回了川县,老板被气得差点晕过去。
回川县的前一天他去找了沈昕夏,打算向她摊牌,两年不见,她变得更加的成熟,眉宇间尽显妩媚,而她的手已经被另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可以给她全世界的男人。
真的,那一刻程煜就认命了,她是一只白天鹅,自己却是一只癞□□,无论他怎么努力他们的距离都不会缩短,反而越拉越远。
“天涯何处无芳草,”狗蛋拍了拍他的肩,“大把美女在川县等着你。”
于是他回了川店,开店扩张之余依然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他以为沈昕夏再也不回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然而,三年后她还是傻傻的回来了,以一个救世主的姿势。
她的回来,再次拔动他心中那根本已经平静的弦,他放过她一次,但同样的事他不会做第二次。
现在,他终于如愿的拥有她,可为何心情比失去她时还难受?
电话奇迹般的被接了,然而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在C市,明天就回去。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
程煜独自一个人在酒吧里惆怅,心情像是手中的烈酒苦涩不堪,想他程煜这一生无所不能,竟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手机这时候响起了,“你在哪 ?”是阮思锦,“狥蛋说你今天没上班。”
“我在酒吧。”
“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用,还是我过去找你吧,”程煜心里叹气,要解决的问题终究要解决,“在你小区的那个咖啡店等我。”
“你是不是很想见我?”
程煜没心情跟她开玩笑,“我有事情跟你说。”
“那呆会见。”
“呆会见。”
程煜到咖啡店时阮思锦已经在那了,她正把玩着桌上的蜡烛,一边的咖啡还袅袅的冒着热气,是她最爱的蓝山。
程煜并不急着进去,而是隔着玻璃静静的凝视着她,他始终觉得她就像一杯蓝山,优雅、柔润、香醇。沈昕夏没回来时,他以为她就是他的一辈子,他给她想要的幸福,而她可以给他整个天下。
程煜承认,他喜欢她,然而沈昕夏让他明白,喜欢只是喜欢,不是爱。
最后还是阮思锦发现了他,笑道,“你站在那干嘛?快过来坐啊。”
程煜这才走过去坐下。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到,怕咖啡冷掉,所以没帮你点,你想喝什么?”
“白开水,”程煜揉着额头,“刚才喝太多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喝那么多酒,伤身。”说着伸出双手要帮他揉太阳穴,程煜头往后偏了偏。
阮思锦双手尴尬的顿在半空中,“程煜你怎么了?”
程煜不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阮思锦心里感到不安,程煜对她向来都是嘻皮笑脸,如此严肃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说有事情跟我说。”
服务员送来了温开水,他灌下大半杯才艰难道,“三小姐对不起。”
阮思锦瞪着一双大眼睛,“你叫我什么?”
“三小姐。”
阮思锦“噗哧”的笑了,“程煜你是不是喝糊涂了?我们什么时候变那么生疏?”
程煜再次陷入沉默,只是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红本子,摊开,千方百计尽在其中。
“结婚证?谁的?”一开始阮思锦还笑,纳闷的拾起、翻开,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收敛凝固,她死死的瞪着程煜,她有满腔的愤怒和委屈,却发现自己没资格发泄。
“你会后悔的。”阮思锦淡淡的说,起身冲出了咖啡店。
出来后才泪如雨下,她和他认识两年了,期间他身边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始终把她留在身边,她自认为在他心里是与众不同,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哪怕一句我喜欢你。仅有的一次亲吻也是别人的怂恿之下,他显得心不在焉,她知道他是演戏给另一个女人看,尽管如此,她依然坚信他会是她的,因为她是阮家的三小姐,她不信这个世界还有要美女不要江山的男人,可是他就这么横空出世了,可见他有多爱那个女人。
难道她要就此放弃?就此祝福?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