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死里逃生(1 / 1)
庆幸的是她今天穿的是运动鞋,然而她跑得再怎么快也快不过两个年轻的男人,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要踩到她脚跟了,没别的办法,她咬咬牙扎进了一条最暗的巷子。
但跑进去后她开始为自己慌不择路感到后悔,这巷子很长,路灯几乎都坏掉了,就算白天应该也很少人走,偶尔一两盏忽明忽灭的闪着,把路映射得更加的恐惧,似乎是通往地狱之路。路上到处是垃圾,臭气薰天,老鼠乱窜,好几次她都踩到它们身上,有两只甚至窜到了她身上,吓着她一边跑一边尖叫。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紧,带着骂声,“臭婆娘,你选这巷子简直是自找死路,老子今天就在这里把你先奸后杀。”
沈昕夏心想是啊,她刚才要是往大路或光亮的地方跑,指不定还碰上人,她往这边逃要是被抓到了肯定是死路一条。然而事物总是有两面性的,也许正因为面临绝境,人求生的本能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闷着头往前跑,用尽毕生所有的力。再一次经过垃圾桶时,近乎窒息的脑子忽然灵光一动,电影不是都这么演的嘛?垃圾桶里的垃圾不是很满,她一下子就能扳倒,横过来竟能把路堵得严严实实,当然他们还是能跳过那桶,但如此一来也耗费他们不少体力,扳倒几个后和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们开始在后面骂娘,“他奶奶的,被老子抓到了先抽死你,然后再奸……”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惭惭的有了光亮,她的体力也支透了,感觉随时都有一头栽地的可能。留着最后一口气完全跑出巷子时,她再次惊呆了,再次陷入了绝望,她刚才看到了这一片灯,不是广场,商业霓虹灯,也不居民区,而是一座立交桥,偶尔有一两辆货车从桥上呼啸而过,这一边是新开发的商业区,还没有投入使用,当初林箫就是考虑到以后的发展,才把公司开在这附近,对面倒有几家工厂,但招牌灯大多破旧或不亮,根本也看不出什么跟什么。
“跑啊,看你往哪里跑。”那两个人也追出来了,似乎对她势在必得,所以也没马上补过来,而是离她三米之外撑着膝盖喘气。
沈盺夏就这样和他们对恃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死也绝不能让他们糟蹋。忽然间,对面几家工厂中有一家的招牌忽然就亮起了——誉程4S店,这五个字就像一道闪电,划过希望的天空。
沈昕夏死的心都有了,所以也不在意那呼啸而过的大货车,直接百米冲刺,跨栏。竟能跨过了一米多高的中间栅栏,才明白,人不到最后关头,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身上潜在多大的力量。
沈昕夏披头散发满身垃圾味冲进4S店里着实让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当时他们七八个人正围着一辆大货车讨论着什么,原来天气冷,他们早就关门打佯了,但刚才来了一辆大货车,说车子出了问题,又急着赶路,出双倍的价格让他们连夜维修,所以刚才招牌灯才重新亮起来,冥冥之中这辆货车倒救了她一命。
“程……”沈昕夏喘着气,干涩咽了咽口水,才艰难的发出声音,“程煜在吗?”
“程哥不在,他在新公司那边,”所谓新公司就是刚成立的物流公司,“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我遇见流氓了,四个学生为了救我和他们打起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啊。”
沈昕夏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却在黄小华婚礼上见过她,而且是他们老大的意中人,那敢慢慢,说完有人立马操家伙,“七弟你留下看店,还有给程哥打电话,其他人跟我走。”
一旁的货车司机急了,“我说兄弟,你们去哪啊?我车怎么办?”
“你的车一会儿再修,放心,保证天亮之前让你跑路。”
有人就开玩笑,“你这破车哪有我们嫂子的事重要。”
这时候沈昕夏没心情跟他们开玩笑,她担心那四个学生,于是跟他们上了车。
有人就劝,“嫂子你就别去了,我们会解决。”
沈昕夏摇摇头,那四个学生救了她,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一看,众人见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跟着去。
因为车子可以直接穿过末投入商业街,五六分钟就到达了现场,人已经不在了,但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吉他碎片,四个学生倒在地上,到处是血,每个伤势都很严重。
“快,快送他们去医院……”沈昕夏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刚把四个人抬上车程煜就赶到了,车未停定他就跳了下来,直接跨到沈昕夏面前,握着她手臂紧张的问,“你有没有受伤?”
“痛……”沈昕夏痛得呲牙咧齿,他握住的正是刚才被打的那一只手臂。
程煜更紧张了,“伤在哪?让我看看。”
“我没事,”沈昕夏躲了躲,“但他们伤得很重,马上送医院。”
“到底发生什么事?”接到电话他就冲了过来,也没来得及细问。
“我本来坐在这里听他们唱歌,忽然就来了六个流氓,但我觉得他们就是冲着我而来的。”沈昕夏百思不得其解,她没得罪过什么人啊,但刚才他们那架势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绝对不是劫财劫色那么简单,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心有余悸,不受控制的发抖。
“我以为只有我程煜仇敌满天下,想不到你沈昕夏没回来几天也有了树敌。”看着沈昕夏绷紧的神经,程煜开玩笑道。
他的玩笑对她毫无作用,她反而变得很激动,“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我忘了报警。”
“你报警也没用,”跟在程煜身后的黑土忽然开口,“这个广场也算是繁华地段,十点多绝对还有协警巡逻,现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说明已经被吱开或打过招呼。”
“你还记不记得那些人的样子?”程煜问,“或是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沈昕夏摇摇头,她一个女孩子能得罪什么人。
“我看八成和单子有关。”黑土皱着眉头说。
程煜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知道箫然把单子给他很多人怀恨在心,但他是程煜,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动他,却想不到有人把脑子动到沈昕夏身上。
“我不管他是谁,你去给我查一下,”程煜说得极轻,字字却像从牙齿里蹦出来,“我让他生不如死。”
沈昕夏听了莫明的打了一个冷战。